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寨主
“姐姐！你真不殺我啊？”
月色下，寬敞的青石地板上，兩道身影一齊上山。前面一道挺拔消瘦但有力，後面一道奔奔跳跳開心大叫不停。
慕雲寒停足回望，揮手讓其他一衆兄弟自個兒上山去大吃大喝狂歡。自己則望着這大叫不停開心的小姑娘，不笑不惱開口，颔首，道：“跟我來。”
“好！姐姐！我什麽都跟你交代！保證你滿意！”
“好啊。小妹妹覺悟不錯。”
這位覺悟不錯說是什麽都交代，還保證慕雲寒滿意之人，便就是那位喬裝的鵝黃衣衫小姑娘寧芙。
走到半山腰的後山，慕雲寒将人拉過來，點了個火堆，拍了身旁泥土一下，道：“過來坐。”
“嘻嘻！好！”姐姐對自己還真好！
“那……你開始交代吧。不交代好，我就把你用鐵絲捆着扔火腿裏烤乳豬。”
“……姐姐你真狠！”
“一般。快點說吧，說完了，姐帶你上山一起睡覺補眠去。”
“嗯！”寧芙點頭，重重咳嗽一聲，直起腰瞪大眼一臉真誠，是真的什麽都交代了，不管該不該。
“其實，我是卧底嘛。是虎狼幫幫主別有居心派到燭龍山來卧底的！他異想天開想統一武林控制慕家寨。所以一起派了三個卧底出來。”
“嗯。”慕雲寒雙手支腮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寧芙很高興，雙眼在火光映照下亮得比天上星星都還更甚。她是第一次這麽激動心跳都快出來。終于見到自己心目中一直的偶像了！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崇拜這位山大王！多麽強悍！多麽美麗！多麽……自由！
“還有要交代的嗎？小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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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寒随口問。
寧芙拼命點頭！既然慕姐姐都叫她小芙了，那她小芙就不能負了慕姐姐的承認和信任！
“其實我……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影十三’。‘寧芙’是我自己取的一個喜歡的名字……我是朝廷的暗影。很多年前被派到江湖來流浪。前年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卧底江湖名門，幫忙掌握江湖情況……像我這樣的暗影，應該還有很多的……”
寧芙有些悲傷。這也是慕雲寒第一次見到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小姑娘是有多悲傷多無奈多委屈。
“嗯。那你以後就叫寧芙吧。名字挺好聽。今年幾歲了？”
“啊？”寧芙自己不知道緣由，淚水自己不聽話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眼睛疼！
“問你幾歲了。小芙。”慕雲寒捋了風中吹亂的發絲到耳後，微笑。
“十六！姐姐！我十六呢！”
“那比本大寨主小了兩歲。嗯……過來吧，咱們一起上山。姐困了。”
“嗯！好！”
慕雲寒接受了這個幾乎從天而降不知多少根底半點不了解的可憐可愛小姑娘。站起身，一招手就率自将自己的背影留給那臉蛋笑開花的姑娘，大步往山上人煙處行走。
寧芙雙手捧臉深深呼吸一口空氣中殘餘的淡淡清香，邁腿大跑跟上，笑嘻嘻大喊。
“慕姐姐！”
“嗯。”慕雲寒腳步不停，想着還是大山好。一般都不多話。但是有個妹妹一起也挺好玩的。燭龍山上一直就她一個女的，有時候還是會無聊的。
“其實你好善良的！一點不像江湖外傳的那樣血腥那樣冷酷那樣無情！”否則也不會前一句才說要把她扔火堆裏烤乳豬，後一句又喚她快點說完了跟她一起上山睡覺補眠……否則也不會在看着她忍不住難過的時候自然而然對她微笑問她幾歲了……
慕雲寒行走的身影一頓，頭微低，半會兒轉過頭來，再招手，道：“小孩子都是話挺多的？小芙過來。再不跟上，姐姐就扔下你不管了。”
“啊！不要！不要扔下小芙不管啊！小芙這麽聽話這麽貼心的嘛！”
“呵呵。”
“啊！姐姐你幹嘛打我頭？一定腫了！好痛！”
“切！不打你頭，我叫你跟上來幹嘛？給我閉嘴。要不接着繼續打你！”
“啊不要嘛！我閉嘴就是了！”
“呵呵。”慕雲寒眨眼，“以後別亂說話，否則照樣狠狠打你。把你打變形打破相！”
“嗚嗚哦！”那打吧！我那都是說實話嘛！姐姐你幹嘛害羞啊？不過我喜歡你害羞！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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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召集大家夥到大院，本大寨主有事宣布！”
一大正午豔陽天，慕雲寒叫了人叫來百來個主要管事的兄弟們到了一貫有大事宣布衆人的集合地，山上建築群大院裏。就說有事宣布。
寧芙也被叫來了。雖然說一些人看她也在有些不滿但也畢竟不敢跟身為**大寨主的慕雲寒直說什麽。就連一向頗有顧慮小心謹慎的三寨主張雨濃也沒多說話。
這會兒慕雲寒拉了張雨濃和寧芙一左一右在旁慢步上了高臺，說有事宣布。底下一衆自然齊吼“大寨主請說”。
“從今天開始，我邊上的寧芙，就是我們慕家寨第四位寨主！”
“第四位寨主？四寨主？這……”
“咱們慕家寨不是歷來只立三位寨主的嗎？”
“這小女子打哪來的咱們都不知道！”
“大寨主。”張雨濃斯文人一個，不像底下兄弟漢子們無所顧忌大吼嘈鬧，就只是低頭拱手欲言又止。
“姐姐！我……”寧芙沒想到一大正午就是這事。自己只是昨晚跟姐姐說想一直留在燭龍山上跟她一起。卻沒想到她這位好姐姐是這樣安排打算的……
慕雲寒拍了下張雨濃肩膀和寧芙腦袋，淺笑跨步向前，一雙眼掃視全場，壓迫力非常，徐徐發問，道：“怎麽，你們有意見？”
底下瞬間安寂。一時間葉落可聞，誰也不敢多話。
“呵。”慕雲寒冷笑，也沒打算再獨個兒一直開口。
作為當事人的寧芙，也不好說話。心中是又驚又喜又憂，各種複雜情感交織，臉蛋都給皺成一團了。
張雨濃羽扇握緊，一嘆氣低頭，道：“但憑大寨主。”只盼大寨主所選之人終于他們慕家寨就是了！
身為三寨主的張雨濃都無條件服軟了，底下衆人還敢多說什麽？何況這寧芙的砍人技術也明擺在那，除了來路有些不明之外，實在也不能太過在大寨主面前過多挑剔了。
“沒……沒意見！”
當下，面前所有人由着歩群帶頭鼓大眼睛至少是口上嘆服答應了。
“那還不向四寨主問好？嗯？”
“四寨主好！四寨主萬安！”
寧芙咬牙，狠狠一握拳，跨步上前與慕雲寒并肩而站的同時已然笑臉嘻嘻活潑激靈。
“嘿嘿！大家客氣了客氣了！以後大家夥就都是兄弟姐妹了呀！哈哈哈！咳咳！那天啊可能小芙我不小心動手打傷了些個自家兄弟！唉不好意思啊！”
“沒有沒有！四寨主您太客氣了！沒打傷沒打傷！”
“看你們混得不錯。歩群你就帶着小芙四處走走熟悉地形。”
“是！大寨主！”
“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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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寨主……”
“三寨主有話，但說無妨。”
“您這樣做，是要擔風險的。希望這寧芙是信得過的。不知道雨濃可不可以多話問一句這寧芙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這麽快就獲得了大寨主的信任。
慕雲寒抱劍努嘴，只道：“風險，我慕雲寒從來不怕！信得過信不過也就張口一句話的事。至于這小芙什麽來頭。先生可以慢慢查的嘛。不過她也就一無依無靠的小姑娘罷了。雲寒知道先生你擔憂的是什麽。若是她寧芙膽敢背叛我慕家寨，你放心！我會第一個不饒她！千刀萬剮再将她挫骨揚灰！我會讓任何一個背叛我慕家寨的人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這樣便好。是雨濃多慮了。一直怕大寨主您太心軟。”
慕雲寒雙眼立時變冷，狠盯張雨濃斯文臉龐，道：“先生別一直把本大寨主當做普通尋常弱女子看待就好！”
說罷。慕雲寒轉身負手就走。
那背影，雖然依舊消瘦，但是挺拔有力難掩。
張雨濃苦笑，手心不知何時已然冒出了冷汗，心道他是不該小看這位的……
十歲就接手土匪窩，勢力不弱反升。種種事跡都可證明，這人随心所欲依愛好行事的背後其實一點不簡單……他也不是看不到那個寧芙對慕雲寒的狂熱崇拜和仰慕。這樣的眼神他在慕家寨見過很多，很難作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