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創造更多的強者。然而有一種強大超脫物質，使人類變得受控那就是心的強大。當一個人的內心強大的無堅不摧，那他可以是最驕傲的人，因為世人決定的規則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死亡不能讓他低頭，貧窮不過害他受苦，困頓磨不去他內心的棱角，他随時可以與任何人平等對話，不在乎對方是大臣，是首相，是皇族，是所謂的高貴大人物。他強大所以他驕傲的昂起頭，不對任何人低頭。
現在在她面前微笑的這名少女就讓她體會到了，什麽叫不在乎對方是不是高貴的大人物，她都能與之談笑風生的心靈的強大。
明明她還是看不見，明明她連咒力都沒有，明明她和她那個男友的立場有着天差之別，但風林紅子看到她昂起了頭，永遠不會因為何種理由低下頭去。
這樣一個人她怎麽會以為，傲慢也能支配她的人生？她的人生是屬于她自己的，王冠就在她頭頂，權杖就在她掌中，誰也做不到抹去她對自己王國的統治，哪怕是她願意交出自己的另一半，她依舊會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
風林紅子嘆了口氣，笑着說：“看來我是白操心了，女王大人。”
我：“哎？這什麽稱呼？”
風林紅子搖搖頭：“只是剛才那一刻覺得你驕傲的像是一名女王，不喜歡這個外號嗎？”
我坦白道：“有點兒羞恥……”
“那就只在郵件裏這麽叫，來和我交換下郵件地址吧！”
三十八
風林紅子說完之後就湊了過來，好像一瞬間打開心門，把我當做已定摯友，而我本人除了交出手機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拿出手機解開密碼，然後就丢給風林紅子随她擺弄，反正拜過去的職業習慣所賜，我從不在手機裏留下多餘的信息。
多餘，備注：個人信息。
“小玉葉，嘗嘗這個。”
五條悟見我不再把注意力分散給那個女人，立刻高興的遞上他覺得好吃的美味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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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投喂這種活動我從他發現沒什麽距離感後就已經習慣了，撩起滑落的長發，就着他的筷子咬下一口。
唔，味道還不錯。
我個人沒什麽口味偏向，不是太刺激的都能接受，就算是五條悟偏好的甜口我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上一個星期，直到吃飯了換上另一種。
正事上沒有偏好代表不容易被讨好，口味上沒有偏好代表五條悟可以随心所欲的喂食，這小子長着一副精明相，真是一點兒也不傻。
五條悟：“喜歡吧！喜歡吧！再嘗嘗這個……”
我不自覺活成自己最讨厭的樣子，單看我倆的相處方式，誰能覺得我其實一門心思的想和五條悟分手？
“……”看着盤子裏的食物，我忽然喪失食欲，視線輕飄飄的移動到身旁開心吃東西的少年的臉上，我道：“剛才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吧？”
五條悟：“嗯哼！~”
我：“沒什麽想法？”
五條悟擺出思索的架勢：“怎麽說呢？小玉葉是個強者呢。”
我：“廢話。”
我從來不弱小。
五條悟搖頭：“不是這麽回事，跟我和傑這樣肉眼就能看出來的強比較起來，小玉葉第一眼給人的感覺不如說很弱，人類是會被眼睛欺騙的生物，盲目自負對自己所見的深信不疑，因此才會産生那麽多詛咒。小玉葉和他們不一樣，你的強大不起眼，但越是挖掘越是驚喜~”
“我現在已經徹底的迷上你了，玉葉醬。~”
“……”我……有些不知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羞赧吧，不太對，無語吧，也不是，尴尬吧，還過了……只是由衷的覺得五條悟這家夥果然不要臉啊！
我道：“你這樣真有點兒花花公子的潛質，但說到底，我在你眼裏還是弱小吧？”
五條悟：“嗯，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所有普通人對咒術師而言都是被保護的對象，你就算再強也比我弱，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不會因為小玉葉不承認就能改變。”
“唉——”我沒有反駁他，但卻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你會向風林家的那位咒術師一樣，傲慢的決定一切嗎？”
五條悟沒怎麽思考的答道：“一半一半，傲慢肯定，但我不會像那家夥那麽弱小，我是最強的！”
“……”
認真和你讨論的我是個笨蛋，嘆了口氣，有過許多複雜經歷的我從不相信什麽最強，我只知道，真正的無敵最後都會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強者最大的原罪就是傲慢。
五條悟吃完嘴裏的東西才含糊的問道：“小玉葉，你說的那個下飯故事什麽時候開始啊，我快吃飽了？”
“都說了別這樣叫我。”
五條悟這家夥喊我名字的時候總會使用哪種奇奇怪怪的語氣，一個“小”字自舌尖含過，每一個音調都浸滿他平時吃的那些甜品糖果的味道，被他吐出來時不光是糖分超标了，連這個名字本身都被他喚的像是在撒嬌。
我拿這樣的糖果男孩沒辦法，不管哪個我都沒辦法！！
不過我還是分神去聽了一下那邊兒的談話內容，我一愣，道：“你運氣不錯，正好開始。”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席面被來往的仆人們撤了下去，我們這些人圍着一條長桌排排跪坐，從我開始，右手第一位是五條悟，之後夏油傑，渡邊先生，明心禪師，左手邊則是風林紅子，桌子對面除了坐在主位的齋藤家主，就是在他左手第一位的親子齋藤理人。
理人這個引發咒靈暴走的當事人臉色一直不好，在剛才吃飯的時候也多是看着沒有動筷，這會兒熱鬧的氛圍冷卻下來，他的情況看起來更差了。
一陣簡短的沉默過後，齋藤家主主動開口。
“理人，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吧。”
他已經從渡邊那裏得知咒靈和人類之間的關系，原本這些信息對那些有權有勢的大家族并不算是秘密，以齋藤家的前華族血統有獲知咒術師存在的門票，不過在上一代繼承人出了意外後，齋藤家主明顯沒有和這方面有關的交際，故而出現了這麽一個有些複雜的狀況。
簡而言之就是，他的兒子齋藤理人天生擁有咒力，只不過處于隐晦狀态，在生死之際被一下子激發出來！
他現在已經可以看見，不光能看見，他可以選擇要不要去做咒術師，不過渡邊加楠也坦言了咒術師的工作并不安全，雖然能結交不少重要的人脈，但報廢率也高的離譜，希望齋藤家主多加考慮。
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兒子，齋藤家主再怎麽想不開也不會把理人送去和那麽危險的咒靈戰鬥，何況他之前已經看過咒靈猙獰可怖的模樣，若非必要，他才不會讓理人去當什麽咒術師。
這不光是出于一名父親的慈愛之心，也有身為一家之主的判斷在內。
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事先說清楚，這點兒連齋藤家主也無法庇護自己的兒子，畢竟那名咒靈确實因為理人呼喚出那個名字後變強了。
渡邊先生道：“坦白講，從未聽說過咒靈有突然變強的個例。”
“呵。”
衆人突然聽見一聲輕笑，不禁集體朝似笑非笑的五條悟看來，這人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多少人看着，指着理人的方向懶洋洋道：“怎麽沒有，這裏不就有一個嗎？”
夏油傑在旁平靜的打圓場，雖然認真來講這算不算圓場也不确定。
“在那瞬間，你詛咒了那個名字。”他對齋藤理人道：“可以說明一下嗎？奈奈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
夏油傑和五條悟倒确實不清楚咒靈變強這回事，不管變不變強那只咒靈對他們而言都太弱了，但在我昏迷期間，他們卻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整起事件的全貌，也就因此得知了那個被理人少爺說出口，又被咒靈識別到的人名。
“奈奈，聽起來像是女孩子的名字？”風林紅子小聲說。
我若有所思的想起之前永川笑介的斷言，看來真是這麽回事。
理人一臉憔悴的模樣都隐藏不了的心虛，殘酷的心裏掙紮過後，他忽然低下頭沉聲說道：“對不起，父親，奈奈是我女朋友的名字，她是在我們家裏工作的女仆，我和她已經有事實關系了，但是……但是不久前父親您說為我定下一樁不錯的婚事，希望我做好繼承齋藤家的準備，我……我經過複雜的心裏鬥争，決定和奈奈分手，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那個樣子回來……！”
齋藤家主怔忪，看樣子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說出這麽一席話，但自己兒子談個戀愛他還是能接受的，腦子暫時還能轉動，然後在聽說他們已經成就事實時，他心髒病差點兒沒發作。
“你玩弄了人家女孩子？”
齋藤理人：“她是自願的，我們那時是相愛的！只是……”
只是當這份愛遇到現實的阻礙時，你的第一反應就是将之抛棄，這就是男人啊……我在旁邊默默的想道。
齋藤家主厲喝：“混賬東西！”
齋藤理人深深埋下了頭，“萬分抱歉！！”
氣氛因為這對父子之間的沖突鬧的有些僵硬，渡邊先生明心和尚有些不知怎麽繼續下去，畢竟繼續下去就是人家的家務事，成年人的處事方式覺得沒有擅自介入別人家家事的道理，但有個人就沒這個顧慮了。
開口的又是五條悟：“笨蛋，那個女人和你的感情很明顯只是個起因，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遺漏的？”
此話一出，齋藤家主立馬反應過來。
“加藤奈奈，她不是——？”
齋藤理人痛苦的道：“是，那個被咒靈吃掉的人就是奈奈她……”
齋藤家主眼一花，其他人也是一陣錯愕。
渡邊先生喃喃道：“這不對啊，發出詛咒的人死亡了，為什麽詛咒仍存在？”
五條悟道：“當然是因為發出詛咒的人沒死絕，兩人共同的愛，這不還有一個剩下的人嗎？”
衆人不由的去看剩下的另一個人，齋藤理人慘白着臉被所有人看着。
齋藤家主不淡定的道：“您是說這個詛咒還有可能回來找我的兒子？”
五條悟搖頭：“詛咒确實已經拔除了，但是詛咒出現的原因卻沒那麽簡單。”他當着所有人的面伸出一根手指，“你的兒子和那位加藤奈奈小姐的戀情是其一，但就以你兒子那種根本沒有覺醒的咒力想釋放足以成型的詛咒可沒這麽簡單。”他豎起第二根手指，“那位加藤奈奈小姐是第一個受害者，我猜測她才是事件的真正中心，在此之前你兒子在咒靈那裏的重視程度明顯不高。”
齋藤家主：“……”
五條悟真是不給人面子啊。
我看着齋藤家主忽變的臉色，覺得他可能要罵這種重視愛誰要誰要，以及……五條悟這是要a遍全場了啊？咦？
我忽然發現五條悟看了我一眼，然後眼裏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笑意，我本能覺得不妙，但不等阻止，他已經開口說完。
“原本我是想不明白的，但多虧來之前我親親女友玉葉醬提醒我這是個有趣的故事，我才徹底想通。”
我：“……”我可謝謝你了！
“你……對，就是你。”被五條悟手指着的齋藤理人茫然的擡起頭，聽見他道：“你啊，在分手之前你的女朋友其實懷孕了吧？”
齋藤理人迷茫的搖搖頭，然後忽然反應過來，驚愕非常的說：“你是說……奈奈當時已經有孩子了？！”
五條悟閉上一邊眼睛，漫不經心的道：“看樣子還是繼承了你血統的孩子，咒力相當不錯，所以在‘意外死亡’後，才能形成那種級別的咒靈，雖然很弱，但作為一名半途夭折的嬰兒，它幹得不賴。”
齋藤理人臉上最後的血色消失的一幹二淨，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從這次失敗的戀情裏走出去了，不過這是他應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