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庭問題
“下課了吃飯了！一上午的課我腦細胞都快被摧殘沒了！”王卓一聽見下課鈴猛地擡起頭，而後對陶之源說。
陶之源頓了頓身，說：“那我們去一食堂吧，我收拾一下。”
陶之源家在一中後面的平房區，平常父親開卡車母親做服務員，弟弟在上初二，平常中午也是在食堂吃，因此他中午只能在食堂或者一中附近的美食一條街吃。
開學第一天，王卓這麽熱心地叫他吃飯便不好拒絕，收拾了一下桌子便随王卓起身去了一食堂。
一中坐南朝北，宿舍樓與食堂在高二樓對面，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操場。食堂有三個，離高二樓最近的是一食堂。
王卓與陶之源快速下了樓向對面食堂走去，剛進一樓，身後便竄進個人影，從陶之源肩膀邊蹭過，邊小跑着邊嘴上道着歉。
“不好意思啊，哥們讓一下。”
“去，大家第一天都餓死鬼托生啊！快跑啊同桌，一會好菜都沒有了！”王卓跳了一下，詫異道。
“沒關系，我們慢慢排吧。”陶之源安撫道。
于是兩人果斷地選了一排不算特別長的隊伍，然後慢慢地排着打飯。
飯後，兩人回到教室，王卓撿起後排的籃球，對陶之源說：“走啊同桌，去打球啊。”
“不了，我寫會卷子，你去吧。”陶之源回到自己的座位，翻出數學老師早上下課留的卷子，慢吞吞地開始寫。
王卓聽罷，便自己去了高二後面的籃球場。
“叮叮叮——”上課預備鈴響，陶之源才從卷子的海洋中脫離出來，戴上了桌子上的銀白色邊框眼鏡。他有些近視但是不嚴重，只有200度左右，所以平常是不戴的，只有看黑板才戴上眼鏡。
他眯了眯眼，看向課表，第一節 是英語。
“哎呦，怎麽都九月份了，還是這麽熱。”王卓急匆匆從後門趕回來，把球扔到地上，然後從孫笑笑桌子上抽了張紙，邊擦汗邊和陶之源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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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笑笑等他坐下，猛地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說：“我就說我的紙怎麽平常用的這麽快呢，感情都被你順走了！”
“嘿嘿，回頭給你買好吃的。”王卓扭頭對她谄媚地說道。
“陶之源，你真的能受得了你的同桌嗎。你沒有換座的想法嗎？”孫笑笑扯了扯嘴角。
“還……還好吧……”陶之源腼腆地笑了一下。
王卓猛地一激靈，說：“你可別挑撥我和我同桌的感情，我倆好着呢。”
孫笑笑的同桌陳天浩推了推眼鏡，磕磕巴巴地說“老……老師來了，上課吧。”陳天浩是班級的學習委員，一副刻板的三好學生的樣子。
“我這可不是敗了，我這是好男不跟女鬥。”王卓戲弄地說完，打開了英語書。
孫笑笑撇了撇嘴角，到底沒有再說些什麽。
陶之源和陳天浩默默對視了一眼，各自低下了頭去。
“同學們，下課時間到……”
王卓聽罷，迅速停了筆收拾了書包，轉身從後門跑出去，邊跑邊喊“同桌明天見！”
陶之源聽罷，剛想回他一句，卻只看到他飛揚的衣角，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也準備出教室。
臨了還聽孫笑笑嘴裏嘟囔着“跑那麽快，趕着去投胎嗎……”
一中的安排是高二下半學期才開始上晚自習，但是有走讀的同學想上自習是有專門的大自習室的，裏面有專門值班的老師。
陶之源一般都選擇回家看書，畢竟高二的知識在暑假就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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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新學期的第一天就這樣匆匆過去，陶之源背着書包，左手拿着一本高考必背文言文小冊，準備下樓回家。
過了幾條馬路和拐角，到了一條胡同，胡同的盡頭就是他家。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他家租的房子。他的老家是距離三百多公裏的農村，但是父親早年賭博欠下十幾萬的貸款，不得已背井離鄉，帶着妻子、他和他弟弟來到這座城市。
他們不停的搬家，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初中時，父親醉酒騎摩托出了車禍，因為家裏沒有錢賠，不得已進監獄服刑三個月。原本父親出來時性格有所改變，只是現在依舊……本性難移。
想到這，陶之源不禁深吐一口氣，而後走進家門。
進門有一片草地，上任租客種了一些蔬菜，母親由于在飯店做服務生晚上九點才下班，因此沒有時間再種什麽，于是便荒廢在那裏。
“媽，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陶之源看着本該在工作的母親，有些疑惑地問。
“今天有個同事和我調班，她明天有事。”楊松傑看着清秀的大兒子，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對了媽，老師想讓我參加競賽，就是可能需要一些報名和買競賽題的錢。”陶之源不自覺地在口袋裏捏了捏手指，不放松地說道。
“挺好的，錢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先進屋吧，飯馬上就做好了。”楊松傑拿着鏟子，眼神不再和他對視，嘴上不太自然地說。
陶之源聽罷，進了房間，放下書包拿出卷子，坐在有些年頭的椅子上，看了看有些掉漆卻很整潔的桌子，開始寫作業。
“你愛回不回！有你沒你都一樣！”陶之源在房間聽到母親在外面怒喊的聲音。
他開了門，走了出去，母親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麽，便說：“沒事你爸晚上不回來吃，你去門口看看你弟弟怎麽還不回來。”
陶之源聞言不想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待他走到胡同口的小超市時，便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是那天走錯校區的笨蛋。
他有些淩亂的頭發并不影響帥氣，身穿一中校服，一雙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籃球鞋，右手食指還夾了一根煙。
不只是他，還有一幫看着就不像好人的混混，持刀弄棒地，為首的那個還特別嚣張，拿着棍子就要往那個少年肩上怼。
少年向後撤了一步，沙啞的喉嚨吐出幾個字：“我最讨厭弄髒衣服。”
說罷，搶過為首混混的棒子，颠了颠重量，便開始了一場打鬥。
陶之源雖不矮，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架，正愁不知怎麽辦時，靈機一動，在拐角處喊道：“警察來了。”
這幫人雖然沒有聽到報警聲，但這裏派出所距離并不遠，雖然胡同不好找，但是他們不想承擔風險，于是作罷。
為首混混臨走還說：“今天放過你，咱們改天算賬。”
少年不屑地看了一眼，然後注意力放到了身後發出聲音的人的身上。
陶之源看着少年炙熱的目光，不得已走了出來。
“剛才謝謝你，我叫孫浙。”孫浙起了口煙，滿懷笑意的眼神看着他。
“不客氣，我叫陶之源。”陶之源不太自然地抓了抓衣角，低聲說道。
“叫什麽？算了加個微信改天請你吃飯吧。”
“我沒帶手機……也不用吃飯了……”陶之源不想承認自己用的是老年機，于是便撒了個小謊。
“行吧，那有緣再見。”孫浙撂下這句話，便從胡同走出去，拿起手機給他的死黨張一天打電話。
“剛給我媽來買她想吃的烤冷面，讓實驗那群垃圾堵着了……沒啥事，回去再說吧……”孫浙邊走邊說着。
“哥，你來接我啦！”陶思見背着書包，跑到陶之源面前，歡快地說。
“嗯，回家吧，媽應該做好飯了。”陶之源直到陶思見到他面前，才停止看那抹早已走遠的背影。
陶思見和陶之源慢慢地走回家，聽着弟弟說着在學校的事，才覺得今天終于是放松了下來。
一高一矮的背影，在夕陽的襯托下，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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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沒有庫存的一天，不過我會努力更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