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年
兩人回到合租的房子，雖然都在極力表現得輕松自在，但彼此都知道他們輕松不起來。
白文禮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放進房間，想起昨天收拾東西的那種心情，他略略沉思了一會兒。如今他們已經同床共枕了，正處在蜜月期。人說戀愛的人智商低，白文禮今天才确認這是真理。這次他沖動了，才會讓夏江晖這麽難過。如果他能忍一忍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白文禮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正在捧着筆記本翻網頁的夏江晖，沒說什麽直接進廚房。看着還沒動過的各色食材，白文禮都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面對，本來想着不需要買的，現在卻正好用上了。真是誤打誤撞錯有錯着，如果他們的事也能錯有錯着就好了。
稍微沉悶的晚上慢慢過去，夜色漸漸深沉。
白文禮拿着一張卡鄭重地遞給夏江晖，說：“小晖，這是我一半收入的存款，以後交給你了。另一半我給了我媽，還有我們的夥食。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我的就是你的。”
夏江晖愣愣地看着鄭重說話的白文禮，又看看他手中的銀行卡，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白文禮是把他放在心上了，還是最重要的位置。白文禮說到做到的，從今以後，誰都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白文禮見夏江晖呆呆的沒什麽反應，還以又觸到了他的逆鱗了，愣是緊張起來，說：“小晖，我沒別的意思的，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心。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的。”
夏江晖慢慢地拿過那張卡，手有些顫抖，收回來捂在胸口最接近心髒的地方。他能感覺到自己起伏跳動的心率，微涼的卡被他握在手中而慢慢變熱。是他的，以後沒有人跟他搶了。
白文禮被夏江晖臉上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弄懵了。他不過是給了一張卡，卡上也不過是幾百塊啊，小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夏江晖最終還是笑了，燦若桃花，耀如星光，對白文禮說：“白文禮，你是我的，我愛你！”
這回，白文禮也激動了，一下撲過去抱住夏江晖，說：“小晖，你說什麽了？我好像聽到不得了的話了！”
“沒聽到嗎？我說，白文禮你是我的，我愛你。”夏江晖耐心地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
白文禮睜大眼睛盯着夏江晖看了兩秒，就準确無誤地擒住他的雙唇，接着是一輪攻城略地。
夏江晖被吻得昏昏然，不知今夕何夕，耳邊響起白文禮的說話聲：“夏江晖，小晖，寶貝兒，媳婦，你是我的寶貝。”
夏江晖回過神，發現自己也抱着白文禮。他也不矯情，此刻他整顆心都想貼到白文禮身上去。他說：“我們做吧。今晚任由你喜歡，做什麽都可以。”
“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白文禮表情異常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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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在哄你嗎？”夏江晖說。
“不像，就算你是哄我的，我也當真了。”白文禮一把抱起夏江晖，下一刻就已經到了床上。
白文禮一把掀起大被子，把兩人都蓋在裏面，然後是無盡纏-綿。夏江晖說今晚由他喜歡做什麽都行，不過今晚他只想取悅夏江晖。用盡溫柔和技巧，奉上他的真心，極力取悅夏江晖。在他心裏，再多的不順心再多的阻難都敵不過夏江晖的一句“我愛你”。
搖晃着呻-吟的人承受着愛人的熱情和溫柔，感覺飄飄欲仙的時候，依然能摸到手中那張卡的棱角。他無比安心，身心都沉溺在情-欲的漩渦中，和愛人心貼着心，融為一體。
一宿餍足，再一覺醒來已經是年廿八了。還有一天就過年了，他們兩個人的年貨都沒有準備，就剩下冰箱裏那些食材。白文禮做好吃的放着，見夏江晖又累着了，就決定自己去把年貨買回來。
白文禮提着大袋小袋回到家的時候，居然看見夏江晖穿着睡衣在抹桌子。白文禮被吓了一大跳，今天他家寶貝連懶惰的死性都改了！那拿畫筆握鼠标的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正拿着髒兮兮的抹布，擦着平時沒有觸碰到的地方上的灰塵！
“寶貝，你在幹什麽呢？搞衛生我做就好了，你這樣會弄髒手的。”白文禮放下東西，趕緊過去接手。
夏江晖卻沒有把抹布遞給他，而是不緊不慢地繼續擦着桌子，說：“過年了都要大掃除的，天花板我掃了，還有地板沒拖，那留給你了。”
“可是，你幹這活不累嗎？都留給我做就好了，明天還有時間啊，來得及的。”白文禮不死心地勸着。
“你就當我是殘廢的了！”夏江晖臉上的表情開始降溫了，說，“我們是一起過年的，就要一起把年過好。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做一點事怎麽着你了嗎？”
白文禮縮縮脖子沒反對了，臉上是明朗的笑意。這是正常人家的生活，有吃的一起吃，有事一起做。這樣的感覺真好！白文禮不多說話，拿來地拖桶提水拖地。一個下午加上傍晚，兩人把他們的小窩弄得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賞心悅目。
晚飯後，兩人又坐在一起盤算着除夕晚是去外面倒數還是在家裏兩個人過，然後再計劃好春節的路線。白文禮假期不長，到初七就要上班了。所以夏江晖很配合他，讓他在這幾天時間裏盡量放松，舒緩工作壓力，順便留下美好的回憶。
年廿九兩人收拾了一整天瑣碎的東西，然後又備好了兩三天的食材，擺在冰箱裏滿滿一箱。夏江晖突然感慨，這種豐衣足食的日子和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廚房只有康師傅大桶的日子相比，差距真的太大了。現在這才叫做若日子啊，不用擔心沒有飯吃的日子！
年三十大清早，兩人起來後先去了菜市場，買了晚上和年初一的食材，回來後才開始布置屋子。兩人在客廳擺上喜慶的裝飾物和年桔子，還弄了兩棵富貴竹放在客廳的角落，拿了一個大大的福字挂在他們房間的門上。
夏江晖本來是不同意拿福字遮住他的畫報的，但白文禮保證只是挂在上面半個月，過了春節就拿下來，讓畫報見光。夏江晖想到這是過年，福字意頭好又喜慶，最後才勉強答應了。
午飯後就開始準備晚飯，雖然兩個人吃不了多少。但白文禮還是按照家裏過年的菜式做，只是把分量控制在最少。夏江晖這兩天勤快得很，白文禮做飯的時候會進廚房幫忙洗菜遞碟子了。在白文禮看來，他已經變身成為勤勞的小蜜蜂了。
晚飯開始得比較早，菜一上桌，他們都覺得奢侈了一回。一碗香芋扣肉、一小碟雞肉、一條小小的紅燒鯉魚、一小碟清蒸排骨、一小碟芹菜肉絲……本來就不大的桌子擺滿了各色菜式，看上去甚是誘人。本來夏江晖還想拿兩罐啤酒來過把瘾的，但被白文禮擋下了。天冷，不适合喝冷的，最後換成了熬了半天的老火湯。
兩人細嚼慢咽吃了兩個小時，吃的肚皮圓滾十分滿足，最後擱着碗斜靠着椅背摸着肚子。
洗了碗出來的白文禮看見夏江晖還斜靠着椅背輕輕摸着肚子，就坐在旁邊摸上一份，感覺肚子真的漲起來了。他笑着說：“寶貝兒，你這麽快就有了啊？你說是男的還是女的？”
“滾。”夏江晖說得毫無氣勢，“老子當然是男的，你要女的就趁早出門找。”
“哎喲，寶貝兒你怎麽這麽狠心，珠胎暗結了居然想把夫君趕出門？”白文禮裝着委屈。一個巴掌就落在他頭上了，發出“啪”的一聲。白文禮順勢拉過來親了一口。
“以後啊，我們都可以這樣過的。”白文禮說，“不過，等會兒還是打個電話回家吧，父子沒有隔夜仇。”
“嗯。”夏江晖應了一聲，沒說什麽。
白文禮打電話回家的時候，那邊正鬧得歡。他和老媽說了兩句又和姐姐說了幾句就挂了。家裏的情況還好，看來并不是很反對他的做法。
夏江晖給他哥打了電話，報了平安之後又問了爸媽的情況。那天後，夏爸爸和夏媽媽平靜了很多，只是還無法接受而已，過年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
時間慢慢過去，城市裏禁止到處放煙火，透過窗戶看到的依舊是燈光。白文禮正想着要不要和夏江晖到市中心廣場去倒數迎接新年，就看見夏江晖縮了縮脖子，去找熱水袋了。白文禮笑着搖頭，不用出去，還是在家裏好。
兩人就窩在家裏開着電腦看着春晚，十二點的時候，他們用一個深吻來迎接新年。
一吻過後，新的一年就開始了。白文禮笑眯眯地對夏江晖說：“寶貝，新年快樂！祝你在這一年裏好吃好喝，養的白白胖胖的，順便成為有名的藝術家。”
“那我就祝你工作順利，賺好多的錢。我要是不能出名，你就把我養胖就行了。”夏江晖開玩笑似的。
兩人相視而笑，抱在一起膩歪，盡是甜蜜的幸福。
不過白文禮不會這麽容易就甘心。只有親人的祝福和愛人的相伴都有的幸福才是完整的。家人的反對不能打倒他，他一定要越挫越勇，排除萬難，讓他的寶貝擁有最完整的幸福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