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為将之人講究的便是威信

長樂宮。

鄧太後悠然自在的躺在這殿中所設的靠椅上,閉目養神,面容之上亦感受不到任何的起伏變化,而旁邊伺候的婢女手中白玉扇子依舊輕輕搖着,似乎外頭會發生什麽事兒在太後娘娘這兒全然可以忽略一般。

直到孫嬷嬷走進來,從婢女手中将扇子接過手,示意她退下,殿中一時僅剩她二人。

“如何?”閉眼悠閑躺在靠椅上的人,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

孫嬷嬷婉言說道:“一切就如太後娘娘所料,皇後娘娘随皇上臨朝,是不負所望,朝堂之上竟然讓夜大将軍吃癟而毫無反駁之力。”

鄧太後耳畔之中回旋這話,雙眼瞬間睜開,定然間對上面前的人,輕笑一聲,“如此看來,他算是一次便站穩了腳!”

“誰說不是呢,就皇後娘娘那氣勢,換做後宮其他人是斷然不能夠呢,直接以大不敬、誣蔑當朝皇後為由,親手處決了正五品定遠将軍,還以此讓兵部尚書重新潤色新的人選,說西郊軍營練兵之将絕不可再是此等之輩。”孫嬷嬷淺然笑了笑,“太後您說,是不是讓夜大将軍吃癟?”

“親手?”

“是!”孫嬷嬷定聲應着,當時在太後将鳳印忽然就交到皇後手中的時候,她對這些尚且抱有觀望的态度,但如今看來,皇後就是皇後,絕非等閑可比。

鄧太後輕然一笑,“果然不錯,若是西郊軍營的将領能換成皇上的人,的确是個不錯的轉折。”

孫嬷嬷琢磨着,說道:“太後,這六部尚書皆是丞相大人的門生,兵部尚書挑選出來的人是否也是……”

“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今時不同往日,玉鲲并非任人唯親之輩,六部尚書雖說都是其門生,但是玉鲲的門生又何止這六人?”

“是奴婢小人之心了。”孫嬷嬷默然說着。

鄧太後眸中堅毅,“哀家既然做了選擇,那哀家便确信自己的選擇。”

“太後所言甚是,再者皇上和皇後娘娘這邊也是極好的,自不會有分毫的差錯,夜家所想到最後終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

這話落下的同時,殿中便安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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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禦書房。

玉子書陪在君墨寒身側,忽然,外頭言宸進來,輕聲禀報道:“皇上、皇後娘娘,兵部尚書方大人求見,還帶了一人前來,正在外頭候着。”

“這三日下來,方旭為了這個定遠将軍的人選應該是費盡心思了。”

“皇後就這樣确定,他帶來之人是合适的人選?”

“是不是合适的人,等皇上見過了,不就一目了然?”

很快,言宸便引着方旭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免禮。”

方旭起身之間,然後引過身側之人,“啓禀皇上、皇後娘娘,這三日微臣将兵部所有在冊的合适人選做了全部的篩查,最後挑選出此人,最相合宜。”

“臣江桓,參見皇上、皇後!”

“江桓?聽着怪生的。”君墨寒随口一句。

方旭上前回應道:“皇上有所不知,他只是秦大統領手下的一位禁軍教頭,微臣篩選之時首要的是有練兵的經驗,倒并未把身份放在首要,合适才是最要緊的,為此微臣還特意的去問詢過秦大統領,确定了才敢帶來見皇上和皇後。”

“原來如此。”

玉子書淺然一笑,“為将之人最講究的便是威信,既然能做禁軍教頭,必是訓練有素之人,但西郊軍營的兵士可未必好調教。”

“誠如皇後娘娘所言,首要是建立威信,其實軍中素來都是尊崇強者,但一味的用強卻也不過是莽夫之舉;西郊軍營乃是夜大将軍轄下,三天前朝堂之上的事情微臣亦有所耳聞,此時誰接手便是接過一個燙手山芋。”

“所以,你是在以此婉拒這趟差事?”君墨寒凝眸冷語。

“不,臣會向皇上證明,皇上選臣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再燙手的山芋,只要一盆冷水淋下去也就足夠了。”江桓堅定的說道。

君墨寒看向龍案前屹然站立的人,倒有三分氣魄,“你倒是個自信的,既如此,那朕便允了,朕到要看看,你這一盆冷水如何倒下去。”

“是!”

“此事既交由兵部,任命的文書便由兵部下達,明日便直接去西郊軍營上任”

“臣遵旨。”方旭、江桓應下之間,便從這禦書房退了出去。

待到他們退下,殿中便依舊只剩他們二人。

玉子書望着面前的人,打趣的問道:“皇上剛才如此确定的就下令任命了,是全然因方旭的提攜呢,還是聞得江桓乃是秦隐手下得力的禁軍教頭?”

君墨寒擡眼看向玉子書,伸手之間,便将人整個拽過來,锢在自己的腿上坐下,“皇後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玉子書那纖柔的指尖,輕輕地點在君墨寒的心口,愈貼近幾分,低聲說道:“其實,在皇上的心中還是會忌諱,方旭畢竟是我父親的得意門生,兵部尚書親自挑選送過來的人,怎麽可能未先問及過他的老師呢,從方旭帶着江桓進來的時候,皇上心中便有這個疑慮吧,不過方旭很聰明,即刻就向皇上表明所有,去了皇上的疑惑。”

君墨寒一把抓住玉子書這點在自己胸口的食指,整個将玉子書緊扣在自己的懷中,“只要有皇後在,朕就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擔憂。”

“當真?”玉子書反問。

“當真!”

玉子書轉而說道:“既如此,明日江桓前去上任,皇上不如讓我同去一觀,何如?”

“這才是皇後真正所想的。”君墨寒擡手輕輕點了一下懷中人的額頭。

玉子書随之回應道:“親眼所見才能知曉這江桓所言是否有假,更何況,西郊軍營那些将士也一定很期待我的出現吧!最重要的一點,我如今與皇上共同臨朝,皇上自得主政朝堂,可我出現亦是代表皇上,無論什麽都是向他們傳遞的是皇上的聖意,皇上以為呢?”

“皇後既想,那便去瞧瞧也好。”君墨寒絲毫沒有否認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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