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的理想

平白無故多了半個月的假期,顧夜自然是樂得清閑。

看着眼前拿着抹布擦來擦去的身影,顧夜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自己想要擺在床邊的玫瑰,卻被人放到了廁所。

“小保姆,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沒見我忙着呢嘛。”計然連頭都沒擡,不停地擦拭着櫥櫃。

“嗯?”

計然瞬間覺得身後一陣寒冷,當即甩下抹布,大步跑到顧夜面前規規矩矩地坐着,就像是在等待老師訓話的學生。

計然:“大爺,您有什麽吩咐?”

顧夜:“敲個大腿先。”

計然:“是。”彎腰敲腿三分鐘。

顧夜:“削個蘋果先。”

計然:“是。”削好蘋果一分後。

顧夜:“滾個床單先。”

計然:“……”

看到她尴尬的樣子,顧夜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最喜歡看的,似乎就是她這種因為尴尬而臉色紅紅的樣子。

計然伸手輕輕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臉頰,忍不住輕聲咕哝了一句:“你這名字取得真不好!”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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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顧夜,過夜、過夜,所以你才一直這麽精蟲上腦的吧?!”

顧夜倒不介意她的調侃,反而一臉邪笑地緩緩靠近她,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什麽時候知道‘精蟲上腦’這種詞了?”

“呃……我偶爾也是看看小說的嘛。”

“什麽小說?”

說着說着,他又靠近了一些,計然在他無形與有形雙重的壓迫下無奈往後靠,漸漸地,兩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

“呃……就是一般的……呃……文學名著。”

“文學名著會出現‘精蟲上腦’這種詞?”

他越靠越近,計然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卻發現自己的手……貌似放的不是地方。薄薄的黑色襯衫,磨搓着她的手,她隐約覺得,他的胸口……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趕忙放下手,臉色紅紅的不敢看他。顧夜也有了一絲尴尬,剛想起身,門口卻傳來了一聲口哨聲。

“不錯啊,這麽激烈?”

計然呆呆地看着門口那個一臉看好戲表情的男人,尴尬地将頭一把紮進了他的懷裏。顧夜若無其事地一笑,順手将她摟緊坐了起來。

“你沒事幹了嗎?跑這兒來幹嘛?!”

顧夜冷眼看着面前的表弟——顧玺,對于他剛才的打斷很不是滋味。

“母上前幾天去了高麗,帶回來一些護膚用品,讓我給這兩位未來的嫂子送一些來。”顧玺不過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但已經開始顯露出成為繼顧夜之後的第二位顧家少女殺手的潛力。與顧夜不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陽光外向的,經常穿着那一身運動裝,完全不似顧夜那陰森森的感覺。

“真的?”計然很開心地蹦離了他的懷抱,一下子竄到顧玺面前,拿過他手中的袋子左看看右看看,絲毫沒有注意顧玺剛才對她的稱呼問題。

“放下袋子,麻利地滾走。”

顧夜看到計然那副對別的男人笑臉相迎的樣子就不爽,他就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對自己露出過那麽愉悅的笑臉!

顧玺看着他,啧啧了兩聲,果然,嫉妒的男人都是不理性的動物。

他不僅沒滾,反而笑着對黑臉的顧夜說了一句:“是不是羨慕了?你只要禮貌一點,也會有的。”說完向計然揮了揮手,很果斷地滾了。

計然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一臉疑惑,走到顧夜身旁重新坐下,輕聲問道:“你也想要護膚品嗎?你一個大男人還用這個?”

顧夜滿臉黑線,沒有回答,卻被顧玺最後的話震懾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對她好一點,她就真的也會對自己露出這種笑容嗎?

于是,他決定嘗試一個晚上。

當躺在床上看電視的計然突然被他輕輕地擁入懷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僵硬了,這是什麽情況?!

他抱着她,強忍着心中的違和感,輕輕問了一句——

“你有什麽理想嗎?”

計然雞皮疙瘩驟起,在她的印象中,顧夜絕對不會是問出這種問題的人,他最常問的,應該是——

“你有什麽滾床單的計劃嗎?”

也許是他終于決定轉性了吧……還是選秀節目看多了?計然一方面覺得好開心,有種農民翻身得解放的自由感,另一方面,又覺得很不習慣,仿佛一直被家養的狗突然被扔到了野外。哎?她為什麽要把自己比做狗?!

她沉默了一會兒,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靠在他的懷裏幻想着。

“我的理想啊……就一個字,吃!”

“吃什麽?”

“蛋糕。”

顧夜沉默了一會兒,才發現這麽多年了,自己竟然不了解她的理想,他一直自信地認為,她的理想中,必定有一大部分是有他的。

計然看到他這幅嚴肅的樣子,更加不習慣了,擡起頭看着他輕聲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呃……有禮貌?”

顧夜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

“我哪裏說過我喜歡這樣的?!”

“你不喜歡?”

計然皺着眉想了想,才輕聲回答:“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很奇怪,感覺這樣更像朋友……還是之前好一點。”

顧夜滿意地一笑,她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将她和他定性成了情侶。同時,他也忍不住在心裏對顧玺鄙視了一頓,什麽破建議!到底是沒談過戀愛的小屁孩!

計然看他又陷入了沉思,忍不住爬起來扯着他的手問:“那你呢?你有什麽理想?”

顧夜看着她那張笑臉,心裏更是滿足,原來,她也是有對自己露出過這種比面對外人時更甜蜜的笑容的……只是以前的他,似乎沒有過分去注意過。

他想了想,輕輕吐出了一個字:“吃。”

“哎?”他的理想和自己一樣嗎?他這種男人也會是個吃貨?!真是不可置信啊……計然瞬間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大大縮短了,有種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她滿臉笑意地問:“吃什麽?”

顧夜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了一個邪邪的笑容,又簡略地吐出了一個字——

“你。”

計然瞬間覺得他沒救了,自己剛才為什麽要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發作,讓他改回來呢?!現在好了,他又變成這副二流子的樣子了!

猶記得,她曾經和清秋讨論過“有錢男人”這個話題。

清秋:“我一直以為有錢男人都是很高傲的,直到遇到了顧朗。”

計然:“他不高傲?”

清秋:“對。”

計然:“我一直以為有錢男人都是很好色的,直到遇到了顧夜。”

清秋:“他不好色?”

計然:“錯,他非常十分以及極其地好色!”

她現在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果然是真理,經過了這麽多年,還是經得起實踐的檢驗。

清秋曾經教導過她,要制服一個不要臉的男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更不要臉。而要打倒一個好色,但還尚存一些良知的男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裝成純潔的小白兔。

前一種方法,就是比如說……

顧朗對清秋說:“你的身材有待加強啊。”

清秋就會毫不介意地回答:“你的某種能力也有待加強啊”雖然她根本沒經歷過。

于是……紳士的顧朗反而不好意思了。

可是,換成變态的顧夜,情況就不一樣了……

顧夜:“你的身材有待加強啊。”

計然:“你的某種能力也有待加強啊。”

顧夜:“沒試過沒有發言權,要不你現在試試?”

她想了很久,最終還是覺得,前一種方法對于已經不要臉到沒有下限的顧夜來說,是沒有什麽用的。所以,她轉而選擇了第二種,而且第二種她本就不需要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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