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鹹魚必殺技,以及燒餅牛……

那一瞬間,裴秀珠懵逼又震驚。

她她她,這是被強吻了?!!

而且,旁邊還有閑雜人等!!!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紅豆湘蓮櫻桃荔枝加上跟着蕭景曜來的福厚根本來不及回避,迫不得已當了回旁觀者,待反應過來,忙扭頭轉身,而後悄悄出了房中。

還自覺把門給關上了。

房中只剩了兩人,裴秀珠腦間回血,一下掙脫開來,驚恐的捂着自己的櫻唇道,“王爺幹什麽?”

真看不出來,長得這麽帥居然是個流氓!呸!

哪知對方分外淡定,還反問她,“本王親吻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

裴秀珠噎住。

——也對哈,她現在是個已婚婦女,而親她的是自己的夫君。

好像……不應該這樣暴躁。

既然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對方,她只好咳了咳道,“妾身不舒服,而且現在又是白天,王爺怎麽能,怎麽能……”

“白日宣淫”四個字還未說出來,卻聽對方道了句,“糖醋魚。”

“什麽?”

裴秀珠頓住。

蕭景曜沉着臉看她,“不是說沒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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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珠,“!!!”

太陰險了吧!

“我……”

左右實在想不出正當理由,她索性反客為主,氣道,“我承認我吃了,我不過不小心說了謊話而已,但王爺怎麽能這樣?”

蕭景曜卻沒被唬住,臉色愈發冷冽道,“其實你早好了,為何騙本王?”

裴秀珠咳了咳,“妾身懶呗,躺在床上多舒服,于是就想多休息幾天。”

蕭景曜不信,“真的?”

一雙長眉緊斂,瞧上去十分冷漠。

“當然。”

裴秀珠咬死。

總不能說自己不想跟他圓房,他肯定會生氣的。

然而,蕭景曜沒那麽好糊弄。

他愈發冷冽的盯着她看,仿佛她砍了他親爹一般。

啧,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裴秀珠暗暗轉了轉眼珠,忽然雙手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蕭景曜一愣,“你哭什麽?”

聲音已經軟和下來。

“王爺怎麽能這樣?妾身不過就想偷個懶而已,但你欺負了人家,還這樣兇我!妾身又沒殺人放火十惡不赦,嗚嗚……”

裴秀珠可謂拿出看家的本領全身心投入,大熱天的,眨眼間就是一頭汗。

确實,這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蕭景曜突然有些慌,只好解釋道,“本王沒有兇你,不過是想問你實情……”

“實情就是妾身說的這樣!”

裴秀珠憤怒哼道,“可王爺又不信,妾身能怎麽辦?難不成要剖心為證嗎嗚嗚……”

“何至于此?”他凝眉。

然又怕語氣生硬再将她吓壞,只得又咳了咳道,“好吧,不要在此事多費唇舌了,你既好了,那就好好準備,明天随本王去看水戲。”

裴秀珠還不擡頭,依然捂臉哭道,“誰知道明天王爺會不會又來兇妾身?”

蕭景曜嚴肅保證,“本王絕不再提此事。”

“真的?”

裴秀珠露眼看他。

“真的。”

蕭景曜道。

裴秀珠抽泣幾聲,又強調道,“您貴為王爺,要是說謊,會很丢人的。”

蕭景曜語聲肯定,“本王從不會說謊。”

目光落在她臉上,只見方才淚水流過臨時撲上去的脂粉,沖刷成了一道道白色的線條……

不知怎麽,他忽然有些想笑。

但見她警惕的看着自己,他又只好斂起神色,作認真狀。

裴秀珠這才放下心來,收了眼淚又咳了咳說,“妾身剛才還沒吃完飯,王爺要沒別的事,先出去吧。”

蕭景曜,“……”

這就趕他走了?

他還想說點什麽,又怕她再哭起來,只好嗯了一聲,出了房門。

裴秀珠松了口氣,順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發現摸了一手白泥。

“……”

算了,面子都不要了,在乎這點小事幹嘛?

她懶洋洋的喚道,“乘洗臉水,把飯也端來。”

一直小心候在外面的丫鬟們應是,不一會兒便端着銅盆與飯菜進來了。

裴秀珠面色如常的洗了把臉,而後,繼續吃飯。

倒是丫鬟們心裏貓爪撓似的,都十分好奇,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不知是不是被裴秀珠吓到了,今夜逢十五,本該夫妻同寝的日子,蕭景曜也沒過來。

直到第二日早上,兩人才見面。

今日舉辦水戲的上清園位于城南,距離肅王府有些距離,車程要花近一個時辰,所以需早早出門。

蕭景曜先上了馬車,心間不由暗想,等會兒裴秀珠見了他,會不會還哭哭啼啼,而自己該如何應對。

哪知待她登上馬車,卻對他如常行禮,“見過王爺。”

面上沒有半分不自然。

蕭景曜,“……”

看來是他想多了。

見她手中提了個小食盒,還散發着濃濃的香味,他忍不住好奇,“這是什麽?”

裴秀珠打開食盒,大方拿了一個餅給他,“這是早飯,燒餅夾醬牛肉。妾身才做好的,王爺也嘗嘗吧。”

時間太早,她來不及在房中用,便在車上吃了。

新出爐的麻醬燒餅,呈現出誘人的黃褐色,表皮密密一層芝麻,不必嘗都知道有多香,中間切開夾了厚厚一團剁碎的牛肉,看來醬汁濃郁,散出陣陣勾人香氣。

蕭景曜習慣了早起,其實今日已經吃過早飯,然此時不知怎的,竟然被眼前這燒餅夾肉吸引,覺得又餓了。

他面不改色的接了過來,極為自然的開吃。

唔,這燒餅外皮酥脆,內裏卻極為暄軟,牛肉的濃香緊跟着襲來,鹵汁與麻醬的香氣混在一起,說不出口的好吃。

裴秀珠也拿了一個開吃,又順手從茶壺倒了兩杯熱茶,遞向他道,“王爺喝口水,別噎着。”

蕭景曜接過,問她,“這又是哪裏的風味?”

裴秀珠笑道,“這就是京城風味,妾身娘家的廚子都會做,難道王爺沒吃過?”

蕭景曜誠實到,“今日第一次吃。”

裴秀珠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吃過什麽?

“其實再搭碗豆腐腦才完美,只不過今日不方便,只能喝茶。”她道。

話音才落,她驚訝的發現,蕭景曜已經吃完了。

而自己才咬了兩口而已。

她把食盒遞向他,“這裏還有。”

蕭景曜看了看,裏面還有一個。

原本想吃,但思及這燒餅不大,自己若吃了,沒準她要挨餓,畢竟他已經吃過了,遂搖頭道,“飽了,你自己吃。”

說着端起茶杯喝水。

待喝完,卻見她唇邊沾了幾粒芝麻,但她自己渾然不覺。

他并未過腦子,直接伸手幫她擦了去。

裴秀珠後知後覺的沖他笑,“多謝王爺。”

語罷繼續吃燒餅。

表情天真自然,仿佛昨日的事不曾發生過。

馬車已經行在街道上,清涼的晨風從車窗傳來,蕭景曜覺得,也挺舒服。

~~

在燒餅牛肉的香氣中,上清園便到了。

盛夏時節,此地要比城中涼爽許多,裴秀珠下了馬車,只見青山環抱中,有一廣面湖泊,湖泊一角,建了一大片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十分壯麗。

這便是皇家位于上清園的行宮。

聽聞帝後昨日便已先至,她便随着蕭景曜往行宮的正殿走,前去參拜頭一回露面的皇帝公爹。

一路行至正殿,只見禦座之上坐了位中年男子,雖身着團龍袍,但身材清瘦,神色清冷,與衆人想象中的天子截然不同。

旁人上前禮拜,他都神色淡淡,一副懶的理人的模樣。

輪到二人上前行禮,一旁座位上的皇後笑着對皇帝道,“這是肅王媳婦,他們成婚時陛下還在閉關,今日可是頭一回見面。”

聞言,皇帝依舊淡淡颔了颔首,并未多說什麽。

裴秀珠心道這位天子大約聞多了香火,俨然一位世外高人的模樣。

夫妻倆行過禮後站在一邊,緊接着,便是皇三子蕭景賜上前。

此人由淑妃所出,比蕭景曜小兩歲,尚未大婚,風流浪蕩的名聲卻早已傳遍朝野。

大約因着皇帝甚少露面,在場衆人無不有些緊張,蕭景賜也收起纨绔模樣,規規矩矩的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卻見皇帝輕輕掃過他那張略顯蒼白,眼下烏青的臉,一臉嫌棄道,“酒色昏聩,狗彘不食。”

蕭景賜不敢辯解半句,低頭應道,“兒臣知罪。”便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裴秀珠看完覺得,跟三皇子比起來,皇帝剛才對他二人的态度已經稱得上很友好了,啧。

依然有人上前行禮,裴秀珠站在一旁有些無聊,餘光悄悄環顧殿中,無意間瞧見皇帝身側的桌上擺了只金絲鳥籠,裏頭養了只黑鳥。

別人養鳥,多見鹦鹉,白綠藍黃,各色都有,這種黑鳥倒甚是稀罕。

裴秀珠不免又悄悄多看了兩眼,忽然震驚的發現,那是一只烏鴉!

當然,這并不是最稀奇的。

在那鳥籠背後,裴秀珠又震驚的發現了一樣極為稀罕的東西。

——那是一盆花。

種在青花瓷盆中,五片白色花瓣若五角的星星,中間的黃色花蕊形似一個小鐘,頗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能擺在天子身側,自然是稀罕珍貴之物。

但裴秀珠卻曉得,它有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名字——

土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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