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聖誕節過後，呂四辰回家就被章格非警告，以後不要再帶呦呦玩那些了。
兩人互通心意後，章格非就把聖誕節定為兩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了。雖然是他單方面的。
既然正式在一起了，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樣了，正好年關将至，章格非打算帶呦呦去見一見自己的家人。
呦呦的護照比較難辦，章格非托了個關系。
找的是一個跟呂四辰比較好的朋友叫方覺聞，是個紅二代。章格非跟他關系一般，既然求人辦事就想表示表示。
呂四辰跟他關系比較好，約着雙方出來喝個茶。而且呦呦所有的證件手續都在呂四辰手裏。
下午三點倆人一同去赴宴，路上章格非提出把呦呦的合同要過來，可是被呂四辰拒絕了。
“本來只想給你找個寵物，合同給你轉過去也沒啥。”呂四辰坐在副駕駛，悠哉悠哉的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倆關系變了，你被愛情蒙住頭，一個沖動把合同作廢的話……”
“如果鹿兒一輩子跟你這樣好，那沒問題，如果将來騙了你的財産然後跑了，那怎麽辦？”
章格非看了呂四辰一眼，沉默兩秒：“他不會的。”
“目前來看确實不會，但是……人是會變的。”
“嗐！”呂四辰大力拍了一下章格非肩膀，把章格非吓一跳，才想起來他在開車：“別這麽嚴肅，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好，我只是希望你順利一些。！”
“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綁住他，将來他想分手的話，我也會放他走的。”
呂四辰想了想：“也對，那到時候再來找我要。和平分手我也不會為難他的，畢竟我那麽喜歡小鹿。紅娘麽，總要對你負責呀！”
“希望這合同你沒有機會拿走。”呂四辰下車前留給章格非一句話
其實交朋友，也不過如此了。
Advertisement
方覺聞不喜喝酒酷愛喝茶，用呂四辰的話講，簡直是個老幹部。其實章格非知道，能跟呂四辰成為好朋友的，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出身原因，方覺聞本人低調得很。雖然年齡比自己大一些，但穿着一身簡單舒适的黑色衣服，帶着個無框眼鏡，頭發蓬松清爽，看着顯小，就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連車都不開，坐着地鐵來的。
斯文敗類罷了。光是章格非了解的，他手裏的灰色營生就不止一兩件。
正事談完，“茶過三巡”，幾個人也都聊的不錯。本來也是一個圈子的人，沒什麽代溝，還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聊的內容也變得随意起來。
像是猶豫了許久，方覺聞喝了一口茶，終于開口問：“我還以為，你今天能帶你家那個出來呢。”
章格非一愣，方覺聞接着說：“你不知道？你跟你家那小孩的事都傳開了。當着前任的面舌吻現任，都說是個沒成年的小男孩。”
聽出方覺聞打趣自己，讪笑：“什麽前任，沒有那事。現任是真的，別的都是亂傳。”
“所以未成年是真的？”
“怎麽可能！要是未成年我就藏家裏了，哪能明目張膽呢。”
呂四辰喝不慣這個，咂麽口茶咧咧嘴：“說到底，就是太寵了，前幾天聖誕節還因為小鹿罵我來着呢，我招誰惹誰了。”抱怨完又對方覺聞說：“你們都一樣，你家那個你不也寵的要命！”
章格非從來沒聽說方覺聞有戀人，剛想說什麽，自己電話響了。
是家裏做飯的阿姨。章格非看了一眼時間，四點了，阿姨應該剛到自己家。抱歉的笑一下接起電話：“阿姨……”
“小章啊，你快回來吧，家裏着火了！”
“啊？報警了嗎？人怎麽樣？”
呂四辰和方覺聞一聽報警，人怎麽樣這樣的字樣也都緊張的擡頭看他。
“消防員已經來了，火不大都滅了，就是家被燒了。”
“呦呦呢？”章格非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問。
“呦呦有點吓着了，你快回來吧。”
“我馬上！”
“怎麽了格子？”章格非電話還沒挂上呂四辰跟着起來問。
“家裏着火了。”又轉過來對方覺聞說：“真不好意思，我得先走。”
方覺聞忙說：“快去快去，咱們改天聚。”
章格非心裏發慌，一路飙車趕回家，離家不遠就看見消防車和消防員，章格非在一樓跟消防員了解情況，簽字……
等都處理完了，上樓找呦呦。
主卧的床上鼓起來一個小包。章格非推開門，喊：“呦呦？”
聽見章格非的聲音，被子呼的被掀開，小孩兒沖過來要抱，跑到章格非面前三兩步，又猛地停下了。低着頭，把手背到後面，小步的往後蹭。
“怎麽了？”章格非以為小孩會沖上來抱着自己撒嬌。
“呦呦惹禍了……”一張嘴就是濃重的鼻音，明顯是哭過了。
章格非走過去托着呦呦的屁股把他抱起來。呦呦身子一晃，這才伸手抱着章格非的脖子，腿也環住他的腰胯，把頭埋在章格非的肩上無聲的哭。
“有沒有受傷？”
呦呦搖頭，也不吱聲。
章格非坐在那等着呦呦哭的差不多了，拍着他的屁股問：“呦呦怎麽惹禍了？嗯？”
“嗚……呦呦……呦呦……嗚……”
呦了半天也沒呦出個所以然來。
章格非緩着語氣：“呦呦确實犯錯了，如果說不出犯了什麽錯，先生可要生氣了！”
呦呦一聽章格非要生氣，趕緊坐起身，胡亂的抹了抹自己的臉。吸了一下鼻子，皺巴着的小臉，斷斷續續的說：“呦呦……呦呦把廚房給燒了，哼嗯～～～呦呦不是故意的……嗚……”
呦呦的眼睛哭的紅紅的，臉上被煙熏出來的黑灰和着淚水糊了一臉，被他自己蹭出幾道紅痕，章格非一手護着呦呦的腰，一手蹭着呦呦的臉：“小花貓，還知道哭呢？”。
吻了吻黑乎乎的小鼻尖：“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在哪裏了。”
呦呦眼圈又紅了紅，淚水含在眼圈裏，歪着頭看章格非。
章格非帶着懲罰意味的又拍了一下呦呦的屁股：“我剛進屋的時候你往後退什麽？嗯？”
“我怕先生生氣……”呦呦低着頭嘟着嘴小聲嘀咕。
“呦呦，”章格非捧起小花貓的臉。雖然現在這張臉畫了花，一點都不整潔，整個人也一下一下的啜泣，感覺有些狼狽可笑，但章格非還是很嚴肅，很認真的說：“呦呦，你犯的唯一的錯誤，就是退開我。”
呦呦不說話，看着章格非，眼睛瞪的大大的。章格非不敢确定他懂沒懂，又給他解釋：“呦呦，無論任何時候，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是你最大的避風港。你絕對，絕對，不可以遠離我、害怕我、懷疑我、背叛我。任何時候，只要你張開雙手，我就會抱緊你。明白了麽？”
章格非看着呦呦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他也在想白天呂四辰說的事情，他也會想以後。
呦呦現在還小，又是那種環境背景長大，兩人又是以這種畸形的方式相識。其實章格非已經想好讓他一步一步回歸社會。所以，章格非也會怕，怕他将來見的多了，會遠離自己，會恨自己……
呦呦把頭抵在章格非胸前：“嗯！呦呦記住了！”
章格非帶小孩去洗臉，一邊洗一邊問：“這回說一說吧，怎麽把廚房燒了的？”
阿姨打電話說家燒了，章格非還以為整棟別墅都燒了呢。結果回來看到只燒了個廚房，還算可以接受。
“我想給先生做飯。那個油一下就起火了，我就想把油倒掉，結果就灑在抹布上了，我就拿另外一個抹布去擦，然後，抹布太小了，還燙……我倒水，結果就燒的更大了，我又用衣服，衣服也燒着了……我害怕……”
“然後阿姨就來了麽？”
“不是，”呦呦搖頭：“我害怕，就把火關在廚房門裏面了，他們就出不來了……”
啊……行吧……
“那呦呦為什麽突然想做飯呢？你都不會做呀。”
“我得幫先生分擔！”呦呦一臉理所當然：“先生累，我得給先生做飯按摩收拾屋子！我看電視裏有教做飯的！”
章格非點點頭，嘴上哄着呦呦真乖，心裏罵着呂四辰王八蛋！
章格非把洗幹淨的小孩塞回被裏，自己下樓看着一地狼藉……
唉……
--------------------
作者：有誰還記得之前呂四辰讓呦呦去做飯收拾屋子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