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我想要修真(五)
主角都是帶着金手指的,所以唐越從懸崖上落下來,那貼身物什還是緊緊貼着他。
一本‘傳世內功心法’,一封老娘的陳情表,一瓶裝着紅色丹藥的瓶子,前兩者浸了水,太陽一曬還是勉強能夠看見上面的字。
但是《魔霸天下》的主角不是墨非夷嗎?他唐越簡直是做飯打掃洗衣做飯的老媽子啊!
好吧,他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唐越自我安慰着。
“娘,這是糖果嗎?您怎麽知道夷兒愛吃糖果?”唐越轉頭,就見墨非夷拿着那瓷瓶,眼睛發亮地盯着裏面看着。
卧槽,這是……藥啊!誰知道你愛吃糖果!按照男主定律,愛吃糖果的男主一點也不科學啊!唐越連忙搶來了那瓷瓶,高深道,“這是修真者服用的丹藥,你若是吃了會流鼻血流死掉的。”
墨非夷偷偷看了那一眼瓷瓶,臉上帶着一抹失望。
“娘親,您教我修真吧,您那麽厲害。”墨非夷想了想道。
好吧,他是厲害,但是教男主修煉終究不太妥當。
“夷兒,你有命定的師父,但是不是我……”
唐越說完就開始發起愁來。
如何能讓一個男人就範?
如何能讓一個思想正統的男人就範?
如何能讓一個六十歲的思想正統的男人就範?
卧槽,若是以往,煙酒一起上,不行就換女人,叫一聲‘老哥’,一切都搞定了。
但是現在……唐越的腦海中浮現出李慶那張正直的臉來,這老兄弟究竟喜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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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寫過李慶從來不收徒弟,李豔豔一哭二鬧三上吊,李慶才答應。現在李豔豔對墨非夷有情,但是還沒到這麽無賴的地步。
但是之前,不,就在剛剛,墨非夷板着一張臉,李豔豔在他旁邊說個不停,這家夥就像個冰塊一樣,冒着冷氣,不言不語。
這下可好,把李豔豔給冷回了家,也沒人去替他求個師父來,這重擔就落在唐越身上了。
唐越在門口踱了一會兒步。一人頭疼不如衆人頭疼。
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在院子裏晃蕩地李小柱,“小柱,怎樣才能讓李慶收人做徒弟跟他修習修真之術?”
李小柱連忙往唐越靠近了幾步,晃着腦袋,雙眼卻黏在那窈窕的身影上。
“這問題實在是太難了,若是姑娘喚我一聲‘小柱哥’,可能我才會想到一些。”
“……小豬哥。”唐越咬牙切的喚了聲。
李小柱嘴巴瞬間咧開了,“李大夫為人說一不二,因為多年前的一件事情,從不教人修真之術,但是豔豔是李大夫的心頭寶,如果豔豔肯開口,還是有可能的。”
“如果不開口呢?”
“那裝可憐?”
裝你妹!爺這麽霸氣,裝可憐有人信嗎?唐越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不如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将他給辦了?
唐越心中一喜,便提着墨非夷出門了。到了李慶家,那倆父女正在吃着飯。李豔豔見了墨非夷,雙眼一亮。
唐越挺直了腰板,整理了衣襟,對着那飯桌上的李慶作了一個揖,清了清喉嚨道,“李大夫,你看今日風和日麗,陽光燦爛,真是一個适合收徒弟的日子啊!”
李慶擡頭看了唐越一眼,“……太陽已經下山了。你要學習醫術?”
“李大夫醫術高明,想學也學不來,夷兒想向你學習這修真之術。”
“我從不教人修真。”
李慶拒絕地十分幹脆。
唐越将墨非夷推了出來,指着墨非夷道,“你看他,眉目清秀,印堂發亮,乃是這絕世之才,李大夫難道一點不惜才嗎?”
李慶這次頭也沒擡,“靈根全無,身中劇毒,何來絕世之才?”
卧槽,這人嘴巴居然比自己還利索!
“爹!”
李豔豔喚了一聲,只換來李慶一個瞪眼,這姑娘便不敢再言語了。
柔弱、無助、彷徨,瘦弱的身軀獨立在那風中,那眉間的一點朱砂也失去了顏色。
墨非夷看着自己娘親,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
“娘親,我們走吧。”墨非夷拉了拉唐越的衣角道。
唐越精神一震,“不行,只有他能做你的師父。”說完看向李慶,“李大夫,如果你不收夷兒做徒弟,那我便不走了。”
李慶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唐越看了許久,“若是他能獨自一人從獸谷獵回來一只妖獸,那我便收他為徒。”
妖獸都是有修為,墨非夷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獨自一人去獸谷不是送死嗎?
“若是沒了這勇氣,也不必跟我提修真之事。”
唐越與李慶對視着……
卧槽,眼神幹嘛那麽兇,叫他收徒弟又不是殺他老婆,他要尊老愛幼,明天再來刷李Boss。
唐越拉着墨非夷往外走去。
“娘親,您想夷兒拜李大夫為師嗎?”墨非夷問得認真。
“當然,他本來就是你師父。”
墨非夷并不完全聽得懂這話,但是娘親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
“娘親,我要去獸谷。”
操,這是送死啊!這不太好吧!
“娘親,讓我去吧。”
“如果你死了,我可不替你收屍。”唐越瞪了一眼墨非夷。
“那娘親把夷兒種在地上吧。”那雙黑色的眼睛中漾出了一抹笑意。
唐越不再言語,只是拉着墨非夷的手往家裏走去。
以前都是墨非夷緊緊地拉着唐越的手,這是唐越第一次拉墨非夷的手。
一種暖暖的感覺破土而出,溢滿胸膛。
第二日早上,唐越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身邊的位置空了。
唐越連忙爬起了床,衣服來不及穿戴,就跑了出去,看見了在門口劈材的李小柱。
“小豬,夷兒去哪了?”
“不知道,他往那邊去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了。”李小柱指着一個方向道。
那正是去獸谷的方向!
唐越心中一急,抓起衣服,便要出門。
【男主希望您不要跟随他去獸谷。】
唐越猛地止住腳步。
“卧槽,誰要去獸谷?!”
【您貌似很擔心男主。】
卧槽,你才擔心男主!男主死掉了,自己就解脫了。這麽好的事,自己幹嘛要擔心?以為他唐越是腦殘啊!
“其實我擔心的是你。”
【哦?原來您這麽關心我。】
“是的,尤其有一件關于你的事我十分關心。”
【我有什麽事值得您這麽關心?】
“你的死期。”
腦海中的聲音不再響起,唐越緩緩地踱回了了屋子裏,眼睛卻忍不住往獸谷的方向看去。
進了屋,唐越脫了鞋子,躺上床。
這麽好的天氣,适合賴床啊!至于男主的死活,與自己無關……
唐越在床上滾了幾圈都睡不着,最後忍不住爬了起來往李慶家走去。
正是清晨,李慶正在替門口的藥草澆着水。
察覺到了唐越的到來,李慶并沒有擡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年紀大了,對這人世也看透了一些,這桃花源中,與世無争,無力便無争,若是有了力,便會起争端。我修真只為保命,但是人心難測。二十年前,我初入修真門,也悟得一二,收了一徒弟,日日教習。後來這徒弟超過了我,便不再安心呆在這小村中。他說要去山外尋找大乘之道,他父母哭了整整一日,終究沒有留住他。如今已經過了近四十年,他還沒回來,而他父母已經歸了塵土。我這一輩子都愧對他父母。所以此生不會再教人修真了。”
“所以你從未想過收夷兒做徒弟?”
“讓他去獸谷只是吓我們的?”
“但是夷兒已經去獸谷了。”
李慶聽了最後一句話,擡起頭來,臉上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