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到寧楸的話之後。
晏應寒:“……”
林瑩瑩:“……”
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滿臉的不可思議。
晏應寒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擡手捏了個除塵訣, 清除掉三人身上的丹灰,“方才只是出了點小意外,讓為師再嘗試一次, 這次必定可以成功!”
寧楸和林瑩瑩兩人合力将他摁住, “師尊,萬萬不可啊!”
寧楸一邊按着師尊,一邊招呼路過的師弟:
“那邊的那個……師弟,對對對就你, 幫忙把丹爐搬走,不能讓師尊再接近它了!不是我危言聳聽,再讓師尊煉下去,我們歸虛峰都得被夷為平地!”
晏應寒哭喪着臉,俊美的臉頰抵在石頭上,挺直的鼻子都快被壓扁了,“為師當年頗得溯溪峰太上長老賞識, 跟着他學過煉丹術, 天賦異禀,不到半天就出師了,這丹爐都是他送的,你們、你們豈能不相信為師!”
林瑩瑩:“師尊,我們不是不相信您……”
寧楸:“我們只是想活着, 不想被炸。”
林瑩瑩:“而且, 您确定真的是半天出師……”
寧楸:“而不是被趕走的嗎?”
晏應寒剛弄幹淨的臉頓時又黑了, “嗚嗚嗚你們欺負人, 為師要鬧了!”
寧楸不為所動,會心一擊道:“那丹爐是不是太上長老為了打發您離開,才送的?”
晏應寒:“???”
晏應寒:“你們欺負人,為師真的會哭!噫嗚嗚噫!嘤嘤嘤!”
寧楸:“哈哈哈哈哈哈!”
林瑩瑩左看看大笑不止的師姐,右看看嘤嘤怪師尊。
自從她被師姐假裝師尊收為徒弟,來到這歸虛峰以後,就沒有哪天是不被沙雕環繞的QAQ!
嘤,她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同化了_(:3」∠)_
“玉師叔,事情就是這樣。”
恰好玉沉鈎從附近路過,好奇地落在歸虛峰的廣場上,詢問事情的經過,林瑩瑩便大致講述了一下。
清冷如玉的銀發美人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正在争執不休的寧楸和晏應寒,溫聲道:“我明白了。只要把丹煉好,事情應該就可以完美解決了吧?”
“應該吧……”林瑩瑩的語氣不是很确定。
另一邊,寧楸和晏應寒兩人還在吵。
“你個小沒良心的,丹爐都是為師給你的,你現在碰都不讓為師碰!”
“師尊你都把丹爐傳給我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哎哎哎不許你摸丹爐,要炸了——”
“為師才不信,這次為師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區區丹藥能奈我何!”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還不是炸了TAT!”
“晏師兄,可以打擾一下你們麽?”
玉沉鈎走到二人中間,将他們物理分隔開,清冷的面顏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美人師叔的笑讓寧楸恢複了矜持,她朝他點了點頭:“玉師叔。”
晏應寒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師弟,你什麽時候來了?”
“就在剛剛。”玉沉鈎答道,“我看到你們似乎……遇到了一些煉丹上的小問題,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晏應寒朝寧楸擠擠眼睛,“為師當年去溯溪峰學習丹道,就是和你玉師叔結伴一起的,他可以作證。”
“對吧,玉師弟?”他重重地拍了拍玉沉鈎的肩膀。
玉沉鈎沒有拆臺,溫和地點了點頭。
“煉制這種品階不高的雷劫丹,便不用勞煩晏師兄親自出手了,讓我來指點楸楸就好。”
晏應寒得意一笑,“哈哈,正是如此!那你們忙吧,我回去補覺了~”
說完,他便禦劍離去,臨走前還朝寧楸wink~了一下。
寧楸:“……”
可惡,居然讓師尊裝到了!
不過玉師叔真的脾氣超好啊……處處都在維護師尊的面子。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玉沉鈎都在指點她煉丹。寧楸這才意識到,她之前的煉丹流程全都是錯的。
“簡單粗暴地把靈草混合在一起是不行的,要像這樣……”銀發美人從身後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手把手地教她配比丹藥的原料。他的手指清瘦修長,如玉一般溫潤,素淨的指尖探入她的指縫,帶着絲絲縷縷的冷意。
清冷的聲音撩過耳畔,恍若漱流擊石,清潤悅耳。
“就像這樣……楸楸,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寧楸的瞳孔微微擴大,她真的沒有走神,真沒有QAQ。
“煉丹的火候也很有講究。”将調配好的原料放入丹鼎後,玉沉鈎又道,“不能放在那裏不管,需要時時刻刻操縱着靈火,并分出一絲靈識感知鼎內的變化……”
寧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兩只眼睛裏卻是“?”和“?”。
在邊上旁聽的林瑩瑩和幾個路人師弟師妹,也都是滿臉的“???”。
這對于劍修來說,還是太高深莫測了。
看到大家似乎沒有聽懂,玉沉鈎仍然很有耐心,講解得更細致了,順帶着演示了一遍如何掌控火候。
有玉師叔親自出手,這一爐丹煉的很成功。寧楸才打開丹爐的蓋子,便看到一陣耀眼的金光閃過!
寧楸贊嘆道:“這一爐丹色澤通透,品相飽滿,流轉着淡淡的靈氣,不愧是玉師叔的手筆!”
玉沉鈎溫柔地笑了笑,“楸楸,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
寧楸:QAQ
玉師叔人真的好好啊!
折騰了一天,報廢了好幾爐原材料,總算成功煉制出一瓶雷劫丹。晚上,寧楸斜倚在洞府的窗邊,端詳着手中的玉瓶,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結丹的事還是過兩天再說吧……困困。
想起今天還沒有收菜,寧楸打開玉簡,把挂機通關的獎勵全都領取了一遍,又收獲了一波靈草,彌補了今天的損失。
不知不覺間,她居然靠在窗邊睡着了。
清瑩的月光灑落在少女雪一般的肌膚上,她沒關窗戶,纖長的睫羽在微風中輕輕顫抖,在眼睑處投下小塊陰影。
她從不離身的劍上,不知何時飄出了一道虛無缥缈的人影。
他身形颀長,皎潔的銀發上流淌着月光,像夢境深處的一道幻影,唯獨午夜夢回時分方才現身。
那張朦胧絕美,柔光籠罩的虛幻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淺淡悠遠的笑意,恍如月落溪谷,漣漪輕漾。
他靜靜地望着她,擡起虛幻的指尖,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在即将觸及的一瞬收回了手。
第二天早上,寧楸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毯子,旁邊的窗戶也被關上了。
在飄窗上睡覺不太舒服,她揉了揉微微有些酸痛的腰,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誰幫她蓋的毯子?
算了,不管它,再睡一會兒。
寧楸抱着劍走到床邊,呈“大”字形躺了上去,愉快地勾起了唇角,“還是床舒服。唔,抱着老婆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