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日快樂
自從那天晚上王卓告訴他陶之源的生日，孫浙心裏就有了在生日當天表白的想法，只是苦于理論知識充足，實踐經驗為零，始終沒有特別好的創意。
于是。
第二次三軍會晤召開。
這天晚上，他們三個特意假裝有事抛下陶之源來到那家清吧，坐下就開始密謀驚喜計劃。
“我覺得可以訂個包間，然後準備一個大蛋糕，然後嘛……”王卓自告奮勇地先提意見。
“然後再擺一地玫瑰花，最好還要有點蠟燭？”張一天在一旁揶揄着。
“哎對對對，這個好！”
張一天恨鐵不成鋼地呼嚕一把王卓的腦袋，惡狠狠地說：“你這都是什麽馊主意，你當陶之源是女生嗎？非得把人吓跑不可。”
孫浙難得不說話，手裏的煙越燃越短，直到快燃到手指才回神掐滅扔到垃圾桶裏。
“我有主意了。”他重新坐回凳子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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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源生日那天剛好是個周六晚上。
往常的游樂園七點鐘還是人滿為患，只是今天有點特殊。
“阿浙，你确定是游樂園嗎？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太靠譜。”王卓的臉難看的要死。
“至少比你的包間土玫瑰好得多吧。”張一天在一旁補刀。
“上次帶他來這的時候，他很開心。”孫浙得意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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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眼手機，轉身對兩人說道：“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張一天指了指某處的工作間，“都在那呢，你去換衣服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門口接我同桌了。”王卓一擺手，轉身出了游樂園。
原地的兩人對視一眼，也開始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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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源在來的路上一直回想着最近，這麽多事堆到一塊，讓他忙得有點腳下飄飄然。
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時候還是會胃痛。
這次的月考題還算容易，只有英語在衆多科目中還是有些一如既往的不太好看，數學倒是經過競賽班惡補又上了一個等級，依舊穩居年級第一的位置。
還有那天的包間……
陶之源上廁所回來之後就聽見孫浙在和父母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還沒來得及震驚，又聽見是自己的時候，在門外又狂喜得不得了，只是進去之後還是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他不是不喜歡孫浙，只是他拿什麽喜歡呢？
家庭貧苦又殘缺，性格沉默又懦弱。
不得不承認，
那樣陽光的人是他生命裏第一次遇見，
猶如久旱逢甘霖，又好像大雨逢天晴。
所以他很矛盾，
這樣自卑又膽小的陶之源，
他也一點都不喜歡。
陶之源就這麽一步一個坎地走到了游樂園。
“同桌！這呢！”眼尖的王卓一眼就瞟見了陶之源，用力地向他那個方向招手。
陶之源聽見熟悉的聲音，終于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整理了一下表面的情緒，快步走向他。
“看到你了，他們還沒有來嗎？”
“在裏面呢，我們進去吧。”
王卓興沖沖地拉着他向裏走。
在那片熟悉的栅欄前停下。
只是今天的游樂園寂靜得厲害，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幾個。
“今天不是周六嘛，怎麽裏面人這麽少？裏面怎麽還這麽暗啊？”陶之源偏頭問一旁的王卓。
“阿浙呗，怕你嫌人多，讓游樂園提前打烊了。”王卓的回答欲言又止，說的話也雲裏霧裏。
王卓把他拉到大門對着的那片空地上，然後自己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正當陶之源想掏出手機找人的時候，栅欄上的彩燈和周圍游樂設施的燈光突然全部亮起，晃得陶之源反射性地擋了一下眼睛。
慢慢适應了光亮，陶之源模糊間看到一個布朗熊的人形玩偶從一旁款款地向他走過來，手上還拿着一束白色的花，花束上面還有一點鐳射亮片，在夜晚裏熠熠生輝。
“你好，你是陶之源嗎？”
玩偶面對着他，鮮花被他惡搞似地放在身後，裏面的人說話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不過有些耳熟。
“我是陶之源，你是誰啊？”陶之源輕輕地問。
“你的朋友讓我送你一束花，祝你生日快樂！”玩偶人邊說邊把背後的花束遞給他
“謝謝，那請問我的朋友在哪裏？”陶之源滿眼笑意地接過花束。
“他們說一會兒就會出現的。”玩偶人不經意地換了主語，“他還說他喜歡你。”
“當然，我也很喜歡我的朋友們。”陶之源還在擺弄着花束，嘴裏淡淡地說道。
玩偶人卻不接話了，只是動作有些費力地把頭套摘下來。
是孫浙。
他的額頭已經被捂得有些出汗，在家精心打理的發型也有些微微淩亂，嘴角肆意地挑着，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人，語氣加重了幾分。
“他說，他很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很喜歡他。”陶之源對于玩偶裏是他并不驚訝，只是嘴角微微勾着。
“我沒聽懂，能再說一遍嗎？”孫浙站在原地發懵。
陶之源嘆了口氣，好像放棄了什麽，然後向前走了一步更靠近他，擡起空着的手溫柔地替他整理眼前的劉海。
“我很喜歡我的朋友，準确的來說，是我的學長。”
“你還有別的學長嗎？”
孫浙傻乎乎的樣子太可愛了，陶之源終于忍不住笑了。
“沒有了，沒有別人了。”陶之源放下手，直視着他的眼睛。
孫浙像被雷劈了一樣，只是傻站着，接下來的話都不會說了。
“我喜歡你，我喜歡孫浙，喜歡面前的這個人。”他頓了頓，“這下你聽懂了嗎？”
孫浙一下子把胳膊下夾着的玩偶頭套扔到地上，大跨一步擁上了陶之源。
“孫浙也喜歡你，喜歡我的小學弟。”他肩膀微微向下把頭埋在陶之源的頸間，含糊不清地說。
幸虧陶之源反應快，才沒讓鮮花慘死在他懷中，只是把手臂和花束一起放到了他的身後。
……
身後的工作間裏，還有兩個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看。
“他倆說完沒有啊？”張一天蹲在裏面，只敢露出個腦袋尖。
“诶你讓我也看看啊。”王卓和他左擠右擠，奮力地在窗戶上扒着，“我靠，他倆抱在一起了。”
“走走走，該上蛋糕了。”張一天還殘存着一點理智，努力地堅持把流程走完。
倆個人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小推車，左右簇擁着走出工作間。
陶之源面對着工作間，看着他們出來，輕拍了拍孫浙的肩膀，然後後退了一步。
“呦吼，不要忘了今天的目的哦。”王卓拿着打火機，指了指蛋糕。
孫浙仿佛剛緩過神來，轉身和陶之源肩并着肩，胳膊自然地搭在陶之源身上。
“來許願吧。”孫浙低聲問身邊的人。
王卓和張一天很有眼力見，一個把蛋糕盒子打開，一個插上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
陶之源就在三個人炙熱的目光下，害羞地閉上眼睛許了願望。
“來切蛋糕吧。”王卓看他睜開了眼睛，把配備的塑料刀遞給了他。
“這是阿浙特意花了一下午去蛋糕店自己做的哦。”張一天貼心地補了一句。
陶之源終于看清了蛋糕上的圖案，兩個簡筆畫小人肩并着肩，還特意畫成了一大一小，手法有些青澀但是能看出畫的人的用心。
他輕輕地拉了一下孫浙的衣角，只是孫浙下半身還穿着玩偶服，沒感受到他的小動作，只是目光炙熱地看着他。
“謝謝學長，蛋糕就別切了，收起來我們一起去飯店吃吧。”陶之源又把刀收起來，開始原樣地打包好蛋糕。
“行，我先把衣服換一下。”孫浙點了點頭。
“對啊，忙活了一下午，連晚飯都還沒吃呢……”王卓慢半拍地說。
“你這反射弧，真的是……”張一天扶額，“不過，現在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他和王卓不約而同地偏頭看向對面的兩人，“你倆到底在沒在一起啊……”
孫浙不說話，只是挑了挑眉，用玩偶的手抓了抓陶之源的手，然後像小時候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擡了擡手。
“哦……我懂了……”
“我也懂了……”
對面的倆人用不懷好意的語氣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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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浙很快地在工作間換好了衣服，出來的時候穿着自己的衣服，腳踩一雙高幫籃球鞋，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和一件一點點塗鴉的長袖，外邊搭了一件連帽外衫，少年感十足。
陶之源還是手捧着那束鮮花，站在栅欄邊漫不經心地等他。
好像他們相愛了很久。
四個人打車就去了市中心，來到了孫浙常去的那家西餐廳，只是這次沒有在角落，而是換了一個小包廂。
“孫少張少，你們先吃着，有事随時叫我。”大堂經理合上了菜單，熱情地和他們寒暄着，說罷就轉身出了包間。
“來開始我們今天正式的慶祝，撒花！”王卓真是熱場子的一把好手，雙手向上舉胡亂比劃着。
“先切蛋糕吧。”陶之源自告奮勇地拿過蛋糕，開始切着。
“這一塊要給誰呢……”
王卓和張一天坐在一起看戲，嘴上也不閑着。
在他們的起哄中，陶之源抿着嘴，把第一塊蛋糕放到了孫浙面前。
“學長，你先吃吧。”
孫浙眼裏含笑，接過蛋糕的時候還使壞摸了一把陶之源的手。
包廂的氣氛被推倒高潮，一片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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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喽表白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