第14章 ☆、14,流年

14,流年

手一絲絲一縷縷的撫摸着紗的秀發,即使她現在是似錦,她的頭發依然還是和她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一樣順滑細膩。

梳子劃過烏黑的頭發,檀木的梳子與濃密的頭發接觸,中間夾雜着幾絲銀白色的頭發。

他還未到古稀年華卻已早生華發。

一縷縷黑發被梳成了盤疊式,一扣扣的頭發纏繞在一起,讓鏡中的她顯得更加的精神,少了一些世故的冷漠多了些屬于她年紀的俏皮。

“太年輕了,改”。

“我看這個很好啊,就這個吧”。

“三小姐,這種發式是不适合商業行走的”。

“你就在店裏,需要去哪裏行走”。

“這樣顧客也不會信任我啊”。

“給他們展示你的技術,看他們怎麽着”。

“三小姐,我服了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散開一頭的秀發,重新卷了一個擰旋式,人瞬間變得老成,人也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大了幾歲。

現在的郝鏡想要用自己全部的柔情将那個人緊緊的抱在懷中。

想要為她撫平之前的傷痛,那麽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呢?!

門叩叩的響起,門外站着一個陌生的人,手裏拿着各色的布料和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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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錦,你讓我們做的樣子做好了”。

“快些拿給我看看”。

一疊疊的小樣在寬大的書桌上一張張鋪開。

四方形的布塊的右下角都帶着一朵待開放的花朵。

對花卉研究不多的郝鏡看着西方塊裏面的花朵,心在激動地跳動。

“這是誰的手筆,太棒了”,在一旁看着的郝鏡興奮地大叫着。

“似錦的主意,我們大家的手工”。

“讓我們家分一半兒賣坑可好?”。

“「思情」老板還是不要打我們小本買賣的主意吧,我們本就掙個辛苦錢”。

“我是想幫你們推廣啊”。

“商人眼中利錢是算的最清楚的,需要我們掏多少貨架錢啊”,似錦在一旁敲擊着郝鏡本就有些脆弱的心靈。

“對你我分文不要”。

“搞特殊的地方我反而不樂意去”。

“一櫃十文”。

“全國最低價啊,好吧,我們的利錢與你五五分成”。

“似錦怎麽說怎麽就是啊”。

今天的「思情」與隔街的「似錦坊」同一期賣着同樣的方巾手帕,手帕上的朵朵待放的花朵引得人們競相觀看。

一時半刻,在「思情」的店鋪前,擺放出了一塊告示牌。

〖店內方巾手帕為「似錦坊」代賣,歡迎選購。〗

今時之後,「似錦坊」裏多了很多的應求完成的作品,本來還只是小份額的「似錦坊」因這次的原創事件一下走紅。

浮華樓裏的小倌妓|女們借着休息的時間總是要專門路過下「似錦坊」挑選一方手帕,一塊手巾放在自己的錦盒中,在客人來到的時候拿出來,亮出獨屬于她的風采與韻味。

還在小樓裏酣睡的淋漓公子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

“素宛,素宛,素宛,外面在吵什麽呢!”,昨晚未睡好的淋漓公子撓着頭大聲喊着屋中的侍女。

帶着喘氣快速回到屋中的素宛喘一口歇一口的說道,“公子,外面的小姐正在讨論最近實行的方巾手帕”。

“誰家的”。

“「似錦坊」”。

“沒聽說過”。

“是新近開的,最近人們都很喜歡用他們店裏的物什”。

“他們店裏什麽最好?”。

“繡紡,錦帕,刺繡,編織”。

“扶我起來咱們看看去”。

“是,公子”。

許久未走在這林蔭大道上,他的裝束早就不複之前的倜傥公子樣,現在的他臉上塗脂抹粉,手上拿着小巧的折扇,衣帶總是輕飄飄的,似乎風一吹就可以看到裏面的風情萬種。

走到「似錦坊」前,裏面的盛況讓饒是熟悉了萬人空巷的淋漓公子也訝然差異。

“素宛,我們去裏面瞧瞧去”。

櫃臺之上,一個小籃子裏放着各種各樣的手帕方巾,方巾的角落處繡着各種各樣的花色,有的手帕和方巾還是純白色的

上面未着任何的色彩,有人随手抓起一塊素白色的手帕向裏面的工作臺走去。

與店主細細的交流。

一時半刻的功夫之後,客人拿着應着自己要求的手帕出了店鋪。

走進正在忙活的店主身前,淋漓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了因緣巧合。

坐在工作臺裏面的那個人帶給他很大的震撼,最讓他震驚的還是那份熟悉的感覺。

他死死的盯着正在裏面勞作的人。

“似錦,我鋪裏的手帕都賣空了,我過來提新貨”,門口處響起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那個人讓他終身難忘。

不斷往前擠的郝鏡與工作臺前的淋漓公子眼神碰到了一起。

只是郝鏡似乎沒有看到他似的,徑直向工作中的似錦走去。

“錦,你還差多少?我和你一起做吧”。

“還是我來做吧,畢竟這是我家的活計”。

“好吧,那我去整理貨品,還有這是新下的單子”。

“好的,放這裏吧”。

“錦,我們一會兒子去外面吃飯吧”。

“我今天帶了飯,不老三小姐費心了”。

“那我買好了在這裏吃好了”。

“三小姐随意”。

“好的,那我們一會兒見咯”。

郝三小姐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即使她已經跑出去很遠,依然餘音缭繞。

那個人的舉動,那個人的言語,那個人的眼神,那個人的小動作都在表明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一定是讓人深思的。

只是低下的頭讓他看不到頭發下那人的面容。

擡腳坐在工作臺前的椅子上,仔細觀察對面人的一舉一動。

“這位先生需要些什麽?”,客套,有禮貌,同時又帶着疏離。

“一方錦帕”。

“先生是要特殊定制嗎?”。

“我想要蓮花狀的方巾”。

“請問有圖樣嗎?”。

“沒有”。

“那先生有待選的圖樣嗎?”。

“沒有”。

“那先生可以等明天嗎?”。

“可以,明天将圖樣送到浮華樓吧”。

這一刻他看見了頭發遮擋下的臉龐。

腦袋裏似乎有一顆炸彈爆炸了。

“姐姐”,他喃喃的開口。

“先生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對面的女店主帶着質詢的眼神看着他,除了這個再無其他。

沒有了之前的關心愛護,沒有之前的呵護備至,沒有之前的有求必應且不計回報。

現在他再想要任何東西都需要付出代價吧。

“沒有了,希望明天的這個時刻可以在浮華樓見到老板”。

“一定”。

素宛與他家公子從「似錦坊」歸來之後,便發現他家公子的心變得不大穩定,臉上總是挂着憂愁,眼神總是看向隔街的

那家小店。

“公子,你就發放心吧,店主親自出馬一定讓您滿意,小樣一定讓您贊不絕口”。

“你似乎對那家店很熟悉啊”。

“小奴我可是那家店的第一批客人啊”。

“那就是說你有她家店裏的第一批産品咯”。

“有啊”。

“快去尋來我看”,淋漓公子焦急的說道。

自家公子不知道從「似錦坊」回來後是着了什麽魔道,不過在她上頭的就是主子,主子讓幹什麽自然是要快速的完成。

小小的錦盒裏放的是素宛的收集的小樣,裏面有幾件小物件上帶着「似錦坊」的标志。

長而蔓延生長的常青藤纏繞在素白的錦帕上,清麗脫俗,即使上面任何點綴也沒有,也為這方手帕平添了一份清淡美麗。

“這是她們出品的第一方手帕吧”。

那時候她們剛剛開始進行小型的試運營,直到确定自己的東西會有銷路的時候才将她們的店面正式的開始。

淋漓公子仔細的看着那方錦帕上的一針一線。

不知道今天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是不是早就已經注意過了,所以才會殷勤的往那家新近興起的小店裏跑,才會幫她們賣那些東西,才會幫「似錦坊」代賣東西,才會每天都想要黏在「似錦坊」老板的身邊。

錦帕上的一針一線都是那麽的似曾相識,從被賣到浮華樓抵債開始,他就将自己原來的衣服深深的壓在衣櫃底下,飛奔至那衣櫃處,從最深處将那積壓許久的衣服拿了出來。

衣服早就已經破破爛爛,但是有些細微修補的地方依然依稀可見。

一針一針的比着,一針一針的比劃着,每一條線,每一條褶皺,都是那麽的相似。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男兒有淚不輕撣,只是未到苦痛時。

那個人原來并沒有死,但是為什麽看到他的時候,眼中只有陌生。

夜已經開始深了,對面酒樓正在喝湯他們一樣迎來送往,不同的是一邊是賣菜賣飯,一邊是賣的皮肉。

對面的二樓雅間裏他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現在對于對面那個正在殷勤夾菜給他對面的那個人的人他已經表達不出是恨還是無奈。

那個人現在正在裏面開懷的笑着,她尋到了她想要珍惜的那個人。

可是自己想要與之共度的人卻早已将自己撇下,即使最後知道那是一場騙局,他依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個曾經最珍惜他的人,最寵愛他的人已經将他忘記,那麽他們是否還會繼續有交集?!

如果沒有他會去創造,沒有了愛情,他還想要去抓住那彌足珍貴的親情。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碼字去~最近很加油的碼字~求評評~求花花~不能總霸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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