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母子心
37,母子心
苒縣的小院中一片和樂,但是郝府大院卻是一片蕭索。
偌大的庭院突然間空空落落的,新換來的侍女柏琴對她總是戰戰兢兢的,想不到年青時候以平易近人而與周圍下人親近的自己現在卻已經變成他人眼中的老巫婆。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迦桃院〗,這是大女兒成年後一直居住的場所,推開一塵不染的門,打開四方的窗,擦得如明鏡的書案上擺放着幾只秋毫和硯臺,桌子上還有大女兒臨摹的一章名家字畫,書寫一片冰心在玉壺。
郝母滿是皺紋的臉上難得露出些笑容,大女兒終于也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想來她懷抱孫兒的日子應是不遠了。
但是越是這樣想,心中的不安也是大,違和感也一點點進入了心間。
有了心上人的郝佳屋中卻尋不到那屬于男人氣息的物件,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羽扇挂墜或者精致的同心結也好。
拄着拐杖在屋中走了一圈,翻了女兒的櫥櫃,小心的摸着女兒枕頭下,床褥中是否有她藏着的不易察覺的心意,但是無論如何的尋找,依然一無所獲。
〖迦桃院〗中一棵老樹已經陪伴着郝佳成長了許多年,偶爾一下太陽的照射并将裏面一個地方照的星光點點,好奇的郝母使勁的伸手想要去勾到裏面發光的東西。
一個發簪,一個銀釵,後面還帶着許多的東西,比如步搖,華盛,梳篦,奇異的卻是鳳冠竟然有兩個,裏面還有手工制作的喜服兩套皆是女款。
騙自己說,那是姐姐做給妹妹的衣服,可是兩身的喜服卻是姐姐郝佳的尺寸與妹妹郝澄的尺寸。
再一次騙自己說,這是妹妹郝鏡為兩位姐姐未來出嫁準備的,但是那也應該放到郝鏡的院中而不是姐姐郝佳的院中才是。
顫抖的走到二女兒的〖幽淓院〗,裏面卻只能感覺到冰冷的家具的氣息,門刺拉拉的打開,還帶着木屑的味道,桌椅上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更加的沒有什麽私人物品放在櫥櫃之中,小院子裏更是冷清的吓人。
柏琴攙扶下的老夫人走到了小院裏小厮侍女居住的地方,老夫人生氣的使勁用拐杖戳地,将裏面酣睡的人從睡夢中敲打起來。
“你們這是在搞什麽!”,郝老夫人對床上的兩人狠勁兒的打着。
狹窄的床鋪上,小厮澗邬與侍女素琴仰躺在一起,肌膚光|裸,兩人的腦袋靠在一起,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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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他們嘴角上帶着甜甜的幸福笑容,直到他們被一陣陣的疼痛驚醒。
睜開朦胧的眼睛,臉色青白的素琴快速的跪在地上,将酣睡中的澗邬搖醒,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夫人的責罰。
“求夫人饒過小奴,只此一次絕不再犯”,素琴顫抖的使勁兒在地方磕着響頭。
“郝府并不反對,奴婢間的情愛,但是你們怎麽可以懈怠對小姐的照顧”,郝老夫人生氣的用拐杖踱着地板。
“啓禀夫人,小姐每次歸家,都在大小姐院中逗留不曾回過院中,因此奴婢………”,侍女素琴小聲的說着。
“二小姐幾次歸來都不曾卧于此地?!”,郝老夫人語帶震驚。
“是,從小姐十八歲生日那日起,二小姐就已經常駐大小姐處了”。
“行了,你們起來吧,此事莫要與他人說,還有即使屋中未有人住也要認真打擾,明白嗎?!”,郝老夫人覺得自己瞬
間老了幾歲,但是她的職責依然讓她不得不做女主人要做的事情。
“是,奴婢記下了”,素琴卑躬屈膝恭送夫人離開,旁邊的小厮澗邬一直将頭埋在臂彎中不敢擡頭。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給我起來”,素琴厭棄的看着還在地上哆嗦的澗邬擡腳離去。
“素雨,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澗邬才剛平穩住自己的呼吸就聽到了素雨的漠視。
“一個男人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還要個女子做你的擋箭牌”,穿戴整齊的素雨正要出屋卻被澗邬拉住。
“素雨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一定不會這樣”,澗邬努力挽留着。
“機會只有這一次,下一次便是刻意不是真心,我不要”,素雨決絕的說着,離開了屋子。
獨留下怆然的澗邬在屋中悔恨。
今日的郝老夫人甚是喜歡行走,去過了〖迦桃院〗看到了〖幽淓院〗,兒子的〖福壽院〗自然也是要去的。
剛從苒縣歸來的兒子歇着他的小夫一起回了郝家的宅子,自此後,窩在自家的院落在不去前廳與他們一起吃喝玩笑,現在的她很想看看在家兒子的樣子,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小院中,兒子似乎正在玩着什麽,一條素白的布條綁在眼上,兩只手仔細的摸索着,尋找着他要尋找的那個人。
蒙起來的眼睛,擋住的道路,兒子的手一寸寸認真的撫摸着她的頭發,手滑向了她帶着褶皺的斂眸和失去光澤的肌理,一直向下他摸到了他幹枯的拐杖。
倉皇中快速的跪倒在地,将草叢中的璃茉拉出來向母親行禮跪拜。
“母親萬福”,郝壽辰叩首跪拜。
“母親萬福”,璃茉公子随郝壽辰一起向母親跪拜。
“都起來吧”。
“是”。
将母親讓入主屋,讓母親坐于上座,奉上廬山雲霧,恭敬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母親教誨。
“不需拘謹,咱們就唠唠家常吧”。
“是”。
“兒子啊,母親覺得心裏堵得慌啊”,郝老夫人的眼淚說着似乎就要落地。
“母親,有話您請說,先将這淚擦擦,父親看到了要心疼的”,郝壽辰在一旁安撫着母親。
“現在這個大家子裏也就只剩下你父親還把我當回事了”,郝母張開了她說話的嘴,打開了話匣。
“母親,誰惹您生氣您直說就好”。
“你給我說,你知道你大姐二姐的事情嗎?!”,郝壽辰在一旁打哈哈。
“我大姐二姐有什麽事情啊?”,郝壽辰的眼圈中全是問號。
“你可知道,你大姐二姐自從十八歲之後便睡在一起嗎?”,郝母說話直奔主題。
“兩位姐姐不是從小就一直在一起休息嗎?”。
“可是她們都到了二八年紀還在一起睡啊!”。
“姐姐們關系好啊”。
“可是你姐為什麽要在自家院落裏藏女子的嫁衣而且還是全套?!”。
“為二姐姐和三姐姐準備的吧”。
“你娘的我眼沒瞎呢!尺碼可是你大姐和二姐的呀!”。
“那是二姐在為大姐制作,二姐為大姐做啊”。
“那那些女子的發式用品呢”。
“為各自婚禮準備的東西啊”。
“行了,我知道的我的腦袋沒有你們活絡,但是以後你們都給我長大眼睛看着那姐兒倆知道嗎!”,郝母最後威嚴的對下面的兩人說着。
“是”。
郝母拄着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敲擊地面,向院外走去。
郝壽辰攜着璃茉的手恭敬的将母親送出了院外。
“茉,我想家中又要起硝煙了”,郝壽辰無奈的搖搖頭。
雖然姐姐們從未與自己說過,但是愛過的人都知道愛是什麽樣的感覺與眼神,大姐對二姐的專注是騙不了人的,而二姐對大姐的依賴更是誰都看得出來,終于還是被母親發現了嗎?!看來需要與苒縣的三姐姐商量下了!
從前院的鳥籠中取出一只信鴿,在信鴿的腳踝上的信筒中放入一卷紙,揚手放它向苒縣的方向飛去。
……………………
拄着拐杖的郝母抛下侍女柏琴一個人向家祠走去。
用盡全身的力氣關上祠堂的門,全身脫力的跪倒在軟墊之上嗚嗚的放聲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自己何時已然脫力,當她終于從軟墊上爬起來的時候,她覺得天旋地轉。
只是現在她卻已經無心關心這些。
一叩首,請祖宗原諒晚輩的罪孽;
二叩首,懇請祖宗原諒犯錯的晚輩,她們的罪孽由她這個母親來承擔。
三叩首,自此後,郝家媳婦郝蘇氏妙靈定當吃齋念佛,為郝家積德行善。
然後長跪于祖宗牌位之下不曾起來,就這樣在家祠中一下下敲擊着木魚,心念佛經,忘記了時間。
……………………
行走在沙漠中的郝佳郝澄姐妹正坐在駱駝之上,喝着旅行家樹上流下的汁液緩解惱人的燥熱。
一只禿鹫在天空中翺翔,高昂的鳴叫将沉睡的沙漠喊醒。
大風卷起了沙塵擋住了前進的道路,尋到一個山洞中,拍去身上的泥土,拿出壺中的水咕咚咕咚的喝着,幹裂的嘴唇重新回複了紅潤。
“大姐,三妹給咱們的信上說了些什麽?”,郝澄好奇的問着。
自從姐姐收到信後就一直郁郁寡歡,她想要和她分擔喜憂。
“咱們的事情母親也許知道了”,郝佳憂心忡忡的說道。
“母親現下如何?”,郝澄的臉上也帶着擔憂。
“在家祠中帶了數日不進水米,父親甚是擔心”,郝佳苦澀的說着。
“那咱們還是早日回去的,從你我攜手的那日起我就知道會有這天的”,郝澄在一旁為想要開解姐姐。
“如果母親将咱們趕出家門要如何?!”,郝佳悶悶的說着。
“我們用誠心感動父母”。
“好的,借你吉言吧”。
沙漠的風依然在吹,外面烈日炎炎,她們在岩洞中想着回家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追求的從來都不只是劇情的he,也包括人物的he,雖然理想化,但是依然想要一個這樣的故事.
大姐與二姐的绮思還是被發現了,未來會如何發展,敬請期待。
昨日無人發評,無人收藏,那麽我就只好一更了。
今天看大家的給力不給力咯~
給力給二更哦~
不過還是希望你們放我大假的~
于是我又默默的碼字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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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那些收藏了糖糖的人,為了他們,此文會為她們寫番外哦~
糖糖第一篇帶番外的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