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歧
獵豹般的騎士疾速跳躍,在東京都市高樓上眼花缭亂的廣告牌中間穿行,輕盈快速殺氣凜然。清次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卻無比信任自己的騎士強悍的戰鬥直覺。至于無法有效率的抹消魔術痕跡,又給某些虛僞的神職機構增添了無數麻煩的事,誰會記得啊。
Lancer的行動速度很快,清次一時間追不上索性放慢了速度跟在混亂的人流之後沖到步行街裏。因為之前送給田沼的蟲殼已經成功進化成武器,一放松心神他很快就察覺到了田沼和夏目的位置,不動聲色的靠攏過去。
田沼和夏目都是一身校服,雖然因為在異時空過了一夜身上有些髒亂,混在基數巨大的人流裏也絲毫不顯得突兀。覺醒後的田沼身體裏磅礴的本源之力反而随着主人的收斂蟄伏下來。清次原本還擔心田沼身上本源之力的氣息會或多或少引來心懷貪戀之人的觊觎,沒想到有夏目的從旁協助,硬生生的是連半點端倪也沒露出來。
清次斜眼細看窩在夏目頸間的大妖,對他們兩個憑空升起了些許忌憚。作為清楚知道田沼要本源實質的人,清次能直白的意識到眼前這對同/性情侶的戰鬥力有多麽恐怖兇殘,就算是自己和lancer全力出手,大概也很難全身而退吧。
突然有了這個認知的間桐清次低着頭輕輕喃喃自語:“沒想到父親大人唯一的教導,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魔術修行最重要的果然還是看血脈和天賦,和夏目貴志強大的天賦靈力相比,就連被世人追捧的冬木僞物也相形見绌了。”
“清次,我們好不容易從那個詭異的結界裏出來,為什麽沒能順利回到八原,反而來到了東京?就算夏目已經第一時間給塔子阿姨打了電話,他們也很擔心。滋叔叔已經打算明天就買票到東京來接我們回去,可不知怎麽回事,我總覺得現在的東京有些怪異,夏目也說這裏的靈力很渾濁呢。清次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畢竟作為間桐家這個魔術師家系的現任族長,你也算是時鐘塔的高層了吧。東京到底怎麽了?”田沼看到清次,還沒等人靠近,就先快跑進步沖到他身邊,眼底眉間都帶着幾分焦急。
“雖然我也很想現在就跟你們解釋清楚,但是lancer剛剛發現了新了情況,已經先一步趕過去了。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就連臭名昭著的教會代行者都堂而皇之的來到了東京,這邊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說不定很快就會亂起來。你們兩個一定要跟緊我,找機會趕緊離開,特別是田沼君剛剛覺醒本源,身份敏/感,千萬不能卷入什麽莫名其妙的麻煩裏。”間桐清次擡頭對田沼微笑,眼角的餘光意外看到幾件漆黑的法衣從視野裏掠過,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極為嚴肅,尚未成型的微笑也很快湮滅在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裏。
田沼見清次神色冷峻,也不多說什麽趕緊把夏目拉到身邊,一臉警惕的四面環視。
“地脈的氣息越來越亂了,看來代行者們已經找到目标開始行動了。情況緊急,我們顧不上掩飾身份了,田沼趕快帶上夏目先逃了再說。”間桐清次話音未落,腳上輕便的休閑板鞋已經被蟲豸鋪滿,漆黑的觸角把日光反射出詭異的金屬光澤來。
田沼不趕怠慢,一個蹲身就把夏目甩到自己背上,緊緊跟在施展魔術的清次身後跳躍出去。不到十分鐘,清次三人一妖就追在lancer身後趕到東京市郊一處半途停工的樓盤上。工地周圍被棄置的倉庫卷閘門都閉得死死的,一絲光亮也沒有。
明明還是陽光酷烈的正午,整個工地的光線卻反常的極為昏暗。甚至連工地周圍的白色應急燈也被提前打開。
各種吊臂,架梯被胡亂放置在空地上,高高刺破天空的機械零件如同怪獸的四肢,肆無忌憚的把寂靜的空間割裂成嶙峋的形狀。空地中央被堆砌的集裝箱圈起來的狹小地面上,一場超出人類常識範圍的戰鬥正在持續着。
清次站在lancer身後,小心的隐藏在一輛大型工程車陰影裏。蟒蛇般粗壯的血色長鞭從半空中縱橫而過,卻輕巧靈動的未曾觸碰到任何一根高壓線。刺目的紅光一次次在眼前散開,如同都市角落裏失去控制的霓虹燈光,頹敗而雜亂。
高高的電線杆頂端,一個身形纖細的人影在長鞭舞動的間隙裏穿梭,每一次跳躍的落點都極為精準,即使真戶吳緒對手中的怪異武器使用極為娴熟,也沒能把他的敵人逼退到地面上。
超乎人類極限的跳躍速度和技巧,讓半空中的人形生物幾乎化為虛影融化在周遭的昏暗裏。就連清次也不得不使用魔術強化視力,才能捕捉到不明生物的動作細節。
“纖細的骨架,輕薄的蝴蝶谷,以及遠低于男性的身高。可以肯定的是,正在戰鬥的是另一個年輕的女性喰種。她的臉上覆蓋着可愛的白色兔子面具,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都白皙細膩,一看就是不擅長戰鬥養尊處優的嬌小姐。”在強化魔術的幫助下,間桐清次順利捕捉到更多戰鬥細節,他小聲的向身後的田沼和夏目解釋着。
夏目聽得一知半解正要發問,懷中的招財貓卻突然蜷縮身體發出警告。
夏目忙不疊打斷了清次的解釋,語速飛快的把斑傳給自己的信息說出來:“不好,清次前輩,我們被人跟蹤監視了。貓咪老師說在不遠處至少有一個十人小隊已經把這塊地方包圍起來了。”
“沒有關系,不過是些癡心妄想的蠢貨,我已經讓lancer去處理了。都是是些平日裏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物,反正幕後主使是誰我也大概清楚了,就暫時讓魔術協會的那些跳梁小醜們再多活一會兒吧。喰種這種生物,極大的引起了我的興趣,你和田沼君今晚就連夜趕回東京去。機票我都已經托朋友幫你們買好了,我還要在東京多住一段時間。”清次目不轉睛的凝視着空地上的戰鬥,唯恐錯過精彩的部分,就連和夏目說話也沒有挪開視線。
“現在的東京這麽危險,清次君難道要一個人留下?現在的我已經完全覺醒了本源,我和夏目都不是丢下朋友身處危險獨自逃命的性格,不如我們留下來幫你?”田沼聽到清次的話有些吃驚,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時分鐘,清次就已經買好了機票打算送他們回去,連忙說出自己的意願。
“你們不趕緊回去的話,難道真的要讓滋叔叔明天乘飛機過來面對東京的危險?就算你和夏目大人都願意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我也決不答應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夏目大人想要守護的重要親人陷入危險之中啊。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學校就要放春假了,你們先回去安撫好家人,收拾好行李再趕過來幫我也不遲啊。我在東京有不少朋友,更何況還有lancer貼身保護,能有什麽危險呢。”清次雖然不耐煩田沼的啰嗦,卻忌憚他和夏目兩人現在的實力,不能不絞盡腦汁勸他,臉上雖然還帶着微笑,內心其實已經十分煩躁了。
好在田沼并不是固執的人,也多少要考慮夏目的感受,很快就被說服,借着斑的掩護往機場的方向走過去。Lancer小心的護送田沼和夏目離開,不一會兒就返回來從清次身後現出實體。他随手甩了甩魔槍上沾染的血珠聲音裏有些疑惑:“監視我們的家夥都是魔術協會的人,清次你不是早就獲得了時鐘塔總部的認可麽?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伏擊?難道說魔術協會內部出了叛徒?”
“你以為時鐘塔就是魔術協會的全部?這些不過是魔術協會內部無聊的勢力争鬥罷了,更何況剛剛我們沒能及時處理掉目擊者隐藏魔術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給了這些渣滓如此行動的借口。”清次的大部分注意力仍舊放在空地上喰種和人類的戰鬥之中,對這個問題解釋得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lancer在和清次的安全有關的問題上,并不會這麽輕易的被敷衍過去。他一臉嚴肅的追問道:“魔術協會內部到底存在着什麽勢力争奪?魔術師們又為什麽要極力隐藏住魔術的存在本身?不管是多麽小的隐患,都要提前掐滅在搖籃裏。難得在現世複生,我可不想幾千年後還重蹈覆轍,和當初的我一樣,再度悲慘的死去。”
清次本來不願意向自己的騎士細細解釋魔術協會累積幾百年的腐朽,可是一聽到他提起生前的舊事,也忍不住很快就心軟下來。輕輕嘆了口氣,留下幾種監視戰場的使魔,轉頭直面燈影裏lancer棱角分明的英武面容,兩人無聲的對視片刻。
Lancer上前幾步,把間桐清次整個人都圈進自己懷裏:“馬上就要天黑了,不如我們先回到咖啡屋再說?萬一金木到你的房間發現你人不在,要怎麽向店長解釋?萬一因此引起喰種們不必要的誤會和警覺就不太好了。”
戰場邊激烈閃爍的炫光裏,間桐清次突然發現自己的騎士臉上的表情溫柔的有些過分。清次笑着在lancer的喉結上輕輕啃了一口,又伸出舌頭在他強有力的脖頸上舔舐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靠在騎士懷裏緩緩點了點頭:“這些異形連你的一根小指頭也比不上呢,難得回到時世的時空,我們幹脆回去做些更有意思的事吧。這些天可把我憋壞了。”
身形挺拔的騎士輕輕環住主人的腰,一臉寵溺的揉了揉他銀色的碎發,貼着清次的耳朵輕聲允諾:“我的一切永遠都只為你的願望而存在,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清次:“我們去做點更有趣的事吧,野狗君。”
Lancer:“您指的是某些不可描述的脖子以下麽?”
清次:“當然,這麽快就吃掉頭的話,蟲子們會不高興的。”
Lancer:“請您原諒屬下的無能,河蟹這麽強大的怪獸并不是現在的我能戰勝的。”
清次:“江江文學城果然是比大聖杯還可怕的純/潔之物啊。”
Lancer:“請你再忍耐一段時間吧,不管有多辛苦都有我陪着。”
看在不能吃肉的野狗君這麽可憐的份上大家好心送點收藏留言和點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