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東方快車事件(二)

白亮日之二

狐貍和範海辛的場合

一句話簡介:到底是誰睡了諸葛亮。

諸葛亮昨夜睡得并不好,此時安穩地陷入沉睡,對外界事物毫無知覺,只有身體隐約保留着本能反應。

(略)

咽喉要害上的壓迫感帶來了呼吸上的阻力,諸葛亮不禁擰起細長的眉毛,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別……”

列車在山路上哐當哐當前進,狹窄的包廂裏,床鋪吱呀吱呀地響着,仿佛不堪重壓。

諸葛亮的吐息漸漸平穩下來,狐貍翹起後肢匍匐上前,柔軟的尾巴掃着他的大腿,予以安撫。

做個好夢。

……

諸葛亮恍惚感覺自己泡在一團棉花裏,軟綿綿的,卻無邊無盡,呼吸有些困難,想要掙紮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有心無力。

這肯定是個夢。

他在夢裏有了這個判斷,便安心下來,放任自己陷在棉花裏。

不知道睡了多久,諸葛亮才悠悠轉醒,被窗外的陽光照着,眼睛都還睜不開。

狐貍依然蹲守在他身邊,用蓬松的尾巴将他圈起來,當被子蓋。

他揉了揉發麻的脖子,活動着手腕慢慢坐起身,狐貍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外側,吚吚嗚嗚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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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午覺睡得很沉,他感覺身上的疲憊感似乎都減輕了許多,又喝了杯熱茶,整個人也精神起來了。

“嘶……”一陣刺痛從嘴唇上傳來,諸葛亮擡手碰了碰唇邊,不由蹙眉,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皮,或許是因為午睡太久,嘴唇幹裂了。

他下意識看向狐貍,對方正慢條斯理地舔着爪子上的毛,緩緩擺動着尾巴,狀似無辜。

諸葛亮拍了拍狐貍腦袋,揉着蓬松的毛,一邊問,你知道昨晚誰進了我的包廂麽?

狐貍的尾巴不晃了,懸停在半空中有些僵硬,随後緩緩放下。

突然,他身子一扭,擡起爪子推翻了桌上的茶杯,沾了水的肉墊濕漉漉的,在桌面上拍下兩道水痕,尾巴則拍了拍牆壁。

一牆之隔,就是二號房。

諸葛亮的唇色發白,心沉了下來,那是游俠的房間。

他垂下眼睑,睫毛顫了顫,對上狐貍的眼睛。

“你是不是……”諸葛亮攥緊手心,喉嚨發緊,艱難地開口,“都聽到了?”

狐貍不吭聲,垂下腦袋,爪子縮了回去,像是撒嬌一般地在床上趴了下來,舒張開來的大尾巴從後翹起,繞了一圈,将将好擋住眼睛。

“嗷嗚——”

諸葛亮抿緊嘴唇,倏然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狐貍一驚,又從床上跳下來,幾步跑上去,扯住他衣領往後拽,嗚嗚叫着,像是在發出警告。

別去找他。那個人很危險……

諸葛亮還是走到了二號房前,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堅擡手按響了門鈴。

狐貍阻止不及,着急地在他身後小碎步跳來跳去,蓬松的尾巴幾乎将整個過道都占據了。

門開了,黑影一晃,諸葛亮還沒看清裏面的情景,就被一只手拽了進去。随後砰地一聲,門又緊緊關上,整個過程幾乎只發生在一瞬間。

?!

狐貍弓起背,渾身皮毛都豎了起來,如紫色的火焰一般燃燒,喉嚨也發出呼嚕嚕的低吼聲,憤怒不已。

變态,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當衆強搶民男!

諸葛亮踉跄了一步,跌進了屋內。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男人壓在了門板上,背後緊貼着微涼的木板,硌得有點不舒服。但此時他卻顧不上在乎這些,只擡頭望向前面籠罩自己的陰影。

游俠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看起來很放松,卻根本不給他閃躲的機會,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笑嘻嘻地:“稀奇了,怎麽今天這麽主動,投懷送抱來了?”

諸葛亮面上閃過一絲薄紅,狠瞪他一眼,嗔怒的眼角也隐隐有濕潤的紅色,像是被欺負慘了,想發火又落了下風,不得不忍聲吞氣,直看得游俠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這哪裏叫生氣,分明是含羞帶怯。

“昨日匆匆一見,還不曾知道美人的名姓呢,”他放下手,又托起了諸葛亮的手,大膽地拉到唇邊啵唧一聲,臉上笑意愈發燦爛,“叫我範海辛就成。”

諸葛亮眼看着游俠那張俊臉靠過來,只覺得渾身都是寒意,不情不願報上姓名,說完便緊緊抿起嘴唇。

範海辛靠得越緊他,他就越往後躲,本來對方就沒給他多少餘地,很快後腦也抵在了門牆上,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幹什麽?”諸葛亮睫毛一擡,冷冷看着他。

範海辛就喜歡看他這副忍耐的神态,偏要逗他:“這麽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諸葛亮本就神經緊張,一聽到他吐字暧昧地提起“吃”,頓時一顫,背後陡然升起寒意,隐秘處傳來隐隐的酸痛感,連帶着雙腿都軟了下來。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混亂的畫面,對昨夜的事,他記得不太清楚,卻也在夢中有所感知。

他的确被吃抹幹淨了,也不知範海辛是故意的,還是巧合,正好戳中他痛處,心思混亂無比,不由咬緊嘴唇,臉色變得極其蒼白。

“哎……”

範海辛眼疾手快,擡手扶起他的腰,握在手心裏。

諸葛亮穿得并不單薄,稷下的法師校服外還束着他慣用的軟甲,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縫隙。游俠那寬大的手掌蓋在上面,只能隐約感受到他比旁人纖細一些的腰身,卻沒法體驗膚如凝脂的觸感,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雖然遺憾,卻不肯放手,擺明了就是正大光明耍流氓的樣子,把諸葛亮氣得夠嗆。

他正要掙紮,卻突然身體一僵。

游俠喉間洩出一聲輕笑,俯身壓下來,兩個人之間已經親密無間,他說話時的呼吸都幾乎貼着諸葛亮的耳垂,讓他不得不扭開頭,隐忍地垂下眼睑。

即便如此,諸葛亮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外側的堅硬分量,睫毛顫了顫:“那是什麽……”

“哦,你說這個啊,”範海辛眉毛一挑,察覺到他的目光,也低頭看下去,将自己的披風一抖,隔着衣服拍了拍蓋在下面的配槍,語氣更是意味深長,“要小心哦,刀槍不長眼,阿亮可要控制住自己……小心走火。”

一語雙關。

這赤-裸-裸的威脅令諸葛亮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對方明目張膽地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基本已經認定昨晚那淫賊的身份了,只是沒想到游俠這麽野,晚上将他玩弄了個遍還不夠,現在還想借着天生的體格優勢與武力脅迫他就範。

實在羞恥。

冰涼的槍托抵在腿根,似乎有逼近的趨勢,諸葛亮不知所措,心裏懊惱不已,他果真不該這麽莽撞,直接找上門來的。

這下可是自投羅網了。

“你、住手……”

“要是我不樂意呢?”

範海辛是名副其實的游俠,這槍口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的罪惡,他又有一副好身手,為自己的随心所欲提供了諸多方便。

諸葛亮被他困在門板與身體之間,将對方眼裏的調笑意味看得一清二楚。他雖然笑着,手上力道絲毫不減,披風下那雙充滿壓迫感的胳膊牢牢地锢着他的腰,狡猾的指尖在嘗試往腰帶下方游走……

他一聲不吭,腦筋轉得飛快。

自己好像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麽誓死捍衛岌岌可危的清白,然後惹惱對方,被一槍咔嚓,要麽忍辱負重被他侵犯……

範海辛突然手一松,被他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逗樂了,笑得彎腰,卻也順勢拉開了兩人之間過于親近的距離。

“別怕,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麽舍得對你動粗呢。”他笑夠了,才擡起手指,捏起諸葛亮的臉頰。

雖然隔着粗糙的手套,但依然令他十分滿足,稷下天材地寶養出來的小法師長得細皮嫩肉的,自然不比在外面日曬雨淋的自己來得健壯。

對美人,他當然是要仔細呵護的。

諸葛亮別開臉,垂下睫毛顫了顫,面頰上的紅色更深了些。

“你到底想做什麽?——昨晚那個人,是不是你?”他忽地擡起眼,直視範海辛的眼睛。

範海辛眉毛一挑,故作驚訝:“昨晚,昨晚發生什麽了?”

他目光落下來,似乎這才注意到諸葛亮捂得嚴實的脖子,領口緊緊束起,被拉高了許多。

他伸出手,諸葛亮下意識要躲,卻還是被扯開了衣領,露出惹人遐想的印記。白皙的脖頸本就能看見淡淡的青筋血管,此時交錯着暗紅色,配合着他止不住發抖的身體,愈發顯得可憐。

諸葛亮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略)

他咬緊牙關,抖得愈發厲害。

範海辛的眼眸頓時深沉了幾分。

他什麽也沒說,身體微微前傾,結實有力的手臂徑直穿過諸葛亮的腰間,然後輕輕收攏——将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另一手繞過他的肩膀,輕柔地拍了拍。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只是想睡你。游俠在心裏狡猾地補充了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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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皮膚中,感覺範海辛是最色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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