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我這裏,你是最好的餘笙。”◎
“喜歡的話, 咱們就偷了私奔。”
餘笙沒有反應過來,陸衍離她很近, 細密的呼吸撩撥着她的耳朵。
很熱。
她本能後仰, 目光落在他大衣。狗子被包着,腦袋在他衣服裏亂拱,慢慢露出一條搖動的尾巴。
這狗子一看就是認識陸衍的。
餘笙伸手揭開他大衣, 狗腦袋重見光明。它吐着舌頭,不停舔着她掌心。她手指也沒閑着, 撓了撓它的下巴。
怎麽看都是可可愛愛。
狗子蹲坐在陸衍腿上, 他單手撸着狗身體, 眼睛卻望着餘笙。她左手腕多了個手镯,簡單的素圈随着她撸狗的動作閃着光。
“手镯很好看。”她很少戴首飾,這個镯子他沒見過,應該是下午新買的。
餘笙動作一頓,也看看自己的新手镯,“謝謝。”其他她不多說,怕話題深入下去又要繞到戒指上。
四周安靜, 只有風聲和狗子舒服的哈氣聲,那忽然的一下“咔嚓”就顯得尤為突兀。
兩人幾乎同時擡頭, 抓到一個舉着手機偷拍的唐聿川。
唐聿川聽到快門聲就知道是自己犯蠢了:“嗨。”他動作自然地收起手機,慢悠悠踱步過去, “我的狗好撸不?”
餘笙看看陸衍,又去瞅瞅唐聿川,推測兩人相識且關系不賴, 她趕忙收手起身, 朝對方禮貌笑笑致意。
蹲太久腿麻, 她擰着眉, 原地緩解。
陸衍則單手托着狗子又往自己懷裏藏了藏,那動作看得唐聿川心顫,他下意識看餘笙,糾結了一瞬,還是裝不認識,“美女,認識我們陸哥?”
餘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盯着陸衍托着狗身體那骨節分明的手,斟酌再三,“不認識。”
唐聿川:“……”他那句準備好的“以後來吃飯報陸哥名字,随便吃”就卡在嗓子眼。
下一秒,他同情的目光落在陸衍身上。
唐聿川本以為陸衍身上又得結層冰,誰知,一點沒有麽。
果然是餘笙克他陸哥。
唐聿川繼續套近乎:“我狗子可愛嗎?它叫久久。”
餘笙點頭:“很可愛。”
陸衍手抱得更緊,順手還掂了掂,狗子尋到他溫暖的胸膛,直往他衣服裏鑽。
唐聿川見狀,伸手去抱狗,“這麽喜歡就自己養一只,不許偷我家久久啊。”
“偷”這個字眼讓餘笙有些尴尬。
唐聿川奪過狗子,抱緊,“這我不給的!”
“誰稀罕。”陸衍彈了下狗子腦門。
唐聿川側身擋住:“不稀罕撸我狗子幹啥?”有餘笙在,他一點不怕他。
餘笙沒有見過這樣的陸衍,覺得挺稀奇的。
陸衍餘光瞥到她嘴角的笑,若無其事收手,他朝唐聿川使了個眼色。
唐聿川只當沒看到,繼續搭讪:“美女,今天的菜如何?”
餘笙驚訝,猜到了些許,“很好吃。”
“喜歡哪幾道菜?”
“腌篤鮮和陳皮豆沙。”
唐聿川意味深長地看向陸衍。知道餘笙一家來光顧真是意外,送菜就不是了。陸衍看過餘笙包間的菜單後,眉毛擰得死緊。于是,就有了後來贈菜那一出。
他還挺委屈的,這一下就将私房菜館給拉下了雲端,他開業當天都沒搞過什麽開業大酬賓的贈菜呢。
陸衍輕咳,唐聿川知道自己再放肆下去就得挨揍了,他撸着狗頭,“美女,喜歡的話下次再來,給你打七折。”
餘笙道謝,其實已經回過味來,等人走遠,她直接問陸衍,他介紹:“我發小唐聿川。”
她一時窘迫,沒料到他會這麽認真給她介紹。剛才她那句“不認識”就特別打臉,她心生愧意。
陸衍手機震動,抽出來一看是唐聿川發來的一張照片。撸狗的她和他,他背對鏡頭,她的臉卻特別清晰。她眉目帶笑,不是禮貌克制的笑,反而有些可愛。
唐聿川邀功:【牛逼不?】
陸衍下載保存完:【可。】
“沒偷到狗,私奔嗎?”他捏着手機,夜色中,目光灼灼。
餘笙無語,只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燙嘴,燙到她都語無倫次:“去哪兒?”
瞧她都說了什麽?
餘笙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陸衍“私奔”,還是奔到了她從前的小學。
陸衍跟門衛打了招呼,兩人光明正大從校門口進去。
不到八點,校園裏很安靜。
餘笙看着已經有些陌生的學校,忽然不知道往哪兒走,她最驚訝的是:“你也是這裏畢業的?”她只知道陸衍的本碩學校。
陸衍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羽毛球館去過嗎?從羽毛球館後門出去,直線距離到食堂,我跟唐聿川每天能少走五分鐘。”繞過教學樓是體育館,再過去是食堂。
私立的貴族小學錢多地大,唯一不好的就是教學樓離食堂太遠。後來餘笙上了幾次羽毛球課,發現了條捷徑。
沒想到陸衍也走過。
共享的秘密,距離一下拉近。餘笙笑了,認證是學長無疑。
陸衍給她帶路:“你在幾班?”他帶她往他的班級去。
“2班,你呢?”
學校在她入學那會兒已經不純粹是貴族式小學,成績好的學生也能進。不像前幾年非權貴不入,否則他們應該做不成校友。
陸衍聞言,扭頭看她,“也是2班。”
餘笙狐疑,看他走的方向不是教學樓,“确定?”
陸衍點頭,想了想,猜:“應該改建過,是嗎?”
餘笙算他們的年紀,又笑了,“陸總,我小學,您幾歲?”
陸衍:“……”
年齡差紮他心。
她小學入學,他快初中畢業。
陸衍無奈地伸手彈了下餘笙腦門,“duang”一下,兩人俱是一愣。
她想的是那只被他彈過腦門的狗子,他懊惱的是他一時沒控制住,其實他更想摸摸她腦袋。
餘笙揉了揉被彈過的腦門:“你們那時候有沒有藝術節?”
“你說的是文藝彙演?”
“差不多。”
餘笙回憶:“連續一個月,一周一個主題,我那會兒最喜歡的就是藝術節。”
兩個人到了陸衍曾經的教學樓,學校改建後,教學樓已經變成實訓樓。實訓樓有實驗室,上了電子門禁,他們進不去,他問:“為什麽喜歡?”
餘笙掉頭帶他去她的班級,她的教室還在原先的教學樓,“因為不用天天上課。”
私立學校課業緊,每天排得滿滿的,也就藝術節那一個月能喘口氣。
“翹過課?”陸衍以為餘笙一直是乖乖女。
她搖頭:“那沒有。”
教學樓開放式,餘笙熟門熟路繞到樓梯,她的教室在二樓。
“讀書會呢?後來還有沒有?”陸衍在記憶裏搜索小學生活,時間太久,很多他都記不大清。他那時也很少參與活動,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唐聿川、姜聞禮他們一起走,回到家他還有上不完的私教課程。
餘笙回憶,再次搖頭,“沒有讀書會,但有個閱讀日。”
兩個人好像穿越了時光。
餘笙找到自己曾經的教室,她站在窗外看,教室裏漆黑一片,看不大清。陸衍找到走廊燈的開關,夜色中的教室摘了面紗。
跟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樣的布局,最明顯的是課桌,兩人桌變成了單人桌,沒了同桌的說法。
餘笙貼着窗往裏看:“我們從前也是單人桌,不過是兩個桌子拼在一塊。桌面原木色,抽屜是镂空的。”
現在的桌面色彩鮮豔,多了個放書包和水杯用的小型置物架,特別高級。
她看教室,陸衍看他,“我跟唐聿川是同桌。”他說,“我們沒有單人桌,一張桌子臺板分了兩個位置。”
他想到什麽,笑了一下,“放學我的作業都塞他桌板裏。”
餘笙不太相信,她偏過頭,冷不丁對上他的眼睛,他黝黑的眸子裏藏着看不清的情緒。
“他給你做?”他們關系這麽好啊,她回想唐聿川對她的自來熟,隐約能猜到他其實是知道陸衍和自己認識。
或許不止是清楚他們認識的關系,但她不敢往下想了。
陸衍抱臂,手指無意識輕拍,“嗯,他做。”她的眼睛太亮,他避開朝裏看着教室,卻下意識做了個吞咽動作。
喉結滾動,很性感。
餘笙臉熱,陸衍打破沉默,“我們那時候還是粉筆黑板。”
現在的教室已經是觸摸屏電視和白板。
“我們也是粉筆黑板,不過有四塊。”餘笙比劃,“老師不用擦黑板。”
寫完了拉一拉,上下左右就調了個位。
“我就坐這個位置。”她指着中間排。
她個子不高不矮,被老師排在中間,是摸魚的好位置。她同桌那時特別愛看漫畫,每每都要她望風。
此刻的餘笙無比鮮活,陸衍能想象七八歲的女孩穿着校服,在桌前奮筆疾書。
那是他不曾參與的時光,只能靠想象。
“你呢?是不是最後一排?”餘笙笑吟吟問。
陸衍面色忽然變得詭異,她不可思議的目光,“陸總,您這不會年少無知,被罰坐過講臺尊貴VIP豪華座?”
他頭一扭,不吭聲。
餘笙“噗嗤”笑:“真的?”她繞到他身側去看他的神色。
他躲,她再繞。
最後,陸衍放棄,他手插褲兜特別酷,“嗯,坐了一個月。”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
四目相對,兩人都在笑。
“我怎麽知道為什麽。”餘笙趴到走廊的護欄。
她雙臂半撐,校門映入眼簾。從進入包間開始的郁悶散得一幹二淨,是難得的輕松。
陸衍笑出聲:“還想去哪兒?”
“操場?”
兩人并肩下樓,樓梯容納兩個人,正正好。餘笙想起讀書時候總有調皮男生坐在樓梯扶手,一下滑到底樓。
她原本覺得陸衍不會,可他居然都坐過尊貴的VIP座。
“有沒有玩過扶手滑滑梯?”
陸衍這回不看她,只盯着樓梯扶手,一看就翻修過,顏色很鮮豔。
“我懂我懂。”餘笙一副洞悉的模樣,“不然陸總也不會坐VIP。”
陸衍有被內涵到,瞧她狹促的笑,無奈又寵溺。
操場連着體育館,即便是晚上也燈火通明。
餘笙畢業後,學校開始半寄宿制教學,初中她回來看過一回老師,老師說現在的孩子皮,晚上總想法設法地溜晚自習去操場打球。
她覺得陸衍要晚幾年讀書,肯定也在其中。
兩人漫無目的繞着操場跑道瞎走,餘笙說起五年級畢業前的最後一次體側,她沒什麽運動細胞,又常年坐着拉琴,每次體育課跑圈都跟要了她命似的,“最後一次體測,我跑完八百米,老師給我報成績,嗯……我不記得當時老師報了多少,反正是我唯一一次及格的八百米。結果,我興沖沖跟老師去炫耀,老師給我看秒表。”
“你還會炫耀?”陸衍打斷。
餘笙下意識瞪過去:“我沒說完!”
“好好,你先說。”
餘笙有點不想說了,她後知後覺發現她居然在挖自己的黑歷史。
“然後,其實壓根沒及格,老師給的努力分?”陸衍替她說下去。
餘笙哀怨的目光:“你怎麽知道?”
陸衍笑而不語,許久,才問:“是不是王力赟老師?”
“你也是王老師帶的體育課?”
“嗯,是王老師。”
餘笙覺得挺神奇的:“王老師說:最後一次了,看你這麽努力跑完,秒表我就不看了。你說多氣人?”
陸衍笑了,是王老師的風格。
操場這會兒沒有學生,“咻”一下,燈滅了一半,方才還亮堂的地方一下變得昏暗。餘笙偏頭看向陸衍,操場昏暗的燈光越發襯得他眉目深邃,氣質清冷。
她沒法想象,他曾皮得被老師抓在講臺旁紮營。
這麽一想,她忍俊不禁。
陸衍聽到她的笑聲,看了她很久。
風起,比在私房菜館溫柔。
餘笙久違地感受到了青春,她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算,毫無負擔地想笑就笑。
兩個人在操場繞了兩圈,陸衍其實還想帶她去一個地方。
“餘笙。”他覺得現在剛剛好。
餘笙回頭:“嗯?”
“我……”
“You are……”
他的聲音精準踩着手機鈴聲的點,餘笙從口袋摸出手機,是個陌生號。
“我先接電話。”她點了點手機殼。
陸衍點頭,慢慢落到她身後。
餘笙能猜到是誰,顧子奕的電話她在上回就拉黑了,今晚這一出,他也許會卷土重來。
果然,她接起,對方沒有聲音。
餘笙輕哂:“挂了?”
“等等。”顧子奕叫住她。
她放慢腳步,傷人的話她不是不會,只是礙于兩家面子不方便說。但現在她發現她不說,他只會得寸進尺。
在他開口前,餘笙認真告訴他:“顧子奕,可能從一開始你就不大了解我,我這人從不吃回頭草。”
話落,手機裏一瞬安靜了。
許久,顧子奕苦笑,“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他還是想争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那會兒特幼稚?”固執地将餘笙當成反抗家裏的工具人。
餘笙停下,身旁的影子也同時停住。
他們離得不近,可影子卻挨得緊,就像陸衍從她身後摟着她一樣。
“嗯,是挺幼稚的。”她覺得顧子奕最幼稚的是,“你似乎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想要鄭芷晴?不是,只是她恰好出現。一個完全不被他家庭接受的女孩,沒有背景,成績不算出色,柔柔弱弱仰望着他,是他自以為能反抗家裏最有力的證明。
他想要她?也不是,只是她幹脆利落地提出取消跟他的婚約,他自尊心受挫而已。
餘笙說:“顧子奕,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你27,不是17,你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顧子奕被一盆冰水澆醒,問:“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還記得最後一次在哥大操場我跟你說的嗎?”她不答反問。
顧子奕記得,餘笙說她有她的驕傲,很多事她不是不會做,而是不屑。
其實她轉身後,他就後悔了。跟父母告密插手他和鄭芷晴的不會是她,為難鄭芷晴的也不可能是她,鄭芷晴從沒入過她的眼,他也是。
“餘笙,我想再試一次,真的。”顧子奕祈求。
餘笙內心卻毫無波瀾:“随你。”
她先挂了電話,好心情所剩無幾。
陸衍跟上,如果是從前,他一定不會問,今天,他問了:“怎麽?”
如果是從前,餘笙也肯定不會答,今天她不想一個人,“我以前有個未婚夫,挺沒意思的。”
她說那天顧子奕沒聯系上鄭芷晴,他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她在刁難鄭芷晴?所以,他給她的電話裏發了一通火。
說來也巧,她聽着他的怒火,跟鄭芷晴在操場迎面遇上。顧子奕聞訊匆忙趕來,他下意識就将鄭芷晴拉到他身後,然後,瞪着她同她對峙。
真正讓她下定決心解除兩人婚約的就是他的這個舉動。
“你不會。”陸衍很篤定。
她不知道那場對峙,他也在。就是場鬧劇,他卻記了很多年。他不記得她跟顧子奕當時說了什麽,只記住了這個驕傲又明媚的女孩。
餘笙聞言,忽然眼熱,她長這麽大其實從未被堅定地選擇過。
可能是月色太美,有些話開口要比想象中簡單,“其實也沒什麽,跟他解除婚約的時候我還松了口氣。我和父母遠沒有妹妹跟他們親密,我不是我父母親生的,這事你知道吧?”她并不難過,“我們在很多事情上哪怕再親密都挺尴尬的。”
她努力不麻煩父母,也盡量忽視父母對妹妹的偏愛。她能理解他們,也感恩父母收養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事實上,她的父母給了她優渥的生活環境和最大能力範圍內的資源,這麽多年,他們從未虧待過她。
其他的餘笙不強求,人之常情而已。所以,她從不跟妹妹搶奪父母的愛,避免涉及餘家的家産,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大提琴。只不過是陰差陽錯,她還是進了餘氏教育。
“我看看是誰家的姑娘,怎麽這麽傻?”陸衍忽地伸手,大掌擱在餘笙頭頂。
他先是試探性的一放,趁她沒回神,他揉了兩把。
餘笙:“……”這話分明是她撸狗時候說的。
把她當狗?
她惱怒地瞪過去,順便避開他的手。
陸衍收回手,藏進口袋握拳,“餘笙。”
餘笙為他過于鄭重的語氣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後,她聽到他的聲音:“在我這裏,你是最好的餘笙。”
風靜了,越發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
餘笙眼睛又熱了,一絲說不清的微妙情緒逐漸膨脹。
她沒說的是,在顧子奕的愛情裏,她被當成一個惡毒女配。但是,顧子奕不會懂,她只想做自己生活中永遠獨一無二的餘笙。
沒想到,能理解她的居然是她的塑料老公。
“謝謝啊,陸學長。”餘笙聳肩開玩笑。
陸衍回以微笑,他想,另一個他想帶她去的地方此刻是不合适了。
她繼續繞着操場,他陪在她身側。
她想走多久,他都陪她。
餘悅不回家,餘笙又開始忙公司的事。正好在北京,她趁機落實将組織架構重組在新校區試行的事。陸衍也挺忙的,兩個人在各自家裏,又跟他出差時一樣白天不聯系,晚上電話或者視頻。
向茗五月辦婚禮,餘笙好不容易抽出空去給她挑結婚禮物。
她去的是朋友推薦的一家收藏店,藏在小胡同的店面并不顯眼,朋友說裏頭都是好東西。向茗喜歡沉香,她打算挑一串手串。
餘笙到時,老板正忙着修補一條項鏈。
“随便看。”老板擡了下頭,繼續忙自己的。
她沒在意,自己看自己的。
不大的店面東西倒不少,餘笙找到擺沉香木的櫃臺,木制的小展臺擺了五串手串。
她其實不太懂沉香,只看外觀,一眼相中最邊上的一串。靠向茗從前在她耳邊念叨的,她俯身,若有似無的香氣,很舒服的味道。
品質應該不差。
餘笙正欲細看,冷不防被截了胡。手串穿過精致的美甲,落入來人指間。
她擡頭,對上一雙美眸。
作者有話說:
小陸:今晚月色真美。
笙笙:嗯,很美。
沫子:嗯……撸過狗子,彈過狗腦袋的手又摸了笙笙,手洗了嗎?
小陸:……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