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沒見過有人會在婚禮上打自己伴侶,更何況,然然并沒有跟林川結婚,他是自由的。”
紀淵不顧旁人的看法,在林父的怒吼聲中,抓着安然的手,拿過那被他又捏又摔的殘花,突然單膝下跪,舉着花問:“然然,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川看情況不對直接上前想搶人,卻被撲上臺的安爸安媽攔住。
看着爸媽的背影,安然眼淚怎麽都忍不住,本想拒絕紀淵,但他突然想到一個最好報複林川的方法,那就是答應紀淵。
雖然上輩子安然愛慘了林川,但安家人保守,安然跟林川談了兩年都沒做過越界的事情,而且安然今年才二十歲,如果不是安家陷入危機,他也不打算這麽早結婚。
林川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讨到過什麽好處,所以,現在他答應跟紀淵結婚,就等于狠狠的打了林川一個耳光。
安然突然就笑了,伸手接過殘花點頭:“我願意。”
保镖清完攝像機,确保沒有丢臉的東西流露出去才回來,扶着林父直接沖到安然面前擡手就要打。
紀淵眼疾手快,抱着安然躲開,嘴角忍不住上揚:“然然答應我了,姨父,你應該恭喜我。”
現場亂做一團,林父被撫了面子,氣的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而林川也當場愣住,如果紀淵出現前林川對安然的感覺是憤怒和厭惡,那現在就是痛苦和不甘,他苦苦追求,費盡心思要娶的人當着他的面嫁給了別人?
盡管安然只是和小宇相像,但他也追了兩年,難道這兩年的關注和付出,都要白費嗎?
“安然。”林川喘着粗氣猛地抓着安然的手命令道:“別鬧了,跟我走!”
安然搖頭,再次甩人卻沒甩開,反而自己被捏的生疼,只能咬着牙說:“你知道我沒有鬧。”
林川不管安然有沒有鬧,紅着眼睛壓着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再說一次,跟我走!”
這次安然還沒回答,被抓住的手臂就被松開了,紀淵緊緊抓着林川的肩膀,冷聲道:“打沒挨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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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淵護着安然道:“林川,今天這個婚我搶定了,你要是真那麽愛安然,就拿林家來換!”
拿林家去換?
在林川心裏,安然顯然不值。
紀淵對着臺下的保镖招手,下一秒他們就沖上臺,護着安爸安媽離開。
而他不管婚禮是誰的,也不管誰同意誰不同意,他要的,只是安然的一聲“我願意”。
然而,安然真的答應了。
紀淵彎着嘴角,拽着安然從林川身邊走過,快步出了亂哄哄的禮堂。
出了禮堂,看着陌生的環境,安然也冷靜下來了,轉頭看了看一臉高興的紀淵,安然心中吓了一跳,剛才在禮堂那是人多,他又一心想報複林川,所以才說出那麽大膽的話,這會沒人了,立刻甩開了紀淵的手後退一步:“紀先生……”
紀淵見他的反應,臉色一黑理都沒理他就上了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安然有上車的意思,反而還聽見安然小聲的喊他。
喊他做什麽?
說對不起,說剛才只是意外?
他從車窗裏冷眼瞟了安然一眼,眼神暗了暗,想太多了吧,上了他的船,就別想下去了!
為了阻止安然開口拒絕,紀淵假裝不耐煩道:“上車,有什麽話去民政局再說!”
安然:???
他不明白紀淵這到底是什麽操作,剛才的事他也沒覺得是真的,但現在看紀淵樣子,難道真的要去領證?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今天的事跟上輩子産生了嚴重的偏差,他總歸是要弄明白的,于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坐在車裏,一開始安然還沉浸在林川騙他的痛苦和憤怒之中,可逐漸發現車外的事物不對,紀淵沒有開玩笑,這真的是去民政局的路。
真的要結婚嗎?
可他們之前都不算認識,話也沒說過幾句,這就結婚,也太突然了吧,更何況,這人還是林川的表哥。
他不知道紀淵有什麽目的,有些慌的問:“紀先生,你為什麽這樣做?”
為什麽?
紀淵冷漠的目光瞬間變的柔和起來,轉頭看了安然一眼,愣了一下才說:“看不慣那混蛋騙人而已。”
安家并沒有什麽值得紀淵謀劃的地方,所以他真的不明白,但對紀淵這個理由,安然覺得有些無力:“看不慣你揭穿他就好,為什麽說要跟我結婚,而且現在,我們真的在去結婚?”
看不慣,那上輩子怎麽沒見你出來阻止呢?
紀淵皺眉:“氣他,并且你答應了。”
安然聽後一個腦袋兩個大,皮笑肉不笑的說:“就為了氣他,紀先生這犧牲的有點大吧?”
為了氣自己表弟騙人,把自己的婚姻搭進去,這沒有說服力啊!
更何況,娶了他之後還得出資給安家填窟窿,而從沒跟紀淵有過交集的安然卻給不出半點好處,這根本不合理,紀淵一定是有什麽陰謀。
不知道安然內心想法的紀淵正在心中懊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學時期那乖乖的安然,嬌嗔可愛的安然,怎麽變的這麽多問題了,叫他怎麽回答?
紀淵皺眉,隐藏住自己的思緒,無奈的問:“你想怎麽樣?”???
安然:什麽叫我想怎麽樣?
安然有些懵,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問出奇怪問題的紀淵,趁着安然答不上來再次出聲:“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話,就領完證再說。”
紀淵說完,車也恰好停下,安然往車外一看,竟然正好停在民政局門口,看着已經下車了的紀淵,急忙開門追上去:“不行啊,我沒有帶戶口……本……”
安然的話最終咽下了肚子,因為他看見紀淵正站在車後,而他面前站着一個男人,手裏拿着兩個戶口本,另一本是誰的他不知道,但其中一本安然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家的了,因為那上面有一朵他小時候畫的大紅花……
安然還在震驚中,就被紀淵一手拿着戶口簿,一手摟着人進了民政局,不到半個小時,兩人一人拿着個小紅本走了出來。
安然懵逼的看着手裏的小紅本,裏面貼着他和紀淵坐在一起的照片,還有一串數字,和一個印章,他眨了眨眼睛擡頭:“紀先生,這……”
紀淵看着紅本本上兩人的合照暗喜,聽到安然還叫他紀先生,有些不滿皺眉的皺眉說:“叫老公!”
安然:???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又是重生,又是知道孩子的真實身份,還跟紀淵結了婚,這跟他前世的命運規軌跡偏差到了外太空,安然表示消化不過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本來以為那是一場夢,他根本沒有被林川引誘淹死,也沒有重生,更沒有嫁給紀淵,可當他再次睜眼之後,他看到了一個結實光滑的胸膛,而他的臉正貼在上面,溫熱的觸感,還有勃發的心跳,吓的安然直接坐了起來。
紀淵不耐煩的皺眉,迷糊的看了安然一眼,朝他伸手:“然然怎麽了,半夜折騰什麽呢,過來我抱。”
然然?
安然驚訝,他怎麽叫自己叫的那麽親熱,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一樣,可他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跟紀淵沒有交集的啊。
他慌亂的低頭,這才發現剛才猛地坐起來時掀開了兩人身上的被子,紀淵除了上身光着以外,下面也只穿着一條四角褲,跟裸睡沒有什麽差別。
他拍了拍胸口,發現自己也是一樣裝扮,上輩子他跟林川結婚三年,不可能還是不懂事的小白,看着這種情況,吓的他想抱着被子捂住自己,但他還沒來得及動就被紀淵摟着脖子按在懷裏:“然然乖,有什麽事明早起床再說,先睡覺。”
安然立刻不敢動了,下意識的縮了縮菊花,發現沒有異樣,這才放松下來,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