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一個?

梅香四人站在旁邊,垂首聽着長樂侯夫人和寶親王敘話。

梅香與薛碧兒、錢珠玉時不時對視一眼,對夫人和寶親王之間親密的言語感到詫異。

杜蘭馨不甘寂寞,幾次想要插話進去,都被站在夫人身後的阮嬷嬷厲眼瞪了回來。杜蘭馨咬着唇絞着手帕,心裏憤恨不已,多好的機會啊,怎麽不讓她們跟寶親王說幾句話。

梅香微微側頭,把杜蘭馨的表情盡收眼底,錢珠玉發現她的異常,看了她一眼,梅香朝她暗中使了個眼色,錢珠玉順着梅香的目光看向杜蘭馨,心中了然,與梅香對視一眼,兩人盡在不言中。

這杜蘭馨實在教人看不上眼,說她沒膽子吧,這種場合還想着出風頭,說她有膽子吧,阮嬷嬷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閉嘴,真是色厲內荏到骨子裏了。

過了一會,翡翠和李斌過來了。

“夫人,寶親王殿下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翡翠說。

寶親王連忙站起了身告辭,“夫人,天色已晚,我不耽誤您休息了。”

“翼哥稍等,”長樂侯夫人把李斌叫到跟前,說道,“這是我家斌哥,你有什麽事就跟他說,斌哥随着我們在寺裏住了幾日,對寺裏的情況比你熟,我知道你不喜歡支使小厮,若是有什麽需要也只管跟斌哥說。”

長樂侯夫人又轉頭囑咐李斌道,“斌哥,我把寶親王交給你了,你要照顧好他。”

“夫人放心,小侄這就陪殿下一同過去,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添置的,”李斌道。

“好了,你們過去吧,都這麽晚了,早點歇息。”

長樂侯夫人揮了揮手,李斌引着寶親王先出了屋。

杜蘭馨似乎想要抓住最後一刻,揚着頭朝着寶親王身後行去。

一直注意着她的梅香趕忙拉了拉錢珠玉的手,又同薛碧兒使了個眼色,三個姐妹同時腳步一側,一前一左一右把杜蘭馨擋在了後面。

“寶…”杜蘭馨急了想要叫下寶親王,只是她話音才剛出口,酒杯右邊的梅香撞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她趕忙抓住左邊的薛碧兒穩住身子,到口的話就這麽吞了下去。

見寶親王走遠了,長樂侯夫人讓梅香她們也下去。

梅香三人夾着杜蘭馨逼着她往院子走。

杜蘭馨氣急敗壞,指着梅香鼻尖罵道,“下賤的小蹄子,敢壞我的好事,你等着,看我怎麽收拾你,還有你,你,你們三個沒一個好東西!”

薛碧兒擰了眉頭斥道,“你這是從哪學的髒話,進侯府兩年了還改不了這幅性!”

“滿口污言穢語,真不知道你以前在什麽地方生活過,沒規矩沒教養,若不是擔心你懷了名聲連累我們,誰會管你?!”錢珠玉氣憤道。

“就是,兩位姐姐說的不錯,你這個性子再不改,不但給你自己惹禍,也連累我們姐妹,”梅香道,“我看你是不想消停了,那不如禀告了夫人,讓夫人來管管你。”

梅香轉頭跟明月說,“你去跟阮嬷嬷說一聲,就說杜小姐身子不适,恐是夜裏吹了冷風了,讓夫人派個專人來照顧杜小姐,省得她身邊的人不盡責…”

梅香說着這話,卻是把跟着杜蘭馨過來的幾個丫環都掃了一遍。身為主子近身侍奉的人,主子言行不當不知規勸,只是縮頭縮尾聽之任之,這種丫環跟木頭人有什麽區別?這樣的丫環是受不住杜蘭馨的,為了防止杜蘭馨晚上不睡覺,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讓夫人那邊的人守着她比較好。

明月應了是跑回去找阮嬷嬷,過了沒一會,紅菱和碧玉跟着明月過來了。

紅菱兩人跟小姐們行禮後說,“夫人知道杜小姐身子不适,特命我二人今夜照料杜小姐。”

紅菱看了杜蘭馨一眼,對她臉上的怒色視而不見,語氣平緩地道,“杜小姐,奴婢們陪您回去吧。”

說完這話,紅菱和碧玉一左一右扶了杜蘭馨的手臂,駕着她就往住處去了。

梅香三人終于送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皆掩面而笑。

行到岔路口,薛碧兒看了看月色,說道,“今夜太晚了,這時候再讓下人搬被褥太折騰了,我們就不跟梅香妹妹過去了,等明日夫人她們回了京城,咱們三姐妹在一起作伴吧。”

梅香想想也是這個理,她們三人一起睡,三人的丫環婆子都要跟着搬來搬去,今天也确實太晚了,再說寺裏現在有了外人,她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好。

三人便在路口分了手,各自回自個的房間去了。

回到屋裏,梅香秉退了丫環們,獨留下胡嬷嬷。

“嬷嬷,我今日在夫人那裏,聽她說寶親王與我小時候就認識了,可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梅香不解地問。

“那時候小姐還小,不記得也是有的,”胡嬷嬷邊給梅香解下發髻邊說道,“當年永安帝跟着驸馬求學,在驸馬府裏住了幾年的時間,後來又在公主封地住了好幾年,寶親王小時候跟着永安帝一起生活,那時候寶親王大約五六歲的樣子,也跟在驸馬身邊一起學習,雖然沒有正經拜師,可也算是驸馬的半個弟子了。只因那時候寶親王年紀小,世人知道此事的不多,所以無人提起罷了。

小姐出生那會,寶親王便在公主封地上,他可疼小姐了,有時候公主和驸馬忙得顧不上小姐,寶親王就會自告奮勇照顧您。寶親王可比永安帝對小姐更好,公主老是說,寶親王帶着小姐,就是大小孩帶着小小孩。小姐那時候也愛粘着寶親王,一天見不着他就要哭鬧。當年,驸馬和公主留守南京城,寶親王跟随永安帝離開,之後便再沒見着了。若是當年寶親王留在南京城,也許城中的瘟疫就不會蔓延開了,公主和驸馬也未必會…”

胡嬷嬷想起當年的事,不由心中有些晦暗,當年的事情,連她這個當事人都說不清楚,只是覺得裏面有些蹊跷詭異,總覺得梅松柏和趙婉清是不該死的…

梅香眉宇間泛起一抹憂色,“這麽說來,寶親王也是父親的弟子?那關于父親的事情,除了永安帝,寶親王也是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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