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有話要說： 發生了很多事。

嗯。

差點棄坑了。

目所能及的是呈三角形排列的三座大型體育館，由幾條小道連接起來。站在正中央的位置雅治四處打量了一下，不知設計師出于什麽心态，中心點竟然建了一個小型噴泉。左手邊那座是最安靜的，而右手邊跟正前方則一直能聽到嘈雜的聲音，之前打聽到的消息裏似乎這三個體育館都是屬于籃球部。

“走吧，雅治。”丢下這句話，赤司便率先朝眼前這座體育館走去。

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雅治輕輕嘆了口氣，一手插兜，弓着身子跟上了前面這人的腳步。不是他多疑，總覺得對方肯定在算計着什麽。還記得黑子曾當成八卦講給他聽的，關于赤司在國中一年級時，帶領紫原、青峰、綠間還有後來退部的灰崎向那時候的一軍首發挑戰。過程雖然有些不夠詳細，畢竟當時黑子并不認識這幾個人，但是從那以後，一軍的首發位置就被幾個一年級生給替代了。噗哩——，有種改朝換代的即視感。

不緊不慢的跟着赤司，路旁的樹木枝葉交錯，偶爾有風吹過，沙沙作響，真是個好天氣吶。

片刻後兩人就已經站在了大開的體育館門口，裏面正在進行一場練習賽，打的全場。除了上場的十名球員以外，旁邊還站着大概二十來人，看上去都不像是普通的家夥。二樓的看臺更是被人圍滿了，其中似乎還有某個球員的拉拉隊，舉着橫幅，額頭上綁着飄帶。

放眼整個球館，跟在帝光時沒什麽差別，也是四塊場地，而正在進行比賽的位置是右上方。記分牌上的比分此時已經是35:51，十名球員的隊服外面還多了一件方便區分隊友的背心馬甲，領先的那一隊似乎是紅隊。

就在這時，伴随着裁判的哨聲而投出的一個三分球，空心入筐。

“嘟——！紅隊進球有效，三分，中場休息。”

雅治眼神閃了閃，剛剛那一手，不管從姿勢，還是抛物線，又或者從球的旋轉來看，這個進球的家夥，在投籃方面甚至可以媲美‘奇跡的世代’第一射手——綠間真太郎。噗哩，傲嬌方面在‘奇跡的世代’裏也排第一。

“實浏玲央，‘無冠的五将’之一，得分後衛，擅長三分球，被稱為‘夜叉’。”

“噗哩——，‘無冠的五将’嗎。”

聽到赤司的介紹，雅治的腦海裏想起了青峰曾經在閑聊時說過關于‘無冠的五将’的話題。國中的籃球界除了‘奇跡的世代’以外，還有五名選手，每人都有着天才級的實力，可是因為‘奇跡的世代’才能太過突出，所以光芒被掩蓋了許多。說起來，這幾人還是前輩來着，比他們還要高一學年。

“不僅僅是他，紅隊的中鋒，根武谷永吉，也是‘無冠的五将’之一。國中時期打的位置是大前鋒，但是就目前來看，似乎轉型了。這種體格，打中鋒也是人盡其才了。”說到這裏，赤司又将目光放在另一隊身穿七號球衣的人身上，“白隊七號小前鋒，‘無冠的五将’之一葉山小太郎，身體能力很強，非常靈活，本身擅長運球。”

“阿啦~，洛山籃球部還真是不得了呢。”雅治将這幾人的長相跟資料一一對應，‘無冠的五将’在洛山就占了三個，再加上‘奇跡的世代’隊長赤司。這陣容雖然比不上國中時期的‘奇跡的世代’，但是在他們各自去向不同的學校後，怎麽看都是洛山更占優勢，不愧是‘開辟的帝王’。

黑子現在加入的誠凜，真的可以跟洛山對抗嗎？

忽然看到一個穿西服的中年人正朝自己的位置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戴眼鏡的青年。雅治收斂心神，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白金永治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兩個少年，身為洛山籃球部的監督，在很早以前他就親自向赤司征十郎發出過邀請，收到肯定的答複後就一直在準備籃球部今後的規劃。親眼見到後，比起那些單純的數據以及錄像，真人看上去更加讓他滿意。‘奇跡的世代’的隊長，太過優秀。

旁邊那個在‘奇跡的世代’裏被稱為‘欺詐師’的仁王雅治，關于這人的資料他也收集過很多。就資質來說，絲毫不比赤司征十郎差。而且，比起幾個月前全國大賽時的實力，似乎又強了很多。

開學前幾天，校方曾告知‘奇跡的世代’有兩人選擇了洛山，那時候他還在疑惑到底還有誰來。畢竟這幾人高中的選擇，都是各大學校最為關注的。不過，可惜了。仁王雅治，U-17，這些他都有收到消息。

“赤司，你終于來了。”白金監督雙手抱胸，直視赤司征十郎。

“初次見面，白金監督您好。”面對這人的審視，赤司并不意外。而且，似乎還有其他的一些淵源。國中時期，那個備受‘奇跡的世代’衆人尊敬的監督，也姓白金。至于，這其中有什麽樣的關系，他不需要去考慮。

“啊，怎麽樣，什麽時候能正式加入我們？”

“随時都可以。”

“那先跟我一起觀看這場球賽吧，仁王君也可以一起來。”

說完後，白金監督轉身走向之前所在的位置，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也依然跟在他身後。

“對了，忘了介紹。”白金監督又停下腳步，側了側身，用手指了指旁邊的青年。“這是球隊的副教練，佐藤拓生。”

“你好赤司君，希望以後可以相處愉快。”佐藤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其中帶着示好的意思。球隊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等到這個少年真正加入籃球部後，恐怕那個空了很久的部長位置……“啊，還有仁王君也是。”

“你好，佐藤副教。”赤司微微颔首，監督的副手嗎……

“噗哩——，監督好，副教好。不用在意我，今天只是陪征十郎。”雅治依然是弓着身子，站在赤司身旁，表情充滿了玩味。一個是不茍言笑，看上去就很嚴肅的監督。而副教練則渾身都給人一種老媽子的感覺，看來是負責球隊後勤。

等到四人在記分牌旁邊站定時，本來在監督以及副教跟赤司兩人接觸時就已經引起了籃球部衆人的注意，現在這些目光更是多得有些滲人。其中純粹的好奇有，了然有，甚至還有崇拜、豔羨以及嫉妒。

看臺上本來熱鬧非凡，卻在此時變得安靜異常。不過，偶爾也能聽到三三兩兩的議論聲。

“喂喂，我沒看錯吧！那是‘奇跡的世代’的隊長赤司征十郎！”

“真的是！國中他們的比賽我都去看過，一場不落。”

“還有那個‘奇跡的世代’裏僅僅入部一年，就能跟其他幾人相比肩的‘欺詐師’仁王雅治！沒想到他也來洛山了！”

“不妙啊，感覺瞬間就燃起來了。”

“切，有什麽好燃的，我們這些替補球員，可沒機會跟他們一起比賽。”

“哎呀，別這麽說嘛山井，我的意思是，只要想一下以後咱們籃球部加入了這兩名‘奇跡的世代’，那得強到什麽程度啊！這樣的話，不是超燃的嗎！”

這些議論聲都被赤司一一收入耳中，雖然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是現在籃球部還不是他的一言堂。最麻煩的，應該是白金監督。恐怕即使能夠賦予自己最大限度的權利，卻不一定會讓他徹底掌控球隊，還需要展現更多的東西。

“啪啪啪——”佐藤拓也在看到監督示意後，拍了拍手。“首發球員過來一下，不好意思耽誤幾位的中場休息時間，監督有些事情要宣布。”

紅隊兩人跟白隊三人在監督面前排隊站好，雅治臉上的笑意更深。看來監督在這個球隊裏很有威信，沒有一個人的動作裏有猶豫的意思，包括‘無冠的五将’。

“赤司，洛山籃球部的五名首發全在這裏了。六號實浏玲央，得分後衛，同時也是籃球部副部長。七號葉山小太郎，小前鋒。八號根武谷永吉，中鋒。十號控球後衛，麻生湊。十二號大前鋒，高橋翔太。”白金監督很滿意的看着眼前籃球部裏最優秀的五名球員，不過，随後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而你，将代替他們中的一人成為正選首發。”

“監督！”

“監督……”

看着眼前神色各異的五人，雅治表示他只是個旁觀者，完全沒有感想呢。不過，赤司會怎麽應付呢？

“白金監督。”赤司依然面無表情，哪怕是直接讓他成為正選首發，也不過如是。“我今天過來，不僅僅是加入籃球部。正選首發對我來說，只是遲早的問題。”

“噢？赤司還有其他目的嗎。”

“我，赤司征十郎，自薦成為籃球部部長。”不管其他人聽到這個說法有什麽反應，赤司從來不考慮低調。之前在調查過洛山籃球部的情況時，就有些意外他們居然沒有部長。一一掃過眼前五人，不愠不火的接着開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是一切，勝者的一切會被肯定，敗者的一切會被否定。從原先至今，我在任何事上都沒有輸給過別人，今後也不會。部長這個位置，不是理所當然嗎。”

……

這番話讓整個體育館猶如往燒紅的油鍋裏滴水，炸裂開來。而雅治在聽到這裏，總覺得有些耳熟。回憶了一下，才猛地想起，這不是當初邀請自己加入籃球部時的臺詞嗎！

“喂。就算你是那個什麽‘奇跡的世代’的隊長，也太嚣張了吧。”葉山小太郎第一個跳腳，在他看來，這個剛剛升上高中的後輩簡直是目中無人。身為‘無冠的五将’，也有屬于他們的驕傲。

“阿啦，真是可愛的後輩呢。”實浏玲央将視線從赤司身上收回，語氣裏帶着一絲戲谑。

“啊啊，葉山說得沒錯。”根武谷永吉渾身散發着森森寒意，對上赤司凜冽的眼神毫無懼色。“怎麽說，我們也是前輩，給我放尊重一點。”

“啊——，好困。”高橋翔太揉了揉眼睛，幹嘛都行，趕緊結束比賽，他想回宿舍睡覺。

雅治看了看赤司，又将目光放到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麻生湊身上，心下了然。抛開籃球部部長這件事，正選首發，同為控球後衛，啧……

“安靜。”白金監督接過佐藤副教遞來的資料夾，翻了兩頁後才接着說道。“籃球部部長，你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憑你在帝光時的表現，完全可以勝任。但是，你還需要得到正選們的認可。這一點，是必須的。”

“監督。”麻生湊猶豫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赤司君是控球後衛吧，那麽，您剛才說的，替代我們之中一人成為正選首發……”

“沒錯，從現在開始，你将不再是首發。不過，赤司君并不一定每場比賽都以首發的身份上場，到時候你的位置就跟之前一樣。”白金監督面無表情的看着麻生，現在的情況是不可避免的，從一開始他邀請赤司來洛山就已經決定好了。

正想要說點什麽的佐藤副教，餘光卻注意到監督對他搖了搖頭。是的，一切為了籃球部。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赤司慢條斯理的将校服外套脫下，連着書包一起放到了不遠處的休息凳上。“不服的話，就打一場吧。我，跟你們五個正選首發。”

白金監督看着這個讓他十分滿意的少年，嘴角的弧度改變了些許。不愧是父親當年寄以厚望，贊不絕口的赤司家繼承人。“那就這麽辦吧，練習賽明天再繼續。赤司，你可以從這些正選裏挑幾個隊友。”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啊啊啊，玲央姐你放開我！讓我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別鬧，葉山，別忘了這裏是哪兒。”實浏玲央死死拽住葉山小太郎的胳膊，以免他這個沖動的隊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不過，赤司君還是找幾個隊友比較好喲。”

“嗝——”根武谷打了個飽嗝，右手放到腦後，扭了扭脖子。“絕對要打爆你。”

本來困意十足的高橋翔太瞬間清醒，還用手肘捅了捅站在旁邊的麻生湊。“好好幹一場吧。”

“啊。”相比起從頭到尾一臉漠然的赤司，麻生的情緒要複雜得多。只是因為對方的到來，就失去了首發位置。盡管自己不是那種被上帝寵愛的天才，可也從國中時期就一直在球隊裏擔任王牌控衛。憑什麽？就這麽簡單的否定了他。呵，‘奇跡的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