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臉不打臉

聶琪看到的, 正是徐雯姍開機儀式的新聞推送。

如果放在平常，那就是一條不怎麽重要的消息了。

每天都會有那麽多的劇組開機, 如果不是粉絲, 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麽人關注。

可徐雯姍這個就不一樣了，《演員新生代》的比賽還在進行中，可她卻突然出現在了網劇的拍攝現場。

這是退賽了？還是怎麽回事？

點進微博, 徐雯姍已經轉發了劇組的微博，再看到底下的評論, 一水兒的都是心疼徐雯姍的。

【嗚嗚嗚雯姍好辛苦啊, 不僅要為了比賽排練, 還要拍劇，心疼】

【雯姍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不要太累了，我們都支持你！】

【姍姍狀态好棒，期待新劇！】

【終于等到開機啦，開機大吉，一切順利哦】

【期待期待, 雯姍好顯眼，一眼就看到了, 好美嗷嗷嗷】

【新的角色，新的挑戰, 永遠愛姍姍！】

……

評論裏一片歲月靜好，為了造勢，徐雯姍專門讓助理去找了些水軍, 讓他們把重點放在了她身兼多職, 不辭辛苦上面。

《演員新生代》的排練已經是很緊張了, 她還要抽出時間來拍攝, 到比賽的時候，她再表現得多色一點，晉級肯定是沒問題的，那時候話題就可以炒起來了。

像是她明明還要拍劇，比賽卻還是表現的那麽專業，那麽忙的工作，對她卻完全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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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姍想，既然沒辦法拿到主角凸顯自己，那她就另辟蹊徑，反正最後是她要的結果就好了。

另一邊。

導演組正在看最近拍攝的選手們排練的素材。

一共四組選手，楊威先看了三組的，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到後來簡直能夾死個蒼蠅。

旁邊的攝制組成員看到楊導這麽一副表情，心裏那叫一個忐忑，互相望了幾眼，誰都不敢先開口。

“你們這拍的都是什麽！”一拍桌子，楊威震怒道，“這玩意兒能發出去嗎？你們告訴我，這讓我怎麽剪，跟個流水賬似的！”

“楊導，你是哪裏不滿意嗎？”一人被推出來，戰戰兢兢的問道。

楊威冷哼一聲，氣道：“我哪裏都不滿意！”

拍的這些東西他看了都沒欲望再繼續看下去，拿出去給觀衆看，那不是等着他們《演員新生代》的收視下滑麽。

當代的綜藝節目，你沒辦法搞出熱點，不能給出觀衆想看的爆點，那這個節目基本就算是完蛋了。

代餐的東西那麽多，其他視頻平臺還在搞偶像選秀，看什麽不行，觀衆也不是非得你的綜藝不可。

他們要是銷聲匿跡幾天，觀衆們就能把你忘到九霄雲外去。

收視點擊對他們來說就是命！

可瞧瞧這幾天拍出來的這些素材，雖然選手們很積極刻苦的排練，但他總不能只拿這些東西出去吧，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搞個沖突、懸念都搞不出來。

楊威把進度條從頭拉到尾，裏面能用的片段挑挑揀揀都沒幾個。

《演員新生代》自從上次直播之後，就沒有再發出什麽新鮮的東西，要是再不能吸引到觀衆，等到下次直播，他已經能想象到直播間的觀看人數會是多麽的慘淡了。

楊威唇角緊抿，只差把“不滿意”三個大字刻到他臉上了。

後期在旁邊，生怕多喘口氣，都能把楊威的火氣吸引到自己身上。

“楊導……你要不看看最後一組？”攝制組的人小心翼翼的提議，“那個，應該能用的。”

“嗯。”從鼻子裏冒出一個聲音，楊威只能耐着性子繼續看下去。

鏡頭一開始，就是蔣小小和麥琳發愁，她們組少了一個人，沒辦法排練的問題。

楊威看了納悶，扭過問：“每組三個人不是正好的嗎，怎麽少了一個？她們組還有誰啊？”

“是徐雯姍，她前兩天新戲開機，就和節目組請了假，還是楊導你批的呢。”

“哦。”被他提醒，楊威有了點印象。他又嘶了聲，問道：“開機不是一天就夠了，她還沒回來？”

那人搖搖頭，“沒呢，她們組滿打滿算也就是排了三天，徐雯姍請假之後就沒再露面，說是劇組那邊的拍攝太緊了，不放人，她想回也回不來。”

他們也沒辦法，人不回來，他們總不能去劇組把人綁回來吧。

再說了，當初和選手們簽的合同，也說明了不會限制人身自由，只要不耽誤比賽，想去哪幹什麽是她們的自由。

可誰都沒想到不是，竟然真的有人借這個機會，還真的就不和隊友排戲了。

楊威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繼續看了下去。

然後就看到了蔣小小和麥琳威逼利誘攝像來代替徐雯姍的那個角色，雖然攝像小哥開始是抵死不從，可終究是一個胳膊擰不過兩個人的胳膊。

那愁的，就像是被人搶了上賊船的大姑娘，想下也下不去，只能從了。

人數總算是湊齊了，戲也能繼續排了。

只見蔣小小入戲的說着自己臺詞，攝像小哥在旁邊一臉緊張的等着他的部分，嘴唇都繃緊了。

輪到他了。

“我、我……”。攝像小哥緊張的念道，“我是家裏的老大，這種事應、應該讓我去……”

他眯着眼睛，生怕把臺詞念串行了。

“你們不要和我争，家裏爹娘還需、需要你們照顧，我我……”

第一次演戲，他急得額角的汗都冒出來了，也顧不上擦，繼續按着劇本寫得，十分僵硬的站起來，毫無底氣地說：“你們都聽我的！”

好不容易把一長段臺詞說完了，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段麥琳的臺詞又很短，幾秒種後，又到了他的戲份。

“……”

攝像小哥快哭了：“我真的不行了。”

“不對不對，臺詞錯了。”蔣小小十分貼心的指給他道：“你應該說：我總不能讓妹妹們去冒這個險。”

攝像小哥：“……”

你知道無助的感覺嗎？

他現在知道了。

再演下去，他感覺自己也快出道了。

……

把這幾天的素材看完，楊威坐那半天沒有說話。

攝制組心肝那個顫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最後一組楊導都不滿意吧。

那他們真的可以以死謝罪了。

“楊導……這個，你看怎麽樣？”

半晌，楊威整個人後靠，雙手抱臂，頓了頓才說道：“勉強吧。”

“……”

攝制一聽就知道完了。

勉強那就是四組沒都通過，那他們還能拿什麽給觀衆看。他們這個月的獎金肯定是沒了，搞不好下個月的都不一定有，看來又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咳咳。”楊威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轉過身。他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像是強忍着喉間的顫抖，說道：“你們把前三組稍微剪幾個鏡頭，重點放在這組上面，剪完了給我看看。”

嗯？

攝制還以為以及聽錯了，這是……第四組的素材通過了？

等楊威出了門，攝制還沒回過神。

他扭頭問旁邊後期的人，“楊導剛才是說，重點剪輯第四組吧？”

“沒錯，你就放心吧。”後期拍了拍他的肩。

要是沒看錯的話，楊導出去的時候心情貌似還不錯，看那嘴角上揚的，就差笑出聲了。

攝制卻是拍拍胸脯，吓得不輕。

好家夥，差點就全軍覆沒了。

轉天晚上，已經剪輯好的排練花絮準時上線了。

上次的直播，節目組特意沒有公布第二場比賽的表演劇目，給大家吊足了胃口。

之後除了上線了直播的正片剪輯，其他的一些視頻，沒有任何畫面能透露出選手們之後表演的到底是什麽。

在多日的猜測中，大家都有些興致缺缺了。

就在這個時候，最新視頻上線了。

剛剛發布一分鐘，觀看人數就已經突破了五位數。

視頻開頭彈幕就滿了：

【啊啊啊啊終于等到了！】

【聽說這次的花絮會透露下場的比賽劇目，有人看出來了嗎】

【坐等一個課代表】

【打卡】

【等一個好心人，我好去先把原劇看一遍】

……

視頻一共五分多鐘，前面兩分鐘是前三組的排戲情況，大都沒什麽看點。

無非就是排練，排練，排練。

就連有不同的意見了，大家也是坐下來好好讨論，沒多會兒就解決了。

兩分鐘過去，有不少觀衆都覺得沒什麽意思。

他們要看的是排練嗎？他們想看得是沖突啊！

吵起來啊，不吵有什麽看點。

本來以為接下來的三分鐘也是這麽沒意思，可沒想到，視頻畫風突變，連背景音樂都歡快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快要笑死，攝像小哥哥太慘了】

【拿一份的錢打兩份工，新生代最慘攝像當之無愧】

【為什麽會想到讓攝像師一起排戲啊，真的不會出戲嗎，我看着都要不行了】

【救命，肚子笑的好疼，攝像小哥的臺詞給我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看到了攝像眼裏有淚光閃爍，太可憐了哈哈哈哈】

【怎麽辦，突然覺得小哥哥還挺帥的，委委屈屈的樣子想欺負……】

在一片哈哈聲中，也有其他人覺得奇怪。

【沒有人好奇嘛，為什麽這組少一個人啊】

【對呀對呀，上次分組是怎麽分的，我都忘了，還有一個人是誰啊】

【剛去看了正片回來，這組成員是徐雯姍蔣小小麥琳，少的人是徐雯姍】

【徐雯姍為什麽不在，難道是被排擠了，不帶她了？】

【前面的別瞎猜行不行，就是被排擠也不會輪到徐雯姍好吧，她不排擠別人就不錯了】

【雯姍挖你家祖墳了還是吃你家大米了，什麽叫她不排擠別人就不錯了？之前的那些都是被人黑的，竟然真有人當真了，長點腦子行不行】

【就是，雯姍不在是因為新劇開機，她才缺席了一天，至于讓你們這麽诋毀麽】

【有些人戴有色眼鏡，看白的都是黑的，惡心心】

一時間，彈幕和評論區竟然都吵得不可開交了。

不一會兒，彈幕新刷出來了幾條。

【有人注意到嗎，蔣小小和麥琳那組的花絮，她們好幾個鏡頭的衣服都不一樣啊，總不能一天換三套吧】

【卧槽，還真是】

【哈哈哈哈徐雯姍粉絲快來看看，說只缺席了一天的，打臉不打臉】

……

徐雯姍的粉絲還是不相信，甚至嘴硬争辯說：或許她們就是一天換三四套衣服呢，拍戲那麽累，出汗了換衣服也不習慣。

直到有人在微博放出了徐雯姍在劇組的通告單。

不是一天的。

而是接連三天，徐雯姍戲份滿滿的通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