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複賽結束
兩個人收拾完，給隔壁的周遠年發了一條短信。
四個人在走廊裏會合，方舟還有點宿醉後的慵懶，上半身完全靠在周遠年的懷裏，毫不避諱。
一向心細的陶之源注意到了他們異常親密的動作，卻不說話擡頭看向身側的孫浙。
孫浙也看到了他們的動作，卻只是對陶之源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周遠年點了點頭，擡腿跟上了孫浙他們。
四個人又順利地翻回了學校。
清晨六點半的校園，還沒有什麽人出來。
周遠年轉頭問着陶之源和孫浙，“我們去吃東西，你們要不要一起？”
孫浙搖了搖頭，“我們吃過了，先回宿舍換身衣服。”
周遠年胡亂點了點頭，拉着迷迷糊糊的方舟走向了食堂。
四個人兵分兩路。
孫浙拉着陶之源又在宿舍裏膩歪了好一會，才像往常一樣走出宿舍。
隔壁的一個高個男生拿着洗漱盆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出來。
看見他們已經穿戴整齊背着書包，頓時清醒了大半，“浙哥你們這麽早就去教室啊？！”
“嗯，我們先走了。”
Advertisement
“好。”那個男生向盡頭的洗手間走去，“果然成績好的人都很努力……”
陶之源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心想要是知道昨天他們去幹了什麽，應該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孫浙倒是一臉無所謂，“走吧，昨天那套卷子還沒算完呢。”
陶之源應了一聲，擡腿跟了上去。
……
教室裏還沒有什麽人，零零星星的人也是專心在自己的位置上學習，孫浙毫無顧忌地拉着陶之源進了教室。
他們的手藏在袖子裏，被身邊的桌子一遮擋根本看不出來什麽。但陶之源還是很不好意思，一個勁地想掙脫身邊的人。
孫浙始終不為所動，強硬地拉着他，知道坐在位置上。
“學長，我們會被發現的。”陶之源情緒有點低沉，聲音也蔫蔫的。
他真的不想被人發現，孫浙已經在這裏摔倒過一次了，不能因為他再一次深陷泥潭。
孫浙壞心一起，嘴上惡劣地說：“那你跟我說兩句好聽的。”
“說什麽？”陶之源一縮脖子，“我不要，我拒絕！”
“那你叫我兩句好聽的。”孫浙偏頭一笑，朝陽灑在他的側臉上，“比如……叫哥哥……”
陶之源一時看花了眼，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那兩個字。
“哥哥。”
孫浙臉上一僵，随後又綻放一個更大的笑容，“乖。”
“哥哥疼你。”
“那你下次別再做這種事情了。”陶之源有點不自在地說，“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再……”
“再什麽？”
陶之源蠕動着嘴唇，眼睛一閉視死如歸地說：“再親熱！”
孫浙簡直要被他可愛瘋了，頭埋在他的肩頭不停地抖動，“都聽你的！”
兩個人終于老老實實地開始做題了，教室裏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冬令營的作息其實很輕松，早上七點半上課晚上九點半放學，其他的時間都留給學生自己鑽研題目。
對于陶之源和孫浙來說，空閑時間就是他們趕超的機會，孫浙的能力已經到達一個峰值，但陶之源這種靠勤奮的人來說不是很友好。
這從他們半個月下來的學習狀态就可以看到，孫浙依舊是查缺補漏的輕松狀态，但陶之源就是肉眼可見地緊張。
越到最後的關頭，陶之源就越發現自己學的很吃力，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不适合競賽。
冬令營的時間已經接近末尾了。
陶之源幾乎是坐在位子半天不動的狀态，孫浙看着很着急。
“源源，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陶之源頭也不擡，“我還沒算出來這道題呢。”
孫浙輕嘆了一口氣，試圖和他商量，“你吃完晚飯就沒動過了，我怕你身體受不了。”
他還是堅持，“我可以的，學長你別打擾我了。”
孫浙也顧不上他的掙紮了，彎腰把人扛在肩膀上就往宿舍外面走。
“不行！你頭頂都快長蘑菇了！”
陶之源掙紮無果只好妥協，“學長你先放我下來，我跟你出去還不行嘛！”
孫浙聽話地放下了他，滿臉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
陶之源啞然失笑，他也覺得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越到最後關頭越要沉穩，但是他越想越緊張，越緊張越想做題，生怕再落下一個知識點。
“那你快穿衣服！”孫浙一邊嘴上嘟囔着，一邊像給娃娃穿衣服一樣給他套外套。
陶之源就這麽‘自願’地和他一起出來散步了。
……
複賽的前一天晚上，不同于其他緊張備考的人，他們晃晃悠悠地逛到了那天下午來到的小路。
“學長，你好像還沒說過想去那所大學呢？”陶之源縮在領子裏抵禦着寒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着話。
孫浙倒是不覺得冷，看着前方的路漫不經心地說：“B大吧，那的數學系還不錯。”
他知道自己的總體成績只夠一本的線，所以從來沒想過走高考這條路。
“很好啊，我也覺得B大很好，也有很多好的專業可以選。”
“那我們考一所大學好不好啊？”孫浙輕輕晃着他的手，有點緊張地問他。
陶之源感受到了他的小情緒，心裏湧上一股熱流，學長已經把自己放在他的人生規劃裏了嗎？
“好啊，我們在一起。”他害羞地點頭應下。
孫浙突然想看看天空，看看陶之源是不是上天送給他的寶貝。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他堅定地看着陶之源的眼睛，仿佛想透過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看到他們的未來。
十八九歲的少年，
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那一腔熱血，
讓彼此都心動不已。
——————
最後的複賽如約而至。
這次緊張的依舊是陶之源，孫浙這次沒有很擔心他，還在吃早飯的時候打趣他。
“我覺得你就是另類的凡爾賽，适當的緊張情緒讓你發揮得更好，對不對？”
陶之源放下手裏的勺子，把粥悄悄地移到孫浙的面前，又拿衛生紙擦了擦嘴角，“我沒有，你說的都是什麽歪理。”
孫浙理不直氣也壯，“孫氏理論，概不外傳哦。”
“快吃吧，我們該去考場了。”
孫浙點了點頭，快速吃完了陶之源剩下的半碗粥，兩個人就趕往教室。
在考場外面的走廊，他們和丁盛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三個人面面相觑，有些無言。
陶之源不想讓孫浙看見丁盛，也不想讓孫浙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所以盡管在一個教室學習他們也很少遇見。
孫浙剛想繞開他，丁盛就拉住了他的衣角。
“對不起……”
他怯懦懦地說：“我還欠你一個道歉。”
孫浙一臉冷漠地甩開他的手，“不用了，我也不想接受，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系。”
他目不斜視地路過他。
和那一年做最後的告別。
方舟正站在考場的門口沖陶之源他們招手，“阿源！這裏！”
周遠年阻止他蹦蹦跳跳的動作，“這是考場，不要影響別人。”
方舟一臉無辜地沖他做了個鬼臉，“知道了！”
“你怎麽怎麽興奮啊？”陶之源走近他，嘴上溫溫柔柔地問他。
“下午就能回家了啊，我都想家裏的游戲機了。”
陶之源恍若隔世，“今天都二十五了，再有不到一周就過年了。”
孫浙接過他的話，“今年過年比較早。”
“你什麽時候回家？”
陶之源思考了一下有點苦惱地說：“我還沒想好。”
“後天再走吧，明天和王卓他們一起吃個飯。”孫浙有些無奈地說，“他在我們來之前就約好了。”
陶之源想起自己的同桌也很高興，“好啊，我也很久沒見過他們了！”
周遠年一直給他們掐着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考場吧。”
方舟乖乖地放下卷子，大家一起走進了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