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塗藥◎

周青鸾怎麽也沒想到薛牧言會親自動手脫她的鞋襪。

感受到有力的大手,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可惜沒躲開。

薛牧言明明看着瘦瘦的,可他的手勁大的仿佛鐵箍一般,落到他手裏就無法逃脫。

在夢裏她已經感受過無數次了。

每次都被他欺負的死去活來。

現實中倒還是第一次接觸。

薛牧言感受到周青鸾躲着他,心裏莫名的有股火氣,他努力克制着,表現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道:“我幫你塗藥。”

這話聽着好笑,偌大的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傭人,用得着薛牧言這個王府的主子親自動手?

周青鸾盡量往後退,勾着腳趾躲着薛牧言的大手。

“我自己能來。”

薛牧言難得解釋道:“是我傷的。”

“那也不用你,”周青鸾想把自己的腳從薛牧言手裏抽出來。

兩個人什麽關系,怎麽能做這麽親密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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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言一張臉冷的和冰似地,手勁沒有松動半分。

周青鸾紅着臉小聲解釋道:“男女授受不親。”

薛牧言大手按着她的腳背。

因為穿了長襪,有絲絲縷縷的癢意順着皮膚游動到小腿。

再往上一路到腿根。

周青鸾受不住這種接觸,又往後掙脫了一下。

薛牧言反倒加重了力道。

“我說了,大哥留下的一切都交給了我,今天不過上藥,慢慢适應。”

這是薛牧言第三次提到周青鸾已經是薛牧言的。

至于是什麽,周青鸾沒想明白。

她是世子的未婚妻,如果順着薛牧言的話茬理解,那她該是薛牧言的未婚妻?

周青鸾覺得不是自己腦子有病就是薛牧言腦子有病。

她險些成了他的嫂子,怎麽還能做他的未婚妻?

以後嫁給他?

如果以後嫁給他,兩個人有些親密接觸倒是能夠接受。

可萬一……

他的意思只是代替哥哥照顧她,根本和男女之情無關,那她不是白費心了嗎?

周青鸾腦子很亂。

不确定他有沒有和她做過同樣的夢,兩個人到底算什麽關系?

之前還懷疑他和五姑娘在夢裏有過交流。

可五姑娘出事後,他毫不猶豫的把人趕走,聽說還用了刑,應該不像做了什麽的樣子。

再說就算做了什麽,那也是夢,和現實沒有關系。

……

周青鸾粉色絲綢的褲管被掀開,移到了膝蓋上。

小腿白皙帶着大片淤青露了出來。

薛牧言命人掌燈,他手指沾了一些藥膏細細的塗抹到淤青的地方。

痛的周青鸾倒吸了一口涼氣。

“疼——”

帶着哭音的輕呼,有那麽一瞬間讓薛牧言好像回到了夢裏。

夢裏的她就是這樣嬌氣,稍微一碰就哭着喊疼,讓他輕一些。

薛牧言動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周青鸾:“那我輕點,你忍一忍。”

周青鸾接觸到薛牧言的目光,總覺得他沉的和湖水似地眼裏含了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什麽叫:“我輕一點,你忍忍。”

夢裏的他不就說過這話?

周青鸾咬着嘴唇,再也不肯讓自己發出聲音了。

薛牧言耐性極好,一直将她腿上的淤青揉散,再也感受不到疼痛,才算停了動作。

“好了,”他伸手去扯褲管,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臉上,不由的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疼的緣故,小姑娘眼裏噙着淚,咬着嫣紅的嘴唇,正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薛牧言手心發癢,想伸手将她被牙齒咬住的嘴唇釋放出來。

不過兩個人名不正言不順的,這種動作就過了。

最後極其克制的轉過了身。

“好了,讓紫蓮送你回去。”

沒有淤青的小腿肌膚泛紅,周青鸾穿好鞋襪,整理好衣服飛快的逃出了湘暖閣。

說也奇怪,剛剛還痛的不敢走路的小腿,如今任由她怎麽跑跳,竟然一點都沒覺察出疼。

周青鸾覺得,哪天薛牧言不做官了,開個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醫館也能過好日子。

果然有能力的人各方面都很出衆。

比起薛牧言,她就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針線不行,音律不行,不會跳舞,不會樂器,就連身世背景都不如人,還是個沒有親娘的可憐蟲,她這終身大事,肯定得繼母做主。

想也知道,繼母是不可能撮合這門親事的。

除非薛牧言能主動。

可他會主動嗎?

她都住進王府這麽多天了,他沒有過任何表示,想來不過讓她照顧兩個孩子拿模棱兩可的話哄着她而已。

不是薛牧言沒有行動,老王爺修仙問道去了,他的婚姻大事還得老王爺做主。

如果是別家的姑娘,他完全可以打發人去道觀通知一聲。

可周青鸾畢竟是大哥的未婚妻,這事得他親自解釋。

所以得等王爺回來,還要趁着他心情好的時候。

一旦被他否決就麻煩了。

薛牧言認定了周青鸾對他行了托夢之事。

今天兩個人相處的還算融洽,作為回報,小姑娘該進他的夢了。

他早早的洗漱好躺在床上。

只可惜,又是一夜無夢。

往常周青鸾對薛牧言沒有非分之想,除了夢裏也沒過多關注。

今天兩個人有了親密的接觸,她也想進夢裏和他說說話。

可惜,她躺到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麽夢都沒有。

兩個人纏綿的夢來的奇怪,消失的也奇怪。

如今想入夢倒是不行了。

早飯過後,薛睿崎想起昨晚周青鸾沒和他們一起回來的事,好奇道:“小娘,昨晚我二叔溫柔嗎?”

這話說的古怪,周青鸾紅了臉:“他溫柔不溫柔和我什麽關系?”

薛睿崎直言道:“二叔不是弄疼了你的腿,那他沒給你治傷?”

周青鸾飛快的扇了幾下扇子,含糊道:“哪用得着他,不是有紫蓮嗎?”

“哦,”薛睿崎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二叔呢。”

私塾的事,周青鸾還沒和薛牧言提,孫夫人忍不住了,她自己不好過來追問,打發了女兒薛春迎過來。

薛春迎又拉了兩個伴,一個是她的表弟,也就是孫夫人的侄子,啓蒙就在王府讀書,另外一個是她妹妹,劉夫人所生的女兒,名叫薛春钰。

周青鸾進王府這麽多天,還是第一次看見薛牧言的兩個妹妹。

延紹王沒有嫡女,孫夫人所生的女兒是他的長女,劉夫人生的次女。

長女今年及笄。

次女小兩歲。

孫夫人底子好,女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延紹王就是個相貌英俊的,不管兒子女兒各個都繼承了他的優點。

才剛及笄的薛春迎面如桃花,身段妖嬈,一舉一動自帶了三分風流。

她今天穿了一條抹胸紗裙,那布料輕薄猶如蟬翼一般,随着初夏的微風一吹,伴着她婀娜的身段像漣漪般輕輕擺動。

饒是國公府出身的周青鸾,自問見識不算短淺,也被她身上的衣服折服了。

再加某些地方半遮半掩,白花花的格外醒目,周青鸾暗中比量了一下,應該比吃飯的大碗還要大。

羨慕的同時,心裏難免胡思亂想,不知道薛牧言喜歡哪種。

但凡男人都喜歡這種一手握不過來的吧。

薛春迎注意到周青鸾驚豔的目光,故意調整了一下胸前的衣帶,又露出了一些。

笑着和周青鸾打招呼:“二姐姐來府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讓人送個信,叫我們過來坐坐。”

周青鸾也笑着招呼兩位姑娘坐,命丫鬟端果盤過來,請她們吃。

薛二姑娘要低調很多,穿着極其簡單的服侍,既大方又得體,文文靜靜的看着就舒服。

周青鸾難免多和她說了一句:“二姑娘是不是離這裏很近?我聽雪妍說,你那院子就在立雪閣西邊。”

聽她說是,又道:“沒事的時候多過來坐坐,也好和我說說話。”

薛春迎被無視了,她捏起個葡萄送進嘴裏,心有不悅,不過想到私塾的事,還是忍了下來。

表弟和薛睿崎去玩了。

今天陽光明媚,天氣很好,她提議道:“不如我們去院子裏走走。”

周青鸾自然不會反對,幾個人出了院子,周青鸾拉着薛兮瑤的手,給她看園子裏剛開的花。

薛春迎則拉過表弟孫鶴堅給周青鸾請安,随後又放他和薛睿崎兩個去玩。

薛睿崎沒有朋友,孫鶴堅又是帶着任務來的,處處哄着他,讓着他,兩個孩子玩的還挺愉悅。

薛春迎趁勢說道:“這好端端的私塾說關就關了,這麽大的孩子不讀書,整天的無所事事,不是浪費大好的時光了嗎。”

她頓了下,笑眯眯的看向周青鸾:“二姐姐就沒問問我二哥,什麽時候把私塾開起來?”

周青鸾早前答應過王府的親眷,幫忙說情,可她一直沒找到機會。

今天被人問起,含糊道:“這事我一個外人哪說得上話,春迎妹妹如果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二爺。”

薛牧言整天冷着一張臉,這府裏誰會沒事去觸他的眉頭。

薛春迎才不會去問。

“二姐姐說笑了,二哥那麽忙,哪有時間見我們,聽說二姐姐每天晚上都要和二哥一起吃飯,問問私塾的事,不過順便的事。怎麽二姐姐連這麽點事都不願意幫忙?”

都說小姑子難纏,周青鸾今天算是見識過了。

好在她沒嫁進來,兩個人不算是真正的姑嫂關系。

只道:“這事吧,還得看二爺的意思,他如果想重開,不用別人提,如果不想開,誰也沒辦法,畢竟欺負過睿崎的孩子還沒受到懲罰,王府的小公子不能憑白被人欺負了。”

她這話音還沒落,雪妍忽然過來通傳:“薛睿凱帶着她的寡婦娘在門口跪着呢,說是求二姑娘原諒。”

周青鸾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什麽叫求我原諒?”

被欺負的又不是她,這不是把火往她身上引?

作者有話說:

薛牧言:等老了退休,開個醫館,天天給小娘子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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