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目标大陽
“雲寒，咱們一塊同行吧！”
多麽的順口，多麽的自來熟，多麽的陽光，多麽的熱情，多麽的理所應當。
可惜……
“啊！”
多麽凄慘，有人連帶手上托盤害己害物一起與着飛腿親密接觸摔飛門外，濺起光線塵土沙粒一點又一點。
門外陽光普照，走廊上可憐的人周身狼藉躺翻地面看那肢體扭曲程度可想而知其與欄杆的背面接觸不是那麽簡單不是那麽輕松。
“雲寒……”某人聲音帶着哽咽和委屈。
慕雲寒撇嘴，起床氣好了不少，一手叉腰喝道：“別給我來這套！本大寨主又不會可憐你。去！給本大寨主弄點吃的來，就準你一起上路同行了。”
“大寨主！”
“嗯？”
“沒什麽！一切都聽大寨主的！”
在慕雲寒的斜眼瞥視下，朱大山再次很聰明很識相立刻擺手猛點頭，表示自己是啥都唯慕雲寒馬首是瞻的。
而至于，那邊癱在地上的李維文呆子，早已瞪大眼裂開嘴笑得別提多意外多興奮多開心，瞬時一躍而起，束手彎腰做個小仆人的恭敬姿勢，小心道：“好的！謹遵雲寒吩咐！我這就下去立刻給你準備！”
說完，這李呆子便就撒腿飛跑，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去給慕雲寒準備，就怕人家後悔不要他跟着了。
至于要聽從父命代表全家回老家祭祖的天大任務，李維文早已抛之腦後，啥都不記得、啥都不曉得了。
學壞就是這麽簡單，分分秒秒的事，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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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寨主。”
“還有什麽事啊？”以為朱大山又要說自己莽撞沖動不謹慎，慕雲寒不爽不耐捏着手指頭關節玩。
“不是！”熟知慕雲寒一切的朱大山趕忙搖頭否認，然後方才讪笑道，“這……這熱水快冷掉了，大寨主洗漱？”
“哦……”慕雲寒拖長音調，似笑非笑偏頭看端着盆熱水的朱大山，伸手狠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看他憋紅臉半個字不敢再說這才放開，撩起衣袖自個兒洗臉然後漱口了。
之後，慕雲寒的确是真準了李呆子同行。李呆子也挺貼心，一路上小仆樣伺候周到，慕雲寒也還算勉勉強強滿意了。
這番“主仆”歡樂融洽，看在“嫉妒心”破強的朱大山眼裏，差點就想提刀砍人悄悄埋屍。
幸好後來的事實證明，慕雲寒大寨主還是不偏心依舊對待外人玩耍冷情的。
比如說，慕大寨主從來都是策馬潇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前行，半點不會想着去拉着馬兒停下來等一等馬術不是太好是很爛的某呆子。
更比如說，這一天，三人不拘小節坐一塊光滑大石頭上眼角觀賞山林靜谧安逸美好野景，慕雲寒大寨主望着雖然熱汗淋漓但是滿臉開心愉悅的李呆子，說道：“前李老丞相的獨子李維文公子呀，聽說你這次出大陽是回老家祭祖的，嗯？”
李維文擦汗，不疑有他，手上紙扇展開給慕雲寒扇風，道：“是啊。家父命了小生帶着劉慎獨自前去。”咳咳，雖然他現在甩了劉慎，老家沒回更沒祭祖……
“哦還真是這樣呀。”慕雲寒笑眯眼，只說，“看來，你還真沒騙我呀。呆子。”
“自然沒有欺騙雲寒你的！”李維文已激動，那臉就紅了，瞪大眼顯示無辜和真誠，“我不會欺騙你的！真的！”
慕雲寒先不說話，只是一直笑眯眼虛着從上而下一遍又一遍打量這只一定百年難得一出的呆子，許久幽幽正經道：“好。本大寨主相信你了。不如這樣？”
不等李維文呆子為慕雲寒這樣的信任而繼續愉悅興奮。慕雲寒接下來所說之話讓他驚呼直接想撒腿什麽都不管不顧大大逃跑。
“不如這樣？本大寨主許久不去皇都大陽了，還有那麽一點懷念的。既然你是大陽地主，不如咱們便就一塊目标大陽，讓你盡盡地主之誼如何？你不會有意見的吧？”
“啊！！！！”
已經吓傻了的李維文呆子噌地站起身，折扇“啪嗒”一聲掉落地上，兩條腿一哆嗦，擡着就想轉身不告而辭大跑。
他是真沒想到，慕雲寒會臨時起意目标大陽的！明明他先前有小心謹慎聰明一回詢問過，知道他們此次是不會在外真逗留多久就更不會去往路途頗遠的蒼離國皇都大陽的！
他可不想一回到大陽，就被守城門的将士們逮着禀報扭送到身在大陽李府的前老丞相自己的嚴厲父親面前好好跪着挨批！
雖然他的老父嚴厲但從不動手打人或是喚人動手罰他，但是就算不動手打他每次就夠他受的了！
所以他必須跑！就算不能跟着自己好奇且有莫名好感的大寨主雲寒一起，自己也要跑的！
跑！
哪裏跑？
李維文想哭，為什麽他自己已經大跑了許久還是感覺自己在原地踏步，而且為什麽自己的衣領一緊就離地了？！為什麽呀？
李呆子苦着臉要哭地回頭，就看見一道土圓肥黑的熟悉勁裝身影沖自己擠眉弄眼表情好不得意好不幸災樂禍。視線再往上邊貼近自己的衣領處一移。
啊！！！
好吧，他被抓住了，被不用慕雲寒說一個字就懂了她意思的二寨主身形極其迅捷敏銳的朱大山兄臺給大手抓住抓緊了。
他的咽喉快要呼吸不了了……這人手勁太大！而且報複心理極強！那樣明顯的！別以為他這個不懂世事的人看不出來！
“你……你！朱……朱兄！快放開我……”
“你說誰豬呢？還豬兄？”逮着機會，朱大山壯士不惜犧牲自己的朱姓，反正就是刻意找茬怎麽樣就是不放手就是要這小子活活呼吸困難，惡劣想着這小子就這樣瞪大眼臉色紅紫頃刻死在自己的手上最好。
“你！朱……不是！朱……朱兄放開……放開我……”
朱大山咧嘴笑得陰險跟憨厚老實土圓肥黑敦實長相不符，心道：我幹脆自己悄悄擰斷這膽敢老搶着在大寨主面前亂晃的人脖子得了！
李呆子不喊自己呼吸困難，只拼命揮動手腳讓朱大山放手，但那一雙眼還是一如既往淚眼汪汪可憐兮兮巴望着一旁翹腳端坐支腮看好戲紋絲不動笑眼眯眯的慕雲寒求救。
慕雲寒“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可真是服了這奇怪有趣的傻子呆子了。
“咳！”輕咳一聲，慕雲寒伸手朝朱大山那不斷施力眼看就要青天白日山林邊上行兇的大手，道，“好了。大山，你把這呆子放開，讓他站好。”
“……是！”
雖然不樂意，但是無法。朱大山還是不情不願将人立馬放了，大聲答是。
“站好！”
手放開放了這厮但不代表輕饒嘛！
朱大山趁機一腳狠踢李維文的大腿，認真老實傳達慕雲寒大寨主先前所下達的“讓人站好”這一偉大命令。
嘶！
就差一點，李大呆子就要痛呼吸冷氣了。
不過他也真倔強，都這樣了，大腿上鐵定青紫紅腫一大塊，脖子上也被勒得一拳繩子紋路，可還是不見他怎麽露服軟也不聽他怎麽呼疼更不聽他求饒什麽的。
慕雲寒挑眉看看他這自虐樣，也不多問更不多想，全當啥都沒有，笑呵呵負手來到他面前，繼續好好詢問“征求意見”道：“不如咱們一塊去大陽，嗯？”
“好！”
這次，李呆子算是真曉得了，有時候你看慕大寨主笑呵呵或是笑眼眯眯心情極好但也不一定好說話，有時候你聽慕大寨主是好好詢問征求你的意見但你一定得照着她想要的話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結果去說。否則，吃虧也別怨人也別委屈，她是不會貿然去可憐任何一個人的，尤其是不熟不得真信任的人……
盡管好好聰明點頭答了“好”，盡管後來三個人繼續沒啥事一樣往着北方定了大陽目标前行，盡管一路上他還是像個小仆人樣殷勤給慕大寨主貼心細心服務。但是……
李呆子望天在想，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能夠真得了慕雲寒的信任，自己什麽時候能夠真得了她的可憐……
他李維文生來就倔強不認輸，但是他這會兒卻想着如果自己得了慕雲寒哪怕一絲一點真心的可憐和安慰還有信任，那自己一定很開心很滿足……
盡管他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這樣的想，這樣真心自虐的想認輸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