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綿綿失憶之後……”男子嘆了一口氣, 緩緩松了松險些要碎裂的高腳酒杯。暗自嘲笑自己，現在都已經什麽時候了, 自己跟她的那些曾經，都已經飄散如雲煙。

更別說，他們還是因為那種原因分開。

他早就該放下才是。唯有放下, 才可以過得更加坦然。

而且綿綿會被其他優秀的男子追求，也是必然的事情。以後更是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她會是別人的妻子，會是別人孩子的媽媽。而他注定只能是綿綿的哥哥，親哥哥。

如此反複暗示了自己幾次, 陸硯之抑郁的心情, 這才好了許多。

或許現在綿綿失憶，對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綿綿就可以忘記那些痛苦的, 難堪的回憶。

而現在, 只會有幸福的開始。

希望綿綿可以得到幸福。

陸硯之平複了情緒之後, 便與沈其南打了個招呼，說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得先行離開。

沈其南如何不知道兒子的工作性質，忙起來那是連睡覺都是奢望。現在他能抽空來這一趟，已經非常滿意。

他也不多挽留, 直接放了陸硯之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 陸硯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舞池裏笑得天真燦爛的沈綿綿。

綿綿，希望你可以幸福。

而後頭也不回, 直接擡步離開。

舞會現場的人，早就發現了陸硯之的舉動。

心說這陸硯之看着對沈家的千金還有餘情未了呀，怎麽就說分開就分開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通過自家私底下的能力，知道內情的。

這種人忍不住幸災樂禍。

讓沈其南在外頭亂搞，到頭來倒是沒有報應到自己的身上，反倒是兒女遭了秧。

舞池中，沈綿綿與程光明跳得正是開心。

兩人一邊跳，一邊還聊天。

“程光明，我們以前是不是挺熟悉的？”沈綿綿歪着腦袋問。

她感覺，程光明對她以前的事情，似乎很了解。

這點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所以程光明直言道，“我們以前關系是挺好的，而且我們還是工作上的合夥人，你有投資我的科研産業。我想你在你的房間裏仔細找找的話，就能夠找到我們當初簽訂的合同。”

“呀，原來是這樣啊！”沈綿綿驚訝不已，原來她跟程光明的關系這麽好，好到能直接投資對方的事業。

“是的，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其實只是關系還算不錯的那種，，甚至程光明還有些嫉妒和看不起沈綿綿。

但現在沈綿綿失憶，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程光明現在可不會那般說。

“那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沈綿綿相信自己以前的眼光。而且程光明今天像是一個白馬王子一樣出現，實在是讓她太過于難忘。

“當然。只是我不僅僅先跟你做好朋友，還想讓關系更進一步。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程光明摟着沈綿綿的纖腰撩騷。

沈綿綿聽了程光明的話，臉都紅了。

“這……咱們還不熟悉呢……”心底想的是，程光明長得好，又會說話，跟他這麽短短的時間內，自己就被程光明逗笑了好多次……

越想，沈綿綿的臉越紅。這是第一個追求她的人，而且又這般優秀。

程光明見沈綿綿沒有一口拒絕，心裏已經有數。

沈綿綿是斷然不會他一追求就會同意的。但程光明可以肯定的是，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且不說沈家這邊的事情。

遠在鄉下老家的沈淺淺還有他爸一行人，已經坐上車，出發去找霍楠還有霍老頭，了解當年的情況。

“爸爸，住在咱們家隔壁的宴鶴堂說，他今天會到咱們家這邊。我跟他說了，我們今天會去康市。他說他會直接到康市跟我們彙合。”

陸望海挑眉，“所以，他是為什麽要到康市來跟我們彙合？”這個很關鍵，但女兒沒說。

沈淺淺“哎呀”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怎麽忘記說這個！”

“爸爸，你還記得，宴鶴堂在他剛搬來的那幾天，我有說過算命先生的事兒嗎？當時我還覺得那算命先生說的不準。明明爸爸都說了，我媽已經去世将近二十年，可人家卻說，我媽還尚在人世。”

“你以前口中的那個算命先生，就是宴鶴堂？”這倒是沒有聽到女兒提起過。但是宴鶴堂是個算命看相的，他倒是知道。

在宴鶴堂搬到他們家隔壁不久之後，他立馬找人查了查宴鶴堂。本來以為的青年才俊，結果是個算命看相的。當時驚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更別說宴鶴堂在他們那個玄學的圈子裏，還挺有名，是大師級別的。

“是的，爸爸，就是宴鶴堂。”沈淺淺肯定道。

“我昨天忽然想起這個茬兒，就給宴鶴堂打了一個電話，問問是不是再能算一算。宴鶴堂說實地算比較好，興許還要借助一些物件，所以就直接過來……”

後面的話，沈淺淺就是不說，陸望海也已經明白。

雖說他不是那麽相信什麽玄學算命的，但既然女兒把這個事情放在了心上。

他就懷揣着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來對待。

總之，也不過就是算算而已，到時候辦事兒靠的還是他們自己。

“那爸爸安排一個人去接他。”那個小夥子就是職業不靠譜了一點，運氣不好了一點，但人品應該還是沒話說的。

至少他查了一圈，也沒查到對方有什麽污點或者德行有虧的地方。

“好的爸爸，麻煩爸爸啦。”沈淺淺微笑。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麻煩的，倒是麻煩宴鶴堂，還要跑到這個犄角旮旯一趟。”

沈淺淺笑而不語，怕是宴鶴堂巴不得來着一趟吧。或許人家是故意要來這一趟的。

畢竟沒蹭到她的福氣，宴鶴堂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嗯，絕對很不好過。

可憐的娃，也不知道倒黴成什麽樣子了。

時間過得很快，車底慢速行駛，等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先是去了縣城吃了一頓飯。

然後休息了片刻，又繼續出發。

從縣城到市裏的路就好走了，因為他們直接上的高速公路。

約莫也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市裏。

在路過高鐵站附近的時候，陸望海留下一人還有一車，讓其接宴鶴堂。自己則是跟沈淺淺一起出發，去找霍楠的工作地點。

霍楠工作的地方，是在某個工業園區。

他們順着導航走，很順利就找到了這家工廠。他們把車子停到路邊。

接着陸望海打發司機下車去問問情況。司機得令，直接揣上一包好煙，上了門衛處。

司機往裏一張望，發現穿着門衛制服的一個老頭，正悠閑地看電視。

電視裏頭正放着京劇。

而這門衛坐在一張桌上前，桌上頭擺着一碟花生米，一盤醬牛肉，一盤鹵豬頭，一瓶燒刀子，還有一只酒盅。

右手拿着一雙筷子，左手食指跟中指夾着一支煙。

“蘇三離了洪洞縣，将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門衛老頭時不時還跟着哼上兩句，“蘇三離了洪洞縣……”只是咿咿呀呀的，不怎麽在調子上。

司機心想說，喲呵，這位還是個京劇迷，正聽着《蘇三起解》呢。

又是喝小酒，唱大戲，還時不時抽上一口煙，簡直快活似神仙！

又見這老頭手上的煙快燃盡，司機趕緊咳了兩下，以引起對方的注意，免得把對方吓一大跳。

原本專心致志在享受的老張頭，聽見這兩聲咳嗽聲，知道是有人來了，但他整個人一點都不見慌張。

十分淡定的磚頭，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穿着西裝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

“你有什麽事兒？”老張頭有些好奇，這來工廠，怎麽還穿着西裝？

“是這樣的，老大哥，我想找您打聽一個人。”司機一邊說，一邊掏出褲兜裏的香煙，拆開遞給老張頭一支。

老張頭已經認出了煙是好煙，遂接過煙，十分客氣地對司機說道，“你找誰？有什麽誰事兒？我不是吹牛，這廠子裏，每個人我都認識。你只要一說名字，我就能知道是誰。”

老張頭拍拍胸脯，一臉自信。

司機才不信這位在上班時間喝酒唱戲還抽煙的老頭子，但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

“那敢情好，我找你還真是找對人了！你可真厲害，這整個廠子得有好幾百號人吧，您每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可見是這個！”司機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

老張頭被眼前這人哄得眉開眼笑。

“哎呀，小夥子，你實在是太會說話啦。你說說看，你找誰？我一準兒告訴你。”

司機哄好了老大爺，這才進入正題。

“我從和山縣來的，我找霍楠有點事兒。我是跟他同一個村子的，不不知道他在不在這兒？”司機倒是也沒說假話，他們确實從和山縣而來，找霍楠也的的确确是有事兒。

“注塑車間的霍楠呀，在的在的。”霍老頭腦子一轉，腦海裏就跳出了這麽一個人。

霍楠，和山縣人，而且在這裏已經幹了好些年。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讓霍楠到門口來一趟。”人看着西裝革履，說話又好聽，看樣子不像是個壞人。

而且等會兒把人叫來，也是站在門口，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

且霍楠一個大男人，就更加沒什麽好怕的了。

這人可是說了自己也是和山縣來的，跟霍楠是同鄉，應該是真的找霍楠有什麽事情。

所以霍老頭走到門衛處的座機邊上，拿起話筒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門衛處的，是注塑車間嗎？這邊大門口有人要找霍楠，說是他老鄉，找他有事兒，你讓他出來一趟。”

起先電話那頭的人接到電話，還想發火，現在是上班時間，哪有上班時間讓人出去的。

可待聽清楚電話那頭的聲音，吓得一哆嗦。

“哎哎哎，好的好的。我馬上就讓霍楠到門口來一趟。”挂上電話的時候，這人虛虛地擦了擦額頭上還未冒出的冷汗。

心想說，這真是太吓人了，這位怎麽去看大門去了，這不是鬧着玩兒嗎？

可是他心裏即便是有再多的震驚與無奈，也是無可奈何。

只能抓緊時間，到車間裏找霍楠。

“霍楠，霍楠，你先出來一下。外頭大門口有人找你，說是你的老鄉！”這人進了車間，氣沉丹田就是一陣大喊。

不怪他這般做，實在是這個車間，比較嘈雜，要是他不這麽做，人家根本聽不見。

霍楠自己是沒聽見的，但他的同事聽見了。

“霍楠，霍楠，我看咱們主任好像在喊你！”他們這個車間，就一個霍楠，不是叫霍楠的，還能是叫誰。

“啥？”霍楠只聽見自己的同事在叽叽喳喳說些什麽，可根本就沒聽清。

“我說！主任在喊你的名字！你趕緊！出去看一下！”這回同事也用了喊的方式。

霍楠這才聽清楚，趕緊謝過同事，收拾了下手中的工作，然後托同事照看一下才離開。

小跑着到車間門口，“哎呀，主任，您找我什麽事兒？”霍楠點頭哈呀，這可是他的領導的領導，十分重要。

在他們車間裏，惹到誰，也不能惹到他們主任。

“說是你老鄉過來找你，讓你趕緊上門口去一趟！”主任說完，發現霍楠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其不會打一起出來。

“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麽，讓你趕緊上門衛那兒去呢，你趕緊去，別耽誤事情。”要是拖久了，門口的大爺，以為他辦事不夠利索可怎麽辦？

“可是，我這還上着班呢，不能沒人。”霍楠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他們村子裏誰會來找他，但現在更關心工作的問題。

他那個崗位，是一直要有人看着的，他同時也只能看一小會兒而已，時間一久，他怕耽誤工作。

“我找人替你一下，你快去快去！”主任揮了揮手，顯然十分不耐煩。這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霍楠，難怪一連幹了七八年，那工作從來沒挪過窩。

就這腦子，能挪窩就怪了。

得到主任的回答之後，霍楠脫下自己的圍裙，放在一個角落，就離開了車間。

見狀，主任搖了搖頭，然後就喊了一個空閑的人，進去頂替霍楠的工作。

一路上，霍楠還在奇怪，到底是誰來他工作的廠子裏找他。

按理說，他這工作的地方，村子裏的人，沒人知道才是。既然村子裏的人沒人知道，那又怎麽可能會來找他？

陳青梅也不可能啊！陳青梅要找他，直接給他打電話就可以，用不着直接到廠子裏來。

除了陳青梅，又能是誰？

霍楠滿肚子的疑問，直到到了大門口，看見了陸家的司機，這才明白。到底是誰要找他？

“是陸叔找我有事情？”只一眼，霍楠就認出了這是陸望海他們帶來的其中一個人。

雖說他們在老家帶上沒多久的時間，但陸家的每一個人，他都印象深刻。

“是的，這邊來。”司機無悲無喜，只是做着盡職的工作。眼前這位可是合着他爸，霸占了陸家的宅子十幾年，他不嘲諷就已經算是有素質。

但讓他态度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陸老板和陸小姐這才來，似乎也不是有什麽好事兒要找這霍家人。所以，司機更加冷淡。

“先前的是事情，不都已經了解了嗎？怎麽……”在霍楠眼裏看來，他家跟陸家的事情，早已經解決的一幹二淨，可現在他們找上門開，又是為何？

“這我多久不清楚了，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知道。陸先生他們就在那邊。”司機指了指，對霍楠說道。

霍楠順着方向往外看去，果然看見一輛車子停在廠子的門口。再走過去幾步，還真看見了陸望海還有他女兒陸淺淺。

“陸叔，不知道您這麽着急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兒？”霍楠滿心滿眼都是疑惑。

“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我們是想找你爸爸。”沈淺淺開口。只是他們找不到霍老頭，只能退而求其次，來找霍楠。通過霍楠找到霍老頭。

“我爸？我爸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在家呢。”聽說陸家人是啦找他爸的，霍楠更加詫異。

“那你爸在哪兒，我們過去找你爸了解一些事情。”陸望海沉聲說道。

“了解一些情況？”

“是的，我也沒地方問別人，只能問你爸。”陸望海再次強調。當年的事情，只有霍有財才知道一些，他若是不問霍有財，那可真沒地方知道了。

霍楠想了一圈，也想不到他們到底有什麽事兒要找他爸。

當然，在霍楠心裏看來，怕是他們要找他爸了解的，還是些麻煩事兒。

可他先前已經說了，他爸不舒服在家休息。現在就是當場改口，也已經來不及。人陸家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霍楠心中懊悔不已，他剛才怎麽就嘴快把他爸在家的事情給說了出去呢？

“可是我現在在上班。不太方便。”霍楠試圖拒絕。他隐隐覺得陸望海好像壓抑着什麽怒火一般。這次陸望海找他爸，或許真不是好事兒！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才被趕出來，人家怎麽又會有好事兒找他。

所以，這擺明了是壞事兒。

“那你什麽時候下班？或者我們直接給你出誤工費。”能用錢解決的事兒，真不是大事兒。

當下沈淺淺就從皮夾子裏拿出一千，遞給霍楠。

一千塊，至少是五倍的工資了。

誤工一天，他怎麽都不虧。

霍楠看着這一沓紅紅的前，還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陸家人顯然是一定要上他們家的。

那他……

霍楠勉為其難地接了錢，然後拿出手機，打算跟班長請個假。當然，他也可以打電話給主任，只是霍楠有些怵主任，便去找班長請假。

車間裏，班長已經聽說了有人找霍楠的事情，現在人來請假，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而且主任已經安排了人接霍楠的班，他更加不會阻攔。只是轉頭跟主任說一聲的事兒而已。

“謝謝班長，謝謝。”霍楠連連道謝。

而後霍楠便帶着人去了自己家。在去的路上，他也有打電話想要通知他爸一下。

結果電話根本就沒人接。

一時之間，霍楠也不知道是希望他爸在家好，還是不在家好。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明白，這陸家怕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找他爸。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何事。

“我能問問陸叔找我爸，是想了解什麽嗎？我從小跟着我爸生活，我爸的事兒，我大部分都知道。”霍楠想套套話。

陸望海倒是沒有閉口不談，而是拐彎抹角地打聽了起當年的事情。

這霍楠，當年也是記事的年紀，說不定真的能從他這裏打聽點什麽出來，也不一定。

而且，有了霍楠這邊的答案，到時候一對比霍老頭那邊的，或許還有驚喜。

“是這樣的，當年你爸幫我妻子處理後事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霍楠一愣，“是羊阿姨？”

那位漂亮得不得了的阿姨，霍楠怎麽可能沒有印象。

他當時年紀還小，但卻有了記憶。

那一年，他爸帶着他到處躲，為了就是躲避追債的人。

再後來，似乎咱城裏遇到了羊阿姨，還帶着他去探望過幾次。那時候羊阿姨大着肚子，十分不方便。

他那時還說，羊阿姨肚子裏的一定是小妹妹，結果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羊阿姨的死訊。

後來他爸本着同村人的情誼，就出手安葬了羊阿姨。至于生的妹妹？霍楠擡頭看了一眼陸淺淺。

霍楠尋思了一圈，這也确實沒什麽不能講的，于是他就把自己記憶中的信息，大致都說了一遍。

陸望海聽了，很是失望，或許是霍楠太小的原因，他記得的東西并不多，有的也只是一個大概。絕大多數都是自己從霍老頭口中的得知的事情。

“前面就是我家了。”自從與陳青梅離婚之後，霍楠就拿着那十來萬的錢，又湊了湊在一舊小區裏，買了一套小戶型的二手房。付的當然只是首付，每月還貸款倒也不多，霍楠完全承受得起。

更甚至，等過兩年攢下一點錢，還能重新讨個老婆洗衣做飯，伺候他跟他爸。

而後，一行人跟着下車，來到了霍楠的家中。

霍楠随身帶着鑰匙，直接打開了自家大門。

卻發現，客廳的電視機還放着電視節目，而他爸竟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爸！你怎麽了！”霍楠吓得要死，直接飛奔過去。他爸年紀大了，可別有個萬一！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在猶豫，下本到底寫哪本好，好難選擇啊，是無CP，還是繼續幻言，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