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卿卿是在擔心自家的那個姜氏竹馬?◎
辰時三刻, 秦敬禮的馬車剛到鎮國公府,媒婆喜氣盈盈, 心裏盤算要是這門親事成了那她名聲可就大了, 卻沒注意到旁邊也走來一媒婆,兩人不出意外地撞在一起。
“哎呦。”兩媒婆相撞,秦敬禮這邊的媒婆剛準備罵, 擡頭看見居然是王媒婆!
“張媒婆,您這是?”王媒婆問。
張媒婆目光越過王媒婆, 看見王媒婆身後烏壓壓的人, 尤其最前騎着高頭大馬的司桁司世子, 再看看自己身後,突然明白為何這秦世子催地如此急。
“受人之托。”張媒婆笑到。
王媒婆也笑:“真巧,老婆子也是。”
兩人同時将拜帖遞給守門小厮。
兩家人所帶的聘禮各占一條街,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後面的小厮都羞澀起來,可偏偏兩家的主人都能沉住氣,互相帶着淺笑。
“這是做什麽?”一圍觀百姓伸直脖子問。
“沒看出來, 秦世子應該是來求親。”
圍觀的百姓靜了幾分,突然炸開!
“秦世子诶, 拒了多少家名門貴女,原來是等鎮國公家的姑娘!”
圍觀的姑娘羨慕起來。
“那那家公子?”
百姓望過去, 司桁穿着的一身白衣,桃花眼笑着,硬是把原本幹淨少年氣帶出幾分慵懶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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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人, 未來最不安生, 後院指不定是什麽, 且司家世子的名聲, 何人不知他纨绔、不學無術。
司桁聽着那些心都偏到城外的百姓說的流言蜚語,臉上表情未變。
宋博容在旁邊打趣:“平日不勤奮好學,現在看看哪家好姑娘還敢許配給你?”
司桁眼皮涼涼一掀,城牆上圍觀的女鵝紛紛羞澀,他更是毫不吝啬露出笑容,女鵝們的心頃刻跟着飛起來。
“本世子,向來是被人求親的那人。”
宋博容嗤笑,司桁不知想到什麽,臉上表情變得無可奈何:“也就她,本世子總是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她最後肯定會嫁給本世子!”
少年說這話篤定,神采飛揚!
宋博容瞧着司桁這般,打擊他的話也就說不出來。
他是司桁摯友,自然了解司桁,可就是太了解司桁,清楚知道司桁跟祝溫卿之間的差距。
對于貴女們來說,挑選未來夫婿除了看身世背景,最重要也是人品才能,尤其才能是确保未來兩家姻親後能否在仕途上更上一層。
其他貴女,對于司桁來說無非就是動動手指頭,她們就蜂擁而至,但是唯獨祝溫卿,是個例外。
祝溫卿對司桁無意。
“倘若祝溫卿真另嫁他人,你還要奪了不可?”宋博容打趣問道。
司桁臉色暗下去:“有我在,她怎麽可能會令嫁他人!”
宋博容渾身一怔,他感受到若是真有那一天,司桁怕是會殺過去。
司桁說完,直視前方,和秦敬禮對視上。
是他手軟了,才留秦敬禮到現在。
秦敬禮的人剛往前一步,司桁的人就橫上去。
秦敬禮眼神警告司桁,司桁無所畏懼迎上去,緊張的氣場在二人之間聚集,旁邊圍觀的百姓被感染到,慢慢不敢說話,宋博容瞧着嘆口氣。
突然,鎮國公府的小厮出來,兩人同步看過去,被秦世子、司世子盯着,小厮一時間不敢說話,小厮咽了口唾沫,緊張宣布道:“鎮國公請秦世子入府!”
秦敬禮得意到嘴角微微翹起,但他剛往前走一步,司桁就別他一步。
秦敬禮凝眉,又往前走一步,司桁緊跟其後。
“司世子,你沒聽清鎮國公的話嗎?”
“沒有!”
“你!”
司桁微微笑起:“秦世子怎突然如此急燥?”
“秦世子既如此急,不如我們一同可好?”司桁提議道,但卻不是提議。
“司世子,還望您不要過分地好。”秦敬禮壓低聲音警告這,司桁全然不在意,用力攥緊秦敬禮的衣袖。
秦敬禮猛然發現這人根本就不講理。
司桁沖着他笑,眼裏卻在說,如果我見不到,你也休想見到!
瘋子!
這人竟如此固執!
秦敬禮不過一瞬,又恢複自如:“我是受卿卿所托,特來求娶,我與卿卿已心意相通,且……”
“且什麽,卿卿親過我,說她只許我一人。”司桁笑着反駁回去,秦敬禮臉色突然慘白,司桁繼續道,“你應該知道,卿卿親人總喜歡撒着嬌親親。”
司桁帶着一股回憶說着,秦敬禮臉色已難看到沒有辦法看。
“而且親這種事,還是卿卿教我。”
“所以,卿卿我娶定了,誰敢争誰就入地獄!”
司桁最後一句,眼神充滿殺氣。
秦敬禮不甘示弱瞪回去,但于司桁相比,他身上總少了一股可以豁出去的不管不顧。
秦敬禮微微沉了會,笑道:“你以為就我一人欽慕卿卿嗎?”
司桁聽聞此,難得臉色微變。
他們二人身後傳來馬蹄聲。
“今日怎如此熱鬧?”騎馬的少年相比上京人來說皮膚偏黃,但劍眉星目,渾身洋溢着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意氣風發。
姜肅楊從馬上下來,環視了下周圍情況,遞給鎮國公府前的小厮。
“勞煩通告下,姜家姜肅楊前來下聘!”姜肅楊敏銳感覺到他一說完,旁邊一位少年朝他望過來。
姜肅楊禮節到位,沖那位少年行了禮,在小厮送信時,先開口問:“二位是?”
秦敬禮回:“在下秦家公子,至于來的目的是一樣。”
姜肅楊淡然點了下頭,緩了一會,驚訝起來,那豈不是!!!
他望過去,司桁、秦敬禮都沖他皮笑肉不笑。
姜肅楊當下就想往裏走,秦敬禮、司桁同步上前,站在他兩邊,頓時形成三人并立的場景。
祝溫卿跑出來時,看見三人在争執,誰也不讓誰,她腳步一頓,轉身就打算往回走。
這個時候,她誰也不能見!
但她剛轉身,司桁就發現她,喊道:“卿卿!”
司桁一喊,秦敬禮、姜肅楊也看見祝溫卿,喊着:“圓圓”、“阿卿!”。
祝溫卿:……
司桁飛身來到祝溫卿跟前,眼看就要碰到祝溫卿,寧青像陣風似得出現在他跟前,直接擋了司桁的去路。
司桁極速停下,寧青擋在祝溫卿跟前,他只能隔着寧青問:“卿卿,今日你要選誰?”
祝溫卿:“啊?”
剩下兩人也被放進來,姜肅楊一臉喜悅,秦敬禮翹首以待,外面還有很多百姓圍觀。
“先關門再說吧。”祝溫卿頭疼說。
這樣下去明日她又要變成上京的趣文了。
“圓圓,你要選誰?”秦敬禮又問。
她誰都不想選……
姜肅楊倒是笑着,說話聲音輕揚:“幾日未見,阿卿都變得如此受歡迎,若是我來晚幾日,豈不是沒有我的份了?”
“你還打趣我!”祝溫卿微微惱怒,惹得姜肅楊頻頻發笑。
司桁先頭問了句,如今卻一句話也不說,祝溫卿心中疑惑,往司桁方向看去,對上司桁眼神,司桁溫和笑起來。
一瞬間,祝溫卿感受到壓力,司桁明明是笑着,可是她知道司桁笑裏藏刀。
她選誰不重要,因為她只能選他、司桁。
司桁見祝溫卿笑容陷了下去,體貼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祝溫卿搖頭,環顧四顧,随後道:“我如今還在國子監求學,在未結業前,并不想定下來,還望各位公子體貼!”
說完行禮。
場面安靜下來。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姜肅楊率先打破沉寂。
“我就說嘛,阿卿還小,母親老是急地催我做什麽。”
姜肅楊話說完,場面熱鬧起來,秦敬禮說是自己着急了,司桁未說話也沒有在逼祝溫卿,祝溫卿松一口氣。
“姜公子,你來住哪裏?”
祝溫卿礙于司桁在場,不敢表現地跟姜肅楊過于親昵,可姜肅楊聽到“姜公子”三字時,眉頭就皺起來。
“姜公子?”
“阿卿,你不會來上京就忘記我這個窮破竹馬了吧?”
“你可是一直叫我阿蘇蘇!”
姜肅楊嘴跟炮仗似地,噼裏啪啦往外崩,祝溫卿頭疼,餘光察覺到司桁映在地上的影子晃動下,急忙打斷姜肅楊。
“我這人怕生,現在好了!”
秦敬禮還有話想說,祝溫卿可不想讓司桁對他倆出手。
“今日我有些累了,有事我們改日在說,好嗎?”小姑娘情緒看上去不佳,臉色也沒有往日的紅潤,當下,三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三家一一送走,待秦韻走的時候,祝溫卿往秦韻手中塞了一張小紙條,秦韻感覺到那張紙條時,表情愣住,祝溫卿朝她眨眼,沒怎麽做過賊的秦韻膽戰心驚收下。
回去路上,秦韻打開,待看清紙條內容轉手将紙條裏面的小紙條遞給秦敬禮。
“哥哥,卿卿給你的。”
秦敬禮不動聲色打開。
“禮哥哥,此次事件是圓圓連累你,圓圓如今心并無所屬,也不想利用禮哥哥,在圓圓心中,禮哥哥始終是禮哥哥,他日定親自賠禮道歉,今後也不會再連累禮哥哥!”
姑娘字體秀麗端莊,卻字字誅心。
“哥哥,卿卿給你寫了什麽……”
秦韻見秦敬禮看得認真,湊過去問,秦敬禮先一步收起來,道:“這是我跟圓圓之間的秘密。”
“切。”秦韻不在意地又重新坐回去。
秦敬禮又打開紙條重新讀起來,秦韻餘光察覺秦敬禮還在看,問:“哥哥,卿卿會成為我嫂子嗎?”
“你想嗎?”
“我當然想了。”
秦敬禮一笑,将手中的紙條撚成碎屑,讓它随風飄走。
“嗯,她一定會是你嫂嫂!”
秦韻開心地都要跳起來,秦敬禮眼神裏卻是算計。
司家,司桁聽着司巳的回報。
“世子,姜肅楊,姜家小公子,與祝姑娘一同長大,在隴西他們二人有金童玉女之稱呼……”
剩下的關于姜家家勢,司巳沒有在禀告,也沒有禀告的必要了。
司桁回憶姜肅楊與祝溫卿親昵的樣子,心中就橫着一根刺,如果他也去隴西就好了,如果他也同卿卿一起長大就好了。
阿卿,司桁反複咬着這兩個字,随後揮手而下,棋盤的最後一顆白棋被黑棋吃掉。
秦敬禮就是他出手遲了,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司桁起身,帶了他一衆死士往黑夜裏走。
這夜,祝溫卿久久不能入睡,她看着外面的圓月,心中始終不安。
司桁心性多異,不知今日他懷疑到阿蘇蘇沒!
随後想到這裏是上京,不是在隴西,姜家勢力再怎麽深厚,可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不行,她要去看一下姜肅楊。
當下,她叫來寧青、冬眠陪她一同前往。
姜肅楊今日所住的客棧是姜家自家産業,姜家家大業大,但就是不入朝廷。
月色下,祝溫卿剛來到一巷子拐角處,剛準備出去,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司桁半明半暗站在那裏,問:
“卿卿這時出來,可是擔心自家的那個姜氏竹馬?”
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
各位寶貝快來看看我的預收吧!
他們迫切需要你們抽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