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圈套

“你好,我叫蘇厭希。”

雖有一剎失神,但見慣大場面的蘇厭希很快調整過情緒,風度十足地和戚向安行握手禮。

“早聽經紀人說過《旭日》劇組也要搬進花園酒店來。因為工作繁忙的原因,片場離得近也沒能去打聲招呼,正是萬般抱歉。”

“不用這麽客氣,你我都是主演、身上的擔子都重,能理解的。”戚向安拿出招牌社交笑容,“我也挺忙的,真過來打招呼了,我怕是也沒法招待。”

“是嗎?那還真虧今天遇上了。”蘇厭希也笑了笑,一如既往表現得溫柔大方,“不然的話,真怕收戲了還打不上一聲招呼呢。”

“對啊對啊。”戚向安指了指數顯屏上的數字,“我先到啦,有機會再聊。”

蘇厭希嗯嗯點頭,微笑目送戚向安走出電梯。戚向安回頭看他時,他還非常親切地揮手,說了聲拜拜。

但下一秒,電梯門再度合上,蘇厭希臉上的笑也随之消失。

剛才那簡短的幾句對話,乍一聽是雙方都客氣有禮,仔細品過才會知道,話裏全是暗中較勁。

雖然沒在較勁中落了下風,初次過招的結果只能算是一比一平,但戚向安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士香水,還是成功擾亂了蘇厭希的思緒,影響了蘇厭希的理智。

夜晚洗澡時,蘇厭希琢磨得出神,不小心打翻了洗手臺邊的精華乳。

清脆的碰撞聲引起了別允縱的注意。本在房外無所事事看電視的別少爺,急忙撞開浴室門查看情況。

“老婆,怎麽了?”

蘇厭希眉頭緊皺,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瓶:“沒什麽,摔了瓶精華乳而已。”

“你沒事吧?”

別允縱看都不看地板一眼,第一時間到老婆身邊,查看親親老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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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被玻璃泚到吧?手和腳碰到了嗎?小心點小心點,我等會兒讓人來打掃,你千萬別碰——別傷着了!”

別允縱神經兮兮的,将蘇厭希的手拉過去摸了又摸,摸完再用臉蹭噌,純純一副狗狗求撫摸的撒嬌模樣。

蘇厭希心裏五味陳雜,思緒混亂間理不清想法。

心口悶堵的他,無奈地斜了一眼地上:“我沒事,精華乳有事。買來一共也沒用幾次,摔了真可惜。”

“那玩意兒能值幾個錢?明天走之前給你買新的;買五套,買十套!”別允縱豪氣放言,“只要老婆開心,買一百套放着不用都成。”

臭狗子的眼睛閃閃發亮,滿是因喜悅蘇厭希而亮起的光。

蘇厭希又是一陣尋味,捏了捏冤家丈夫的臉,道:“還是這副死德行。”

“怎麽就死德行了?我想要你開心嘛。”

別允縱摟着好老婆的腰,玩味不正經的眉眼之間,多了幾分認真。

“中午吃完飯回酒店後,你又一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模樣。不想我走就直說,幹嘛這樣憋着?”

“少來這套。你再怎麽暗示,我也不會留你下來的。明天睡醒之後趕緊買機票,回北城去。”蘇厭希戳別允縱眉心,“臭不要臉。”

“啊……原來不是因為舍不得我才不開心的?”別允縱懊悔地長嘆。

随後他又忽然提起精神,神色嚴肅地湊到蘇厭希面前,再問。

“不是因為我,那是因為什麽?

“厭希,你有話直說好不好?看着你悶着不快,我也很難受。你這樣郁郁不歡的,我真沒法安心回北城。”

別允縱少有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更少有不叫“老婆”而叫“厭希”的時刻。

厭希這個稱呼一出來,蘇厭希便知道:冤家丈夫動真格了。

“我表現得這麽明顯麽?”蘇厭希輕嘆,“明顯到你看不過去,要用正兒八經的态度和我談話?”

“在我面前時,你一直都表現得挺明顯的。

“你是很會演、很會來事沒錯,但我——我是你丈夫。我看得出你的小馬腳,還有你的不對勁。”

別允縱的話讓蘇厭希沉默。

雖然他是年長兩歲那方,日常也是別允縱更依賴、黏糊于他,看起來是別允縱對他的需求更大,但實際上,被別允縱、被別家光環庇護的,一直是他。

被關照、被寵愛的,也一直是他。

別允縱關照和寵愛他,所以二人感情的天平晃晃悠悠、令他焦躁不安時,別允縱也注意到了不對勁。

“你有自信說出這樣一番話,看來這場七年的戀愛是沒白談——這場婚姻,也不算是白結。”

雙向的感應,讓蘇厭希感到心情很好。

胡猜亂想了這麽久,大概今晚就是個絕佳的機會,和別允縱将所有疑問說開。

“過來吧,坐下我跟你好好談。”他拉着大狗,到長沙發上坐下,“我有太多太多想審問你的事了,你必須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地給我一件件交代清楚。”

“太好了,我就怕你不問呢。你老憋着不問我,我看着賊難受——我特害怕你哪天憋不住了,問都不問直接拉我到民政局離婚。”

別允縱後怕地拍拍胸口。

蘇厭希沒說話,倒了兩杯溫熱的茶水備用。

他沒告訴臭狗,他是真有過離婚的想法。

“到底是什麽事兒?”別允縱側身在沙發上坐下,曲起一只腿撐在沙發上,困惑撓頭,“該是多嚴重的事情,才會用‘審問’這個詞來形容?”

“特別嚴重。”

蘇厭希沉下臉,翹着腿靠沙發椅背而坐,光是坐姿就比別允縱端正許多,給人以無形的氣場和壓迫。

別允縱有預感,今晚哪怕回答錯一個字,明天一早都可能被拉到就近的民政局,排隊伍第一個領離婚證。

“我問你,你畢業那年的夏天——也就是去年夏天。有天你說和朋友出門聚會,晚上會回家睡覺,夜裏卻突然來了消息,說不回家、在外面過夜。

“你表面說是聚會,實際你是去了幹嘛?”

蘇厭希故意模糊了一部分信息,試探別允縱到底記不記得那天的事情。

按理說是記得的,因為別允縱酒量很好,鮮少喝得那樣爛醉。

可別允縱一臉迷茫:“哪、哪次?”

蘇厭希皺眉:“嗯?”

“不管哪次都好,我說去聚會,肯定百分百就是去聚會!這怎麽會有錯呢?”別允縱求生欲拉滿,雙手合十弱弱地拜托老婆,“我真的不記得了……老婆,你再給準确一點的信息吧,好嘛?”

“行,再準确一點。”蘇厭希冷哼。

他之前說着的“不知多久之前”、“不知什麽時候”,其實都是騙人的、自欺欺人的說辭。別允縱的每一次疑似出軌行為,他都牢牢地記着時間記着始末,記着各種瑣碎的細節!

“去年七月十二號晚上,你說朋友在寶格麗酒店裏辦了個聚會,為你慶祝大學畢業。”

“七月十二晚,寶格麗酒店?”

別允縱仍搜索不到相關記憶,只能打開手機微信。

“等下等下,我真想不起來了!

“我那天喝高了是吧?那不能怪我記不住事兒!你等會兒啊等會兒,我看看我兄弟群的聊天記錄!”

“行。”蘇厭希咬牙切齒,“若你今晚不能将事情解釋清楚,那我們就過不去了——明天你回北城前,咱先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換了!”

“別啊,別啊!”

別允縱心急火燎,趕緊翻找去年七月十二號晚的聊天記錄,生怕動作稍慢一些,明天就要被拉到民政局“問斬”。

他真慶幸民政局晚上不上班,不然老婆處刑都不帶等明天的。

只是他手機換得快,每次出新款都第一時間買一對,讓蘇厭希陪他一起換。換來換去,除了和老婆的聊天記錄一直有轉存外,其他都成了空白。

別允縱手腳慌亂,趕緊切開微信界面:“沒、沒有記錄了,在我舊手機上!

“老婆別急,我打電話讓傭人翻翻我的舊手機,舊手機上一——”

話音未落,別允縱腦內浮現出某段朦胧模糊的畫面。

畫面中,他被看不見臉的陌生男子擁抱、撫摸臉頰。他努力地想看清對方面容,卻被對方以一個親吻落在了臉上。

“……一定有。”別允縱回過神後趕緊補充,“讓我看看管家電話是哪個,等等啊!”

“滾蛋!”

蘇厭希捕捉到別允縱的失神,氣得擰別允縱耳朵。

“你剛才分明是想起來了!”

“我、我沒想起來!”別允縱狡辯,不敢将腦內的畫面描述出來——太要命了!

“支支吾吾的,還說沒有?”蘇厭希惡狠狠,“好家夥,你果然是出軌了!不是出軌,你怎會藏着房卡、衣上沾着別人的香水?”

“什麽出軌?”別允縱被問得發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被擰耳朵也不敢喊疼,“卧槽,什麽出軌不出軌的?房卡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你問我?”

蘇厭希被臭狗的懵懂臉氣得頭暈,松了手将可恨的冤家向後一推。

“這該問你自己!

“道不出來就算了,離——”

門鈴聲适時響起,完美打斷了蘇厭希的“宣判”,解救別允縱于水深火熱中。

和上回被打斷的破口大罵不同,別允縱這次松了口氣,暗嘆:“謝老天爺……”

蘇厭希翻了個白眼,無語啧聲。

“你坐着,我開門!”

蘇厭希怒火沖天,板着臉皺着眉拉開房門後,尚未開口說話,又被門外的人給吓得一激靈。

“導、導演?”蘇厭希急忙端正态度,“何導,你怎麽突然來了?”

“你別管我怎麽來了,你先說,”何導喘着粗氣,“別家二少爺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蘇厭希不明所以:“啊……?”

“你所謂的男友,就是別家的二少爺嗎?”周桐跟在導演身後,一臉震驚地探出腦袋,亮出手機,“你上新聞了,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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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沒有出軌!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只愛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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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派的圈套啦,沒有得逞大噶放心!

感謝20777384數字寶寶滴甜甜水1瓶、好好學習寶寶滴甜甜水10瓶!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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