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惡變

“她說有信心收伏上官钰！”蕭寒顯然對蕭冷月很有信心！

“那她可是遇到對手了！上官钰可不是好對付的！”我想起那個狡猾的人。

“放心，朕的冷月也不是那麽容易便能打發的！”他十分相信蕭冷月的能力。

那情景一定很好看，我輕笑着。他一看到我笑了，他也高興的說：“陪朕看奏折吧！”

“奏折有什麽好看的？這後宮的日子真是無聊！”我十分煩悶的喊。

“那你想做什麽？”

“就是不知道要做什麽，才煩嘛！”我無聊的說。

“你就不想知道容劍蒼的消息？”他頗為神秘的說。

我吃驚的瞪向他，他居然用這個來哄我開心！

“幹什麽這樣看着朕？他現在身體已經恢複正常了！朕只是要你別再愧疚！”他拿出藥，又在我手上細細塗了起來。

涼涼的藥，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自從回來後，他一直堅持給我手中塗藥！雖然手上的傷疤因此淡了許多，不過想消失掉，似乎不大可能了！

“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所以你，就乖乖的呆在朕的身邊好不好？”他軟軟的問我。

“我什麽時候不乖乖的了？”我不悅的說。

“是朕說錯話了，你除了總想逃跑外，其餘的都很乖！過幾日帶你去宮外轉轉可好？”他笑得極甜！

“可以嗎？”我眼前一亮！忽略了他別的話，看來我現在要得很簡單，一個出宮便能讓我高興好幾天！由此可見，自由對人是極其重要的！

“為了你，什麽都可以！”他滿含深情的說。

他的情話說的可真好聽，不過很有用，我遺忘了剛剛要自由的想法，還是陪他去批了奏折，好聽的，誰不愛聽呢？

可是，整整過了兩個月，他才抽出時間陪我出宮！這兩個月，過得雖然無聊，但卻十分快樂，蕭寒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哄我開心，他似乎除了我，心裏再容不下別人，整日便是我跟朝政！後宮女子一看争寵無望，都開始安份守已的在自己宮中呆着，很少出來！蕭寒也從此禁了每年一度的選秀活動！

出了暖閣，寒冷的天氣讓我有些不适！盡管他為我披上厚厚的披風，手中塞了個暖暖的手爐，但我還是在馬車裏縮進了他的懷中！他的懷抱，我用的越來越習慣了！

“這麽怕冷還總想往外跑！”他笑我！

“天氣這麽冷，市集能人多嗎？”我不安的問道。我可不想，好容易出來一趟，卻看不到什麽！

“放心，今日人肯定多！”他說的肯定。

我擡起頭，疑惑的看看他。

“今日是年前最後一個集了，人必定是最多的！”他拍拍我的手安撫我。

原來是這樣！這我便放心許多了！掀開車簾，果真是越走人越多！他們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往市集方向走！

馬車剛剛停住，我便迫不及待的要往車外沖。

蕭寒攔腰将我抱住，不悅的說：“若是不聽話，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我吐吐舌頭，任由他将我抱下馬車！他拉起我的手，穿梭在人群中。我看着道路兩旁的小攤，臨近過年了，有不少賣年畫的！

“我們也買點兒，貼到暖閣可好？”我問他。

“你什麽時候也喜歡這些東西了？”他揀起一副年畫問道。

“貼着新鮮！”我自顧自的揀了起來。

我忽然想起，在沁國的市集上遇到上官钰，便扭頭問道：“是不是豐國的探子十分厲害？”

“怎麽想起問這個？”他付了錢，拉着我往前走。

“以前在沁國出個宮都能碰到上官钰，沒準在這裏也能呢！”我向四周看看。

“這倒是有可能的！那個人，狡猾的很！”他看看前面無盡頭的人群說。

沒準兒他什麽時候便會出現呢！我心想着，目光卻被旁邊熱氣騰騰的面茶所吸引。在這大冷的天，有這麽一碗下了肚，怕是暖和多了吧！我咽差點口水。

我一把将蕭寒拉了過來，指指那面茶。

“你要喝這個？”蕭寒有些不相信的問我。

“這個怎麽了？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我說着，迫不急待的要了一碗。

“你要不要？”我問他。

他忙擺擺手。

我撇撇他，看來皇帝是看不上這市井小吃的。

糯糯的面茶喝在嘴裏軟軟的，很香，有點像黑芝麻糊的味道。我将碗遞到他面前，說道：“嘗一口？”

他仍是擺擺手。我不死心，接着說：“就嘗一口好不好？”

他看着我期盼的眼神，不好拒絕我，只好皺着眉頭喝了一小口，喝完後，這眉頭松了開來，又喝了一小口，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面茶都進了他的肚子。

我撅起嘴看着他，他看看空碗，舔舔嘴唇，讪笑着說：“再給你要一碗！”

我這才眉開眼笑，心中想着，裝吧！其實比我還愛喝。死要面子活受罪！

拉着他，一邊買着集上稀奇古怪的小東西，一邊轉別的小吃，他逐漸的放下了面子，跟着我吃遍民間飯！最後，他得出來一個結論，宮裏的禦廚糊弄他，禦膳還沒這民間的小吃做得好。

我笑他，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吃着大魚大肉，偶爾吃頓鹹菜才感覺好，若是讓他天天吃這市井小吃，他才吃不慣呢！

“怪不得你總想着出宮玩，果真是有些不一樣！”他拉着我的手說。

“你總是在高高的城牆裏，當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我撇撇嘴說。

“凝塵！以後我們時不時的來這裏玩不就好了！”他哄我。

“我可是全力支持你這個決定！”我高興的說。“對了！”我歪頭看向他，問道：“我一直有個疑問，像別的男人總喜歡叫我呢稱，比如容劍蒼會叫我塵兒，上官钰會叫我塵塵，為什麽只有你一直叫我凝塵呢？”這可是許久的疑問了。

他攬過我的肩，有些嚴肅的說：“因為你是唯一能與我站在一個高度上的女人，你不在我的身後，也不在我的懷中，我要你與我并肩站立！”

這一刻，我十分感動。這個男人，他懂我！他不會将我當做他的附屬品，他不會說愛我，但他會讓我在處處細節上感受他對我的愛！我知道，我選對人了！

十指相扣，肩并着肩走向回宮的路，一邊走，一邊聊着天！另一只手，拎着我買的那些寶貝，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淘來的，我不讓別人碰它們，連蕭寒也不行！

“等我們老了，便一起這樣相互扶持的散步！”我憧憬的說。

“到時候你沒了牙，我便給你買這面茶喝！”他舔舔嘴唇，仍在回味着那好喝的面茶。

“一定是你先沒牙！我的牙好得很！”我想着牙齒掉沒的樣子，太難看了。

“老了還想臭美！”他十分清楚我的想法。

我白他一眼，拉着他向皇宮走去。

十分快樂而滿足的回了宮，在門口意外的碰到了蕭朔。說起來奇怪，自舉行了立後大典，蕭朔仿佛就對我死了心，再也沒來騷擾過我。蕭寒對此也是十分滿意，漸漸的又與他親近起來！

“皇兄！我來跟您讨論一下家宴事情！”蕭朔十分自然的說。

“我們一同去暖閣！”他将我摟得又緊了些，笑道：“誰讓你的皇嫂怕冷呢！”

我撇撇他，沒做聲。

“皇兄與皇嫂真是恩愛的緊吶！”蕭朔一臉羨慕之色。

“朔兒，不是朕說你，都快而立的人，還不趕緊娶個妻，連個侍妾都沒有，這哪像我赤烈國的王爺？”

“還沒遇到我喜愛的人，我寧願不娶！”蕭朔無意的撇了我一眼。

我裝做沒看到。

一聲孩子的哭聲，将我們的視線引了過去。這個被我刻意遺忘的孩子，又出現在了我面前，我臉上變了色，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蕭寒感受到我的動作，立即明白了我的想法，摟着我便想轉個方向。

卻不想蕭朔，興奮的問：“皇兄，這就是我們赤烈國的長公主嗎？”

還未待蕭寒阻止，他便将離他不遠處的孩子抱了過來。

賀才人跪在地上，有些發抖！

孩子哭得傷心，蕭朔又不懂得哄孩子，那聲聲的啼哭令我心有不忍！我看向孩子，這一眼，卻令我掉入冰窟一般。

小女孩原本皺巴巴的臉，現在長開了，居然長得有七分像蕭寒！

“怎麽回事？”我掙開蕭寒的懷抱，冷冷的看着他。

“什麽怎麽回事？”蕭寒對于我的反應，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看看這孩子？你敢說她不是你的？”我指着孩子質問他。

他看向孩子，臉色變得慘白！

“怎麽回事？”我盯着他的表情，問他。

“這…朕不知道，朕真的沒有啊！”蕭寒的表情變得有些慌亂！

“這麽大個證據擺在這兒，你還不承認？”我對他哭喊着。

“凝塵！朕真的沒有！”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你還想騙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扭頭便走。

“凝塵！”他抓住我的胳膊。

“放開我！”我甩開他，将他推開。手裏的包袱掉在地上，我的那些寶貝散落一地！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管它們了。

一旁的蕭朔連忙将孩子還給賀才人，攔住蕭寒說道：“皇兄，皇嫂正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些再解釋吧！我先過去看看！”說罷便追了過來。

蕭寒暴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這個賤人！今日你若不說出這個孩子是誰的，朕就捏死她！”

還在跟我裝？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淚流滿面！沒有人喜歡被欺騙，我自然也不例外！沒想到，我一廂情願的愛情，竟然落得了這個結果！

我漫無目的的走着，蕭朔跟在我身後，不敢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沒路了，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我竟不知，這宮裏還有這麽大的一條河！無力的坐在地上，想起在山崖下救命的那條小溪，淚水滴嘀嗒嗒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難道我們生死與共的日子都是假的嗎？他既能舍了命來救我，為什麽還要欺騙我？

“塵兒，別坐在地上，涼！”蕭朔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說。

我沒理他的話，仍是坐在地上！誰想，他一把抱起我，在我耳邊說：“皇兄他負了你，可是我不會，你即便沒了他，還有我！我是永遠都不會負你的！”

我的眉立即豎了起來，轉身推開他，厲聲道：“朔王爺，這是我跟蕭寒的事，與你無關！就算我不跟他，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他聽了我的話，一把抓住我，摟在懷裏，張嘴便親了過來，嘴裏含呼不清的說：“塵兒，你不知道，我想你都要想瘋了！你忘了皇兄吧！我會對你好的！”

“這個瘋子，你這輩子休想！”我惡狠狠的說道。

“塵兒，我今天便要了你，讓你此生再也不離開我！”他開始扯我的衣領。

“你以為要了我便能解決一切嗎？別異想天開了！”我與他撕打起來。

“當初皇兄不也是強要了你嗎？你現在還不是為了他要死要活的！”他說着，已經咬上了我的肩頭。

寒冷的空氣灌了進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這個畜生！”我怒喊着，用力推開他。

腳下一個沒站穩，我向後倒了幾步，卻一腳踩空，掉進河裏。

“塵兒！”蕭朔伸出手來抓我。

“凝塵！”他身後響起了蕭寒的聲音，蕭朔的手條件反射一般瑟縮了一下，就這一下，他沒拉住我。

蕭寒焦急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看見他，我心裏怒火更盛！這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一時氣急，胸口脹痛，喉間湧起一股腥甜，不由我控制便噴了出來！點點腥紅，在水中分外刺眼！湍急的水将我往深處卷去，雖然我會游泳，可身上這厚厚的衣服卻使我活動不利！冰冷的河水浸入骨中，身體漸漸麻木！口中，難以控制的湧出鮮血！我看見，蕭寒滿臉驚慌之色跳下水，向我游來，而我，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