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更新，抱歉，在下工作真的很忙，也正因為這個拒絕了編輯的簽約。更新時間不能保證，但是絕對不坑，而且只要有空在下就在碼字。

大家的評論其實在下每一個都有回複，但是有的被JJ吞掉了。/(ㄒoㄒ)/~~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

剛離開體育館，雅治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回頭一看，發現是赤司。

“喲，赤司君，怎麽還沒回家？”

“學生會有些事情要處理。”赤司快步走到了雅治身旁的位置，“走吧。”

“嗨~。”

“處理的不錯。”

“哦呀，赤司君聽到了？”雅治挑了挑眉，剛才跟黃濑的談話居然被赤司聽到了，什麽時候這位也學會了黑子的技能？神出鬼沒要不得。

“嗯，正好路過。”赤司一臉坦然，完全不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是在偷聽。當然，他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外面，只能說那兩人太大意了。“雅治，我讓你加入籃球部，是為了讓這個隊伍更強大，而不是從內部分裂。涼太他的脾氣我了解，所以，在這方面你就多擔待一點。”

“噗哩~，沒關系喲。黃濑他就算平時對我有意見，比賽的時候還是會好好配合的。”

“啊，明天的比賽好好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這句話，雅治停在了原地，擡頭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赤司君，這種方式會不會太殘酷了點？”

“殘酷？”赤司在原地頓了頓，扭頭給了身後的雅治一個眼神。“我以為你沒那麽天真呢。”

“不是天真的問題，黑子是我朋友。”

“這就是天真。仁王雅治，作為棋子，不需要質疑我的決定。違背我意願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所以，你要在明天的比賽上讓黑子知道不聽話的後果？僅僅只是因為他有了跟你相悖的思想。赤司征十郎，你的手段讓我這種小人物心驚膽寒啊。

“怎麽會呢~，充其量我也只是個配角。何況，阻止不了不是嗎。”雅治弓着身子站立笑得有些輕佻，眼神投向了正拼命朝路燈撞擊的飛蛾，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态度。

“呵，我期待你當主角的那天。”赤司的語氣帶着一絲玩味，丢下這句話後就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留下仍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雅治。

等到黃濑從體育館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校園被籠罩一片黑幕之下，平時熱鬧的走道變得過分冷清。

摸出手機，翻開蓋子一看，有封新郵件，署名是粉絲1008號，之前忙着打掃都沒來得及看。字裏行間滿是愛慕之意，‘嗤’了一聲，便删除了。

在很多時候面對那些粉絲時，他都很有耐心，而且還會展示出偶像的一面給她們看，畢竟這是工作。但要是跟這些人談戀愛的話，可能性為零。黃濑涼太的世界裏，只有三種人，認可的、粉絲、陌生人，當然，被他認可的人在稱呼上會加一個小字。

模特成為他的職業後，平日裏也會習慣性的将演技帶到生活中來。跟不同的人相處，帶上不同的面具，而一眼看穿他本質的人就是赤司征十郎，現在還要加上一個仁王雅治。證據就是，這個如狐貍一樣狡猾的家夥從未主動跟自己交談過。

作為隊友來說，仁王雅治其實還不錯。在球場上，能夠很好的配合其他人。而生活中，也盡量跟大家相處融洽。比如幫綠間做手工娃娃，找赤司商量訓練菜單，每天供應紫原的零食，偶爾找青峰讨論籃球。黑子的話，兩人更是一起上學放學，唯獨自己被排除在外。

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黃濑越想越頭疼。同類還是克星？就像對方說的那樣，為什麽要那麽在意。沒有了解黑子的能力之前也挑釁過，卻不像這次，自己先亂了陣腳。

還記得上次學園祭時的驚豔，拍下來的照片至今還保存在手機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黃濑逃也似的離開了學校。

第二天，決賽圈最後一場比賽如期到來。場館附近人來人往，觀衆的數量甚至跟全國大賽有的一拼。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是沖着帝光來的。

雅治手裏拿着一個網球，五指微動，上下翻轉。來到帝光隊伍所在的區域，朝衆人打了聲招呼。黃濑的态度就好像昨天兩人的談話沒有發生過，神色如常。

“今天巨蟹座的幸運排名是第一，再加上【哔——】魂的手辦。記得多傳球給我，仁王。”

“嗨嗨。”

“別聽他的，全部傳給我。”青峰拿着球走到場邊，随手一抛，球進了。

“嗨嗨。”

“仁王醬，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得分少于20分的話，訓練就要翻倍。”看到其他兩人的舉動，黃濑也來湊熱鬧，臉上挂着的笑容跟今天的陽光相比毫不遜色。

“嗨嗨。”

紫原抱着一包薯片吃得正歡，忽然想到那天赤司說過的話，放下手裏的零食也接着開口，“狐貍仔，等下可別漏球了喲~，我會很忙的。”

“嗨嗨。”

“喂！仁王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啊。”青峰額頭蹦出一個十字路口，這家夥的語氣太欠扁了。

“噗哩~，你們三個人都讓我傳球，那我到底傳給誰？”雅治瞄了一眼圍過來的幾人，看來已經達成共識了啊。“看誰的位置好喽~。”

“好了，都過來一下。”赤司披着正選隊服的外套，雙手環胸站在休息區中間的位置。“跟以前的打法一樣，我和哲也不上場。既然是決賽圈的最後一場，那麽比分就要漂亮點，明白了麽。”

“嗨~。”

“啊喏，赤司君，能不能讓我也上場？這場比賽對我來說很重要。”黑子下定決心才向赤司開口，曾經跟好友的約定必須要兌現，即使現在的他們根本算不上是一支球隊。

“哲也，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嗎。”

“不是的，只是……”

“行了。是我對你太縱容了麽，以至于現在都敢質疑我的決定了？我的命令是絕對的，不用再說了。”

“嗨，赤司君。”

聽着兩人的對話，雅治不動聲色的走到休息區坐下，雙眼盯着手裏的網球。安慰，他做不到。勸說，他也做不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籃球部的這趟渾水比他想象中要深很多。明明只是打球而已，卻生出那麽多是是非非。要不是在最早接觸塔羅時說過絕對不給自己占蔔，他早就拿着牌尋求答案了。就如上次黑子的占蔔結果一樣，他們終究要走上分裂這條道路，而今天這場比賽，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

正如雅治所猜想的一樣，比賽的形式完全是碾壓對手，青峰的強大再次讓現場的觀衆沸騰起來。這個籃球八嘎并不是因為什麽赤司的命令，可能只是被挑撥了一下。比如說，黑子國小時一起打球的朋友，兩人怎樣怎樣。綠間也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只是如同往常一樣，一個又一個的三分球。黃濑倒是三人裏得分最少的，因為有好幾次傳球都被青峰中途攔截了。跟以往相比改變最大的人，是紫原。明明是個懶散又不對籃球沒什麽興趣的家夥，偏偏在這場比賽裏死死守住了己方的籃筐。也正因為他表現，比賽結束時比分是11:111。

當然，籃球隊衆人也見到了黑子的那個朋友，荻原成浩。看上去是個很樂觀的家夥，而且對籃球的那份喜愛應該不輸給黑子吧。只可惜，在面對青峰的挑釁時無能為力。這就是現實，它比任何事情都來得殘酷。這個隊伍，估計也就這麽玩完了吧。

帝光一行人換好衣服後，在人群的歡呼聲中走出了這個體育館，雅治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隊伍最後面的黑子身上。眼神裏沒有一絲光亮，走動的步伐也很僵硬，甚至好幾次都差點被臺階給絆到。這家夥現在內心到底承受着怎樣的煎熬？這樣的結局，赤司你滿意了麽？青峰這個蠢蛋居然還在旁邊咋咋呼呼，什麽你那個朋友的實力也不怎樣嘛，還沒好好熱身呢。

雅治揉了揉太陽穴，剛準備過去将黑子帶走，就聽到赤司說現在回學校進行賽後總結。

“小赤司~，我有拿到26分哦~。”黃濑兩眼冒光的看着赤司，意思很明顯，那個标準他合格了。

“哼，如果不是接到的球太少了，我怎麽可能只拿42分。”綠間推了推眼鏡，斜了一眼正在走神的雅治。

“切，把球全部給我不就好了？”青峰走在黃濑旁邊，順便丢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對方。“只拿到26分，你也好意思說？”

“嘛，都別太計較啦~。”紫原拿着一根美味棒，邊走邊啃。“咔擦咔擦，唔，只讓明洸拿到11分，赤仔，我表現的不錯吧。”

“啊，都不錯。”赤司走在最前面，頭也不回的開口。“雅治，雖然每一次組織進攻的時機都抓得很準，但是你今天一分沒拿，進攻太不積極了。”

“噗哩~，有他們三個在，得分就不需要我了，控球後衛總不能搶他們的飯碗吧。”雅治手裏仍舊把玩着來時的那個網球，毫不在意自己今天零得分。“再說了，進攻很累吶，不适合我喲~。”

“是麽，那随便你吧。”

就在這時，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站了一隊高中生，領頭的是個短發的女孩子，看樣子似乎正要去隔壁場館打比賽。雅治心裏犯嘀咕，是不是所有的籃球隊都有一個女經理？

“喂喂，這就是奇跡的世代？氣勢好強啊，真的是國中生嗎？”

“小金井，淡定一點。不過，麗子，那個手裏玩網球的，是新加入帝光的嗎？去年還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嗯，你說的沒錯。雜志上有介紹過他，接觸籃球才不到半年時間。之前就讀于立海大附屬中學，是全國級別的網球選手。似乎轉學到帝光後就被奇跡的世代的隊長挖到籃球部，上場比賽打的位置是控球後衛。吶，鐵平。明年他們就要上高中了吧，別忘了當初說過的話啊。”

“我說你們有時間讨論這些，還不趕緊給我進去！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場了，就不能讓我這隊長少CAO點心？”

“額，日向，剛剛你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麽？明年我們就要面對這樣的怪物了啊，怪物有歹勢。”

日向額頭蹦出一個十字路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忍住沒有爆發。“伊月，這種時候就別說你那些冷笑話了！好了，都別看了，人都走了。奇跡的世代又怎麽樣，我們可是當着全校同學的面說要拿下日本第一的。現在，立刻給我進場館！”

“嗨！”

另一邊回到帝光的衆人都聚集在籃球部的隊長室裏，桃井将比賽的情況大致做了個總結，随後是赤司針對全國大賽的布置，等這些結束後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了。黃濑、桃井跟青峰一路先行離開，綠間也和紫原一起，說是要去便利店。

雅治看到黑子的樣子，知道他大概要跟赤司談談，丢下一句在籃球館等你後也背着自己的網球包推門而去。

“為……為什麽？”黑子的語氣有些顫抖，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有些單薄。“我和荻原君的事情，是你告訴大家的吧？”

“哲也，你是在質問我？不要忘了，是誰将你培養出來的。”赤司坐在書桌後的一張凳子上，把玩着上面散落的棋子。“而且，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麽？我讨厭不聽話的狗。”

“赤司君，只是因為我不認可……我不認可這個隊伍，我也不認可你們的籃球？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讓荻原君從此放棄籃球啊！你把別人的夢想當什麽了！”

“呵~，沒錯。勝利就是一切，而戰勝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至于別人的夢想？哲也，別忘了，你也是奇跡的世代。想想那些直接棄權的隊伍吧，還有在比賽結束後跪在球場上的球員。要說罪孽，我們每個人都逃不掉。”

“可是，現在的大家……沒有配合的籃球根本就不是籃球。”

“配合？哲也，你太天真了。大家的才能開始覺醒，外面已經沒有我們的敵手了。如果敵手真的存在的話，那也不在外面，而是內部，我們會成為相互的對手。強行統和這些過于強大的力量，大家一定會互相排斥，甚至有可能造成球隊的內部崩壞，我們已經不該再互相協力了。”

“怎麽會……你在說什麽……”

黑子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對方說出來的話語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你和大輝就是證據啊。”

“！！！”

“你應該還記得吧，在大輝才能開花後，那場比賽他并沒有跟你碰拳不是嗎。”赤司眯了眯雙眼，這場談話的節奏被他牢牢掌握，只需一步一步将對方逼退。“你們兩人可以說是光與影，而因為光太過于強大，你們已經無法配合。如果再換成光與光的話，結果不語自明。就連那個新技能加速傳球，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也只是個雞肋的能力。”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啊……不是早就知道了麽，自己太弱了，只能作為影子而存在。費盡心機才練成的加速傳球也終究是個被抛棄的技能，因為奇跡的世代已經不需要這種奇襲了。強大的力量便可以将一切敵手摧枯拉朽般打垮掉，而他，可有可無。黑子低下了頭，赤司的這番話讓他有些絕望了，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當初的堅持。

“哲也，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的能力變得更強，只要不違背我的意願。”

黑子莫名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流速變慢，渾身一陣發冷，這個房間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是的，他怕了，他害怕眼前這個還算不上男人的同齡人。逃……必須逃……

看到黑子摔門而出，赤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将手中一枚刻着銀将二字的棋子丢到了垃圾桶。他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認可。如果想要勝利的話，就要做到更加無情。絕對不可以失敗，這就是帝王的宿命，也是赤司征十郎的宿命。

“談完了？”雅治皺着眉頭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黑子，對方機械的點了點頭。“那回家吧，媽媽在等我們吃飯。”

一路上雅治默默走在黑子身前幾米處，他沒有打算過問。所謂朋友，在這種時候并不需要刨根問底，陪在對方身邊便是最好的方式。至于要說他毫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從那天他倆電話聯系時談論的內容被赤司知曉後，一直到今天這場比賽結束，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足以讓他一清二楚。

扭頭看了看黑子的狀況，臉色有些蒼白，目光黯淡，一如之前。雅治在心裏嘆了口氣，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太不爽了。

對于帝光籃球部來說，他始終是個空降兵，沒有跟他們一起立足、成長、奮戰的經歷。盡管相處的不錯，但也僅此而已，甚至黃濑還對他抱有敵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網球，拿在手中把玩着，黑子的努力他看在眼裏，如果不是那夜以繼日的練習，恐怕早就追不上那幫天才了吧。從一個一無是處的三軍成員走到今天，花了多少時間跟汗水已經是無法想象了，可終究淪為被舍棄的棋子。

忽然，雅治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片段，上次遇到立海大衆人時，蓮二說過黑子是個異類。異類啊……先天擁有的低存在感，再加上赤司刻意安排的訓練，造就了球場上的幻之第七人。影子的說法，他不喜歡，卻又是事實。如果哪天，影子的能力再次變強，來一場革命呢？這很有可能。噗哩~，人類這種生物只要能夠闖過逆境……

“轟隆隆……”

一陣雷鳴聲打斷了雅治的思緒，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的行人都神色匆匆。變天了……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啊。無奈的搖了搖頭，管不了那麽多了，拉着黑子的手臂往家的方向奔跑，對方只擡頭看了他一眼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去了。

等兩人跑到家，豆大的雨點稀裏嘩啦的落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後，雅治才直起身子開門。不幸中的萬幸，沒有被淋到。仁王媽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他們兩，一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響聲就迎了出來。

“啊拉~，終于回來了，比賽怎麽樣？”

“咳……”一聽到母上大人的話，雅治連忙使眼色，“先讓我們進去吧，好餓啊。”

“哦哦，快進來，我做了你們愛吃的菜喲~。”

拽了拽黑子，示意他換上室內鞋，雅治朝天翻了個白眼，怎麽覺得自己淪為保父了呢~。

餐桌上仁王媽媽不停給黑子夾菜，只可惜對方一直游離在狀況外，扒拉了幾口，就起身離開了，連平時的禮節都給忘得一幹而盡。

“雅治，去送送黑子吧。”

“好的，媽媽。”

從鞋櫃的底層拿出兩把傘，将藍色那把撐開遞給了黑子。外面的雨已經變小了，不知從何處刮來的風讓雨點飄到了人身上。雅治縮了縮脖子，這樣一場陣雨，不僅吹散了燥熱，也吹散了心頭的煩悶。嘛~，沒有夏天多好。

走了幾分鐘便到達了黑子的家，兩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雅治摸了摸有些濕氣的發絲，雙眼停留在角落裏一個籃球上。沉默了片刻後，他正準備開口，就聽到身旁響起的聲音。

“仁王君，謝謝你陪我。”

“噗哩~，說這些幹嘛。”

“我要怎麽辦……現在變成多餘的人了，大家，不需要我了。”

“那就去找需要你的隊伍。”

“诶？”黑子明顯被這句話給吓到了，這樣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過。

“怎麽，想不通？”把玩着自己的小辮子，雅治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你不會以為你們幾個會一直在一塊打球吧？”

“……”

“黑子，那幾人的能力你再清楚不過了。各自為政的打法，雖然對他們來說很正常，但是畢竟籃球是團隊競技。一旦産生矛盾的種子，後果……千裏之堤潰于蟻穴。現在大家都是國中生，一旦升上高中就會碰到更多的對手，也更強的對手。誰都不信，只信自己，這種觀念是走不遠的。最關鍵的是，你們會去同一所學校？”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會去哪兒。”

“嘛~，我估計會分散吧。”看到黑子有些驚訝的目光，雅治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吶，黑子，現在的你，還想跟他們一起打球麽？”

“不。”

“既然這樣，不如等你上了高中，重新加入一個隊伍，從零開始。”

“……”

“如果繼續下去，你遲早會讨厭籃球的。”

“讨厭…籃球？”

“啊，讨厭籃球。說實話，你作為影子，為了球隊而打球，是因為你跟大家一起打籃球會感到開心，你愛籃球。可現在的隊伍，卻只會讓你絕望。所以，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去找一個需要你的隊伍吧。”

“這樣好麽？”

“噗哩~，有什麽不好？到了高中，沒準你們在全國大賽上會成為各自的對手。黑子，現在的你，真的到了極限麽？變得更強吧，然後在賽場上向他們證明你的籃球。”

困境、內讧、緊迫的狀态、狀況不佳、分離的預感。那次的占蔔結果，就剩下最後一項沒有應驗了。未來過于飄渺，命運更是虛無般的存在。所謂占蔔，也不過是一種提示。雅治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黑子，有些話他不知該怎麽說。跟那幾個被上帝寵愛的家夥對抗，黑子，你有這種勇氣麽？

過了十來分鐘，黑子臉上的失落一掃而光，嘴角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的煩惱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大家都忘了最初接觸籃球時的快樂，就連他自己也差點丢失了那份喜愛籃球的心情。既然這個隊伍已經不适合他了，除去隊友這個身份，那麽變成對手會怎樣？“仁王君，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噗哩~，那就好。”雅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明面上他無法跟赤司抗衡，那麽換一種方式呢？嘛~，高中生活，想必會很精彩吧。

“說起來，你有沒有想過把Misdirection用在其他地方？”

“唔，上次仁王君好像在抛出球的同時用Misdirection過人。但是，這種運球的方式我做不到。控制球旋轉，對我來說難度太高了。”

“你可以帶球過人嘛~。”

“诶？這……做不到吧。在球場上，沒有人會将注意力從球上移開。”

“吶，球場上可不止有球喲~。黑子的話，能夠做到吧。一旦練成，可以說是無敵技巧，要不要試試看？”

“真的可以嗎？”

雅治指了指自己，“免費陪練，順便可以幫你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小騙術。不過，我也只能在這方面幫你，要真說教學，我會的東西不适合你。”

“謝謝，仁王君。”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長久以來，也只有荻原一個人曾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助自己。黑子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用心練習，絕對不能放棄籃球。還有……

“啊喏，黑子啊，你也不要為那幾個家夥生氣。中二嘛，每個人都有這麽一段時期，噗哩~。”

黑子眼裏的笑意越來越盛，這人真的很了解自己呢。他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只是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再強一點。很想再像以前一樣，跟大家一起開心的打球，不問輸贏。

之後的幾天裏，還沒等黑子想好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籃球部其他幾人，暑假就已經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