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０１

抱著一大疊書的塗希嬭不禁冷笑，明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竟然又想起來了，看著手上這疊書，國二才一開學而已，那個死女人老是一直叫她拿東拿西的，不是很讨厭她嗎？讨厭她還叫她拿東西，不要臉的瘋婆子。

正罵的入神，一不小心踢到地板的細縫很華麗的跌倒了，手上的書全掉了。

真倒楣，超丢臉的，她把地上的書全撿起，明天那瘋婆子一定會罵她的，說什麽她把書弄髒了，幹！以為自己是誰啊？有資格這樣随便命令別人？可是她又沒任何的能耐，只能這樣在心裏罵，好不服氣，總有一天一定要把命令她的人淩虐至死！

記得那件事之後人家好像說是有強盜還是小偷之類，老師為了保護學生而殉職。

聽他們在屁！還殉職？沒有強盜也沒小偷，而是他們所說英勇殉職的那個老師！

當時是到放學家長來接，小孩卻一直沒出來，有人就想進去找老師，結果一開門就掉了好幾具兒童屍體在那家長身上。

家長吓的尖叫的超大聲的，所有人都沖過去，看到非常血腥的畫面，他們發現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完全沒事卻昏迷的塗希嬭還活著。

也許老師真的很幸運，這麽剛好美工刀從老師手上掉下拿，男孩刺的傷口又和美工刀非常相似，而且又沒監視器，所以塗希嬭被送到醫院後，家長們就靠著想像力為這件事編了一個與事實完全相反的理由：

平常和藹可親的老師在上課時突然有人拿美工刀沖進來要功擊她寶貝的學生們，老師為了救學生而奮力抵抗，卻被力氣大的吓人的犯人拖去撞牆壁，并且用美工刀刺了老師，還拿咖啡潑老師。

害怕的學生們想逃出去，卻被犯人一個一個殺掉，然而犯人要殺塗希嬭時發現塗希嬭已經吓昏了，突然良心大發，把美工刀丢了就走了。

至於為何犯人兇器會有老師的指紋，而沒有犯人的指紋，解釋是：

老師在抵抗中不小心摸到的，至於沒有犯人的指紋是因為犯人太厲害了，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弄掉的，剩下那些什麽奇怪的檢查塗希嬭就不知道了。

等塗希嬭醒來才知道事情已經扯成這樣了，很想開口說明的，媽媽卻一直叫她好好休息不要說話。

所以他們所謂的犯人當然沒抓到，何況根本沒這個人。

這件事就這樣一直拖到她都國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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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希嬭看了看項鍊，不過到最後還是不知道當時救她的人到底是誰，如果遇見他一定要跟他好好道謝才行。

齊祭黔看看手上的書又看看已經走遠的塗希嬭。

「大少爺，您把書給我處理吧，這種低賤的書沒資格被大少爺拿著。」一個人恭敬的說著。

齊祭黔看著那本書并不答話。

「大少爺……。」

齊祭黔把書收起來「不，我拿去還她」

當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瞬間變的鴉雀無聲，他們的大少爺何時做起好人了？

連齊祭黔也不明白自己的舉動，只是覺得那個少女有著他好久以前見過的某種感覺。

「林頤常，幫我查查看她是誰。」齊祭黔轉頭對一個少年吩咐「今天就要查到」

「是的，大少爺。」

齊祭黔一行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閃就不見了。

走進一棟非常豪華的豪宅裏。

齊祭黔回家心情總是很差，看到那張臉就生氣。

「祭黔，你去哪了？爸爸很擔心你呢！」很難想像這個人人懼怕的男子竟然對著自己年僅十六歲的兒子如此的好。

「吵死了。」齊祭黔不耐煩。

「哥，你怎麽可以對爸這種态度？」齊炯猖走過來。

「你管我。」齊祭黔更不耐煩。

「哥！」齊炯猖高聲。

「炯猖，你沒資格這樣說祭黔！」齊父生氣的罵著齊炯猖「你跟我打你連我都摸不到，真不想承認我有你這人渣兒子，不去學學祭黔！」

「可是……。」齊炯猖可是很怕齊父的。

「還可是？」齊父給齊炯猖一巴掌「給我滾出去！」

齊炯猖默默的離開。

衆人早就看慣這種戲了，齊父和齊炯猖常常由齊祭黔為導火線進行這種每天無限多次的演出。

至於為何齊父對齊祭黔這麽好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因：齊祭黔五歲時由許多專家教出的齊祭黔終於要和齊父比試以增加與高手對打的實戰經驗了……

比賽開始齊祭黔和齊父卻都沒動，下一秒齊父全身噴血的倒下（當然沒死），專家全都傻了，但又互看一眼暗自慶幸，幸好齊祭黔沒對他們使出全力。

齊父躺了好幾個月才能扶著拐杖下床走路。

「祭黔，你要體諒炯猖啊。」齊父說。

「哼，誰要體諒他？」齊祭黔轉身走到門口。

「喂！」齊父還是忍受不住齊祭黔，一把抓住齊祭黔的肩膀。

齊祭黔一推齊父瞬間被打飛，拍拍肩膀「髒死了，随便摸我肩膀。」接著轉身而去。

齊祭黔回到自己的房間沒多久林頤常就拿了一大疊紙過來。

林頤常是齊祭黔小時候的玩伴，也是齊祭黔最忠心的部下兼唯一的好友，齊祭黔唯一對林頤常最好，其他人他都是很冷默的。

「大少爺，我找了很多那女生的資料。」林頤常把紙遞給齊祭黔。

齊祭黔翻了翻資料「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快，馬上就查好了。」

「為了大少爺這是應該的。」

「我明天就去找她。」

随即一聲冷笑，「塗希嬭呀……」

＊

「什麽？不見了？」李郁霜對塗希嬭吼「那本是明天班長集合要用的！你竟然跟我說不見？」

「就……就是不小心弄丢嗎……。」塗希嬭望著李郁霜。

「真沒用」李郁霜生氣的走去。

結果上課時班導生氣的叫塗希嬭站起來，塗希嬭滿臉疑惑。

「塗希嬭！你竟然偷了班長集合資料！」班導大罵。

塗希嬭看向李郁霜，李郁霜幸災樂禍驕傲的回望。

「我沒有……。」塗希嬭想說話卻被班導硬生生的打斷。

「還有藉口！」班導可是非常相信李郁霜的。

塗希嬭就這樣被記了一支警告，誰叫班導最喜歡李郁霜這個學生，校排第一名？當她眼脫啊？段考作弊的家夥。

塗希嬭嘆氣，她明明沒做什麽讨人厭的事情，為什麽李郁霜老是這樣對待她？

想一巴掌打死李郁霜那垃圾，但塗希嬭沒這種能耐也沒這種膽識，只能在心裏把李郁霜殺的死無全屍。

常常哀怨為什麽自己這麽倒楣，根本是從小被欺負長大的，也許是老天爺怨她逃過了幼稚園的那災，想懲罰她吧？那人不該救她的。

有人打了塗希嬭的頭。

「小偷，你是不是忘記你今天要幫我寫作業啊？」李郁霜嘲諷的語氣又出現了。

只差一步就要踏出校門身上又背著沉重的書包塗希嬭非常不爽的回頭。

「你在不爽什麽呀？我是叫你幫忙又不是逼你，不爽個屁啦。」李郁霜順勢把功課塞給塗希嬭，就轉身而去。

塗希嬭忿忿的看著作業恨不得打作業瞪出洞來。

可惡……，死李郁霜。

在一旁看到全程的齊祭黔走了過來。

「你如果生氣的話就把那本作業撕了吧。」齊祭黔對著塗希嬭說。

塗希嬭愣愣的望著這個陌生人，并沒有回話。

「你是塗希嬭吧？」齊祭黔把書拿給塗希嬭「這是你掉的。」

塗希嬭看著班長集合資料「你怎麽知道是我掉的？」

太可怕了，這陌生人不但知道她的長像和學校還知道她的名字！班長集合資料裏應該沒有她的基本資料，她在跌倒時也沒有不要臉到大聲說出。

這人怎麽會知道？

「我查來的」齊祭黔回答。

查來的？什麽！她的資料這麽輕易就能查到？

「呃……呃……謝謝。」塗希嬭還是想不通。

「你跌倒的時候我撿到的。」

什麽？她跌倒的糗樣也被看光光了，她的自尊已經瞬間消失個無影無蹤，好丢臉。

齊祭黔見塗希嬭沒有說話脫口而出「為什麽你會容忍剛剛那女的這樣對你的态度？」如果是他的話早把她殺了。

塗希嬭有點訝異的看著齊祭黔。

「我又沒辦法……。」塗希嬭忍不住把心中的委屈全講了。

講完以後塗希嬭在心中大叫，哇！她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麽多幹嘛？她的面子全丢了啊！

沒想到齊祭黔冷笑一聲「我叫齊祭黔，你很快就會見到我了，你後面有東西。」

塗希嬭轉身看後面，什麽都沒有，轉回來齊祭黔已經不見了。

咦？他這是什麽意思？他還要再來找她？

想拿起在懷中李郁霜的作業，卻撲了個空，作業不見了。

奇怪？她剛剛不是還拿著嗎？怎麽會不見了？完了！這下李郁霜真的會氣死。

滿懷心事的走回家，做在書桌前思考著，看到書櫃上的幼稚園畢業紀念冊，伸手拿來翻了翻。

隔天班上一陣轟動。

「我們班有轉學生了！」李郁霜興奮的跟全班公布這個消息。

「真的假的？我們班有轉學生？」

「是男的還是女的？」

「叫什麽名字？」

「長什麽樣子？」

一堆人圍著李郁霜問東問西的。

「是男的，而且長的超帥的！」李郁霜回答。

一個跟李郁霜最好的人笑道「郁霜你很花癡耶，都有男朋友了。」

「別這樣講嘛！真的很帥啊，不信你自己去看。」

無聊死了，只不過一個轉學生而以那麽興奮幹嘛？塗希嬭在心中吐嘈，超激動的。

又不是第一次有轉學生，何必如此亢奮？

但轉學生跟著班導走進來時塗希嬭傻掉了。

不管怎麽看那個轉學生百分之百就是她昨天遇見的齊祭黔呀！

塗希嬭瞬間明白齊祭黔那句話的意思，很快就會再見到……原來是這種再見到法啊！

齊祭黔發現塗希嬭在看他，對塗希嬭微微一笑，全班都被齊祭黔電到無法自拔，只有塗希嬭不為所動。

呆了半晌班導才大夢初醒，慌張的說「這是我們班的轉學生齊祭黔。」

齊祭黔他是怎麽在一個晚上完成轉學的手續？

班導指了張空桌「你的位子就在那。」

那張空桌就是塗希嬭那排的最後一個，齊祭黔經過塗希嬭位子時手上沒拿東西的齊祭黔丢了李郁霜的作業給她，因為速度很快，所以沒人看見齊祭黔剛剛丢書給塗希嬭。

塗希嬭看了眼齊祭黔，把作業打開來……這……齊祭黔把整本都寫完了！

下課時齊祭黔走到塗希嬭位子旁「我幫你寫完了。」

「呃……謝謝。」也不是這種寫完法！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了」齊祭黔拉開塗希嬭位子前的椅子做下，前面的人因為下課走掉了，所以人不在位子上。

「嗯……，我沒想到你會直接轉來」

「其實應該不算轉，我從來沒有上過學，而且我已經十六歲了」

十六歲跑來讀國中？

「你為什麽這麽做？」塗希嬭超懷疑的。

這個……他也沒想過。

「不知道。」齊祭黔認為這是最好的回答。

連自己為什麽要上學都不知道？天啊！

「不知道？」

「就是直覺吧。」齊祭黔又回了很奇怪的答案。

「上學很無聊，你忍受的了？」

「我才剛來一天，我哪會知道。」齊祭黔說。

好像也是啦，他沒上過學……等一下！他沒上過學？

塗希嬭突然想到國小是一定要讀的。

「你為什麽沒上國小？」塗希嬭有點迷糊了。

「沒人叫我上國小呀，我整天都被拖去訓練，哪有時間去」齊祭黔想起小時候齊父被他打到重傷的事，當初只是想說不爽齊父這麽久了，不打一打消氣可惜，結果齊父變成重傷，其實感覺挺好的嘛。

塗希嬭懷疑望向齊祭黔，他在想什麽呀？邊想還邊傻笑。

塗希嬭和齊祭黔這無意的談話卻引來李郁霜深深的怒氣。

全校最美的塗希嬭跟超帥轉學生齊祭黔在那邊聊天看起來超賞心悅目的，班上又有數不清的人被電到，連經過他們班的人都站在門口呆望。

李郁霜憤怒到了極致，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就是沒辦法比塗希嬭漂亮？

第一次看見塗希嬭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讨厭感。

塗希嬭身上時時刻刻都散發著很讨厭的氣息，一種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感覺，這種感覺超令她火大。

像是又回到了國小一二年級時，同學笑她沒有媽媽一樣。

她的憤怒無法平息。

李郁霜腦海裏浮現了一個模糊人影。

沒關系的，至少還有一個人懂她。

這一切遲早會被她掌控的。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