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秘密
孟浩一邊開車一邊氣的直捶方向盤,他倒吸了一口氣,罵道:“老公?這女人真是輕浮,不對,她根本不是女人。”他罵完後開着車回到自己的家中,他進房門的時候把門狠狠一甩,吓得做事的管家驚了一下,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看着那些煩人的資料,有些不爽的抽了根煙,此時推門而入的是何因泊,他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的孟浩,皺眉想了想便說:“你今天怪怪的,哪裏那麽大火氣,吃錯炸藥了啊?”
“你怎麽來了。”孟浩毫不客氣的側過身,懶得搭理他。
“我看你情緒不怎麽好,所以我來問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何因泊也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皺眉看了他一眼:“你的生氣該不會是和黃敏有關吧?”
“什麽黃敏不黃敏,她都叫你老公了,我氣什麽?有什麽好氣。”孟浩斜了一眼,把手中的煙頭對着玻璃材質的煙灰缸用力一壓,此時煙成了扁的,他把火氣都撒在了這煙頭上。何因泊嘆了一口氣:“你要是真喜歡黃敏,就直接和我說,沒必要這麽悶着,你向來是不喜歡地下戀的。”
“你說什麽糊話呢?我能看上她,你怕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你回去休息去吧!別在我這說點糊裏糊塗的話,我這還忙着呢!要看資料,還要了解什麽鬼幫派的賬目,你快滾,別騷擾我。”孟浩心虛的起身雙手把何因泊往門外推:“去和你的小敏敏,你侬我侬去。”門“啪”的一聲摔的響亮,一陣風吹過何因泊的面頰。他無奈的一笑:“真是個連自己也騙的傻子。”
莫燈夜總會的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站了一些身着暴露衣服的小姐,她們擔憂的門貼耳的偷聽着裏面的動靜,畢竟剛才是小五親自來找林如姐,這要是擱着現在,那可是大事,因為一般小五找人都是打個電話,或者有人通傳,可是這親自上陣還算是稀罕事。
自然很多人會好奇,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要這般鄭重其事的來找人。
在房間裏的林如心情也不怎麽愉悅,可以用忐忑來形容,但凡五少爺能這樣待見一個人,如果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好事,可是在這裏工作的都知道,只有壞事,五少爺才會這樣找上門,而且很客氣,越是溫柔表面下的人,就越是可怕。
見着林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小五笑道:“坐吧!”
林如臉上特別尴尬,其實如果說她不知道什麽事那肯定是假的,她自然知道小五這次找她來是什麽意思,她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椅上,兩人就隔着一張木質的辦公桌,可以說是近距離的對視,林如是沒有膽子看着他的眼睛的,低着頭,唯唯諾諾的很害怕的樣子。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怎麽回事吧?”小五用犀利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随後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出臺小姐名單表,輕輕放在了她的面前,絲毫看不出有什麽脾氣可言。她見着那張名單表眉頭有一些擔憂的皺起,然後故作鎮定的笑道:“小五哥,每次出臺,我可都是按照公司規矩來的。交了名單表,你這次沒有通過,我這一次的小姐都沒出臺,這損失,可不能我一人擔着啊!”
小五見她不見棺材不掉淚,便輕輕點燃了一支香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雲淡風輕的說:“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如果沒有別的話和我說那你就出去吧!”在這種氣壓之下,林如冷汗直冒,她很清楚有一個典故讓所有人都知道小五笑容背後是什麽。
在一年前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小姐,當時算是場子花,價不但高而且常客也很多,又會做人,那女人叫季香,雖然是個鄉下姑娘,但是也在這行混出了眉目,就在風光的時候她犯了件錯,她自己私自接客,擾亂了公司的賬目。小五親自去請她到辦公室,所有人都知道是要問她出臺接私單的事情,(接私單:也就是一晚上不止伺候一位客戶,這是有違行規的,就好比一個人出了一件衣服的錢,卻要和別人供着用。道理是一樣的,這樣很多不明的賬目就會混入公司裏,壞了行規,起了壞榜樣。)可是當時她死都不承認,小五當時也沒有說什麽,就讓她出去了。
她以為沒事了,可是第二天竟然河邊有一具浮屍,警方以自殺為定論,判了案。警方的依據是沒有找到任何的殺人痕跡,死亡原因只是落水身亡而已,推算出死亡時間為淩晨,所以警方有理由懷疑一個女人半夜出去不是自殺肯定就是會情人,沒有情人殘害的痕跡,那就是自殺。但是事實是不是這樣呢?那就是永遠的迷了。但是凡事經歷過這件事的人,都會畏懼一個叫小五的人,因為這件事絕對與他有關。
林如回想起自己當時認識的季香,第一天還是好好的人,第二天就成了冰冷冷的,她害怕自己像她那樣,此時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小五哥!你饒了我吧!我也是被迫的。你知道大龍吧!大龍的魏宏,我可得罪不起,這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他拜托我把那小姑娘帶進這行,我也不知道他和她有什麽仇,我也是無奈啊!小五哥,你說大龍的元老級人物,我能不乖乖就範嗎?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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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宏?大龍?”小五頓時覺得這件事沒有表面看的這麽簡單,他沉下心思便看了她一眼:“出去吧!這件事我來處理。”林如算是捏了一把冷汗,她膽戰心驚的離開了辦公室。總算是從鬼門關闖了一回,雖然小五看着不可怕,可是最可怕的人往往就是這種什麽事都藏起來的人,況且他的話,林如聽得懂,如果自己否認整件事,那她的下場會和季香一樣的慘。
一般到了晚上小五都會守在辦公室裏處理公務,今天倒是特別的奇怪,他審問完林如就自己離開了莫燈夜總會,他很少晚上出去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奇怪,林如雖然是頭保住了,可是那擔憂的心還在顫動,她害怕有天她會要面臨生死的抉擇,從來沒有犯過什麽錯的她,此時覺得無比的後悔。
在這深夜裏,魏宏為了找黃敏已經焦頭爛額,又不能派出大批的兄弟去找,畢竟不是見得光的事情,他有些煩躁的準備再開車出去看看,此時接到了林如的電話。那頭帶着哭腔說:“魏宏,你看在我們感情一場,求你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小五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事,我也招了,你行行好好嗎?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而已。”
“你和小五說了些什麽?”魏宏此時覺得此人不能留,可是也要看看她到底透露了什麽給小五。
“我只是說,是你指使我的,我并沒有說別的,我也不知道你們的事情,我可以當做失憶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帶着錢跑路都可以,行嗎?我今天晚上就走,我不想卷入你們的紛争,我的錢也夠我過一段時間,就算是以後做個服務員也行,我知道被卷進你們的世界,不是死就是活着,我不想這樣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你就看在我們的感情份上,幫幫我好嗎?”林如哭着喊着哀求着,無助的讓人憐惜,可是在黑道裏沒有憐惜,只有生死。
他溫柔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了,那今天晚上我們見一面吧!”
林如聽着他答應了,對于魏宏的為人她還是有自信的,也沒有懷疑什麽,那些做小姐的雖然是黑道的人,可是并沒有進黑道的門,不過是在一個保護傘下存活罷了。可是一旦卷入黑幫的世界,那就由不得她想怎麽樣了。
林如很準時的出現在了望坡的池邊,她焦急的等待着,畢竟還要趕着去火車站買火車票,她背着雙肩包,身邊還放着一個箱子,她在那等着她的希望出現。魏宏也如期的出現了,可是他舉起了手中的麻醉槍一槍打中了她的背後,林如剛反應過來,就已經全身麻痹的不能動彈,魏宏走了去,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項鏈,他雙手帶着膠手套,這完全是有預謀的謀殺,他将項鏈待在她的脖子上,眼神裏出現了幾分惋惜:“你的東西,我現在還給你了,你也可以安心離開了,抱歉,這輩子我欠了你一條命,下輩子我還給你。”她的聽覺已經不夠靈敏,可是仿佛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她很清楚自己的命已經不保了,她的眼淚緩緩落下,她從來不知道死亡原來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脖子上的項鏈和她一起沉入了池裏,她背着的雙肩包,裏面放着很多鐵的首飾盒子,一些現金和銀行卡,這些都是她死亡的兇器,因為她沉入了海底,永遠的無法蘇醒,那項鏈是她剛入這一行魏宏交給她的,那代表的是一個秘密,而今天也永遠是魏宏和她的秘密。
他們的愛情,經不起時間的蹉跎,也許這不算是愛情,因為他并不愛她,而她也并不愛他,只是利益将他們牽扯在了一起,與愛情無關,與利益有關,她需要一個幫助她的人,而他需要一個愉悅自己的人,這樣就達成了一份契約,可是她依然葬送在了自己的自信手中,她有自信這個男人是愛她的,這麽多年,他給了她很多的幫助,幫她得到了很多,而那項鏈是她的把柄,也是他的秘密,而死亡,是他們共同的秘密。
只是兩個不相愛的男女,互相利用而已,他比她更聰明,所以注定這場游戲,他贏了。在黑道裏,贏了就是活着,輸了就是死去,這麽簡單,這麽直白,也這麽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