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2 抓娃娃VS過死劫
霍家書房, 見霍正深跟葉楚楚離開,兩個小朋友瞬間改變了作戰狀态。
霍正骅放下手中的筆,揉了下泛酸的手腕, 語氣很是無奈:“之衡, 你跟楚楚姐怎麽過來啦?我聽說那個人……是你媽媽。”
葉之衡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接着又搖頭, 他想了想,打開書房門朝外看了一眼, 接着随手關上, 反鎖。
“她只是我血緣上的母親, 可我并不喜歡她, ”葉之衡小臉路上挂滿憂傷,嘆氣道, “她不喜歡楚楚,還不認識楚楚,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楚楚姐呢?”霍正骅的小眼神中寫滿震驚, “她不是楚楚姐的媽媽嗎?怎麽會不喜歡楚楚姐,好奇怪呀。”
葉之衡搖了下頭, 興致缺缺:“我也不知道, 但是楚楚很難過, 早知道, 我應該讓爸爸把她趕出去。”
可是楚楚未必肯答應, 她一定覺得那個人就是他們的媽媽, 哪怕她根本不喜歡楚楚, 還說一些讓人難過的話。
“會不會是重男輕女呀,就像電視劇裏演得那樣,生了女孩子還被欺負, 非要生了兒子才開心,”霍正骅聯想到這一茬兒,又說道,“可是現在都不一樣了,我媽媽還說想要一個女兒呢,如果我是女兒就好了。”
葉之衡沒興趣聽他胡扯,重男輕女在葉家根本不存在,而那個女人心中也根本沒把楚楚當成女兒看待,根本不是簡單的偏心。
“楚楚肯定很難過,霍正骅,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麽讓楚楚開心起來,”葉之衡惆悵的說起此事,“她好像并不喜歡小發卡。”
“不可能不喜歡,肯定是我們給的不夠多!”霍正骅的小臉上滿是自信,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讓班上的同學把小發卡都交出來,全都送給楚楚姐。”
葉之衡一臉看智障的表情。
霍正骅莫名心虛,改口說道:“不然我們邀請楚楚姐去電玩城,放假這些天,咱們都沒好好玩過,而且電玩城裏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們可以幫楚楚姐抓娃娃!”
抓娃娃……好像也是個辦法。
還沒等兩個小家夥商量出一個究竟,書房門便被叩響了,葉之衡連忙打開門,對上葉楚楚狐疑的小眼神,連忙轉移視線:“楚楚,霍正骅說他不想寫作業。”
“我……”霍正骅想反駁可又想到葉之衡說的是事實,只好說道,“我想休息一會兒,沒有不寫,哥,楚楚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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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正深罕見的沒有批評他,就連葉楚楚也沒絮叨,反而各自收拾起書桌上的作業本。
這時霍正骅收到葉之衡遞給他的眼色,改口提議道:“楚楚姐,你想去電玩城玩嗎?我們可以去抓娃娃,還可以打地鼠,還有好多好多射擊游戲,可好玩啦,之衡前幾天就很想去來着。”
被無辜波及的葉之衡扯了下嘴角,眼神幽幽,霍正骅佯裝淡定的轉過身:“之衡就是可想去啦,剛才還跟我說呢,可是我們兩個沒有零花錢。”
這麽多年來,霍正骅看得清清楚楚,但凡有這種娛樂活動,提學霸葉之衡的名字準沒錯,可如果說是他自己想去,一準兒會被扒出從前的考試成績數落。
“哥,你也去吧,我們都沒好好去玩過,”霍正骅看向霍正深,毫不猶豫的向親哥的錢包動手,“我哥請客,他有錢!”
葉楚楚想起遺書上的數字和密碼,心有戚戚焉的點頭,可不是,這家夥的确很有錢,哪怕身體不怎麽好,可小金庫比她的十倍還多。
霍正深哭笑不得,他算了算日子,心情多少有些忐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天就是他上一世犯病沒能救回來的日子。
如果在途中犯病沒能救回來,會不會影響他們以後再去玩耍的興致?
細膩的小心思匆匆掠過,他本要拒絕,可對上葉楚楚那雙滿含期盼的杏眼,竟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下來:“好,我請客。”
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能湊齊出去玩,他不想錯過。
這幾日外頭的天氣不錯,正适合出去玩,幾人索性又商定先去電玩城,再去北海公園野餐,聽說那邊兒還可以劃船,應是會很熱鬧。
直到臨睡前,葉之衡都在饒有興致的策劃着明日的出游。
吳婵娟端着一杯牛奶送進他的卧室,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床邊,葉之衡望着床頭櫃上的兩杯牛奶,小臉微微繃緊。
“之衡,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媽媽,這是我們之間斬不斷的情分和血緣關系。”吳婵娟說道。
葉之衡偏過頭,視線低垂,手裏玩弄中一支筆。
吳婵娟自以為說動了他,笑着說道:“你知道這些年媽媽是哪兒嗎?在V國,那裏是一個純粹的度假天堂,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很多在華夏見不到的動物,之衡你肯定沒去過吧?”
葉之衡低着頭沒吭聲,眼底卻突然有些酸澀,他不知道V國,不知道什麽度假天堂,也不喜歡什麽見不到的動物,只想知道這麽多年,她為什麽不肯回來。
之前不肯,為何現在又肯了?可即便回來,也要這樣對待他跟楚楚嗎?
“V國很好嗎?”葉之衡小聲問道,“你很喜歡那裏,很喜歡很喜歡?”
吳婵娟不明所以,點頭應道:“是啊,很喜歡。”
葉之衡聽完沒再吭聲,吳婵娟抿了下唇,接着說道:“那之衡願意跟媽媽出國嗎?去國外玩,去國外上學,哪裏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你想學什麽都可以,讓孫叔叔教你……”
“你回來就是想把我帶走嗎?”葉之衡仰頭望着她,漆黑清澈的眸子看得吳婵娟心中一跳,莫名生出了幾分失控的不安。
他也只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而已,怎麽可能把她的盤算看得清清楚楚?
吳婵娟緩了緩心神,笑着應聲:“是,我想把你帶出去,跟媽媽一塊兒生活,之衡你忘了嗎?以前你還拍過一檔綜藝,裏面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可是你只有實習媽媽,現在有機會了,難道你不想跟媽媽一起生活嗎?”
“不想,”葉之衡神色平靜的拒絕,“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有楚楚和爸爸就很好,你喜歡V國就回去吧,不要再回來了。”
吳婵娟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葉之衡明明對她充滿了依戀和期待,為什麽會不肯跟她走?
據她所知,葉安工作繁忙,一個月有二十幾天都在加班,很少有時間顧得上家裏,葉之衡在這樣的生活中長大,不該是現在這種模樣。
“之衡,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吳婵娟蹙眉勸說道,“你在這兒還有一個姐姐跟你搶東西,等你跟媽媽出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麽都有,我跟孫叔叔也會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看待,不比在這兒強?”
“再說了,你知道孫叔叔有多厲害嗎?他有槍,還有數不清的下屬,如果你過去,也一定會喜歡上那裏自由的生活……”
“我不喜歡,”葉之衡縮進被子裏,轉過身背對着她,聲音發悶,“我不會跟你走,也不想做別人的兒子,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吳婵娟臉色微變,她不覺得一個八歲的小朋友能夠拒絕這種誘惑,只當是葉安在背後操縱,不願意讓她帶走兒子。
沉默許久,她突然開口說道:“之衡,你知道爸爸當年為什麽會出事,失蹤了那麽久嗎?如果你願意跟我出國,或許能找到真相。”
葉之衡安靜的背對着她,依舊沒有說話,吳婵娟有些坐不住,索性接着說道:“當年你爸爸出國談生意,可是沒談妥,對方惱羞成怒在回程中動手,如果不是我提前察覺,找機會将他送回國,你爸爸可能早就死了。”
吳婵娟漸漸失去耐心,她可以好言好語的勸他哄他,可不代表可以容忍他肆無忌憚的拒絕與冷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母子更好的生活,為什麽他就是不懂事呢?
“之衡,媽媽也是為了你好,那些人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即便是在華夏,你跟爸爸也未必十分安全,還不如跟媽媽出國,難道你想看着爸爸再次遇到危險嗎?”
吳婵娟聲音中僅存的溫情也消失殆盡,她需要一個孩子幫她穩固地位,而漸漸長大的葉之衡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
葉之衡從被子裏探出頭,漆黑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你是在威脅我嗎?”
仿佛在質問一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
這種态度讓吳婵娟無法接受,她清楚的記得當初懷孕有多麽辛苦,更是煎熬了那麽久才把孩子生下來,可如今他竟然對她的要求置之不理,甚至不肯喊她一聲媽媽。
“我是你的生母,是你唯一的媽媽,”吳婵娟強調道,“之衡,我不會害你,跟我走吧,留在華夏對你和你爸爸都沒什麽好處……”
葉之衡翻出枕頭旁邊的錄音筆,按了下隐藏的開關,裏面清晰的傳出她的聲音,剛才的話一字不差,全都被錄了下來。
吳婵娟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想搶過來,卻被葉之衡先一步拿走,遠遠的躲開她:“我不想去什麽V國,也不想跟你走,如果你再威脅我——”
“當年的案件真相,哪怕爸爸不記得還多東西,但還有陳崇叔叔一直在調查,我不介意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
他的神色很平靜,語氣卻相當堅定,吳婵娟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的親生兒子,他小小年紀竟然已經學了這麽一手,還想把錄音交給警|察……他是瘋了嗎?
葉之衡望着吳婵娟離開的背影,手指不自覺的摳緊了錄音筆,眼底劃過一抹難言的落寞,他原本不相信媽媽會舍得抛棄他們,可事實卻更讓人失望。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錄音筆,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遲遲無法入睡,後來不知怎麽,竟又做起了那個稀奇古怪的夢,夢裏他多了一個妹妹,吵鬧不停,還總是搶他的玩具。
但是,她好像也沒有那麽讓人讨厭。
許是因着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出去玩時,葉之衡一路上都沒什麽精神,對抓娃娃這種概率型小游戲也興致缺缺。
霍正骅倒是很有興趣,見葉楚楚一連幾次都沒碰到裏面的娃娃,撸起袖子搶在了前頭:“楚楚姐,讓我來!玩游戲我在行!”
葉楚楚戴了墨鏡和鴨舌帽,遮擋住了小半張臉,哪怕身處熱鬧的電玩城,也沒被人認出來,可霍正骅咋咋呼呼的引來了不少目光,搞得霍正深忍不住緊張。
“正骅,你小點兒聲,別那麽吵。”霍正深無奈的提醒道。
專注抓娃娃的霍正骅并沒聽清,甚至還覺得親哥是故意打擾他,手中一松,又一個娃娃擦邊兒躲過,氣得霍正骅忍不住哇哇大叫:“哥,你好煩啊,我差一點兒就能抓到啦!”
霍正深:“……”
“之衡,之衡,你也快來試試,”霍正骅拉了無精打采的葉之衡過來,把操縱杆交到他手裏,“這個娃娃好難抓,我跟楚楚姐都沒有抓到。”
葉之衡手裏握着操縱杆,心不在焉的動了幾下,見娃娃機中的鐵爪勾住一個娃娃又不小心掉落,沒忍住焦躁拍了下操縱杆,震得手心微微泛疼。
三人試了幾次全都落敗,最後視線齊刷刷的落到霍正深身上。
“試試?”葉楚楚問道。
“對呀,哥,你也來試試!”霍正骅推着他向前,把操縱杆交到他手中,“如果我們大家都抓不到,只能買下來一個娃娃機啦,哥,你應該有錢吧?”
“……有。”
霍正深頗有些無奈,但兩個小朋友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如果今天抓不到娃娃,纏着他買娃娃機這事兒還真能幹得出來。
肩負起三人的希望,霍正深專心致志的控制着操縱杆,但正在這時,他的胸口處隐隐泛出一絲說不出的憋悶,脹得發疼。
葉楚楚見他停下,問道:“怎麽了?”
霍正深抿唇:“沒什麽,我只是想起一些事,聽說抓娃娃機都被改裝過,沒那麽容易抓出來娃娃。”
他繼續控制着操縱杆移動,神色無比專注,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不負衆望的抓到了一只草莓娃娃。
霍正骅歡呼一聲,連忙去拿娃娃,這時霍正深卻覺得腦海中天旋地轉,猛地向前跌去,葉楚楚眼疾手快的撈起他:“怎麽樣,還能撐得住嗎?”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沁出,霍正深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熟悉的窒息感襲來,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似乎随時能夠将他吞噬。
葉楚楚心底咯噔一下,抄起他便往外趕,霍正骅和葉之衡兩人見狀連忙跟上,一個打電話聯系司機,一個打電話聯系陳醫生和家裏。
好在他們今日選擇的電玩城離別墅區并不遠,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趕回了霍家,焦急等待的霍夫人連在外|參加宴會的妝容都沒來得及換,就随着霍正深進了急救房。
這次的病情尤為兇猛,眼看着病床上的霍正深各種身體指标不斷下降,甚至連心跳都一度停滞,霍夫人吓得當場暈厥,幫傭們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鑒于他病情的特殊性,陳醫生也不敢随意動刀,但哪怕他再怎麽努力搶救,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生機都好像在一點點逝去。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葉楚楚望着窗外的晴空萬裏,心底竟生出些許悲涼,或許在主世界看來,這些人物的死去無關痛癢,都只是在為了女主角而讓路。
可是她不服,不服這樣敷衍的安排,不服這樣強橫而又無理的勞什子劇情線!
“還有其他辦法嗎?”葉楚楚焦急的詢問系統,後者不緊不慢的回答:[宿主,當然有,只不過系統不推薦這種解決方案。]
[按照劇情線發展,霍正深身為男主角的哥哥,不應該活下來争搶霍家繼承權,縱然能夠暫且保住他的命,之後也會受到各種限制,被主世界矯正……]
尖銳刺耳的機器聲從房間內傳出,葉楚楚打斷它:“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只管說我要做什麽,才能把他救回來。”
[宿主什麽都不需要做,但強行保住他的性命,可能會損失氣運,被主世界遷怒盯上,增加意外風險……也就是說,如果宿主真的打算救他,以後出門要提防二百碼,上樓要防備電梯驟降,走在路上要小心頭頂花盆。]
她驀然想起葉之衡曾跟她說過的話,系統對她的各種囑托提醒以及幫助,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劇情線?
只不過在這一刻,她別無選擇,寧願成為一顆随波逐流的棋子,而不是冷冰冰的旁觀者。
葉楚楚咬咬牙,狠心道:“救,大不了我爬樓梯、打鋼傘、出門戴頭盔!”
系統:[……]
病房中尖銳的聲音驟然停下,與此同時,葉楚楚的腦海仿佛被人重擊,劇烈的疼痛讓她一個踉跄,扶穩了牆壁才沒跌倒。
晴空萬裏的天空驟然陰沉,大片大片的烏雲彙集,雷聲從雲層中翻滾,不到片刻的功夫,H市就已經雷雨交加。
“身體各項指标恢複正常,腦意識清醒……”陳醫生臉色古怪,心神越發緊張,這樣突然的轉變,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沒過多久,外面的雷雨聲響徹,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對上陳醫生那一臉受了驚吓的表情,努力扯出一個笑:“陳醫生。”
“你,你感覺怎麽樣?”陳醫生的表情十分複雜,哪怕不止一次的認識到,霍正深的病情不是他能控制的,可眼睜睜的看着他從瀕死的狀态變得活蹦亂跳,多少讓他對自己的專業生出質疑。
學醫……真救得了世人嗎?
霍正深說道:“還好,暫時應該死不了,陳醫生,楚楚呢?”
“她在外面,要我把她叫進來嗎?”陳醫生再度掃了一眼恢複正常的機器,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陳醫生,您先去看看霍夫人,她剛才情緒激動,暈了過去,現在在房間裏休息,還沒醒來,”葉楚楚見他出門,率先說道,“霍正深這邊兒我來照看。”
陳醫生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越發古怪,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葉楚楚:“你……你知道他沒事兒?”
葉楚楚:“……”
完犢子,失策了!
“還真沒事兒,那機器就跟壞了似的,升升降降,完全不符合科學常理,”陳醫生唏噓道,“你去看看吧,如果再有什麽意外,趕快叫我。”
雖然叫他也不一定能對霍正深的病情産生多少效果。
葉楚楚連忙點頭,帶着身後兩個擔憂病情的小朋友進入病房,霍正深目光掠過他們空落落的手,抿了下唇:“娃娃呢?”
什、什麽玩意兒?
葉楚楚懵了一瞬,緊接着霍正骅便轉身下樓,捧了只草莓娃娃進來,小臉上依舊滿是擔憂:“哥,你沒事吧?剛剛可吓壞我們了。”
霍正深微微颔首,轉手将草莓娃娃遞到葉楚楚手裏:“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最終還是拿到了,不辱使命。”
葉楚楚:“……你剛剛,差一點兒就!”
“沒關系,”霍正深神色平靜,“不是什麽大事,下次再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再抓一只羊駝娃娃。”
葉楚楚:?她好不容易把他從主世界手裏搶過來,就是讓他抓娃娃的?!
還羊駝娃娃,羊駝你二大爺!
因着突降雷雨,葉安循着兩個孩子往日的囑托,很早就回到了別墅。
吳婵娟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西餐,還開了紅酒,但葉安粗粗一掃,眉頭當即緊皺,桌上只有兩人份的食物。
“之衡跟楚楚在隔壁,二哥別擔心,廚房裏還溫着湯和皮蛋粥,咱們先吃。”吳婵娟笑着說道。
葉安扯了下領帶,眉心凝起一股褪不去的煩躁感:“你又想搞什麽把戲?”
“二哥,我明天就走,”吳婵娟低下頭,轉身幫他倒了杯紅酒,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們好歹還有那麽多年的情分,不至于鬧得這麽僵吧?”
“我是孤兒,從小生活在福利院,如果不是葉老先生資助,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雖然我們後來離婚出國,可我知道我欠葉家,欠二哥這份情,永遠都還不清。”
她緩緩說起往事,別墅中的氛圍也多了一絲溫馨,葉安觸碰着發脹泛疼的眉心,灌了口酒試圖壓下去,可沒想到喝完酒後,腦袋越發脹痛,神志漸漸模糊,身上燥熱不堪,悶得厲害。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吳婵娟,眼底滿是厭惡。
“二哥,我扶你上樓休息。”吳婵娟朝他伸手,葉安下意識的推開,險些将她摔在地上,吳婵娟咬咬牙,再度黏了上去:“二哥,我只是想再要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就夠了。”
葉安想要推開她,但身上卻使不出更多力氣,吳婵娟扶着他回客房,客廳裏卻驀然響起另外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你想幹什麽?”
她轉過身,見門口處立着兩個人影,一大一小,頭頂上撐着把靛藍色雨傘,雨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
葉楚楚閉了閉眼,艱難的翻開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陳醫生,麻煩您過來一趟。”
“吳婵娟,”葉之衡眼底情緒湧動,最終只剩下濃濃的厭惡,“你真讓人惡心。”
他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葉楚楚的身世,只當是葉安與她舊情複燃,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肮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