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9 你連準考證都沒資格打印……
唐雪瑤不想跟他廢話, 轉頭就走,可是手腕被他抓住。
她朝他眨眨眼:“顧總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顧以晨并不知道自己在她這裏已經從一個剛及格的積極生一下變成了在淘汰邊緣的差等生,他低頭看着她, 溫熱的氣息頓時包裹了兩人, 唐雪瑤這才感覺到他喝了酒。
男人微帶着酒氣撲在她耳邊:“他想追你?”
她身體一頓。
“他的眼神騙不了人。”顧以晨非常肯定地下結論, “雪瑤,你覺得我們的婚姻不正常嗎?”
“并沒有。”她擡頭看他, 眼底敞亮, 并沒有任何違心。
他撫了撫她耳邊碎發:“我也覺得我們這樣很好。”
剛毅的下巴,挺拔的鼻尖, 眉骨下的眸子深邃無波,他嗓音低沉,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聲音裏。
唐雪瑤意識到兩人的近距離, 眼神飄忽着:“你怎麽又回來了?”
“不是你說房間給我一半的?”
“……?”
可是你不是生氣了走了嗎?
說話間,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些。
唐雪瑤心裏警鈴大作, 這狗男人難道還想仗着喝醉了有狗膽想勾.引她,想從不及格變成及格嗎?
顧以晨又逼近了一步, 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粘稠起來。
Advertisement
兩人四目相對, 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不是傻子。
她無法控制地閉上眼, 睫毛顫啊顫。
鼻間傳來一股好聞的味道,雖然帶着酒味, 卻不難聞。
唐雪瑤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還破天荒地揚了揚下巴。
顧以晨直接把她抵在門上, 松了松領帶,看着她雅羽般的睫毛,忍着沒有去撥的沖動, 他啞着聲音道:“別急,我先去洗個澡。”
??唐雪瑤微微睜開一只眼。
她看到他似乎忘了剛才壁咚了一下,絲毫不留戀地轉身,把外套随手扔在沙發,一個袖子卷起,露出線條繃緊的小臂,然後轉身去了浴室。
剩下唐雪瑤靠着門捂着小心髒,啊啊啊,她剛才做了什麽?
明明是他先撩的,反倒是顯得她在發春!
天啊!顧以晨你這人渣根本不配及格,你連準考證都沒資格打印!
唐雪瑤腦中嗡嗡作響,直到浴室響起聲音,她腦中依然停留在剛才兩人差點接吻的畫面,她後知後覺捂住臉。
滾燙滾燙。
顧以晨洗完澡擦着頭發出來時,已經是10分鐘後。
他随手把毛巾扔在桌上,并不指望唐大小姐會好心給他擦頭發,于是不管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在房間裏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他很少自己泡咖啡,加糖的時候有點吃不準量,放了一小勺黃糖,不确定地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太甜。
唐雪瑤這才回過神來,這是真把她這裏當辦公室了啊?
餘光看見他又重新泡了杯咖啡,直到符合自己的口味習慣,才坐下來漫不經心道:“別拍了,太危險。”
唐雪瑤本來覺得他這小模樣挺帥的,還有點意亂神迷,這會兒聽到他說了什麽,心情就冷了一點。
狗男人又開始作妖了。
仿佛有人突然在她耳邊喊:“你以為他下午是真的想救你嗎?那不過是他拿來跟你談判的籌碼罷了,他就希望你在家裏做只無腦金絲雀,每晚等着他翻牌子臨幸。”
“我以為我們的意見已經達成一致,你也會遵守承諾,不幹涉我拍戲的自由。”唐雪瑤偷瞄着他的表情,覺得他不像在開玩笑,她忽然走過去站他面前,“今天只是特殊情況而已,況且我也沒有事情,我保證以後肯定會注意安全的。”
顧以晨沒有馬上回答,他又喝了口咖啡,确定實在難以下咽,于是放在一邊,才說道:“想繼續留下拍也行。”
唐雪瑤期待地等着他。
“我不在的時候,你每晚必須跟我視頻。”
顧總您不是很忙的嗎?還有空跟我視頻?
“我們經常拍夜戲,打擾你休息不是很好吧。”
什麽時候這麽懂事了?她忘了是誰總是晚上開轟趴半夜回家吵到他休息的?
顧以晨看着她:“多晚我都等你。”
“如果我說不呢?”
他笑了笑:“那我就只能常住這裏了。”
顧以晨見她傻了一樣,真絲裙肩帶的帶子松松垮垮,仿佛一只被驚到還來不及逃跑的小鹿。
他起身,耐心地把帶子系了個蝴蝶結,離遠了一些看了看兩邊是否對稱,目光往上,眼前的人還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他湊近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在她耳邊說道:“還有,離那個關朗遠一點。”
唐雪瑤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他的手指剛才輕輕擦過她的肩,有點涼,心髒後知後覺猛地跳了一下。
顧以晨未覺她異樣,繼續坐下看筆記本電腦裏的文件,仿佛剛才并沒有站起,也沒有給她系肩帶。
剩下唐雪瑤站在一旁,好不容易平複了心跳,才繃着臉說:“工作需要而已。”
顧以晨似乎沒聽到她說什麽,戴着眼鏡看着電腦屏幕,臉上肅靜。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是唐雪瑤還是覺得要解釋一下:“他剛才只是過來給我送藥而已。”
他終于擡頭看她,目光緊緊鎖着她:“藥在哪兒?”
嗯?
纖細的白蔥樣的手指往一個方向戳了戳:“那兒。”
眼前一晃,顧以晨已經走過去,抓過小小的藥膏随手扔進垃圾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停頓。
可憐的藥膏靜靜呆在垃圾桶裏,仿佛在控訴:我犯什麽錯了你要這麽對我呀?
随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淡淡解釋:“你又沒受傷,用什麽藥?”
哦,受傷的是你,你最大。
她難得揶揄他:“那要不你用?”
顧以晨盯了她一眼:“不要用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說完,他朝她走來,邊走邊松開浴袍。
剛才的揶揄換做了驚慌,唐雪瑤往後小步退着:“你、你要幹嗎?”
浴袍大敞,露出一大片肌理分明的腹肌,他笑着,眼底帶着些微酒意。
鼻梁上的眼鏡還未來得及摘去,解開領口的襯衫,和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臉上表情明晃晃說着:今晚你在上還是我在上?
唐雪瑤惱羞成怒地想抓東西扔他,卻被他抓住手腕,整個人被抵在桌沿。
兩人呼吸漸熱,她犟着脖頸:“你、你不是還受傷着嗎?”
顧以晨兩手撐着桌沿,低頭擦着她唇角說:“謝謝夫人體恤,傷的是臉而已。”
“誰體恤你了。”
說歸說,唐雪瑤心裏微動,她小心翼翼撫了撫他的右臉,又不敢去觸碰傷口,小聲說:“對不起。”
顧以晨眸光黑亮,聲音暗啞猶如蠱惑:“嘴上道歉沒誠意。”
唐雪瑤聽懂了他的意思,紅透了臉。
“來點實際的吧,顧太太。”
這個稱呼從他嘴裏說出口,莫名帶了點情.色味道。
唐雪瑤別過頭,手指下意識用力了些,聽見他極輕的吸氣聲,她連忙問:“弄疼你了嗎?傷口裂開了嗎?”
顧以晨雙手直接攬過她的腰,整個人被他輕松抱在懷裏,緊緊貼着他。
她這才察覺他身體早已滾燙,兩人之間只隔了兩層薄薄的布料,心髒的位置緊緊貼着,傳來男人胸膛間有力的震動:“這裏疼。”
唐雪瑤意識到這狗男人剛才在耍心眼,本想怼他一通,可是一想到平時傲嬌寡冷的大男人突然軟了語氣說疼,她一下就心軟了。
何況耳邊被熱氣呵得心裏癢癢的,不錯眼地盯着他下巴,一時忘了他扔藥膏的事。
心軟的後果是唐雪瑤被翻來覆去折騰了整晚。
這導致第二天她直接睡到了中午,她在夢中被電話聲驚醒,頭疼地看着慧姐來電,問:“幾點了?”
“十點半。”
!!
慧姐的聲音清淡無波:“您先起床,我馬上帶人過來。”
唐雪瑤挂了電話,擡頭掃了一圈,房間裏早就沒了人。
慧姐适時敲門進來,後面還帶着化妝師,一進來就招呼唐雪瑤趕緊洗漱準備化妝。
“你怎麽不早點叫我?姜導肯定要生氣了。”
唐雪瑤刷着牙,看慧姐帶着服務員進來,服務員端着早餐,是她喜歡的馬卡龍和拿鐵,火氣稍稍散了些許。
慧姐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倒是想啊,可是顧總讓嗎?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變成:“顧總說過在10點半之後叫你,而且上午沒你的戲,吃個早中飯過去剛好。”
為什麽要10點半後叫她?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唐雪瑤如今跟着顧以晨也臉皮厚了,慧姐這話并沒有讓她臉紅。
她反而拿着刀叉選碟子裏的馬卡龍,仔細挑了個草莓味的,入口細膩綿軟,身上的酸痛終于随着奶油煙消雲散。
經過昨天的驚心動魄,姜導也是心有餘悸,唐雪瑤剛到劇組,就發現今天多了不少保安。
這場是兩人在宿舍裏探讨戰地采訪方案,彭楠提出想獨身一人深入部隊後方挖掘新聞,留瞿曉萌在宿舍待命,但是曉萌擔心他的安全要跟着去,兩人在宿舍起了争執,最後彭楠吻了她。
非常有張力的一場戲。
瞿曉萌平時是個纖弱文靜的女孩,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意外堅持,讓彭楠有點吃驚。
她紅着眼睛看他:“非要去嗎?”
彭楠檢查着自己裝備:“對。”
“可是臺裏給的任務沒有這一條。”
彭楠動作一頓,半蹲在行李箱旁,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凝視她:“曉萌,我們都該記住這句話:如果你沒法阻止戰争,那你就把戰争的真相告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