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戀人 (1)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這個藥給凱文灌進去。”陸羽擦了擦手上的汗,彎了彎月牙一樣的笑眼,他站起來說,“凱文他不愛吃藥,交給你了。”

來接他的司機說這次比賽進行了一天多,最後半天的錄像被掐掉,宣布國立大勝利。進行比賽的時候會給他們打葡萄糖,所以白骁現在也沒有餓的感覺。午後的陽光像金粉一樣撒在了凱文身上,混血兒的五官很精致,高挺的鼻梁打下了淡淡的陰影,卷翹的睫毛彎了一個乖巧的弧度。白骁是跑上樓的,他喘着粗氣呆呆的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去,看了看床上安靜躺着的凱文,說道:“他沒事兒嗎?”

陸羽扶額:“不清楚,你先灌進去藥,再觀察一下。本部有點兒急事兒,我得去開個小會。”陸羽拿起來大衣往外走,回頭看了一眼,“我不在的時候你來照顧他,行嗎?”

白骁點頭,放下了書包,坐到了凱文身邊的凳子上。

他看了看手裏的藥水,猶豫了一下,倒到了自己的嘴裏。

少年攀着床上俊美男人的胸膛,柔軟的嘴唇貼到了凱文的唇上。

我你總不會拒絕吧……

白骁喂完藥,嘴裏有些苦,他從兜裏掏出來一顆巧克力,放到了嘴裏。他下巴貼在床上,像只貓咪似的可憐兮兮的歪着頭看緊閉着雙眼的男人。

他原來從不吃糖,跟着這個人之後,很多習慣都發生了小變化。

也許他們早就已經是像戀人一樣生活了,不知不覺,早就越線。

白骁握着凱文的手,這人的手上有很多繭子,常年的握槍,握刀,各種兵器,凱文都能使用的很好。他絕對強大,只要有他在身邊,好像沒有什麽不能完成的。

是這個人給了白骁希望,是凱文一直在等待他。

這次換我等你了,凱文。

漫長的等待過程他回憶了兩人相遇的點點滴滴。

從一開始他的命就是凱文救的,之後,不管是送他去上學,還是同居後無微不至的關懷,或是多次出手相救----盡管凱文從來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閉口不談,總是很自然的對白骁好,但白骁只是看起來高冷,他內心柔軟的地方早就記下了這一筆一筆,一次一次。出魔域的時候凱文抱住他擋下來那巨大的能量反噬……他願意為自己承擔生命危險,再一次提醒了白骁:因為受過傷害就拒絕別人的真心這種事情他做不到,不,因為受過傷害就無視自己的真心的這種事情他做不到。

他起初覺得自己虧欠了凱文。後來他明白,如果這是凱文對他的愛情,那麽他只能以愛之名,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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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讓他等太久,他也會傷心。

白骁手指摸上了凱文一起一伏的胸膛,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他看起來薄薄的身材暗藏着飽滿的胸肌,他摸到了對方的心髒,感受着有力的心跳,後來他不滿足于此,貼上了自己的臉頰,閉着眼聽着心髒的彈跳。

他松開手,側着身子躺在了凱文身邊,凝望着對方的俊彥,聞着凱文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和他枕着一個枕頭,睡了過去。

如果我醒了你沒醒,我就不和你說那句話了。

天黑的時候,白骁才睜開眼,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他坐起來,發現身上蓋着一條羊毛毯。凱文靠在靠墊上已經醒了,他看起來臉色還是不太好,和平日比起來憔悴蒼白了不少,但笑容依舊邪氣,他說道:“難得你主動爬上我的床。”

看到他沒事兒的笑着,白骁那一瞬間的确有了要哭的沖動,他朝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胡淚汪汪的幽怨的看了一眼凱文。

凱文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我沒事兒,乖,讓你擔心了。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兒東西吃。”

白骁猛地坐起來:“不不了,你再躺會兒,我去做。”

怎麽能讓病人去做呢?

白骁找了一圈,結果只從冰箱裏找出來倆只雞蛋,他看了兩只蛋一眼,這對兩個大男人來說顯然是不夠的,于是把兩只蛋都給凱文。凱文失笑,從床上起來,說道:“還是我做吧吧,你不熟悉新環境啊。面條在這裏……”

屋子裏飄出來煮面的香氣,白骁呆呆的看着凱文煮飯的背影,他身材好到爆,薄薄的身材富有力量而修長,肩寬腰細,黑色長褲裏的大長腿筆直的,銀色的小馬尾因為睡了一會兒被壓的蔫蔫的,有種萌感。

認真做飯的樣子也很帥啊。

你本來就是喜歡他的啊,白骁。

白骁握緊了拳頭,屋子裏只有面條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他猶豫着開口道:“我有很多毛病,比如很粘人。”

凱文側過臉,燈光下側臉弧線完美的不像話,他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麽,我還霸道獅子座呢,獨占欲旺盛巴不得你天天粘着我。”

他安安靜靜的用筷子攪着面條,敲碎了已經熟了的煮雞蛋,放到面裏熱着。面條的蒸汽飄上來,不知道是被蒸汽熏熱還是期待着些什麽,強裝鎮定的凱文隐隐有了第六感,他心跳都加速了。但他又不敢期待太多。

白骁說:“如果……我有不能說的秘密呢?”

凱文依舊背對着他,忙着切手裏的蔥花:“沒關系,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利。”

他說完這句話,白骁就從他背後抱住了他的腰,凱文有些驚喜的笑着說,“你怎麽了。”

白骁臉頰貼着他的後背:“對不起。”

現在不能告訴你我的過去,我還沒準備好。

凱文笑眯眯的說:“沒關系,”他眼睛看着牆壁,一只手覆上了白骁的手掌,他說道,“沒關系。雖然不知道你在為什麽道歉,我都沒關系。”

那一瞬間白骁幾乎是完全溺死在凱文的大海般的溫柔裏,他擡起臉,慢慢的松開手,凱文轉過身來,放下來手中的筷子,把白骁攬進自己的懷裏:“你說過出來之後,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白骁直視着他無法抗拒的一雙眼睛說道:“凱文。”

凱文倏地睜大寶石藍眼睛:“你叫我什麽?”

“凱文。”白骁小小的笑了一下,梨渦甜甜的蕩漾,他又貼回了凱文的胸膛,“我要改口了。”

面條咕咕咕的冒着氣泡,整個房間裏煙霧缭繞,凱文欣喜的露出了一個帥氣的微笑,這種感覺就像你一直期待的東西突然實現了,他一把淩空抱起來白骁,說道:“我以為我還要等你很久!”

白骁雙腿離地,笑着摟着他的脖子。他主動低頭去吻了這個男人的唇。

也許是時候交付自己去做他的戀人。

燈光下,凱文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樣清澈而透明。他們擁着彼此親吻着,舌尖交換着甜蜜的味道,溫暖的口腔裏柔軟的舌頭在互相傾訴着。凱文的嘴裏還有着苦藥的味道,他抱着白骁的胳膊結實而有力。白骁能聞到空氣裏面條的香氣,蔥花在水中翻滾着,燈光強烈,新世界的夜晚已經到了。他們身在孤島,窗外的世界流光溢彩。仿佛一切只是一個荒誕的夢境。但吻着彼此的戀人,卻如此真實。

白骁知道他等這一天很久,而他終于自己解開了自己的心鎖。

“被我賴上就不準反悔。”

“我不會反悔的。”凱文捏着白骁的下巴,“倒是你,你不會反悔吧?”

“不會,”白骁直視着凱文深情的眼睛,“我愛你。”

凱文幾乎被狂喜湮沒,他呆愣了一秒:“你說……什麽?”

白骁搖頭,眼睛亮晶晶:“不說第二遍。”

凱文摟緊了白骁:“啊,你等一下。”凱文松開手,去他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小盒子,他走到白骁面前單膝下跪,盒子裏的藍寶石戒指發着幽藍色的光芒,白骁被他吓了一跳,說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凱文望着他的眼睛比這藍寶石戒指還要迷人,他說:“從見你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是我的人。”

白骁有些驚訝:“我其實不太相信一見鐘情。”

凱文搖搖頭說:“起初只是喜歡外貌和氣質,後來通過和你的接觸,我覺得你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白骁說道:“你膽子好大啊,不知道對方怎樣就把對方帶回家,萬一我是間諜呢,萬一我是對你有害的人呢?”

凱文似笑非笑:“白骁,你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就像我問你你喜歡我嗎,你從來不會正面拒絕。我們倆是絕配,”凱文從白色天鵝絨盒子裏拿出來一只戒指,然後問道,“你願意做我的戀人嗎?”

“又不是結婚……真受不了你,”白骁這麽說着,還是伸出了手,凱文把這枚戒指戴到了他左手食指。白骁拿過來另外一枚,戴到了凱文的左手,戴完了才問,“這是訂婚的意思?”

“我們皇家講究很多,一步一步來,直到你願意和我結婚為止。”凱文說道,“我不是随便的男人,你放心吧。”

白骁相信凱文不是随便的男人,現在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化了,如果……再過幾年,他還是對自己這麽好的話,确實值得托付終身。

他和凱文都是男人,和女孩子比都要更加獨立一些。

“如果你背叛我,我會殺了你,”白骁盯着凱文的眼睛說道。

“放心,不會。”

要不是兩人都如此疲勞,凱文想立刻馬上就和面前這位看起來今天非常軟的小美人共度良宵,他抱着白骁腰的手緩緩向下,摸了摸白骁的屁股,手感不錯……

白骁拍開他的手:“流氓。”

凱文這次掐着腰揚眉吐氣:“我們是戀人。”

白骁被他的神情逗笑了,這時候面條的蒸汽頂着鍋蓋一起一伏,他說道:“快去看看面條是不是好了。”

凱文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手,面條已經飄起來了,他從櫃子裏拿出來倆小碗,說道:“就是陽春面,什麽都沒有。”

白骁湊過去拿碗,凱文把面盛到他的碗裏,然後分了他一只雞蛋。

“我如果忙待在基地,就是住在這裏的。”凱文胸有成竹的看着一邊吃面的白骁,說道,“我手藝不錯吧。”

白骁喝了幾口面湯,果然是陽春面,什麽都沒有,他說道:“馬馬虎虎算及格吧。”

凱文幽怨的瞅着白骁:“你就不能偶爾說個假話。”

白骁笑眯眯:“二殿下手藝真好。”

凱文摸白骁頭:“這才乖。”

凱文低頭吃了一會兒面,仔細的想了想以前他自己的美好幻想,他放下來碗筷,突然看着白骁說:“白骁,你叫我聲老公聽聽。”

白骁吃完了,拄着下巴鄙視的看他。

凱文低頭默默吃面,早晚要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你叫出來。

呵呵。

“你幹嘛突然笑。”白骁有點兒奇怪的看着他。

“沒事,”凱文露出狐貍一樣的微笑。

白骁說:“在魔域最後到底怎麽了。”

凱文說道:“能量反彈,但畢竟是在虛拟魔域,如果是現實的話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吓我一跳,”白骁說,“那現在你覺得怎麽樣?”

“沒事兒了,”凱文笑道。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陸羽從門外進來,一臉疲憊的坐到了沙發上,說道:“你醒了啊。”

陸羽對白骁微笑着點點頭,然後說道,“情況不妙啊。”

凱文咽下去:“怎麽?”

陸羽面色凝重:“你的能量剩了百分之一百五,白骁剩了百分之一百二,”

“還能恢複麽?”白骁問道。

陸羽聳肩:“得把魔石搶過來,那裏面的存着你倆的能量。而且要盡快,裏昂帶着魔石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來。拿過來我再看看能不能恢複。”他停頓了一下,覺得氣氛略微妙,凱文一臉少女的冒着粉紅色泡泡,絲毫沒有傷心難過或者憂愁,“為何我覺得你聽到這個消息特別高興呢?”

陸羽彎着月牙眼用眼神詢問着凱文,凱文也用眼神回答了他,多年的好基友一眼看透到底發生了什麽,陸羽拍拍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悄悄說:“我看見他給你嘴對嘴的喂藥了!”

凱文笑的眼睛都快沒了。

白骁有點兒不高興:“你倆在說什麽。”

陸羽面不改色說:“我們倆說要去搶魔石。”

凱文點頭:“是的呢!去搶魔石!”

陸羽說:“你們先吃着,我回趟家,明天見。”

這家夥終于修成正果了,真不容易啊。氣氛好像不适合久留,陸羽過來拿着外套就走。

就不打擾人家花前月下了!

結果這兩個人并沒有花前月下。

先不說月亮被遮住了,花也僅僅是凱文的小蘑菇盆栽,兩人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空閑聊。

夜裏白骁和凱文都沒有早睡,而是為了不耽誤時間熬夜商量着如何拿到魔石的對策,白骁發現凱文做事情之前會把順序理清楚,但是不喜歡用電子産品。凱文手裏轉着一只玻璃鋼筆,他帶着金邊眼鏡低着頭,很認真的在本子上塗塗畫畫————這男人認真的樣子确實很帥。

好吧他不認真的時候也帥。

這是凱文在基地的卧室,很大的一間房,收拾的幹幹淨淨,內有廚房,控制臺,浴室,該有的都有。充滿着主人高貴優雅的格調,甚至煮面條的鍋的材質都顯示出了這鍋尊貴的身份——帝國二殿下禦用。

很安靜,只能聽見凱文寫字的聲音。白骁湊過去看,凱文的字體有棱有角,很俊逸。這時候控制臺耳機突然接進來,凱文接起來恩了一聲,說:“你叫他進來見我。”

白骁兩只手捧着小臉,燈光照着他白白的臉頰,他問道:“誰啊?”

凱文笑眯眯的摘下來眼鏡:“你一個熟人。”

白骁哦了一聲,說:“幹嘛這麽神秘?”

凱文說:“一會兒就來了。”然後轉身去拿杯子喝水,白骁一把抓住凱文的小馬尾,凱文迅速放下水杯,轉身把白骁按牆上,說,“你欺負我,恩?”

白骁笑眯眯的盯着他,一對兒剛确定戀愛關系的情侶帶着點兒對對方的好奇,凝望着對方。

游文意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一副美麗的畫面。

單身學長受到了一百點傷害,然後輕輕咳嗽了一聲。白骁朝着門口看去,被來人吓了一跳。他慌忙從凱文手臂裏鑽了出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學長你怎麽來了。”

格朗校長奉凱文的命令秘密邀請游文意加入凱撒戰隊,游文意想了很多,隐約猜測着白骁大概是喜歡上了凱文,他不想放棄,又插入不了那兩個人的世界。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白骁——和白骁做相同事情,去盡可能的多幫助他。所以,既然白骁支持着凱文,那麽他也将支持凱文。

校長看到他做出回應其實有些驚訝,聽了他的想法,格朗對他說:“你可想好了啊。其實你還有別的選擇。這條路很難走,你這麽做有什麽原因麽?”

游文意還是個剛滿20周歲的青年,他帶着點兒對愛情的向往和他這個人執着的品性,很認真的說:“我想好了。只有一個原因,不方便告訴您。”

只是因為凱文和白骁是站在同一方的,幫助凱文也相當于幫助白骁,所以他會幫助凱文。

校長說:“你知道這不是虛拟戰境,出了事兒就沒命了。”格朗很欣賞游文意,此時此刻這少年的眼睛濕漉漉的,一雙桃花眼兒很執着的看着他,說道:“我知道的。”

格朗這才把他帶到了凱文面前。

凱文和游文意兩人眼神碰撞在一起,意味深長,白骁在一邊兒倒水,說道:“學長喝水吧?”然後倒了一杯水遞給游文意,游文意說了聲謝謝剛想拿過來喝了,凱文就一把搶過去喝了。

……有時候二殿下真的是任性的一塌糊塗。

而且是超級大醋桶。

沒救。

白骁瞅了凱文一眼,這人很渴麽?于是又倒了一杯水,給了游文意。

凱文開門見山,勾起來嘴角:“你來找我是同意了我的邀請吧?我覺得你很有潛力,不過,戰場是戰場,它和學校不一樣,你要有自己的信仰。而且,如果你加入我們,眼下大戰在即,你很可能要辍學。”

信仰?

游文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的信仰就是白骁。

白骁乖乖的坐在一邊兒喝水,絲毫沒察覺學長對他的友情早就變了味道。

游文意看了一眼白骁,這一眼裏有說不盡的意味,白骁卻毫無察覺。

說起感情,白骁是一個很遲鈍的人。得虧凱文這如火如荼的攻勢,凱文很敏感,他一眼就看穿了這位學長的心思,挑眉。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切不言而喻的感情都隐藏在這夜色中。

“我想好了。我一旦加入,就會絕對忠誠。”游文意斬釘截鐵的說道。

凱文看了他一會兒,說道:“那行,去按手印。”

凱文娴熟的啓動機器,游文意看着主控板,按了就不準反悔了。他吸了一口氣,把手掌印了上去。資料庫裏迅速出現了他的一切資料,機器傳來系統冰冷的女聲:

【歡迎加入皇家凱撒,明日帝國将以你為傲】

游文意點了點頭,白骁笑着說:“歡迎學長的加入,我們很榮幸!”

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凱撒戰隊”,代表的是白骁和凱文兩個人。

游文意聽着這語氣裏微妙的味道,心裏又被潑了冷水。

有時候命運就是捉弄人,游文意是個很癡情的人,但他這份癡情卻被白骁當做了難得的友誼珍惜了起來,更何況這一世的白骁加上了前世的記憶,潛意識裏這就是他的摯友,沒有別的念頭。游文意風流的桃花眼兒有點兒哀怨的看着地面,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并不比站在你身邊那個人少有分毫。

游文意錄完資料後,又深深的看了白骁一眼,白骁察覺到他的目光,笑着回應他,游文意卻擠不出來這個微笑。

“打擾你們了,我這就回去。”

凱文叫住他:“今晚就住在這裏吧,太晚了。”

白骁也贊同的點點頭,說道:“是呀,不方便的。”

夜裏淩晨三點左右下了很大的雨,小島充滿了潮濕的氣息,過了不久又電閃雷鳴。白骁不安的翻了個身,被凱文抱住安撫,安心的睡了過去。

游文意這一晚上沒怎麽睡着,聽着陣雨隆隆,一夜未眠。

他想到格朗對他說的話:“目前我們缺少一個有能力的高手潛伏到對方戰隊內部,凱文選中了你,你答應嗎?”

他答應了。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他依舊答應了。

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游文意看着窗外不停打在玻璃上的雨點兒,嘆了一口氣。

這雨一直下到了天明,也沒有停的意思。白骁骨架不算大,凱文一只胳膊就能環過來他的腰,白骁睫毛顫抖,睜開眼,眼睛清澈的不可思議。

從凱文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凱文就在想,這人眼睛真漂亮。

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的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凱文吻了上去。手也放肆了起來,探入了少年衣襟裏,白骁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這一聲把凱文叫的酥了,像是得到了鼓勵,凱文把手伸向下,暧昧的對白骁說:“我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過戀愛經歷,恩?”

白骁微微有些抗拒,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一汪春水,散在床單上的黑發如墨襯得他肌膚如雪,又是難耐的一聲呻吟,凱文的手掌握住了他脆弱的地方,對他說:“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吧。”

白骁發狠的拉緊了凱文的衣襟,說道:“不是又怎樣?”

凱文吻上他的額頭:“嘴硬沒用。”

沒過多久,青澀的白骁癱軟在凱文的懷裏,凱文親吻着少年裸露在空氣裏的胸膛,在精致的鎖骨上舔了舔,說道:“我怎麽辦,恩?”

他下體脹得發痛,白骁試探的把手掌覆上去,被凱文一把扯進了被單裏。

“等等!”白骁從被子裏鑽出來,“我……我還沒準備好。”

凱文歪着頭看他:“我準備好了。”

白骁說:“你……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凱文歪着頭說:“那好吧,先幫我解決一下問題。”

兩個人做完後又睡了一覺,最後是白骁從被子冒出來頭,這時候雨都停了,他說道:“凱文,我覺得我要餓死了。”凱文摟着白骁的腰又蹭了兩把,此少年皮膚甚好,牛奶般絲滑,白骁拍掉他的手,說道,“起床起床。”

凱文睜開一只眼看了看他,又閉上。

白骁:“……”

于是白骁同學一把掀開了凱文的被單,凱文那好到爆表的身材瞬間裸露在空氣裏,不着寸縷。白骁捂着臉,懊悔的啊了一聲,又把被單扔到了凱文身上。背對着凱文坐到了床邊,凱文睜開眼狡黠的笑了笑,看着穿着白襯衣的白骁寂寞如雪的背影,猛然抱住了白骁的腰。

恩,這頓早餐雖然沒吃的太飽,也算合格。

“你想吃什麽?”凱文笑眯眯,“吃我好不好。”

白骁轉過身,面癱:“就不了。”

凱文不開心嘟嘴,幾根淩亂的銀發耷拉在臉頰邊上,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憐,現在這會兒又絲毫讓人想不到他霸氣的尺寸和霸道的行為。

他說道:“你是不是不愛我。”

白骁:“……”

凱文擡起臉:“那你親我一下。”

白骁看着眼前一張俊顏毫無辦法,他嘆了口氣,在凱文臉頰上啵了一口。

凱文說:“這樣不行啊。”扣着白骁的下巴就來了一個法式熱吻,白骁被他吻的喘不過氣兒,緊貼他身體的胸膛結實有力掙紮不開,半響後凱文才松了手。

早餐結束!新的一天開始啦。

白骁默默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看着凱文穿上了內褲,穿上了長褲,穿上了黑色真絲襯衣,系上酒紅色的領帶,拿起梳子梳了梳頭,綁起來小馬尾,然後戴上了金絲邊兒眼鏡。

如此正人君子的禽獸,也是少見。

兩個人洗漱了好之後,白骁和凱文一起去基地的食堂吃飯,凱文在路上拉住了白骁的手。

白骁有點兒不好意思,看了看他。

凱文盯着前面的小樹林,說道:“好看不?”

白骁點頭,他最喜歡楓葉了。

凱文笑着說:“這一陣子忙完了我們出去玩吧。”

白骁疑惑的說:“去哪兒?”

“水族館摩天輪動物園。”

“你好幼稚啊。”白骁說,本來他對這些地方都有着不太美好的回憶,但如果是這個人陪他去的話,說不定也不錯。

“我想去啊,”凱文挑眉,“小時候根本沒去過幾次嘛,想去。”

“那好吧,”白骁溫柔的回望了他一眼。

此二人已經開啓戀愛粉紅模式,周圍三米內的單身狗都會被粉紅光暈灼傷。

“基地夥食還不錯。”自助餐,白骁看了看四周的菜色和正在吃飯的軍官們說道,“不過,你什麽時候宣布獨立?”

“拿到魔石。”凱文說道,“等陸羽來,咱們三個商量一下魔石的問題。”

凱文和白骁這是早飯中飯二合一了,白骁打了糖醋裏脊和鳗魚飯,跟在凱文身後默默的走,這時候旁邊一位軍銜很高的軍官走過來,打量了他們倆一眼,說道:“二殿下,這是王妃嗎?”

王妃……

王妃……

凱文說道:“恩,是準王妃。”

……這都是什麽稱呼啊喂!

凱文走到打牛奶的地方,打了兩瓶牛奶給白骁晚上喝,自己拿了一份牛排。

“多吃飯。你有點兒瘦。”

白骁雖然說瘦的還挺好看,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身材雖然薄薄的但還是有點兒小肌肉,而且有着性感的腰窩……但總體來講還是瘦。

白骁說:“我很能吃的,我不瘦,只是骨架沒你大。”

凱文笑的像只狐貍:“你瘦不瘦我不知道麽。”

白骁:……

我覺得這個人現在無時無刻不在耍流氓了喂!

白骁挖了一勺子鳗魚飯,塞到了凱文嘴裏,消滅了他用言語繼續流氓的可能性。

凱文笑眯眯的拿下來勺子,說:“你不要害羞嘛。”

【帝國總軍部】

裏昂倏地醒來,金色的卷發被汗水浸濕,他起來之後大聲喊道:“戒指!戒指呢!”

安格爾趕緊跑了過來,說道:“剛才魔石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從你手上掉下來了,在這裏。”

少年伸開手,出現了兩枚發着幽光的戒指。

裏昂松了一口氣,從少年手裏拿過戒指,都戴到了自己手上。

安格爾咬唇:“你……”

“我會給咱們倆買的。”裏昂說,“你放心吧寶貝,我這麽愛你,怎麽會讓你受委屈。”

“白骁和凱文他們怎麽樣了?”安格爾說道。

“被他們鑽了空子跑出來了,”裏昂摸着戒指,“但被吸收的能量都在我這裏。”

安格爾嗯了一聲,說道:“那這樣是不是就行了啊?”

“寶貝兒,你太天真了。”裏昂眼睛一沉,對着安格爾說道,“如果他們不死的話,你我怎麽能好好生活?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怎麽會……”安格爾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我們已經在現實裏了啊裏昂,”

“沒錯,這就是現實。”裏昂扶着額頭,剛從虛拟中出來的他有些眩暈,“現實就是這麽殘酷的。”

“那……你說怎麽做?”

安格爾迷茫的眨着藍色的貓一樣的大眼睛,看着裏昂。

裏昂說:“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你爸爸,我想把能量轉移到自己身上。”

安格爾說:“你想幹什麽?”

裏昂說:“大将軍知道了會多想,我對你有多忠心,對你父親也會有多忠心。我就是怕這能量放在這戒指裏會丢失。”

安格爾半信半疑,他其實性子很敏感,他隐約覺得事情不像裏昂說的那麽簡單,但又無從下手去考究,只能暫時答應。

“這要怎麽轉移啊,”安格爾問道,“你自己就完成了嗎?”

“不是,”裏昂說,“我需要一個非常優秀的術師,幫助我轉移能量。”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陸羽,然而陸羽和凱文是多年好友,一直幫着凱文做事他是知道的。

如果找別人,他又怕會失敗。

他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裏昂露出了高深莫測的微笑,他撫摸了一下安格爾的金色頭發,說道:“有辦法了。”

陸羽回到家裏已經是十二點多,以往回去晚了,家裏的美豔小甜心都會在屋頂上坐着等他,今天反常的沒有,還沒進家門,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蝴蝶香的味道————

陸羽眯起來眼睛,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他哼起來一首年輕時在學校常常唱給花瑾聽的民謠,緩緩的走進了自家大門。

“砰!”從門裏摔出來一位黑衣男子,緊接着花瑾的刀劃過地面,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冷冷的一步一步的向這個男人走來,他手起刀落,一刀斃命,這男人不知道是第幾個,他身側的粉色花和服上沾染了鮮血,平日裏黑色的發絲在此時此刻變成了淡金色,花瑾咬着一張封印紙,單手抽刀,用這男人的鮮血染紅了封印紙,這時陸羽才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靈獸在他家屋頂的上空奔跑。

原來如此,這就是蝴蝶香的來源吧。蝴蝶獸都放出來了,啧啧。

“破!”

巨大的粉色封印關住了四處逃竄奔跑的靈獸,陸羽跟着搭了把手,把這靈獸徹底的消滅。

花瑾放下刀朝着陸羽跑了過來,幾乎要哭了,軟的不要不要的,小肩膀一抽一抽:“你怎麽才回來,我快被吓死了。”

陸羽打橫抱抱起來他,說道:“是誰惹你?”

“大概是軍統的人,”花瑾說,“我不是身份證都注銷了嗎,他們怎麽知道我的存在。”

那就是因為我了。

陸羽皺着眉,手掌放在一個剛死不久的男人的頭上,說道:“記憶重現。”

兩人一起看着空中的幻影,花瑾說:“這是……裏昂?”

“他大概是想利用你威脅我。”陸羽說道,“不過他沒有想到,你雖然是我的弱點,但并不會受到威脅。”

花瑾摟着陸羽脖子,說:“裏面髒死了,你去收拾,我看了有點兒惡心。”

陸羽點頭:“行啊,你去屋頂待一會兒。”

凱文和白骁剛吃完早飯,就看着陸羽抱着自己的小白貓來了。

這一次白骁終于忍不住問:“陸先生你是不是……戀貓癖?”

陸羽眼睛都笑彎了:“啊,也算吧。”

他懷裏的小貓咪閉着眼睛,喵了一聲。

“我能抱抱嗎?”

這只貓真的超級好看,白骁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貓,以前一直沒好意思抱,今天一定要試試這只貓咪柔軟的毛的手感。

陸羽小心翼翼的把貓咪抱給白骁,白骁也小心翼翼接過來,貓咪睜開玻璃珠一樣大的藍色大眼睛,看着他:“喵~”

白骁頓時就被萌化了,怪不得要天天抱着出門。此貓有魅力。

小白貓蹭蹭白骁的頸窩,安靜的蜷縮起來,尾巴一掃一掃的,白骁手掌摸着人家的毛發,陸羽這才對凱文說:“兄弟啊,我遇刺了。”

凱文:“……你在開玩笑?”

陸羽說:“昨天晚上我家都被血洗了。”

凱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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