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吃飽了， 先回房了。”

杜元哲剛剛吃完午飯就站起身說道。

陳蓉珊皺眉：“哪有剛吃完飯就回房躺着的？”

杜元哲道：“我不躺着。”

“既然不躺着那回房做什麽，在客廳和我們說說話不好嗎？”

“我約了朋友打游戲，在客廳人多會打擾我的操作。”

陳蓉珊擺擺手：“打個游戲而已， 事還挺多，去吧去吧。”

杜元哲想起晚上得陪夏凝覓放煙花， 道：“媽， 路軒他們說今晚有好玩的東西，讓我和他們一起去看看。”

陳蓉珊瞪他一眼：“你怎麽就這麽忙， 上午出去一上午還不夠，晚上又要出去？”

杜永椋比陳蓉珊還不滿：“哪有大年三十還出去的！”

杜元哲一走， 陪陳蓉珊打麻将的就成他了。

杜元哲賠笑道：“在家待着也是玩嘛，媽您不是讓我多和路軒他們聯系嘛，我可都是按您說說得辦。”

陳蓉珊嘆氣：“算了， 你總有一堆理由，我不管你了，愛幹什麽幹什麽。”

杜元哲承諾道：“媽放心，我陪他們玩一會兒就回來。”

陳蓉珊這邊搞定， 杜元哲不忘給路軒發消息對口供， 免得被戳破謊言。

路軒很快就回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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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軒：“元哲，你挺有本事啊，前兩天才從蔣澈霖手裏搶過來一個， 今天又換了一個， 你女人緣有這麽好嗎？”

杜元哲一想就知道今天來送煙花的那人看到了夏凝覓。

“胡說什麽，之前在雲岸會館我只是幫忙， 什麽搶不搶的。”

路軒：“之前那個不是， 現在這個就是了？元哲你眼光很高啊， 我聽說今天這個長得連女明星都比不了， 哪天帶來讓兄弟見見？”

我怕你見了她會吓得當場跪下。

“越說越不着調，我們只是朋友，我還有事，不和你閑聊了。”

杜元哲應付完路軒，立刻給夏凝覓打語音通話，夏凝覓很快接通。

兩人之前玩過很多次，輕車熟路地打開游戲。

杜元哲道：“好幾天沒玩了，先開一局适應适應。”

“對了，我已經和家裏人說了晚上要出去，等吃完晚飯我就去接你。”

煙花還在他後備箱放着呢。

夏凝覓道：“好。”

杜元哲：“過年放煙花的人肯定不少，我們早點去把位置占了。”

過年就是想要點熱鬧，煙花是烘托氣氛的最好工具，很多人都喜歡在過年時放放煙花，市裏不讓放，肯定會有很多寧願費工夫跑到郊外也要放煙花的人。

杜元哲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他的話顯然比之前多了很多。

夏凝覓更多時候都是靜靜聽着，偶爾會給個回應，伴随着時不時響起的游戲聲，莫名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杜元哲迅速解決一個摸到房子外面的敵人，道：“剛才路軒還說想見你。”

夏凝覓問道：“為什麽？”

杜元哲道：“之前來給我們送煙花的那人看到你了，應該是告訴了路軒，那家夥好奇心很強。”

頓了下他笑道：“那家夥膽子不大，我懷疑他真見到你會吓得當場跪下。”

夏凝覓：“我很吓人？”

杜元哲解釋道：“不是吓人，是氣場太強讓人不敢放肆，我們聚在一起說起煙城上流圈子的時候，總說你和蔣澈霖公認最出色，年紀輕輕就進入商圈，是我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夏凝覓沒在意後半句話，問他：“你也覺得我氣場強？”

杜元哲聽到這話回憶起第一次見夏凝覓，輕笑道：“我第一次在電梯見到你，當時第一個想法是有你身上的冷氣，夏天都不用開空調了，可見你氣場有多強。”

其實，他那時候的第一想法是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女人。

夏凝覓道：“你膽子很大，表現得很害怕我，其實一點也不害怕。”

杜元哲辯解：“我沒說過害怕你，我只是尊敬。”

實際上，他那時候對夏凝覓是忌憚，她太聰明了，可能只是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被她察覺到什麽。

“也就是你不演戲，我覺得以你的觀察力，諜戰劇那種驚心動魄的智力與心理的對決很适合你。”

夏凝覓淡淡道：“不需要演戲，商場就是如此。”

每一次商業合作都是一次心理博弈，心理素質不強的人早晚會被淘汰。

杜元哲開玩笑道：“這般說來，夏總也是踩着無數人的屍骨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夏凝覓操縱人物觀察着四周：“煙城整個商界，在心裏偷偷罵我的人應該不少。”

“不遭人妒是庸才，說明你優秀。”

杜元哲繼續道：“不過要說罵你的人，我大哥可能算一個，他之前還說你在談判桌上太強勢了，能準确判斷出對方的底線并且分毫不讓，讓他壓力很大。”

夏凝覓道：“你大哥能力不錯，只是之前因為有你爸在，他做事放不開。”

杜元哲聽到這話笑了：“夏總，你這老氣橫秋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只是客觀評價罷了。”

夏凝覓雖然還年輕，但她在商界的名聲是自己一點點闖出來的，衆人都認可她的能力，最直觀的表現是只要有企業峰會，都會給夏凝覓發邀請函。

以她在煙城商界的地位，确實有資格點評杜元聞。

杜元哲對這個了解不多，只是随意找個話題，兩人說了兩句就說起別的事。

他們一連打了幾個小時游戲，等感覺到手機都發熱了才結束。

和夏凝覓結束通話，杜元哲才發現路軒幾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消息。

路軒：“元哲，那些煙花裏有驚喜，別太感謝我。”

能有什麽驚喜？

杜元哲只瞥了一眼就抛在腦後，他想着晚上還要出去，就下樓陪陳蓉珊說話。

......

花湖公寓

杜元哲一到，就看到正在小區門口等他的夏凝覓，皺眉道：“外面這麽冷，幹嘛出來等？”

夏凝覓打開副駕駛坐上來，道：“我剛下來。”

她只是算計好了杜元哲到達的時間，過年街上人少，夏凝覓知道不會出現堵車之類的事情才會提前下來。

杜元哲開車離開：“我們還去之前那個地方。”

去郊外的路上，他們遇到不少車輛，基本上都是往郊外開。

這時候，天上已經有煙花炸開。

“看來我們還不夠早。”

兩人一路開到小山丘，這裏已經有人了，不過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波人。

杜元哲好歹是個明星，最近還因為綜藝火了一次，在下車之前就帶上口罩，打開後車廂将煙花搬下來：“要不就在這裏放？”

他之前本來打算去小山丘上面，但他剛看到上面有人影，這樣一來還不如就在地面放。

夏凝覓自然沒意見。

杜元哲将外面的包裝拆開，先拿出來一個，讓夏凝覓後退一點，他用打火機點燃，然後立刻後退。

砰——

杜元哲下意識擡頭看，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呈放射狀向四周散開，呈現出兩種顏色，中間是黃綠色，外面是粉色。

這朵煙花周圍還有其他煙花，放煙花的人很多，天空的煙花就沒有消失過，衆多煙花襯得天空絢麗多彩，仿佛正在舉辦一場煙花盛宴。

杜元哲扭頭看夏凝覓，見她正擡頭看天空，隐隐的亮光打在她臉上，整個人仿佛一副畫，美得不真實。

他突然想将這一幕拍下來：“要拍照嗎？”

夏凝覓扭頭看他。

他晃晃手機，道：“我幫你拍照好不好？”

夏凝覓抿嘴：“我不習慣拍照。”

杜元哲道：“沒事，你可以不用看鏡頭，就像剛才那樣看煙花就好。”

說完，杜元哲已經打開相機。

夏凝覓皺眉，她很不适應讓人給她拍照。

咔嚓——

杜元哲拍下第一張照片：

黑暗中夏凝覓站在那兒，眉頭微皺，臉上不再是沒有情緒，很明顯能看出她的不情願。

杜元哲笑着給她看：“這不是挺好嘛。”

夏凝覓看了後眉頭皺得更緊：“并不好，別拍了。”

杜元哲見她實在抵觸就沒再堅持，問道：“你想不想放煙花？”

夏凝覓看了看地上的煙花，沒回答。

杜元哲特意給她準備了一根香，道：“我小時候不像現在管得這麽嚴，大家可以随意放煙花爆竹，但小孩子嘛，比較膽小不敢太靠近，所以就拿一根香點燃引線，一點燃就立刻跑，有時候跑遠了才發現沒點着又得跑回去，我爸媽看到後總是會笑我膽子太小，說男孩子要大膽一些，将來成家後才會擔得起事。”

誰知道還沒等到他成家，就意外來到這個世界，父母得知他的死訊肯定會很傷心，他總想着掙大錢讓父母過好日子，卻忘了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

夏凝覓知道他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事，見他情緒變得低落，瞥他一眼故意找茬道：“你是說我膽小？”

杜元哲從回憶中回神，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拿香點會更安全一些。”

夏凝覓接過香，走過去蹲下，還沒點燃就被杜元哲制止，他走過來道：“你這樣不行，完全蹲下不好跑，得半蹲着。”

杜元哲一邊說一邊示範。

夏凝覓站起身，按照他說的半蹲下，她的手很穩，一點沒有初次點燃煙花的驚慌，很輕易地點燃引線然後後退幾步。

“砰”地一聲，煙花在空中炸開，呈現出一個圓圈形狀。

杜元哲道：“自己親自點燃煙花是不是感覺很不一樣？”

他第一次點燃煙花的時候很興奮，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夏凝覓沒說什麽，再次走過去，一連把并排的兩個煙花全部點燃。

兩個煙花幾乎是同時在空中炸開。

杜元哲愣愣看她：“你還真是一點不怕啊。”

夏凝覓看他：“有什麽好怕的？你拿我和小孩子比？”

杜元哲一噎。

“路軒的這些煙花每個形狀都不一樣，挺有意思的，你要是喜歡就繼續玩。”

夏凝覓明顯有些玩上瘾了，她把地上的煙花依次點燃，很快一整箱煙花被她放完。

夏凝覓不僅工作有效率，點煙花也是，能同時點兩個絕不點一個。

杜元哲忍不住吐槽：“我們又不是在趕進程。”

夏凝覓瞥他：“不可以？”

杜元哲只能再打開一箱，将煙花擺在地上。

“咦，這個包裝很明顯比之前那個用心，估計是什麽複雜的圖案。”

夏凝覓手中的香已經燃了一半，她再次上前點燃兩個煙花。

砰砰——

杜元哲習慣性擡頭看去，下一刻目光一凝。

只見兩顆明亮的紅心出現在天空中，在一衆呈放射狀的煙花中格外顯眼，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小山丘這邊已經有人在東張西望，想看看是誰放的，猜測接下來是不是有熱鬧看。

夏凝覓看着心形煙花消失才收回視線，扭頭凝視杜元哲。

杜元哲下意識雙手擡起：“不用我幹的。”

夏凝覓道：“是我幹的。”

杜元哲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讓路軒弄這樣的形狀。”

夏凝覓轉動手中的香：“我有說什麽嗎？”

杜元哲無言。

【那你看我做什麽，那眼神分明是懷疑什麽】

夏凝覓好像并不在意這有些暧昧的煙花，繼續上前點燃。

杜元哲看着她的動作，莫名覺得夏凝覓現在的心情很好。

是出來玩高興？還是因為這煙花？

明明只是猜測，他下意識覺得是後者。

夏凝覓毫不忌諱的行為，讓周圍的人很快就确定了他們，只是他們沒想到點煙花的是一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到極致的女人。

而她旁邊的男人只是在一旁看着，臉被口罩遮着看不清楚，身材倒是挺高大。

不會是這女人在用煙花向那男的表白吧？

衆人都覺得很幻滅，這個世界怎麽了，這麽漂亮的女人也需要追人？漂亮也就算了，還這麽懂浪漫，為什麽這種好事輪不到自己身上？

周圍的男性幾乎發出共同的心聲。

杜元哲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扭頭看過去有些愣住，他怎麽感覺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很不爽？

【我又沒招惹他們，這麽看我做什麽】

夏凝覓手裏的動作一頓，冷冷地掃視一圈。

看熱鬧的人頓時低下頭，不敢再多看。

杜元哲覺得他們變得太顯眼，該離開這裏了，萬一有人認出來他那就大發了。

他剛要說話，夏凝覓又點燃了一個煙花，下一刻天空出現一行字。

I Love U

一時間，杜元哲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加不爽。

但他已經無意理會他們的眼神，整個人呆呆地看着天空。

夏凝覓同樣愣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上夾子，零點的更新放在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