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浴巾滑落……
四十
不管這之後五條悟又怎麽費心思考,我處理好情緒後就在仆從的安排下進入齋藤家特有的大型浴池。
浴場內，外表已經被沖刷的溫潤的岩石堆砌出來的巨大溫泉正往外冒着濕潤的水汽，清澈的湯泉經過逐鹿,通過假山樹叢，最後變成浸泡身體每一部分的暖意。
齋藤家的浴場規格在我看來已經足夠大吃一驚,但這還只是開始。
我踩着腳下顆顆圓潤的鵝卵石,來到沖洗身體的區域,樸實無華的木盆澡巾，以及用來清理頭發，打理身體的洗發水，沐浴露都被早早的擺放在每一個位置上。
當我不緊不慢的把洗好的頭發紮起來，身上圍好浴巾朝溫泉裏走去，意外的發現風林紅子已經呆在裏面。
之前已經互加了彼此的郵件地址,拿回手機後我看了看,發現兩個人連推特都已經變成了好友,我對風林紅子和我做朋友的執着又多了一層了解，此時見到她也能熱絡的打招呼。
“風林小姐，你來的好早啊。”
風林紅子沖我點點頭：“聽人說齋藤家的溫泉是本地一絕,和這裏的女仆确認可以使用我就先過來了,抱歉,沒有叫你，我那時見你和那位五條君在說話就沒有過去打擾。”
她的做法沒什麽不對,我撩起溫泉裏的水淋到肩膀上,道：“嗯，是有點兒事。”我努力不去想當時的場景，氛圍，一想就忍不住臉紅心跳,我受不了有人和我談未來，因為那是我曾經最缺的東西。
五條悟真是個混蛋！我又一次在心裏罵道。
風林紅子：“那個……”
我立刻不去想某人恣意妄為時的藍眼睛，閃閃發光好像寶石一樣，我好脾氣的問道：“想說什麽就說吧，反正風林小姐不會問些難以回答的問題。”
風林紅子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本來就是巫女般清麗高傲的美人，此時臉上多出一抹不知是被溫泉滋潤出來的紅暈，還是本身的羞澀風情，她看起來都比平時努力冷着臉的樣子可愛多了。
我見狀不由自主的道：“真不錯啊，偶爾放松下來也沒什麽不好。”
風林紅子是個敏銳的人，在我開口之後就意識到我為什麽會這麽說，臉上的紅暈加深，她格外不好意思的道：“我想打聽一下，川水你是怎麽和喜歡的人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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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呆：“唉？”
風林紅子吶吶的道：“剛才吃飯的時候，川水桑和五條君就很親密，之前又湊到一起說了話，我就想知道，戀愛中的人都會聊些什麽？啊，如果不方便的話，挑些不重要的內容告訴我就可以了，拜托了！”
我：“……其實也沒什麽，沒什麽好說的，話題基本圍繞要不要分……不是，你這樣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被我用訝異眼神看着的巫女小姐不禁越發嬌羞，她重重點下了頭，然後期待的看着我。
“我還沒有告白，但是大致能察覺到對方的感情，他是喜歡我的。”
我：“？”
能察覺到的嗎？
風林紅子用提起這個問題我肯定不怕的神情認真道：“喜歡一個人，被對方喜歡，這當然感覺的到，他不管做什麽在你眼裏都是不一樣的……”
我腦中冒出嘴巴特別欠的五條悟的身影。
“他也一定比旁人更吸引你的目光……”
我腦海中冒出五條悟吃甜品裝可愛的模樣。
“他也肯定會比所有人都重視你！”
我：“……”
風林紅子認真道：“這還不是喜歡，那什麽樣才是喜歡？”
我：……殉情？
好吧，我揮散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太宰治，要說我的人生中唯一和愛情有關的，就是被邀請過一次以殉情為目的的互相厮殺。
我覺得這大概不算戀愛……那麽真正的愛情就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滿心滿眼都是對方，他在人群中出現就會自然成為自己視線的焦點，他也比所有人都要喜歡你……
這樣一個人，在我往後的人生中真的會存在嗎？
我感到懷疑，倒不是沒把五條悟放在眼裏，只是他說再多的話，于我而言也比不上去做，而要用行動去證明自己，那我們兩個可能要糾纏一輩子。
一輩子對我而言，太長了……長到我從未好好考慮過……
風林紅子在水流中伸長了手臂，少女姣好的身材隐藏在溫湯的水霧之中，我也在浸滿全身的暖意中合起雙眼，放空自己……
時間一時安靜的流淌，直到紅子突然出聲問我：“川水桑，你居然紋身過？”
唉？
我下意識睜開眼睛，溫潤如墨石般的眼眸在水汽中收斂了全部光華，但也因此格外純粹美麗。
“什麽？”
風林紅子被我看的一愣，呆呆的指向我後腰的側面，“你身上有塊黑色的紋路，看起來有些奇怪。”
我擰起眉頭，從水池中站起身，側過頭去看自己腰後，但是……我所見的只是一塊白皙的皮膚，在熱水中變成健康的色澤。
我：“我看不見，真的有嗎？”
聽見我說自己看不見，風林紅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不敢去碰，但有謹慎的去仔細觀察，最後确認這玩意兒既不是紋身，也不是污漬，而是充斥着某種不祥的內容時，她慌了。
水聲嘩啦作響，風林紅子立刻從溫泉中起身，拉拽我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找東京來的咒術師。
我：“風林小姐……”
風林紅子：“你男朋友沒看到你身上的這個東西嗎？”
我：“……”
他沒可能看見。
轉眼間，我已經被風林紅子拉上鵝卵石的地面，就在這時，牆壁對面忽然傳來五條悟的喊聲。
“喂！小玉葉，你在不在啊！我聽這裏的女仆說，你已經進來泡澡啦！小玉葉~~~”
換成別的時候我已經叫他閉嘴，這種小學男生的做法不知多麽給女方丢人，然而今天卻是個例外，同行的人不光沒覺得丢人，反而大喜的喊道：“五條君，川水桑身體出問題了，你快過來一下！”
五條悟：“什麽！小玉葉身體出問題了？是泡溫泉太久昏倒了嗎？真是不小心啊，我就說吧，傑，沒有我那個女人根本什麽都做不好。”
我：“……”
夏油傑的聲音這時也隐隐傳來。
“悟，你別幹這種事……會被罵的……”
五條悟：“有什麽關系，反正小玉葉昏了就沒人罵我了。”
我：“？”你已經默認我是昏迷狀态了嗎？
風林紅子見我沒有反應，不禁焦急的喊道：“不是啊，五條君，川水桑應該是被詛咒了！”
此話一出，對面一整個的安靜下來。
我說：“我們還是出去等他們吧。”
風林紅子神色中忍不住的透出焦急，但見我這個當事人這麽鎮定，她也不由冷靜下來，點點頭，聽從了我的話。
然後就在我們一前一後準備走出浴場的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一道巨大的水聲，我和風林紅子下意識看過去，一個想也沒想過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場景就這麽發生了。
五條悟不知怎麽搞的，居然越過男女浴場中間那面仿佛斷壁一般的間隔，只在腰間圍起一圈的浴巾就跳了過來，
我在被強烈的驚愕沖擊到理智的同時，不忘挺身而出擋住已經呆滞住的風林紅子，我們兩個傻眼的看着那家夥在半空中來了一個跳躍，最後落入我們這邊的浴池裏，之後從水中游了出來，在來到溫泉邊緣時甩甩頭發，露出一副還在滴着水的英俊面容。
隔壁傳來夏油傑的大喊：“悟，你被警察抓走我是不會管你的！”
五條悟“嘁”了一聲，不以為然的從溫泉裏走了出來。
熱水和熱氣纏繞他全身，浴巾布料若隐若現，重點是水珠争相恐後的從他身體上滑落，肩膀下的那對鎖骨漂亮的舒展開來，盈滿水色……
我呆呆的看着他朝我靠近，自己和他之間的間隔慢慢縮短，最後只剩下手裏的浴巾還有點兒安全感時，他大大咧咧的撩起我眼睛前面的額發，與他四目相對。
我意識到自己正在被觀察，從裏到外……被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
爆炸的情緒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我少女的尖叫一聲，猛地蹲下身，氣得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五條悟！我要和你分手！！”
正用六眼觀察詛咒氣息的五條悟：“？？？”你這就過分了吧？
風林紅子在旁邊，原本的焦急在我這句話脫口而出後變成另一種焦躁。
她怒吼：“五條君，請你從女湯裏出去！”
五條悟：“可是她身上不是發現詛咒了嗎？”
風林紅子：“這也不是你出現在女生浴場裏的理由！！！”
五條悟不解道：“你們擔心什麽？我又看不上你們的身體，我在意的只有詛咒，小玉葉，你站起來讓我看看你那個詛咒出現的位置，小玉葉？”
我的大腦這會兒可能已經炸了，不，應該說我這會兒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浴巾滑落……我起身之後不管不顧的一巴掌扇上五條悟的臉。
“給我出去！”
啪——
最後夏油傑在門口找到一個進入消沉狀态的五條悟。
頂着臉上新鮮出爐的巴掌印，他偏偏還非常迷惑的說：“她到底在介意什麽啊？我又不會嫌棄她？”
看到五條悟的慘樣就大致猜出女湯裏都發生什麽的夏油傑老父親般的笑了起來。
你說她在介意什麽？
“總之，你這一巴掌挨的不冤就是了。”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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