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剛才顧越就已看好那只魚兒, 只見它全身呈現金紅色,像寶石一樣,尾巴也閃閃發光, 正是福寶喜歡的類型。

顧越用靈力捏了一個小水球,正好把可以把魚兒裝在裏面。

但當魚兒被裝入水球的一瞬間, 就沖破了靈力屏障想逃出去。

顧越一時不察, 魚兒濺了小崽崽一臉的水珠,只見小崽崽頓時瞪大了眼睛,竟有些兇狠地要用小爪爪拍這只魚。

顧越見此連忙重新給魚兒弄了一個新的屏障, 這屏障不再是顧越的靈力所化,而是顧越剛才臨時領悟的,他将劍意化形, 但這劍意包含着上善若水的道意, 因此雖有形卻不鋒利。

果然,等顧越将魚兒放進此劍意中, 它再也無法撞開外面的屏障了。

顧越這才将水泡遞給小崽崽,溫聲道:“福寶,可以和它玩一玩, 但不可以傷害它。”

看到福寶剛才兇狠的樣子,顧越差點忘了,福寶也是猛獸這回事了。

主要是福寶看起來可愛又無害, 平時又懶懶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剛才生氣的樣子才顯得有些讓人驚訝。

聽到顧越這樣說,小崽崽才抖了抖毛毛上的水珠, 但仍有些不善地看着水球中的金色鯉魚。

那只鯉魚在小崽崽的目光下竟然有些瑟瑟發抖, 往着顧越的方向靠去。

顧越倒沒管這個, 在顧越看來,福寶有些兇是很正常的,它是猛獸,本性就是這樣的,他只需要耐心引導一下就好了。

顧越将水泡遞給小崽崽,示範性地用手指輕輕觸碰一下,小崽崽歪了一下頭,也試着将小爪爪放在水球上。

此劍意上善若水,亦至柔至剛,可利萬物。

小崽崽好奇地用爪爪輕戳了一下,很快那水泡凹陷處一個柔軟的弧度,緊接着又彈了起來。

小崽崽便樂此不疲地玩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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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顧越也放下了心。

剛才顧越也是臨時想到的,既然靈力可以化為屏障,為什麽劍意不可以呢?只是靈力更好控制,維持的時間也更長,那麽顧越也試着将劍意化為更穩定的形态。

他之前用藏劍術的時候,就已經初步領悟了劍意有形無形的實質,而現在,他對劍意的掌控力也更深了,可以讓劍意不再往有攻擊性的方向擴展,而是更專注于穩定性。

只是顧越對這種劍意的掌控性還不夠,因此小崽崽玩了沒一會,顧越就察覺到那水泡又要消失了。

于是顧越故技重施,一來二去之後,那只小魚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只能乖乖地躺在黑白色的毛茸爪子裏。

而顧越能夠維持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

不知不覺,海舟又行駛了近千裏,只見前方已隐隐出現一座宮闕的輪廓。

只見這龍宮仿佛琉璃一般,不在水底,而在水中央,整個龍宮都透着祥雲彩光,四周由一根又一根的百丈玉柱,支撐起這龍宮。

而龍宮大門口,不知有多少水族來來去去,有巨偉無比,和海舟一樣大的妖鯨,有體如圓盤,背負三川的老龜,有身有四爪,鱗片燦燦的妖蛟......

當那些水族一到了龍宮門口,就迅速化為人形,排起一道長長的隊伍通過身份檢查才能夠進去。

原來這些竟都是化形妖修!

要知道化形妖修至少需要靈獸到達了七階的實力,此實力等同于元嬰中期左右。

也就是說,這些妖修個個都是元嬰及以上修為,顧越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哎,他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弱了。

随着海舟緩緩停到那龍宮邊緣,顧越正要同趙江海一同下舟。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一艘飛舟由遠至近,只見那飛舟如同龍身一般,上面鑲嵌了一排金銅鈴,上面亦有三層寶閣,不知坐着何人。

趙江海微微皺眉道:“那是北海派的人。”

因為張天昊一事,趙江海一向和北海派的人不合,之前萬靈大會的時候,兩方人也從來不搭話的。

只見那飛舟之上很快下來了一行道人,那行道人多看了一下兩人所乘坐的大舟,畢竟這大舟确實十分罕見。

那領頭的一人拱手道:“敢問是何方朋友?”

這萬靈大會到底不比人修所在之地,而那些海獸雖然具有靈氣,但也多是性情兇殘之輩,再加上個個修為不低,門口那些龍宮的屬下更是個個都不好相與之輩,若不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是不會随便放行的。

于是人修想要抱團,也是很正常的。

趙江海知道那些人沒有認出自己,他沉吟了一下,卻沒有再避讓的打算,而是直接打開海舟,下來道:“當不起這聲朋友,只是故人罷了。”

一看到下來的竟是江山閣的趙江海,那領頭之人不禁在心中暗道一聲晦氣。

此人叫做宗靜澤,是北海派的長老之一,也是張天昊的師弟。

張天昊和趙江海所結之仇無人不知,可惜龍宮之主有令,勢力間不得相互争鬥,最後還連累張天昊不得不脫離北海派。

但讓宗靜澤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個月前,趙江海大辦壽宴,張天昊又前去複仇,原本此事已經十拿九穩,畢竟張天昊上一次便已是小贏,而這幾年張天昊的法力又有長進,按理來說,怎麽也能大挫一回江山閣。

然而結果卻是張天昊元嬰所化的法相破碎了!

元嬰破碎可是一件大事,雖然真身無事,但相當于一個修士數百年的修為都毀于一旦!畢竟要再想修出一個元嬰,實在是太難了,又有多少人有這份心境呢?

而張天昊雖然名義上脫離了北海派,但誰不知道張天昊仍然是北海派的人。

如今海上人人都知道張天昊是如何被趙江海請來的一個修者一劍格殺,這說出來,不僅讓人恥笑,而且北海派也實實在在少了一個助力。

更令宗靜澤無法理解的是,張天昊竟讓他們務必不準找此人麻煩,他們北海派什麽時候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要這樣藏頭露尾!

因此看到剛才打招呼的竟是趙江海,宗靜澤自然不爽。

就在這時,只見海舟之上,忽然又下來了一個青年。

他在水下,墨發未沾濕半分,只是随着水流輕輕浮動,目如朗星,竟遠比這海底以容貌聞名的鲛人還要俊美萬分!

顧越抱着小崽崽,看到面前的一行人堵在他們面前,也不排隊進場,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是......”

趙江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北海派的道友來敘舊。”

北海派?

顧越沒什麽印象,只是平常地點點頭。

然而北海派的人卻已經認出了他,據說就是這個金丹中期的修者一劍招斬殺張天昊的法相,致使北海派成為笑柄!

宗靜澤冷冷望着他,若不是張天昊再三強調讓他們不要報仇……當然也要趙江海和另一個元嬰後期修者不在的情況下。

不過宗靜澤發現,此人未免太淡然了,即便明知道他們是北海派也如此漠不關心,莫非這人的實力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可怕麽?

顧越見對方還站在這裏,不由得開口道:“你們不進去嗎?”

宗靜澤立刻拒絕道:“不了。”

他們當然不想和江山閣的人同行,還是等等其他的道友吧。當然宗靜澤也有看笑話的心思,上一次趙江海好歹還和其他門派一起,現在難道就想三人一同進去嗎?

等會那些海獸怎麽可能不趁火打劫,大收一筆,就算江山閣豪富,也會肉痛的。

顧越見此人目光有些不懷好意,心中一冷,不悅道:“既然你們不去,那就讓開,我們自己排。”

顧越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懶得排隊,等會肯定是要想插他們的隊。

顧越能放任這種歪風邪氣嗎?

聽到顧越的話,宗靜澤喉間一哽,差點氣死,此人不過金丹中期,竟如此目下無人!

等會他倒要看看好戲。

幾人終究讓開一條道路,顧越便帶着肖世和趙江海不偏不倚地朝着隊伍最後方走去。

趙江海原本想叫顧越再等等人,不過想了想,什麽都沒說,亦步亦趨地跟在顧越的身後。

顧越離隊伍末尾越來越近,正要排隊的時候,就聽到有一道聲音叫他等等。

當顧越回過頭,只見是一只長相怪異高大的水族妖修,此妖修身穿金甲,一看就是龍宮的高層。

看到顧越,那妖修大吃一驚,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絕倫的臉龐!

要知道妖修化形多艱難,大家又常年在水中,很難想象人修的長相,于是很多妖修化形出來都面目怪異,不是這有點凹陷,就是那有點凸起。

當然大部分妖修也不覺得奇怪,覺得自己這樣子也挺好的。

就是龍宮之主有要求,讓他們每次舉行萬靈大會的時候必須要長相好看的坐在前排!

當然妖修也分不清楚到底哪種才算好看,因此都按照着畫像來比對,所以用的時間極長,每次要排許久的隊方才能入場。至于人修,收點勞務費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眼前這個人,那張臉完全挑不出任何的缺點,便是認不出美醜的妖修也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化形還可以這樣化的!

不過很快那妖修就有些失望,這是個人,并非是主人要的妖修......

但妖修怎麽看都覺得好看,這張臉實在長在妖族的審美點上了。

因此那妖修在名冊上大筆一揮道:“你是哪個地方來的,叫什麽名字,不用排隊了,跟着我進去吧,還有你身後兩個,你們三一起的?”

趙江海喜不自勝忙點點頭,顧越輕咳了一下,看着前方看不到盡頭的隊伍,沉思道:這應該不算插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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