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K暫時寄居在約翰家裏，他第一時間醒來便給純生打電話，純生聽到他的聲音便果斷挂了，K想純生大概是為他失約的事生氣。

連續幾天，純生一直不接聽K的電話，K覺得他有必要去找純生當面解釋。

約翰一個勁的勸K要多注意休養，K只是笑着拒絕。

當K再一次來到學校，一切都變了。他在幾天內一躍成為校裏的公衆人物，礦課數天，被某不知名的富豪包養，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他的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他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八卦無聊。

K其實并不關注這些，他只是找不到純生，在碩大的校園裏，他顯得如此渺小，在茫茫人海裏，純生又是那麽的難以追逐。上課鈴在此刻響起，原來熱鬧的小路瞬間無聲無息。

寂靜的路中央只剩K一個人，K仰頭看着不知名的飛鳥滑過天跡，梧桐的落葉在天空飄灑回旋，遠處傳來空曠的歌聲，他找純生找了好多年，他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時間再找幾年，他害怕自己的力不從心無能為力。

K整了整衣襟，把自己從負面的情緒中拉出，邁步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報告。”K說。

正在講課的老師扭頭看着K，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回到座位上。

幾天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K的課桌已經不能用桌子來形容了，它像一副現代抽象藝術家的畫作，像街頭藝術，寫着各種肮髒的字眼。不知道是誰買了一堆玩具大便，堆滿了課桌和椅子。

哄堂大笑，所有的人都在嘲笑K。

“K同學，人要各安天命，老師知道你出身清貧，但傍上大款不是一朝升天，年華易老，你也不可能一直年輕，況且你也是個男性。老師說的話你仔細想想，坐下吧。”男老師“耐心”地勸導K。

K把玩具大便清理到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擦拭桌上的髒話，擦不掉，他擦不掉桌上的字。他坐在一堆的“MB”“賤貨”裏。

K一句話都沒說，他只是習慣性的沉默。但人總是習慣把沉默當成默認，所以所有的人都認為K是有罪的，是gay,為了錢財出賣自己。

K沒有再解釋，其實解不解釋也差不多，就如夏明憲所講，他是明碼标價的。

下課之後，教室裏瞬間炸開了鍋，K坐在位置上，雞蛋、面粉，還有各式的文具蜂擁而至，這些雜物打在K還沒有複原的傷口，K只是靜靜地坐着，好似全無感覺。他在嘲弄譏諷聲中安靜着，像喧嚣鬧市中的一朵黃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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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抽出手機準備給他的律師打電話，只是剛拿出來，手機便被飛來的雞蛋砸出好遠。K看着手機在空中呈現自由落體的弧度，啪，在地上摔成幾片。看到旁邊桌子上的手機，不論是誰所有，K随手拿起，拔通蔣律師的電話。

“蔣律師，馬上把帝國高中的校長給我換掉，立刻馬上！”K冷冷地發號施令。

“但是，老板，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短時間內恐怕沒有辦法。”

“我不管，一個小時之內，不論花多少錢，我要看到這個學校的校長消失，不然，你就給我消失。”K說完便挂斷電話。

K擡眼看着這些單純地被父母寵愛家庭美滿的孩子們，“如果你們不想被趕出學校，最好給我安靜一些。”

K的氣勢竟真吓得這些學生安靜下來。半個小時後，帝國高中的校長被撤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