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精神失常

“死有餘辜！”看完這些，柯煜城對兩人的死發表意見。

“這裏我和雲澤解決，那三人也交給我們，蕭琪的話回頭我們再讨論具體怎麽處理，你先帶虞蕭回去吧，子默你和阿城一起。”張徹安排，叫子默一起是因為子默畢竟是虞蕭的心理醫生，跟着去也許能有些幫助。

“好，那我先走了。”柯煜城說完抱着虞蕭就離開，林子默跟上。

柯煜城一直抱着虞蕭來到自己車邊，因為車鑰匙沒拔，所以林子默自覺的坐進駕駛座，又幫柯煜城打開後車座的門，讓抱着虞蕭的他好進去，之後一路飛車來到林子默的診所。

因為是晚上，診所早已關門，所以林子默帶柯煜城上來也不用怕遇到其他人，避免了不少麻煩。

為什麽沒去醫院？因為虞蕭根本沒受外傷，而林子默本身就是心理醫生，精神疾病方面的藥他這裏也都有，根本用不着去醫院。

柯煜城小心的将虞蕭放到林子默休息室的床上，又拿出薄被給他蓋上，期間一直眉頭深鎖。

“虞蕭這次病發非常嚴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醒來會是什麽狀況，雖說精神疾病病發都有個大概套路，但其實每個病人的情況又完全不同……阿城，如果虞蕭真的瘋了，你打算怎麽辦？”虞蕭這種病被嚴重刺激發瘋的可能性其實很大，何況他母親就是前例。

“我會治好他，就算治不好我也會一直陪着他。”柯煜城連思索都沒有，回答的異常堅定。

“是因為愧疚？”林子默擔心柯煜城因為覺得虞蕭會這樣都是因為他，所以才如此，但如果只是愧疚又能堅持多久？這對兩個人其實都不公平。

“愧疚或許又一些，但更多的是因為我愛他，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因為我知道蕭蕭內心始終是那個又乖又內向的孩子，他的眼裏心裏只有我一個人，哪怕以後他将我忘了，我也會再次走進去，你不明白，我也說不清那種感覺。”柯煜城語氣低沉，帶着一份說不出的沉重與傷感。

“你對虞蕭而言肯定是特殊的，他這次受刺激到底是不是只因為那幾個男人還說不好，我懷疑蕭琪可能和他說了什麽，因為攝像機記錄來看，在那個男人對虞蕭動手動腳之前，虞蕭就已經不太正常。”林子默畢竟是專業心理醫生，所以在看錄像的時候就非常仔細，回來的路上也做了各種假設分析。

“然後呢？”柯煜城敏感的覺得林子默話還沒說完。

“因為你是特殊的，所以他醒來後有兩個最大可能，一個是特別親近你，另一個就是特別排斥你。”就算虞蕭精神失常，柯煜城也不可能和他以為的那般變成虞蕭心中的陌生人，畢竟就算發瘋也不等于失憶。

“……”柯煜城沉默了，他在虞蕭身邊坐下，凝視着他這般安靜的樣子，想到自己進入那間房時看到是畫面，那個時候的虞蕭好像全世界都抛棄了他，那麽孤單那麽無助，那雙泛紅的眼中裝載的絕望幾乎讓柯煜城心碎，因為他好像看透了那絕望瘋狂之後的脆弱。

他不知道是不是虞蕭當時的情緒太過明顯，如果用誇張點的形容就好像情緒已經實質化，所以他才能那麽清晰的感受到虞蕭當時的一些感受，那麽濃烈的負面情緒，讓他在一瞬間都想要崩潰。

這時虞蕭的眼睑動了動，柯煜城有些緊張的看着，林子默随後也發現，也看向虞蕭。

虞蕭終于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柯煜城。他眼中的紅已經褪去，只是眼神依舊複雜的讓人看不透。

“蕭蕭，我是阿城。”柯煜城說的小心無比，他是真的害怕，怕虞蕭會如林子默所說的那樣排斥他。

“阿城，阿城……你是我一個人的阿城……”虞蕭很認真的看着柯煜城，然後失神般開口，說完後轉頭打量四周，發現了林子默的存在，然後表情立刻變得緊繃起來。

“阿城阿城，他是誰，他是不是想來和我搶你！他是壞人，你趕緊讓他走！讓他走！”虞蕭一邊說一邊坐起身将柯煜城緊緊的抱着，那樣子就好像怕寶貝被搶走一樣。

林子默在邊上看的既心酸又糾結，他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被虞蕭當成情敵，感覺好心塞。

“蕭蕭，我不認識你的阿城，我是替你看病的醫生，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和你搶阿城的。”林子默用最溫柔的語氣企圖安撫緊張的虞蕭，誰料效果不是很好，因為虞蕭接下來又開口了。

“你一定是騙我的，你……阿城，不許你看他！”虞蕭說到一半發現柯煜城視線移到了林子默身上，立刻叫了起來，給柯煜城吓的不輕，趕緊将眼神專注在虞蕭身上，還不斷的安撫着激動的虞蕭。

“好好，我不看他，我只看蕭蕭一個人。”

看着這樣的虞蕭，林子默心中也非常不好受，這樣的虞蕭就好像一個偏執的孩子，而柯煜城就是他的寶貝，而且是那種別人看都不給看的那種，只不過因為寶貝是個人，所以甚至也不允許自己的寶貝看別人一眼，林子默不知道要替柯煜城高興還是點蠟，不過相比被排斥，柯煜城應該寧願如此吧？

“蕭蕭不相信我啊，那我給我喜歡的人帶過來讓你看看好不好？”林子默就好像哄孩子一樣，只不過比起真孩子，虞蕭可難哄多了。

林子默見虞蕭雖然還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不過好歹沒再說什麽，看樣子是接受了他的說法，于是撥通了司空雲澤的號碼，為了怕虞蕭懷疑還不敢到外面打，否則他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虞蕭又套上什麽‘罪名’。

打電話給司空雲澤是因為只有他們幾人幫這種忙不會出現誤會，而且虞蕭和柯煜城的情況也不适合讓其他人知道，還有一點就是後面的事情他和司空雲澤總是要和柯煜城碰面，如果虞蕭一直拒絕柯煜城身邊出現其他人，那還真有些不好辦，也是因此林子默才沒有在虞蕭不想看到他的時候離開。

“喂，雲澤麽？你現在來我診所，蕭蕭醒了。”林子默并未在電話中多說，怕說多了司空雲澤在那邊雲裏霧裏，還容易惹起虞蕭懷疑，畢竟他們的對話在這安靜的環境中虞蕭很可能聽到些什麽。

虞蕭見此沒再盯着林子默，而是笑着看向柯煜城。

“阿城，你娶我好不好，這樣他們就不能和我搶你了。”

虞蕭現在只記得有很多人和他搶他的阿城，哪怕記憶中對女人更厭惡，但男人也同樣被他列入了敵人名單，于是開頭林子默就這樣悲劇了，也幸好林子默是男的，如果是女的恐怕虞蕭的反應會更激動。

會提出結婚的要求應該是對柯煜城訂婚結婚的事情太過耿耿于懷，這次很可能蕭琪也說了要娶她什麽的，造成虞蕭哪怕精神失常也對此念念不忘，甚至潛意識覺得如果柯煜城娶了他，那麽其他人就搶不過他的想法。

看着笑的小心翼翼甚至帶着幾分讨好的虞蕭，聽着他的話，柯煜城眼眶都開始泛紅，他将虞蕭抱緊，頭埋在虞蕭的脖頸之間，眼淚一滴滴沾濕了虞蕭的脖子。

“好。”這樣的虞蕭……柯煜城幾乎無法承受這種窒息般的心疼。

“阿城，你真好。”虞蕭笑的像個孩子。

“明天就帶蕭蕭去買戒指，然後帶你去見我爺爺，等見過爺爺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好不好？”柯煜城說這些話的同時也已經下定了決心，只是可惜國內不支持同性婚姻，否則他會直接帶虞蕭去領證。

林子默在此期間直接離開了休息室來到外間平時接待病人的地方，給司空雲澤發短信說明情況，讓他來了以後別露陷，也別和以前那樣做出容易讓人誤會的舉動或說了不該說的話，甚至說話的語氣都被林子默要求，沒辦法，司空雲澤看上去就風流的要死，如果不是想着那邊張徹比司空雲澤有用，他一定叫張徹過來幫忙。

半個多小時候司空雲澤才趕到，和林子默對視一眼然後走進了休息室，這時虞蕭已經被柯煜城抱着，頭枕在柯煜城的腿上睡着。怕吵醒虞蕭所以三人都沒說話，林子默知道虞蕭肯定是累了，不管身體還是精神上，之前雖然被打昏但也沒昏迷太久，但精神疾病患者又特別敏銳，哪怕熟睡也很容易驚醒，所以林子默給虞蕭打了一針。

“沒什麽不好影響，只是讓他睡的沉一點，他需要休息。”雖然柯煜城沒阻止林子默的動作，但卻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子默，不懂虞蕭都睡着了幹嘛還打針？

“他不是已經睡了？”柯煜城沒問，司空雲澤卻問了出來，林子默無語的看着司空雲澤，又看看柯煜城，最終說道：“他就算睡着精神也是緊繃着的，我們可能一說話他就被驚醒，其實若不是他太累，剛剛我們進房間他可能就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