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哥，你回來了。”

“嗯，哥回來了。”子默用力的點點頭。

“你還會走嗎？”

“不會了，哥要一直在K的身邊。”子默抱得更緊了。

莫老頭子曾經告訴過K，子默喜歡他，是愛情的那種喜歡。但K不這樣覺得。

“K，離開莫吧，不要再縱容他。”子默看着K的眼睛，他溫和的臉顯得嚴肅很多。

“哥，你回來晚了，已經不可能了。”K的聲音很低，像蚊子的嗡嗡聲，但子默依然聽得很清楚。

“不晚，永遠都不晚，一定還會有辦法的。”子默堅定地說着，但他已經淚流滿面。“哥回來救你，哥回來救你。”

“哥，你不是莫的對手。”K靜靜地承述事實。

“我不需要是誰的對手，哥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子默摸到K身上凹凸不平的繃帶，這些殘忍的痕跡像針一樣刺痛子默的心髒，莫老頭子一定又在折磨K，他無法想象K過着什麽樣的生活，不自覺地，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K摟得更緊。K很疼，他不吭聲，不叫痛，只是已經習慣對疼痛漠然。

子默生活在大洋彼岸，但K的一切他都知道。

子默的眼淚滑進K的衣領，K以為他會有知覺，有情緒的波動，但是，什麽都沒有。K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死亡是他認為的一種救贖，臨近死亡，就意味着他快要從罪惡中得到救贖，所以，無論什麽樣的結局都是他願意的。

“哥，不要為我難過，不值得。”K靜靜地說。

“為什麽會這樣？K，為什麽？我不能接受。”子默一向溫文的人也在此時聲嘶力竭。

彌在座位上靜靜地看着K，他看到了一個人真正的絕望，一種生無可戀的人生，他的內心突然湧出一種莫明其妙的難受。

學校的上空在直升機飛過，從飛機上飄下來五彩缤紛的漂亮氣球，瞬間，學校變成了氣球的海洋，所有的氣球上都映着K的模樣，都是K快樂的樣子，都是K帥氣迷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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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從窗戶上飄蕩而下，K看到這些氣球上映着的自己，他已經很久沒看見到自己開心大笑的樣子，他看到其中一個氣球上映着自己在草地上無憂無慮的大笑，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笑容，最迷人的人。

許多年前，K還只是個單純的少年，現在，他只是被欺騙了太多次。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歌聲從教室門口傳來，許多陌生的人帶了許許多多與窗外一樣的氫氣球湧進教室，歌聲持續不斷。

K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誰都沒說。

“K，祝你生日快樂。”子默輕輕吻在K的額頭，像一抹和煦的陽光。

K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是看着窗外不斷飄落的氣球，不知所想。

K走到窗前，漫天的氣球飛舞。

一群群如光芒的鳥兒從K的窗前直飛太陽，K震驚于眼前的美景，世界在白日裏被照亮，K的震驚還不止于此，他知道這種鳥，它叫希望鳥，記錄在黑暗帝國的神話中。

彌在K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他的身後，“K，這是希望鳥，傳說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會獲得幸福。K，祝你生日快樂。”

當彌說最後一句話時，一群希望鳥剛好在空中排成一句話，“K，祝你生日快樂。”聲音與影象在瞬間重合，定格成K今生無法忘懷的風景。

彌扭頭，與子默對視，将帥相遇，微妙的氣氛在彼此之間醞釀。

“謝謝。”K看着窗外，靜靜地說。

沒有人知道，希望鳥是K最喜歡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