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都

“大将軍......您不會是天生便就不喜說話吧？”如果不是先前有聽過齊堯開口，慕雲寒很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不能言語之人。

“嗯。”

齊堯大将軍卻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嗯了一聲。

慕雲寒低頭微愣，旋即就是“哈哈哈”大笑。她是難得被人這樣連續逗笑的。清冷不是特意的僞裝，反而是一久自然而然養成的。

“大将軍您這人可真夠奇怪的。”

齊堯面癱冰山不動的臉終是有些崩壞。身上的女子一口一個“您”的稱呼聽得人別扭。那樣不帶真正敬意和懼意挺特別，但是那股調侃玩味的感覺又不是他這個身處高位的大将軍随便所喜的。

“呵呵。”慕大寨主富有盯着齊堯許久輕笑，最吸引她的便是齊堯那雙濃墨迷霧深邃望不見底的別致眼。否則自己也不會與人特意周旋如此之久。已是與自個兒平時足夠反常過頭的了，慕大寨主便也自己覺得夠了。

翻身而起，慕大寨主甚至彎腰對着地上躺着的裸男齊堯大将軍伸手。好意是到了，也沒管對方會否乖乖接受。

果然。

齊堯盯着那只纖纖狀似無力玉手許久又許久再許久還許久，怎麽看怎麽都沒打算接受好意一樣。

“你這人可真夠別扭的。”慕大寨主挑眉，直起身，複又突然弓下腰去伸手一把有力地拉扯，某大将軍一時不妨竟立刻就被拉得一踉跄而起身站好了。

想來這人許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這般不防吃虧的。慕雲寒忍不住笑。今晚她是笑得太多太反常了一點......

“嗯。就這樣吧！”慕大寨主逐漸斂了笑，若個女王虛眼睥睨環視屋子一圈，再對齊堯大将軍勾唇皮笑肉不笑，懶懶一抱拳，便就飛身取了深深插入牆壁之內的随身匕首眨眼就一腳踏上了屋子後方大開的窗臺。

齊堯站立原地沒有反應，若不是礙于這人外觀正常甚至出衆，就他這樣裸身立着還不知穿衣蔽體，多少人會當他未開蒙心智不對。

轉身面對窗臺之外夜色寂靜風景的慕大寨主，心底有些自己都不懂的漣漪，等自個兒發現時已經一腳踏着窗臺一腳懸空，幽幽吐話不冷不熱，道聲：“……後會有期。告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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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寨主沒指望齊堯大将軍當時能有什麽反應，便就也蹬窗而走錯過了半會兒之後某人的一聲。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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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寨主，您沒事吧？”

黎明破曉天光出現，慕雲寒這些時候方才回來，難免的朱大山很擔憂。床上被大綁着手腳捂住嘴“大”字型狼狽可憐張開身形的李大呆子，轉過眼來也是滿眼血絲青烏瞪大将慕雲寒上上下下好好看了個遍。兩人都是真關心，也驚訝慕大寨主雖然沒見說笑但也是隐隐眉飛色舞十分愉悅。

可惜幕大寨主本人卻是半點沒感覺沒異樣的，一邊往着床榻走一邊脫掉外套，極帥氣将之甩給一旁見怪不怪的朱大山，只一纖纖手指伸出指着床榻上不能行動的李維文，理所當然地吩咐，道：“你倆現在去另一間房。本大寨主現在開始臨時征用了。”

……換吧！那便換吧。誰讓幕大寨主所說就是軍令，就是難為不可違。

朱大山和李維文兩人那是當真半點意見都不敢有，也絕對不可能會有。一個乖乖迅速挺腰高聲答“是”大把拎起床上人閉門就走，一個乖乖低頭聽話認命服從再次被狠抓衣領身子整個懸空被人報複性地腦袋朝下腳朝上抱着。

“砰。”慕大寨主整個人伏趴着丢入床榻，不是太軟的床，那聲動靜別說還挺有點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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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再無任何耽擱。

齊大将軍一行不知何時已然床鋪冰冷離去，慕雲寒也是二話不說揮手帶了朱大山和李大呆子跟班二人策馬馳去。

之後的客棧小老板哀呼齊大将軍住宿一宿的房間莫名破爛淩亂，那就不關他們任何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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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途中再無任何特別的事，多日的策馬潇灑疾馳，三人算是到了目的地。

“雲寒，前方就是本朝皇都大陽了。進城是需要下馬的。”

朱大山壯士一聽，一路上憨厚木楞的臉突然滿滿嫌棄，翻白眼去瞪視“自以為是”驀然出聲提醒的李維文，對慕雲寒恭恭敬敬扛着大刀彎腰低聲再詢問呼喚一聲：“大寨主？”

“嗯。”慕雲寒點頭，翻身帥氣下馬。

畢竟是本朝皇都，慕雲寒嚣張但也不蠢笨。

朱大山兩個也先後下了馬兒，一人将各自馬兒好好牽着。

皇都大陽的确是與着其他城市有很大區別的。

一日中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不論什麽時候，通通是大隊士兵拿着擦亮的鋒利兵器把守城門、進入城門普通者，下馬下車步行接受登記盤查。外加城內全天候大隊士兵各處巡查，實屬平常，很是嚴謹。

看着麻煩，但做來卻也是極快的，守城士兵流程作業熟練，一般百信也不敢造次，身份不一般的達官顯貴也自由一套通關無阻憑證。

三人進到城內倒也沒出現什麽纰漏。唯一的意外便是李大呆子，這呆子進入城門乖乖跟在慕雲寒身後接受簡單登記盤查的時候被人瞪大眼盯了好半會兒，且看李大呆子那滿臉冷汗還眼神閃爍的。幸而最後也沒再出現什麽奇怪之事，否則脾氣真實不好的慕大寨主與耐性其實也真不好的朱大山二寨主兩人鐵定那家夥直接做犯法傷人事件了。

“雲寒，咱們現在先是？”李維文小心翼翼張望着四周确定沒有什麽探究奇怪目光之後，擦把冷汗，笑臉燦爛指着邊上繁華熱鬧車水馬龍暗示性地詢問慕大寨主意思。

明白這小子是想讓她出口主動說先在大陽城內繁華游玩一陣再去李府。

慕雲寒冷笑，朱大山陰笑。

這小子不就是怕早些時候回到家中，便就早些時候受到回因在老家祭祖途中半道落跑犯罪的責罰嗎？慕大寨主哪能那般好心順了李大呆子的意？

“早死早超生，呆子。”慕雲寒笑眯眯溫暖人心拍彎弱不禁風李大呆子書生的肩膀，短短下令，“走吧，去李府！”

“啊！！！”雖然早有預料，李大呆子還是立刻苦聲大喊痛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