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發現◎
黎柒埋頭苦學,任由房門被拍得砰砰聲響,敲門聲一會中斷過一個小時又開始拍門,門外時不時傳來人的說話聲。
卻沒能把她驚擾,在房間裏反複試拍。
508房號的斜對面,瘦瘦高高的青年男人聽着從對面傳來的聲音,吓得把自己悶進被子裏,一點縫隙不敢露出來。
他前兩天才搬來,又因為睡覺睡得很死,房門被敲響他也聽不見,直到昨天一大早被撞擊的房門聲吓醒,青年男人才意識到不對。
因為出租房的門沒有貓眼,他又是無神論者,以為外邊砸門的是賊或者心懷不軌的人,膽子挺大的他不耐煩地把燈亮起,罵罵咧咧地将裏門哐一下打開,只剩下一扇被鎖緊的防盜門。
“艹!你們做賊的不要命是不是?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別給老子走!跟我去警察局!”
沖着防盜門一頓怒吼,等他看見防盜門外空無一人的時候,還以為那賊趁機跑掉了。
“跑得還挺快啊。”等會下樓叫房東把監控調出來,這年頭的賊膽子真夠大的。
青年男人嘟囔着把門關上,大清早沖個熱水澡去上班,穿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從小佩戴的玉佩竟然裂開了兩條縫!
向來無神論者的他,隐隐感到不對勁,但潛意識裏還是不願意相信砸門的是那些玩意,天一亮跑到樓下找房東。
老人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距離他房子最近的監控在斜對面,一個晚上門口空無一人,并沒有他口中所謂的賊。
把青年男人驚得寒毛豎起,聯想到裂開的玉佩,這塊玉佩是他出生的時候,他奶奶從道觀求來的,他戴上之後幾乎沒有離過身。
并沒有注意到老人深深地嘆息兩聲,從頭到尾沒有出聲,更沒有否認被砸門一事,衰老的雙眼裏透着疲憊和無力。
一整天的時間,青年男人上班心不在焉,晚上他怎麽都睡不着。
外邊的東西估計把目标轉移到對面新搬來的女人身上,他拿起手機準備報警,卻發現沒有信號!
明明他睡之前信號是滿格的,青年男人緊緊掐住手機,猶豫着要不要去幫新搬來的女人,
這才想起他搬來這兩天,整棟樓裏他只碰見過對面的女人,平時來來回回晚上亮着燈的房子就沒見出來過人,但...也有可能裏面住的不是..人。
青年男人頓時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吓得不敢動,面對未知的東西,他膽子再大也遭不住。
國外,聳立在雲端的大廈裏,俊美男人神情淡漠,長腿交疊地靠在椅背,領帶松垮、襯衣扣被解開,似乎在閉目養神。
這一幕禁欲且誘人。
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徐秘書要把黎柒離開的事告知祁總,其實用晚餐的時候,傭人就打來電話說黎柒不在別墅,只留下一封信和卡。
當時在開會,徐秘書只好等祁總忙完再說,估計黎小姐是看到報道生氣了,那報道純屬在臆想,他當時也在場,祁總壓根一句話沒跟對方說,眼神都沒往那位女士的身上瞥過。
報道上的照片只有一張兩人距離比較近的,就那張面對面站着的,實際是某老總攜帶着女兒前來與祁總交談,祁總卻沒給對方機會介紹其女兒,不急不徐地結束話題離去。
沒想到這樣還能借位解讀,一大早那報道就被下了,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
“祁總,傭人來電話說黎小姐留下一封信和卡離開了。”
話音剛落,祁墨堯緩緩掀起眼簾,一雙黑瞳沉而暗,蹙眉道:“什麽時候的事?”
“傭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你在開會,所以...”
祁墨堯抿緊薄唇,淡淡地掃徐秘書一眼:“以後有關她的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徐秘書一愣,忙點頭道好,退出辦公室後緩緩松口氣,祁總簡直不要太愛了。
辦公室裏,男人修白長指輕叩桌面,顧慮到國內正是深夜,祁墨堯并沒有打擾黎柒,半阖眼簾陷入沉思中。
此時,黎柒學到最關鍵的階段,視門外的東西為不見,整整學了一個晚上,可算拍得能看的過去。
天一亮,門外的敲門聲消失了,黎柒伸着懶腰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剛從裏面出來手機響了。
探眼一看屏幕跳躍着“祁墨堯”,估摸是知道她離開的事。
“早。”
“早,剛起床?”男人又低又沉的聲線傳入她的耳畔。
“我沒睡,你也才剛醒?”說完,把杯子裏剛倒好的溫水喝盡。
“嗯,你搬走了。”男人沉默片刻,沒有跟她解釋時差的問題,而是問起她這件事。
“是啊,我思來想去不能一直賴着你,現在我對這個年代了解的差不多,該是時候離開了。”她可是只獨立的兔妖。
“不過我還欠你錢,剩餘的錢等我賺到再還給你。”
電話那頭靜默許久,祁墨堯的語氣分辨不出喜怒,道:“那些錢你先拿去用着。”
黎柒拒絕了:“我知道你人好,但我不能一直接受你的幫助,我現在租的房子住得挺好,你給我的那些錢我不會收的。”
男人不急不慢道:“你需要銀行卡,不然你以後的客人轉不了賬。”
黎柒一聽這還得了,就差跳起來:“那怎麽辦?!”豈不是賺不了錢?
“小錢可以轉你現在用的軟件,大錢需要銀行卡。”祁墨堯徐徐再補一句。
“啊?!”這下可把黎柒苦惱壞了。
“你住哪?我回國把卡送過去。”
黎柒沒有要隐瞞他的打算,兩人算是結識的朋友,他對她有恩,毫無保留地把住址告訴了他,
“那你記得要把卡裏的錢都轉走,我已經算過剩餘欠你的錢。”她算了老半天,可不能又亂掉。
男人沉聲應了,讓徐秘書盡快查出在哪、居住的環境如何。
“...那天晚會的報道..”祁墨堯正待說”不屬實”,被她打斷。
“8點多!我不跟你聊了,等會到廣場會太晚,你回來再聯系我吧,謝了。”黎柒手握旗幡準備出門,昨天都沒出攤,今天要早點去。
緊接着電話被挂斷。
祁墨堯:“...”
剛走進辦公室的徐秘書:“...”他...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黎柒出了房門,走道安靜得仿佛天沒亮之前發生的一切是幻覺。
她從容地走到電梯口,青年男人聽見她開門才敢出門,急匆匆地跑過來。
青年微喘着氣上下打量她,見她精神抖擻,驚訝昨晚這樣她都能睡得着?
“你好,我就住在你的斜對面。”
黎柒看他一眼,朝他輕點頭表示她知道。
青年沒往深處想,只心有餘悸地問她:“昨晚你有聽見有東西在敲你的門嗎?”
她沒作聲,聽他繼續問下去。
果然不等黎柒回答,他急忙又道:“我前天晚上聽見門被砸,開門發現沒有人、去查監控也沒人。”而且這棟公寓的監控沒有聲音。
青年男人頭皮發麻地搓動手臂,跟着走進電梯裏。
黎柒視線掃過他戴的玉佩,道:“晚上回去之後別開門,裏門外門都別開,沒天亮別出門。”
倒不是房裏有庇護,而是那些玩意愛抓弄人,逗弄一段時間發現租客要離開,才會下手。
她遞了張符給青年:“随身帶着,不要離身。”那塊玉佩替他擋過一劫,裂了,撐不了多久。
青年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但她絲毫沒有被他所說的吓到,反而提醒他、還給他遞了張...白紙。
白紙?青年男人奇怪地左右翻看,真的是一張白紙。
電梯門打開,黎柒已經緩步走出公寓大門,等青年男人回過神,她人影都消失了。
青年沒管是不是白紙把它塞入兜裏,快步跑出公寓,明天請假搬離這裏,房租錢不要也罷,太吓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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