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天使

林如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殘忍,是時間歷練的殘忍,她陰陰一笑:“你還是處女吧?真沒想到,你還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但是今晚,你就別想逃了。”她冷哼一聲關了門,黃敏就連吶喊的聲音都叫不出來,她只能默默流淚,她記不清被卷入這樣的環境,是第幾次流淚,只是這一次是無助的淚,她還妄想爬到門邊,可是力氣已經耗盡,她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得逞?沒門!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如意。她死死的握着拳頭,瞪着那扇門。

林如走出那間房間時,心裏有些憂傷,腦海中閃過自己悲傷無助的臉,就像此時的黃敏一樣,她也不想走這條路,可是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她也不例外,狠了心便往包廂走去。

夜晚降臨,這是夜生活的開始,莫燈夜總會的生意向來紅火,不少客人都願意來這裏消費,不僅僅因為這裏的服務到位,還有很多不為認知的秘密。

林如早已把黃敏劃為出臺小姐的行列,出臺就是開房間的意思,把羊送入狼口,就這樣簡單。只是出臺的人員名單要統一發給總經理檢查,以免有不自願人員,逼良為娼可是犯罪,出臺的人員也是回公司結賬,客戶會先把錢付給公司,再帶人走,正所謂先付錢後體驗。

黃敏被鎖在一間地下室的包間裏,有沙發,電視,各種華麗擺設,但是卻有種沒人經常來的灰塵感,她看了眼四周,桌上有玻璃杯,腦子裏閃過一個主意,她使盡全身力氣爬到茶幾上,一揮手将茶幾上的玻璃杯甩到地上,林如覺得給她吃了藥,她就毫無力氣,要是知道黃敏這樣頑強,估計會将她綁住。

玻璃落地,碎片四處飛濺,只聽見“嘩”的落地聲,正路過地下室的小五皺眉看了眼最右邊的包間,心裏一想:那間房間不是廢了嗎?

黃敏咬牙看着碎片,有氣節的怒吼:“我不在意貞潔,但是我在意別人威脅我,想要我的肉體,沒門,屍體就一具。”也許這是她最後的力氣,将那碎片劃過自己的手腕,那刺痛,就像是在說着:這條路是死路。

但是她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紅色的鮮血就像是遺棄她的朋友,紛紛四處逃跑,本來她就被下了藥,這下還自毀生命,死路已經在迎接着她,而她神智開始不清醒,幻化出很多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也許是失血過多,有些胡言亂語了起來。

此時門打開了,一陣熟悉的氣味傳來,黃敏都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天堂,迷迷糊糊的問:“你是天使嗎?”

小五一身黑西服,哪裏有天使的範?他看了眼她的手,她一身休閑的衣服,有些短短的頭發,突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羅凱。但是看見她凸起的胸部便開始懷疑自己看走了眼,他将她抱起,輕輕的說:“是活膩了嗎?”他不屑自殺的人,雖然如此可他還是抛下了自己的包,抱着把她塞進了自己的車裏,往醫院趕去。

找了家最近的醫院,恩惠醫院。

見着失血病人,護士立馬推着車,送入了加急病房,小五滿頭大汗,他都不知道今天這是在幹什麽,但是就這麽多管閑事了一回。他暗自罵道:我真是閑得慌,對了,我的文件。他準備離開醫院,就像是個沒有責任感的路人甲,此時有位護士把他攔了下來:“先生,你是這位小姐的丈夫嗎?她需要輸血,你是什麽血型?”他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認識她。我有事先走了,這是五千元,就當做做善事了。”他把錢遞給護士,不管身後的喊聲就走了。

可是那個護士卻不依不饒的攔了上去:“你這個做丈夫的是怎麽回事?你老婆為了你割腕自殺啊!你看都不看,還說什麽不認識她,是不是太絕情了,男人就是這樣子的,玩過了就抛棄。”

小五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每次只有自己流血進醫院,還是第一次扛着一個女孩子進醫院,沒想到還要被一個護士罵,他有點啞口無言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有些慌亂的看了她幾眼,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滿滿的怨女氣氛,他無語的停頓了會,緩緩道:“不然你還要我怎樣?”

“你起碼要守在她的身邊啊!這種問題還問我,你是不是男人啊?”那護士像是受過感情傷似的,把一股怨氣撒了出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還問別人要怎樣?你是到底要怎樣?你的女人在裏面為你受苦,你還在這裏嚣張,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麽教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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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麽教育你的。”深深刺到了小五,他怒眼瞪着那護士:“你嘴巴放幹淨點。”他像是要殺人的眼神,那護士小姐都被吓到了,她小聲嘀咕:“我也就是正義直言,你要是個男人就負點責任。”她有些閃爍其詞的說:“這,這個資料要你簽字,你是她丈夫吧?”

“我說了不是。”小五冷冷的丢下這一句話,把她手中的文件拿了過來,看着上面寫着家屬幾個字眼,他眉頭一皺,簽了一個大名:陳小五。

那護士活潑的笑道:“你名字真怪。”

小五只是斜了她一眼:“要多少錢?”

那護士眨了眨眼睛,從沒見過這麽冷的男人,她識趣的說道:“先生,如果你真的太忙,可以把心留在這裏,然後你的人走。”

“如果你實在太閑,麻煩你離我遠點,這是五千塊錢,字我也簽了,我是AB血型,和她肯定不配,我明天再過來,先走了。”他說話幹淨利落,本想起沒什麽事了,可是那護士閃爍着開心的眼神告訴他,其實要走沒那麽容易,她笑着說:“患者正好需要AB血型,血庫裏這樣的血型不多,你方便的話”那護士見着他冷凝的臉,都不敢往下說了。

小五嘆了口氣,似乎在感嘆:今天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他冷眼看了一眼那護士:“走吧!給她輸血。”

護士見着這男人還不算太壞,頗有好感的領着他去獻血。

抽了血的小五,本來想起回莫燈夜總會,可是他看了病房一眼:這女孩怎麽會在廢棄的包間裏?如果不是我去拿以前的舊文件,豈不是這女孩就死在那裏了?這要是警察查起來,估計會影響到幫會的利益,這件事不管如何,還是要查清楚。他停下了腳步,推開門,往病房裏走去,看着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有些虛弱的女孩,她短短的頭發剛好遮住了耳朵散落下來,樣貌不算難看的那一類,眉宇清秀,眼睛閉起來睫毛長長的,可以用好看來形容,他皺眉一想:該不會是有人背着我逼良為娼吧?

他覺得事情不簡單,他緩緩的坐下,看着那個女孩,頗感眼熟:真的覺得很像羅凱!那小子自從跟了孟少,也不再見他的身影,這件事很奇怪。

疑雲在他腦海裏,他已經打算要等她醒來問個清楚。

在這夜裏,不止小五有疑惑,林如也是,她到包間的時候,發現包間裏遺落一個包,四處散落着玻璃碎片,還有血跡斑斑的地面,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此時便打了個電話給魏宏:“你交給我的女人,我弄丢了。”

“你說什麽?怎麽交給你這麽點事都辦不好?”

“這不能怪我,那小妮子花樣太多了,我看這裏有包文件,我不管,你一定要保我。否則問起來,你也脫不了關系。”林如緊張了起來,她很清楚這件事如果鬧大了,不是丢了工作這樣簡單的事情。

“你別緊張,四處找找,務必保護她的安全,我要見人,如果你不能替我辦好這件事,你的事情也別指望我給你辦好。”林如聽着電話裏的聲音,都感覺全身都要發抖,是一種害怕的顫抖,這種害怕很簡單,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裏。

“我知道了。”電話線挂斷了,迎來的是不安。

恩惠醫院是公立醫院,向來是早上6點左右就有人來來往往的看病,不過住院部還算安靜,但是到了7點會有人來查房,推開門看看病人還在不在床上,檢查妥當,到了8點就有人推着車來賣早晨,那一聲聲:“要早晨嗎?要早晨嗎?”

把小五活生生的從睡夢中拉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自己左手上的瑞士表,已經8點過3分了,今天是他起床最早的一天,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往往很少見到太陽。

他看了一眼窗外綠地上的病人,他感覺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在沉睡中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輕輕的用手撥動她遮住眼睛的發絲,輕嘆一口氣,此時黃敏已經蘇醒,她圓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小五,心裏緊張的暗自嘀咕:這不是小五哥嗎?拿着槍指着我的小五哥,還被懷疑同性戀的小五哥?黑龍幫的管理層。他這麽溫柔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見着黃敏醒了,小五看了她一眼:“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我的貞潔保住了嗎?她四周看了看似乎确認自己在醫院,這才放了心的輕嘆一口氣。小五感覺她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到他都感覺得到她似乎認識自己,他想了想:“你長得有點像以前我們那裏一個工作人員,後來被上級派走了。你認識他?或者說你認識我?”

真是不一樣的小五啊,這樣的柔和的口氣,這樣的陽光,少了那冰雕一樣的氣質,黃敏倒吸一口氣: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定會喜歡現在的他。

晃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态了,她轉了轉眼珠子:我該怎麽回答?說我是大龍老大的女兒,所以我要奪回一切才到莫燈夜總會女扮男裝去争奪權力?結果放棄了,但是卻被人下藥要逼良為娼?這樣說他估計不會信,還以為我是神經病,那怎麽辦?

在情急之下黃敏自然而然的笑着說:“我就路過。”

小五皺眉看着她:“路過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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