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總沒去上班?”
第二天杜元哲依舊睡到自然醒,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在客廳辦公的夏凝覓,驚得他完全清醒過來。
夏凝覓手指繼續敲打鍵盤,道:“一會兒會有人過來。”
杜元哲看看玄關處,道:“那我先出去轉轉。”
夏凝覓以男女朋友為借口讓他們同居,但他們也就比陌生人熟一些。
杜元哲還不想和別人介紹這段虛假的關系。
叮鈴鈴——
還不等杜元哲回房換衣服,門鈴響了。
杜元哲瞳孔一縮。
夏凝覓站起身,道:“你先回房!”
杜元哲點頭,心知夏凝覓和他想法一樣。
等杜元哲關上房門,夏凝覓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夏凝覓打開門就轉身回到客廳。
女人跟着她走進來,皺眉道:“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夏凝覓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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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愈發不滿:“媽媽在和你說話,你連個回應都沒有,你外公就是這麽教你的?”
女人的身份顯而易見,正是夏母夏憶瑤!
夏凝覓心裏止不住地煩躁,譏諷道:“你們真不愧是曾經的夫妻,之前遇到周衡,他也是這麽說我的。”
夏憶瑤面帶厭惡:“提那人做什麽!”
這對曾經的夫妻提起對方的态度如出一轍。
夏凝覓看着她,道:“我只是提醒你,我只跟在外公身邊六七年,我會如此完全是受你和周衡影響。”
夏憶瑤神情僵硬,緊接着就強行轉移話題,質問道:“我精心給你準備的項鏈,你為什麽捐出去,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
夏凝覓神色淡淡:“既然送給我了,自然任由我處置。”
夏憶瑤聽言臉上滿是傷心之色,道:“我知道你因為以前的事埋怨媽媽,可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我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總不能一直這麽僵着,媽媽求了希德大師多次,終于說服他為你專門定制一件項鏈,媽媽滿懷欣喜地把它當生日禮物送給你,可你呢?你就這麽對媽媽,你......”
夏凝覓聽着這些話,心裏愈發冰冷,怒聲道:“夠了!”
夏憶瑤吓得止了聲。
夏凝覓看着這個她曾經最渴望親近的人,神色變得冷硬:“你明知我不會收你的東西,非要強行把項鏈送給我,又裝作不經意告訴秘書項鏈價值兩百萬,你的目的還用我明說嗎?”
夏憶瑤張嘴想要解釋:“七七,我......”
“別叫我這個名字!”
“你知不知道慈善晚會上對這條項鏈的估價?”
夏憶瑤神情頓時變得不自然。
“八十萬!”
夏凝覓道:“這就是你的精心準備,把自己女兒當提款機?”
夏憶瑤見被拆穿,索性不再僞裝,道:“是,我是騙了你,可我也是沒辦法,爸他把公司都給了你,只給我留下那點股份,每年就那麽點分紅,實在太少了,七......凝覓,只要你多給媽媽點錢,媽媽以後就不煩你了。”
“多給你錢讓你養男人嗎?”
夏凝覓諷刺道:“你還真是一點沒變,自私又愚蠢,總是被男人耍得團團轉。”
夏憶瑤被戳中痛處,面色變得鐵青,譏笑道:“是,我愚蠢,可我再愚蠢,也是你親媽,你就算把夏氏經營成煙城第一,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既然說出口,夏憶瑤不介意多說些:“我知道旁人都說你是天之驕女,你一直覺得有我和周衡這樣的爸媽是你的恥辱,可夏凝覓你別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生了你,你能從小錦衣玉食?能這麽輕松就執掌夏氏集團?”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見夏凝覓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夏憶瑤心裏一陣得意,道:“我要的也不多,你每年多給我幾千萬就行,如今整個夏氏都是你的,這點錢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說出自己的目的,夏憶瑤想起自己接下來還有約會。
“我的卡號你也知道,記得讓你秘書給我打錢,我先走了。”
待在房間裏的杜元哲,聽到關門聲響起,立刻從房間走出來,看到夏凝覓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心裏莫名有些氣憤。
“夏總,你不會真信了她的那些胡話吧?”
“完全就是胡扯,夏氏集團是夏家先輩創立的,由夏老爺子親自交托給你,如果按照她的謬論,她還是夏老爺子唯一的女兒呢,夏老爺子怎麽沒把公司交給她?還不是因為她爛泥扶不上牆。”
“她方才的話完全說反了,不是你該慶幸生在夏家,而是夏氏應該慶幸有你這個繼承人。”
“當年夏老爺子病逝,整個夏氏岌岌可危,是你在短時間內力挽狂瀾,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哪怕她鬧到董事會,也不會有人站在她那邊。”
董事會可不會講究什麽情分,他們要的是利益,只有夏凝覓才能給他們更多的利益。
夏凝覓扭頭看他:“你說得這些我都清楚。”
杜元哲尴尬了,他就說夏凝覓不可能被三言兩語擾亂心智。
“那什麽,夏總會不會給她錢?”
【最好一分不給】
“會!”
杜元哲猛地擡頭看她,不解道:“為什麽?”
【夏憶瑤剛才說得那麽過分】
夏凝覓:“我答應過外公,保她一生富貴。”
所以,哪怕她明知項鏈的價格不對,還是讓人把錢給了夏憶瑤。
杜元哲滿臉荒唐:“這算什麽!”
【夏老頭真心機,把公司的重擔扔給夏凝覓,既能保住公司,又能保證自己女兒吃喝不愁,還能讓夏凝覓記得自己的好,呸,老狐貍】
夏凝覓神色漠然。
連杜元哲都能想到的事,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夏老爺子對她有培養之恩,雖然他是為了讓她接管公司,但沒有夏老爺子就沒有現在的夏凝覓,她願意遵守夏老爺子的遺言。
她不在意給夏憶瑤多少錢,她只是懊惱自己的情緒還是會被夏憶瑤影響。
方才聽到夏憶瑤那些話,夏凝覓不是無可反駁,而是怕自己開口會洩露真實情緒。
“打游戲嗎?”
夏凝覓突兀開口問道。
杜元哲想到昨晚的經歷,心裏有些抗拒,委婉道:“夏總,沉迷游戲有害健康。”
夏凝覓擰眉:“打,還是不打?”
“......打。”
絕不是他認慫!
他就是覺得家裏已經開着空調,就不需要冷氣了。
兩人再次坐在大屏幕前。
夏凝覓提前道:“不許放水!”
杜元哲雙手持手柄,道:“我就不知道放水兩個字怎麽寫。”
【這要是順着她的話說豈不是承認我昨晚放水了,還好我機智】
夏凝覓瞥他一眼。
等游戲開始,杜元哲确實沒放水,又開始虐殺夏凝覓。
杜元哲好歹有多年游戲經驗,操作技術不是夏凝覓這個游戲小白可以比的。
一連幾個小時,夏凝覓愣是一局都沒贏。
又是一局結束,杜元哲虐菜虐得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夏凝覓意味深長道:“看來你昨晚真的放水了。”
杜元哲臉色一僵。
【靠,還是大意了】
杜元哲裝作沒聽到,道:“夏總要不要換個游戲玩?”
夏凝覓問:“什麽游戲?”
杜元哲故作神秘:“一款能吃雞的游戲。”
幾分鐘後
房間裏響起杜元哲焦急的聲音:“你別站着不動,這樣很容易被人狙的。”
“別總拿子彈,多拿點道具,道具關鍵時刻能保命。”
“......”
哪怕杜元哲再三提醒,夏凝覓還是被人打倒,然後杜元哲在救她的時候,被人一鍋端了。
夏凝覓皺眉,事後分析道:“你不該救我。”
杜元哲呵呵笑道:“我哪能眼睜睜看着夏總被打死。”
【我錯了,我就不該帶你玩】
夏凝覓看着他心口不一的樣子,提醒道:“你似乎忘了你已經親手打死我很多次。”
杜元哲神情有些不自然:“那都是過去的事。”
“事實上,你上一次打死我就發生在幾分鐘前。”
【沒必要這麽較真吧?】
杜元哲尴尬地笑笑:“夏總,還玩嗎?”
“玩!”
之前一直被杜元哲打死,在這個游戲裏她好歹能體驗到打死別人的樂趣。
不過夏凝覓終究是新手,而且之前一直玩《拳皇》,她得重新熟悉手柄按鍵,就導致總是錯誤百出,不是撿錯東西就是丢錯東西。
這也就罷了,夏凝覓還意外地好鬥,根本沒有現實中沉穩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莽,她總是找人幹架,可她又幹不過人家,于是夏凝覓總是早早被打死,好好的雙排愣是被她玩成雙人單排。
一個小時後
杜元哲放下手柄,疲憊地靠着沙發,道:“不玩了不玩了。”
他已經身心俱疲!
【我原以為玩這個會輕松一些,怎麽感覺更累了】
夏凝覓還在想上一局的對戰,問道:“為什麽噴子一槍沒噴死他?”
自從體會到噴子的強大攻擊力後,噴子就成為夏凝覓的愛槍,每局必撿,之前遇到的幾個人都是被一槍噴死。
杜元哲有氣無力地解釋道:“這原因可多了,那人可能是三級甲,或者你只是噴到他的胳膊或者腳,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破游戲出錯,這個可能性很大。”
杜元哲之前也經常遇到噴子噴不死人的情況,這破游戲最會折磨人。
夏凝覓直接忽視前兩條,皺眉道:“游戲出錯?游戲公司不處理嗎?”
“他們才不管。”
“這游戲是哪家公司開發的?”
杜元哲扭頭看她:“夏總不會是想收購吧?”
夏凝覓點頭:“有這個考慮。”
杜元哲瞪大眼睛:“就因為你一噴子沒噴死人?”
夏凝覓沒說話。
杜元哲忍不住笑了:“感謝夏總讓我親眼見到霸總一言不合就收購的樣子,看在我陪你打游戲的份上,等夏總收購後能不能私下幫我開幾個挂?”
“什麽挂?”
“比如什麽天命圈挂,物資翻倍挂。”
杜元哲受夠了被毒圈針對的日子,最離譜的是有一局他整局都在跑圈,全程一個人沒碰到,跑着跑着就剩兩個人了,他剛進圈就被人打死,他連對手在哪兒都沒看到。
他一度想卸載游戲!
夏凝覓問他:“有了這些挂,你能不能帶我得第一?”
杜元哲謹慎問道:“那夏總能不能忍住不找人剛槍?”
夏凝覓靜靜看他,這意思顯而易見。
杜元哲大義凜然道:“玩游戲就得公平競争,開挂不可取。”
【我再厲害也擋不住你自己去找死啊】
夏凝覓皺眉:“這本來就是對戰游戲,你總躲着有什麽樂趣?”
杜元哲解釋道:“這叫戰術,只顧着莽上去那是莽夫行為,不可取的。”
夏凝覓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我是莽夫?”
“......我只是随便舉例。”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聽到他心口不一的話,夏凝覓氣笑了:“你明明不怕我,何必......”
杜元哲愣愣地看她。
【原來她有酒窩啊】
【這麽冷的人笑起來竟然這麽甜,跟變了個人一樣】
夏凝覓的話堵在喉嚨,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重新變得面無表情。
杜元哲回神:“夏總說什麽?”
夏凝覓起身道:“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見夏凝覓離開,杜元哲終于不用再擔心帶菜鳥。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杜元哲還沒玩過吃雞游戲,沒了夏凝覓拖後腿,他很幹脆地開了局單排。
三十分鐘後
看到屏幕上“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字樣,杜元哲終于爽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