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祝溫卿直接撲進司桁懷裏。◎
之前的那場夢再次重現在腦海裏,祝溫卿跑地飛快,中途秦韻看見祝溫卿,揮手跟她打招呼,祝溫卿直接像是沒看見她似得從她身邊跑過去。
秦韻:“........”
她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
秦韻回頭看祝溫卿背影,祝溫卿跑地快,腳步慌亂,一看就是失了分寸。
卿卿又是遇見什麽事了嗎?
秦韻還沒有想明白,司桁也急匆匆跑過來了。
這次秦韻頗有眼力勁,直接讓出道來。
不用說,司桁肯定是追卿卿呢。
“你站住!你怎麽每次都跑!”
司桁直接飛身,直挺挺落在祝溫卿身前。
祝溫卿跑地太快,腳下不穩,看見司桁站在自己面前,但也剎不住力道,嘴裏喊着:“讓開!”
但司桁看祝溫卿這樣根本無法讓開!
毫無意外地,祝溫卿直接撲進司桁懷裏。
司桁也穩穩當當接住祝溫卿,但由于重心不穩,司桁一手攔住祝溫卿的腰身,一手護住祝溫卿的後腦,身子快速旋轉兩下站定。
站穩過程中,祝溫卿被司桁死死扣着,她的臉緊貼在少年胸脯之前,左耳聽到的是少年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又穩又快,周身彌漫的也是司桁的氣息,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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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站穩之後,祝溫卿立刻推開司桁,司桁冷冷一笑:“小沒有良心。”
祝溫卿垂着腦袋,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臉頰通紅,聽聞司桁的聲音,怕被司桁瞧出自己的異樣,更是不敢擡起腦袋。
“送你個禮物,你跑什麽跑。”司桁想起剛才的動作,心裏非常不滿,“小師妹,為何我每次送你東西,你都一幅受到驚吓的樣子?”
誰讓你每次送禮一挑一個準。
祝溫卿沒想說出那些夢,可也不想收那些禮,總覺得收了,不知何時,夢裏的場景就變成真的了。
祝溫卿未語,司桁瞧着她,她一幅受氣的模樣,硬是把他給氣笑了。
還真的挺有本事,她都這般氣他,他也舍不得說她一句。
“收下,不然我就打你!”司桁揮着拳頭威脅道。
祝溫卿往後退了兩步,表示抗拒。
“不許退!不然真的打你!”語氣頑劣,揮着的拳頭好像下一刻就要落下來。
好氣,祝溫卿快要委屈死了,她剛覺得司桁好一點,怎麽還是那麽惡劣!
“快點伸出來!送給你,我就走!”
聽聞此,祝溫卿默默伸出手,司桁狠狠氣笑。
一說走,就把手伸出來!
司桁沒忍住心中怒火,揮手拍打了下祝溫卿的手,祝溫卿瞬間擡頭,一雙漂亮的剪水眸裏充滿不可思議。
眼眸仿佛在說,我已經伸手了!你怎麽可以打我!不講禮!
司桁的怒火一下就消了,她怎麽這麽單純啊!
搞的他的心好軟,根本生不起來氣。
司桁又輕輕拍了下她手掌,祝溫卿更是愣了下,司桁被逗地心情大好,把小金鎖放在她手裏。
“原本我是想親自給你帶上,但現在看你表現這麽好,就讓你處置,只要不給我扔了,怎麽樣都可以。”
還親自帶上?
那才是瘋了呢!
祝溫卿已然不知道說什麽話,人定在原地。
司桁瞧着她這模樣,笑了:“怎麽,人傻了?”
祝溫卿瞬間回神,憤憤看了司桁一眼,轉身離開。
當天傳出司桁跟祝溫卿打鬧罵情的話。
彼時,白愉堂內,祝溫卿看着小金鎖,頭就疼,為什麽這次小金鎖會出現這麽早?明明夢裏是.......
但好像不管怎麽樣,夢裏的場景都會以一種別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身邊,祝溫卿深吸一口氣,将小金鎖鎖在抽屜裏,不在看它。
她向來行事雲淡風輕,是不理會那些謠言的,但被禁足在偏殿的梁月被氣跳了腳。
“你當真看見世子摸祝溫卿的手了?”
“是的,奴婢清清楚楚看見,而且別說奴婢了,國子監內好多人都看見。”
梁月狠狠将手中豪筆一摔,白如雪的宣紙上立刻出現一道長長的墨跡。
那墨跡像是被撕開的醜陋傷痕,讓人心中擰巴。
憑什麽她被罰禁足,祝溫卿那個醜八怪卻能跟司世子接觸!
憑什麽她被罰抄寫,祝溫卿就能平平安安!
憑什麽祝溫卿要什麽而什麽都沒有的土包子能入奉洺先生的門!
憑什麽!!!
梁月心中不平,她是梁家嫡女,喜歡誰!想要什麽,從來沒有人跟她搶。
不過,梁月想到清筠先生,清筠先生馬上就要回來了,她特意定在今年挑選關門子弟,而且也說過她的關門子弟美貌定是上乘,光是美貌,她怎麽會輸給祝溫卿,或者說整個國子監任何一個女學生的容貌都要比祝溫卿好太多了。
梁月嘴角一斜,哼了出來,而且她知道有個人定是不會讓步的。
這次她終于可以隔山觀虎鬥。
入清筠先生的門,不光梁月,國子監所有的女學生都暗中盯看,祝溫玉對此也是勢在必得。
清筠先生回來的那日,整個國子監學生在祭酒大人的帶領下,親自迎接。
祝溫卿站在隊伍最後,看見一身白衣的女子清冷從馬車上出來,頭帶鬥笠,身形如鶴。
白鶴,是祝溫卿對宋清筠的印象。
“卿卿,發什麽呆,清筠先生都進去了!”
秦韻拿胳膊肘碰着祝溫卿身子,祝溫卿反應過來,周圍的學生都已經簇擁進去。
宋清筠長年在外游歷講學,生性清冷,女學生們圍在外面,她絲毫不受影響坐在裏頭品茶。
“清筠先生好美!”
“是呀是呀,看上去跟我們不一樣呢。”
“你們不知道,當年清筠先生在國子監讀書時,她最要好的同窗好友比她還要美,琴棋書畫比她還要更上一籌。”
有人不信,輕輕“切”一聲,那人立刻不開心,反駁道:“你別不信呀。”
“那你說清筠先生最要好的同窗好友叫什麽名字,讓我們去查一查。”
那人剛要說,卻想不起來,頓時大家就更加不信,連名字都說不出來,怎麽能有比清筠先生更厲害的人物存在呢。
祝溫卿站在她們身後,默默聽完她們的對話,吐出兩個字:“寧虞。”
但沒有人聽見,站在她旁邊的秦韻也只是聽見聲音,卻并未聽清。
司桁對這些不感興趣,他遠遠望見祝溫卿,臉上表情活潑了些,宋博容見狀,沒臉看的搖搖頭,也順着司桁的目光去看祝溫卿,他看見帶着面紗的祝溫卿,還是控制不住地扭了頭。
真的沒有辦法想象跟祝溫卿成親,婚後面對那樣的臉。
他戳了幾下司桁,示意司桁收斂下,但司桁絲毫不管宋博容的暗示,依舊不加遮掩的看祝溫卿。
仿佛祝溫卿是神女的存在,讓他仰望着。
祝溫卿也感受到那一道熾熱目光,她不用四處尋找,就知道是司桁在看她。
他人只有在考試之前會對她熱烈一點,唯獨他,好像時時刻刻都用熱烈的目光看向她。
祝溫卿沉默,恨不得将自己隐身在衆人之間。
然而,在這段間隙,司桁已經尋了過來。
“給你一朵珠花。”司桁從衣袖中拿出白玉蘭的簪子,簪子周圍點綴着三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宋博容在看見簪子時驚呆了,那可是前日他在天家宴會上用三射玉扳指,求皇上賞賜的!
周圍人目光再次投射過來,祝溫卿內心嘆口氣,佯裝出一個笑容,接過來,司桁才滿意離開。
在祝溫卿接過去的瞬間,宋清筠的目光遠遠投射過來,周圍人吓了一個激靈,但無人知道宋清筠究竟在看誰。
“好了,你們都散了吧,明日我會去課堂的。”
宋清筠揮手,祭酒樂呵呵笑着,讓學生們散去。
學生們依依不舍離開,宋清筠突然出聲:“那個帶面紗的小同學,你留一下。”
衆人目光層層回頭去看祝溫卿,祝溫卿茫然望着宋清筠。
祝溫玉更是更加警惕盯着祝溫卿。
祝溫卿雖是不解,但還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之前清筠先生不是說要先假裝不認識嗎?為何突然叫她!
祝溫卿走過去,宋清筠淡笑:“別緊張,就是馬車上的書本過于多,勞煩小同學搬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差事有些離譜,按理來說,馬車上的書本是有奴仆搬的,何須學生動手,而且就算需要學生幫忙,随便尋個男同學不是更好,為何找個看上去瘦小的女同學。
當下,大家心裏各自轉了一百八十個彎,明白清筠先生不喜祝溫卿。
祝溫卿點頭應下,随後一人去搬書。
祝溫玉心裏安定了些,但還是不放心,她看着祝溫卿一個人在搬書,趁着周圍沒人,走到祝溫卿跟前停住,居高臨下警告祝溫卿。
“別以為你回來,祝家大小姐就是你了,告訴你,在外面別以祝家大小姐自稱。”
祝溫卿冷冷笑了下,無視她,從她旁邊走。
她居然敢無視我?
祝溫玉心裏怒氣升起,又蹭蹭跑到祝溫卿跟前,再次警告:“父親那麽愛面子的人,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祝家大小姐是個醜八怪。”
“我偏讓別人知道怎麽辦?”
“你不要臉!”
祝溫卿笑了,反問她:“我怎麽不要臉了?”
祝溫玉心中一噎,祝溫卿不再搭理她,轉身要走,祝溫玉身子再次橫過來。
“我告訴你,我是要拜入清筠先生門下的,你別自讨沒趣。”
“哦,是嗎,我原本不想入清筠先生門下呢,你這麽一說我可有興趣了。”
“你!”祝溫卿氣的手指向祝溫卿,想不明白天下為何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長相醜陋罷了,還如此會自讨沒趣。
她剛想開口,祝溫卿手一滑,書本重重砸在祝溫玉腳上,祝溫玉頓時就哀嚎起來。
“看來你忘了你奴仆是怎麽死了。”
祝溫玉臉色驟變,最後警告一下祝溫卿:“祝溫卿,別跟我搶。”
就匆匆離開。
然而這一切被站在窗戶下的宋清筠全部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