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反思，他有罪
周南澤愣了好一會兒，才呆滞道：“啊這……”
“你知道。”湛默斷言。
周南澤：“……”
廢話，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阿宅，抄起鍵盤各種gay梗玩到飛起的直男，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這個世界有網絡卻沒有阿宅，他要怎麽解釋？
“啊這……”他含糊其辭：“可能我懂得比較多，以後你也會懂的，網絡會教你許多奇怪的知識。”
湛默似乎覺得這很有道理，點了點頭，飛快從抽屜裏找出一個耳機，插進他們正在用的平板電腦。他點開浏覽器，把耳機其中的一個遞給了周南澤。
“你懂得比較多？”湛默依舊面無表情。“可以再學習一下。”
周南澤突然感到大事不妙。
當不可描述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的時候，從來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兒問題的周某，終于開始反思他的行為。
究竟是為什麽？是什麽神奇的力量，是什麽瘋狂的劇情，是什麽有毒的展開——
才能讓他和原游戲boss一起看gv？？？
周南澤這邊痛心疾首地反思，另外一邊，湛默時不時一句虎狼之詞不停地打斷他反省的思路。
“這樣也可以嗎？”
“那裏……真的會爽嗎？”
偏偏他說這些極度糟糕的話時，臉不紅心不跳，表情淡漠，眼神卻很清澈，帶着這個年紀的好奇。
曾幾何時，周南澤還是個沒看過觸手18R的少年，也因為好奇和直男朋友一起瞎jb搜過這些東西，看得哈哈大笑還互相開玩笑。要是換到當年，他絕對會笑嘻嘻地問：“你想試試嗎？”
而他的朋友絕對會笑罵：“滾！就算搞比利老子也在上面！”
但是他不敢對湛默開這種玩笑。
湛默實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周南澤就怕他端着那副毫無波動的表情，語氣帶着一絲天真：
“想啊。”
那他該怎麽收場啊？！
盡管尴尬得觸手快要扣穿地板，周南澤表面依舊鎮定自若。只見他啪地關了平板，動作飛快還不忘深度清理歷史記錄。拿出生物教科書，一氣呵成地翻到著名的第九頁。
然後成功地把話題導回了學習的方向。
不開玩笑的，正兒八經的考點呢。(/ω＼)
除了第一天出了幺蛾子，回到學校之後，一連好幾周都過得十分順利。
雖然周南澤發現，教導主任和班主任看他的眼神愈發奇怪，仿佛在看一個某方面很智障的小天才。
輕松愉快的學習之餘，他也在深刻地反思。他是不是應該聽從面板的一些建議，不要選擇奇怪的選項？
他至今搞不懂，湛默的劇情為什麽會扭曲到這個地步。
還好，湛默的行為舉止一如往常，沒有出現人設偏離的情況。
周南澤深思之下，痛定思痛，決定在下個劇情走一回游戲的套路。
很快，這個學期走到了末尾。這個時間點，溫依瑤線的第三個劇情該開始了。
雖然前兩個劇情出現了不可預料的偏差，但是私生女的設定是強大的。
原劇情裏，溫依瑤和男主關系很好，和她住一個宿舍的那個極品親戚也喜歡男主，新仇舊恨之下，找人把溫依瑤打了。
現在這個脫gang的劇情裏，自然沒有男主的存在。溫依瑤發奮學習，在期中考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不止在班上，在全年級都名列前茅。老師對這個勤奮的學生也很是喜歡。
不知是出于妒忌，還是其他原因，溫依瑤的那個極品親戚還是找人把她打了。
太堅持不懈了。
周南澤看見溫依瑤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時，立刻就明白過來，劇情3開始了。
果然，許久不見的劇情提示彈了出來。
【劇情已成功修正】
【溫依瑤線-劇情3：英雄救美】
她遭遇校園暴力，倔強的內心需要愛的安慰，你作為男主，你知道你該做些什麽……
提示：英雄救美！
近一學期下來，周南澤和溫依瑤沒有任何游戲劇情那種暧昧，但好歹也混成了熟人。
他看到她在座位上坐下，似乎因為牽動了傷口，表情扭曲了一瞬。
“你怎麽了？”他問。
“沒事。”溫依瑤強忍傷痛。
周南澤按照劇情繼續追問：“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幫你想辦法。”
溫依瑤猶豫片刻，咬着下唇說：“舉報不管用的。”
周南澤：？？？不是，為什麽要舉報？誰叫你舉報了？
他突然反應過來：哦，是我啊。
那沒事兒了。
本着兢兢業業走劇情的想法，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了。
果然，打溫依瑤的就是溫家那個極品親戚。極品從開學就看溫依瑤不順眼，自從聯合其他室友欺負無果，溫依瑤反而在學校風生水起，極品便愈發嫉妒惱怒。
快一學期過去了，她急了，她終于急了。
極品和傅浩輝恰好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他們一夥人把溫依瑤堵在放學路上，揍了個爽。
按照劇情，周南澤現在應該告訴溫依瑤，記着他的手機號，他随時幫她，或者更肉麻點兒，守在她身後寸步不離。但正當周南澤掏出手機時，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
他回頭一看，是湛默。
“什麽事？”湛默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
【湛默的問題】
W）管你什麽事？
A）回避，和溫依瑤單獨說話
S）給湛默解釋來龍去脈
提示：請問boss和女主孰輕孰重？你長點兒心吧。
點心？什麽點心？
周南澤權衡利弊，悟了。
肯定是boss重要啊。這還用說？女主可有好幾個，這個攻略不了還有下一個，boss哄不好是要毀滅世界的！
于是，他把整件事情來龍去脈都給湛默講了一遍。
湛默聽完，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溫依瑤，直看得她打了個寒戰。
“揍回去。”他冷冰冰地說。
溫依瑤瑟瑟發抖。“他們有很多人……而且我不會打架。”
“我教你。”
“啊？”
湛默微微皺眉，語氣不變：“我教你。”
周南澤不過幾秒鐘沒插嘴，劇情就像脫了軌的列車，向未曾設想的道路狂奔而去。
他想：這……也行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湛默的思路沒毛病。
放學之後，他們直奔學校的異能訓練室而去。或者說，溫依瑤是被湛默拖去的。
溫依瑤靠在牆上，忐忑不安地看着周南澤和湛默在一旁悄悄商量，拿出個筆記本寫些什麽，還時不時用解剖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等他們讨論完了，湛默脫下外套遞給周南澤，一邊向她走來，一邊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
“這……是要幹什麽？”溫依瑤弱弱地問。
湛默說：“攻擊我，異能也好，拳頭也行。”
溫依瑤向周南澤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但他就像沒看到一樣，興致盎然地看戲，甚至朝她露出了鼓勵的微笑。
溫依瑤心一橫，四周的空氣彌漫起嚴寒，一支冰錐憑空浮現。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就被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狠狠按在地上。湛默根本沒有手下留情，她摔得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頓時慘叫出聲。
湛默松開控制她的那只手，從容起身，衣服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沒用異能，甚至只用了一只手，整個過程就是沖過去撂倒，簡單粗暴，卻讓溫依瑤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再來。”他語氣淡漠。
溫依瑤：“……”
別了吧，湛哥！我管你叫哥了成嗎！
“我……痛。”她五官扭曲。
還沒等她提出要去校醫室，旁邊觀戰的周南澤走到她身邊，從包裏拿出一個藥瓶，塞進她嘴裏。
溫依瑤差點兒背過氣去，好不容易把藥水吞了下去，不過一會兒，就發現全身暖洋洋的，傷勢在迅速恢複。
她突然意識到，這難道是優秀品質的草藥彩虹草調配出來的治愈藥劑？
雖然是優秀品質，但彩虹草的産量一直很少，因為它們的分布并不集中，加上人工采摘費用，價格十分昂貴。同樣的，以它為主材料制作出來的治愈藥劑價格着實不菲。
不等她多想，湛默的暴打又開始了。
“啊——手下留情啊！”
“手要斷了！”
“湛哥！饒命嗷！”
一時間，慘叫聲延綿不絕。
終于，溫依瑤成功地躲開了第一擊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絲電流竄過她的手臂，半邊身體都麻木了。
砰！她無力地砸倒在地上，宛如一條死狗，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比她見過的荒野探險隊的精英還要快準狠，湛默的身手究竟是在哪裏練出來的？
她一邊想，一邊哼哼唧唧：“真不行了……爬不起來了……今天就放過——”
下一刻，她哽住了，驚恐地看見周南澤從包裏掏出一個盒子，一打開，全是滿滿當當的傷藥。
那些玻璃瓶子，在燈下閃着耀眼的光。
此刻，周南澤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在她的眼中仿佛一百個克蘇魯邪神疊成的魔鬼，露出了吃人的微笑。
“沒事，這裏還有三十支，夠你用到下周了。”
溫依瑤瘋了。
這種藥也是能當水喝的嗎？你怎麽這麽有錢？敲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