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領帶沒系好,那能給二哥親一個嗎……

老趙按捺不住激動不已的心情, “哎呀我的小祖宗小福星小寶兒,你可真是太為我争口氣了。”

過于興奮, 連聲音都快要飛揚起來,“小雲同學,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些的嗎?”

相比于他,雲月就淡然得多。

畢竟早就知道了。

“你想知道什麽?”雲月托腮,眼色認真,“如果是關于我和二公子的事情,你聽了可能會很失望。”

“怎麽會呢!”老趙說,“別說結婚,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結……”

在老趙心裏, 雲月已經成為撩漢大師了, 畢竟放眼圈內圈外, 別說短時間內搞定二公子, 就算放長線釣大魚的都沒有任何的可能。

雲月沒講出所以然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和他結婚了……好像只是仗着以前稍微熟一點的關系,和他多說幾句話?

她不說也沒關系, 老趙沉浸在喜悅裏。

日後雲月成為大明星,那他就是大明星背後的金牌經紀。

比起他溢出外表的喜悅, 雲月倒是很平和, 因為不是很意外, 仿佛事先就知道,只要是他許諾的事情,就不會食言。憑的是什麽呢,大概就是感覺。

這感覺很微妙, 一如她只要睡在他身邊,就不會再失眠一般。

網上,這個如同炸-彈一般的消息爆出之後, 網友們打雞血一般瘋狂戳着手裏的鍵盤,有憂有心,有發瘋的,還有人說《劍心》劇組沒心,為什麽慕青椋投票人數最多,卻沒有選她。

網絡投票只是一個環節,最主要的還要看評價和基數,一百個粉絲,有五十個黑粉反對的話,那就沒什麽參考價值。

作為頂級流量,慕青椋團隊擅長蠱惑粉絲,所培育出來的粉都比較極端,不允許任何一家超過他們家真主,看誰不爽就如同蜂窩一般怼過去,導致滋養出很多黑粉。

高處不勝寒,站到一個這樣位置,正負面的評價都是自然現象,《劍心》官博下被控評,但雲月的私人微博和一些建立的新的讨論組,都談得熱火朝天。

雲月尋常心,看着自己每刷新就蹭蹭蹭上漲的粉絲量和一些質疑她演技的,都只是一笑而過,後續她該考慮和忙碌的,只有和《劍心》劇組交接工作的事情。

……

老爺子的壽辰很快到來。

上年紀後,晏老愛玩,還總愛去一些年輕人喜歡的地方玩耍,對自己的壽宴反倒不那麽上心,在壽宴前夕,才堪堪回宅。

宅內宅外,停靠車輛無數,都是小輩的。畢竟家大業大,親朋好友數不勝數,小輩們對大老爺的壽宴很是上心,花費心思去送禮。

起初雲月不知道準備什麽讨老人家開心,晏千說她送塊石頭老人家都當個寶,聽到這句,如果不是隔着無線電波,雲月都想瞪他白眼。

話是那麽說,晏千還是托人幫她準備一份禮物,是一幅山水畫。

她看不出名堂來,就像是毛筆蘸汁兒,随便糊弄幾下,然而到會面這天,晏老高興得不行。

書房裏,晏老坐在藤椅上,姿态雍容又和藹地誇贊,“還是我家舟舟費心,知道我喜歡這些。”

他用手指向角落裏那些雜七雜八的物品,“旁人就知道送一些補品,搞得我已經老了一般,真是不讨喜。”

其實,旁人送的也都是拿得出手的實在貨,恨不得世界奇珍異寶通通搬來去讨好這位老爺,晏老不喜歡的,是他們送禮後那副表情,亦或者希冀晏家能幫襯生意之類的話。

晏老讓人将那副山水畫仔仔細細地收好,又問道:“老二還沒回來嗎?”

一旁管家如實答:“二公子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

“這小子,就不知道早點飛回來嗎。”晏老拖長音調,“要是舟舟的生日,我看他還敢遲到——”

這話弄得雲月有些哭笑不得,都懷疑自己和晏千的事是不是提前被老爺子知曉了。

她又不是什麽香饽饽,怎麽可能讓人家那麽惦記。

她含笑陪在老爺子身邊,随随便便聊着天,書房裏,還有只鹦鹉,是她上天拿來的,怕晏若玉還打這只鳥的主意,就讓人放到書房角落。

宅內布置大變樣,晏老就沒在意鹦鹉是誰放過來的,笑吟吟地問雲月最近的生活。

她如實一一作答,包括自己被入選女主的事情。

“還是要謝謝二哥幫忙。”她不忘添一句,“沒有他的話,我可能就被淘汰了。”

晏老佯裝不滿,“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謝。”

聽他這樣說,雲月估摸着老爺子還不知道,她這次的角色,相當于從慕青椋那邊奪過來的。

老爺子對慕青椋并沒有太好的印象,但因為人家是大孫子的救命恩人,又即将是未來孫媳婦,所以該盡的長輩之宜還是有盡,不過後來因為推樓事故,老爺子對慕青椋的态度冷淡下來。

現在沒見過他們相處,雲月不清楚是什麽樣的狀态,多餘的話就沒有再說。

随着時間的推移,送禮和探望的小輩越來越多,大部分,是被阻攔在書房門外,要是一一都來看的話,怎麽看得過來,況且,宴會還沒開始呢。

關系疏遠的小輩可以阻攔,少爺和少夫人就不行了。

雲月和老爺子聊得正開心的時候,晏南風和慕青椋敲門而至。

他們兩人,一位溫文爾雅,一位得體端莊,适中的身高差,相處十幾年的熟悉和默契,不論怎麽站怎麽搭,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甚至連兩人看到雲月在這裏後的臉色都差不多變了一個度。

晏南風情緒調節很快,微微詫異後,目光偏移,“爺爺。”

旁邊的女人緊跟着喚了一聲,“爺爺。”

晏宅的壽宴,他們自然不會缺席,碰面在所難免,雲月心如止水,坦然面之,乖巧懂事地坐在晏老偏側的一個軟沙發上,手心輕輕托着頭發,姿态随意,那模樣就像是晏老最受寵的小孫女似的。

看到他們,不僅沒有招呼,漂亮臉蛋上反而是不屑清冷的神色。

慕青椋餘光捕捉到這些後,暗中已經把拳頭握緊。

方才和雲月談得在興頭上的晏老,笑容可掬,溫和可親,看到他們後,便恢複一如既往的正臉,連聲調都肅穆不少,“都來了啊。”

“來給爺爺祝壽。”晏南風走近一些,将手中禮品遞過去,溫柔笑道,“這是特意新開造茶園裏的茶葉,希望爺爺笑納。”

在長輩這裏,晏南風還是有心的,老人家見慣瑰寶名品,要的還是小輩一份心意,因此早在幾年前他就開始着手準備,精心挑選一片肥沃土地來種植茶葉,請的都是國際師傅和鑒品師,确保挑選出世界獨一無二且合老人家口的茶葉。

慕青椋則随大流地送了雕塑玉石,不好不壞。

晏老都收着了。

本來這事兒平和過去,偏偏慕青椋沒有要走的意思,想起上次被雲月潑一臉的水,哪能容下心頭的恨,看向她的目光帶有極端的恨意,并且翻了一個白眼。

她表現得太明顯,晏老看到後直皺眉,招呼二人過來,像是第一次見面介紹道:“差點忘記和你們說聲,舟舟現在已經回來了。”

老人家有自己的講話方式,第一句語氣溫和,停頓之後,着重強調第二句,較為嚴厲地提醒:“還是和以前一樣,她是我們晏家的人,不一樣的是,從現在開始,誰要是敢欺負她一點,就算是親孫子我也不會放過。”

當年的事,老人家回來後了解過,因為不在場所以無法證明什麽,即使是家主,空有一張相信雲月的嘴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無法為雲月洗清冤屈。

經歷離別後,老人家現在的想法就不同了,這要是再重蹈覆轍的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處理挑事之人。

就是慕青椋現在,怕是沒這個膽子再惹是生非了。

被老爺子制裁,也被晏千制裁。

要不是老爺子壽辰,她連晏家的門都進不了。

現在她哪有以前的風光,被警告後,臉色慘白一片。

見他們二人默聲,老爺子嚴厲橫眉:“聽沒聽到?”

晏南風低頭:“知道了,爺爺。”

旁邊的女人也只能跟着照做。

“那就行了。”晏老說,“既然是一家人,舟舟現在在娛樂圈展露新角,有能力的話,作為哥哥嫂嫂,也希望你們幫襯幫襯。”

本來哥哥嫂嫂這幾個字,讓慕青椋多少找一點心理平衡,雖然老爺子疼愛雲月,但她才是晏家的孫媳婦。

然而老爺子下一句又說:“她最近要出演那什麽,叫《劍心》吧……南風你們不是有團隊公司嗎,記得多宣傳宣傳。”

慕青椋的臉已經難堪成豬肝色。

《劍心》本來女主是她,只會是她,偏偏半路殺出一個雲月。

鬼知道她接到定角的消息差點昏倒在家裏的客廳,很長時間都沒有緩和過來,怎麽着都想象不到已經到嘴的鴨子會飛走,情緒低迷到極致,無刻不在懊惱憎惡,接到晏南風邀請她來給老爺子過壽宴的消息,想起即将在這天宣布他們的婚訊,心情好不容易緩和一陣子,結果——

傷疤又被老頭子給揭開了!還讓他們幫襯幫襯!

而晏南風則平和地回答:“知道了爺爺。”

慕青椋差點氣到吐血。

……

所謂姜還是老的辣。

晏老一直自責于以前沒能把雲月護住留下,所以她回來後給予更加明顯的偏愛。

冬日寒涼,晏家卻是溫暖至極的。

晏千打電話給雲月的時候,還能聽見她語氣裏掩蓋不住的歡快。

他簡單表達自己剛下飛機,大概需要一兩個小時抵達目的地,而後又問她那邊的情況:“什麽事這麽開心?”

“嗯……這個嘛。”

外面夜色濃郁,路燈昏黃溫馨,宅內宅外都洋溢着喜慶,讓人的心情跟着變好。

雲月不知道如何解釋得那麽清楚,站在長廊窗口,望着天上一輪姣姣明月,輕緩緩地陳述:“就是……突然有了家的感覺。”

無父無母無寄托,所以一直期待尋找這種感覺。

晏千沒笑她的話無厘頭,停頓一會兒,問道,“家是什麽感覺?”

“就是……被寵愛、關心、在乎吧?”

“那你不止是突然。”

“嗯?”

“以後也會有。”就像是一句承諾,男聲低沉,“一直都有。”

一直會有人寵愛,關心,背後默默守護她。

就算不在她的心上,也會一直呆在她的身邊。

這是個熱鬧溫馨的夜晚。

夜空蘸墨似的覆蓋,月白風清,皓影平鋪,有人壓住的相思好似被揉碎入月光,照于另一片望月人的瞳目之中。

雲月在等晏千。

按照之前的打算,他們是要在晏老壽辰這天宣告婚事的,不知道晏老知道這個消息後是什麽樣的表情。

雖說都是兩個孫子,晏老實際上還是偏愛晏千多一些,平時的行事作風也能看出來,晏南風雖然事事溫和,可也常常讓人感覺到一層虛假的表面,或者說,太不真實了。

再加上他為人固執,不愛從商,名下只是挂着公司名頭,比起經營管理,他更熱衷于自己的鋼琴事業。

反倒是晏千将繼承大業的責任給攬下來,光這一點,就讓老爺子喜愛。

等上不知多久,雲月才見遠處有車輛駛來,晏宅管理嚴格,雖是壽宴,也不是人人能開車進得了這裏面,應當是晏千沒錯了。

外面天寒地凍,大家都在室內歡聚一堂,宴會開始前夕,晏老換上一身正式古典唐裝,在大廳內和小輩們談天,沒人注意到出去的雲月。

晏千的車沒有停在正門口,她站在臺階之上,眺望遠方,他還在稍遠一些的位置,應該正朝這邊走來。

這區區等待時間,雲月竟覺得時間漫長,還有微微的期待。

晏千來的時候,身邊是帶着兩個助理的,他們都看見不遠處的雲月,像是知道什麽,都識趣地暫時離開。

沒去料想她來這裏等,身影混于夜色之中的男人輕輕皺了下眉頭,快步走過去。

這麽冷的天,在外面等什麽——

本想這樣說說她,看到她那張淺笑嫣嫣的美麗面孔,話就卡在喉間。

她一笑,他就覺得,她什麽錯都沒有。

“你可算來了啊。”雲月擡起微微凍紅的臉蛋,“等你很久了。”

“怎麽不進去等?”

“剛看到你的車,就出來看看。”

晏千擡手,很自然地撫過她的腕,冰涼涼的,她生了一身冷骨頭,夏日也常常手腳冰涼,冬天就更不必說了,日日姜湯都救不了。

他的手溫熱,輕輕松松就将她柔若無骨的手握于掌心,“進去暖暖。”

雲月低頭看去一眼,許久未見,他牽起手來那麽地自然,弄得她微微不自在,不過也沒把手拿開,只說:“爺爺在西廳。”

老人家在西廳,那邊的人自然就多了,然而其他廳的人也不少。

晏千問道:“想好怎麽和爺爺說了嗎?”

“啊?我嗎?”她慢吞吞,“我還以為是你說。”

“我說的話,爺爺以為你是被我拐騙的。”他淡笑,“你要是不怕你老公的腿被打斷,也可以讓我說。”

“……”

這人的适應能力真真是強,娴熟地自稱老公。

雲月想了想,點頭:“那讓我準備一下吧。”

她該怎麽和老爺子關于她和晏千結婚這件事。

細想一番,他說的不是沒道理,平時在老人家心裏,他就是個不太注重感情的人,要是拉着她告訴爺爺說,他們結婚的話……确實有點拐騙良家少女的感覺。

雲月要組織琢磨語言,他們就不急着去西廳,先上樓緩緩。

這會兒人都在樓下,樓上就沒什麽人了。

晏千不知從哪裏搜刮出一個暖寶寶,往雲月懷裏一揣,“拿着。”

她剛才在寒風中沒站太久,手還是放在口袋裏的,即使這樣,雙手還是許久捂不熱。

有了專門暖手的,雲月總算回了溫,兩只手吞吞從暖寶寶裏伸出來,輕輕戳了下旁邊剛剛和助理打完電話的晏千,“我好像知道待會說什麽了。”

“嗯?”

“就說我們一直在偷偷戀愛,戀情長達五年,然後都老大不小了,想要結婚。”雲月忍不住為自己的小聰明點贊,“到時候看爺爺的反應,他要是很高興的話我們就告訴他已經結了,要是猶豫的話,再想其他辦法。”

“偷偷戀愛五年,誰信?”

“為什麽不信啊……”

本來想同他據理力争一番,突然想到什麽,雲月咽下說到一半的話。

那時候……連家裏的保姆都覺得,她喜歡晏南風,心思昭然若揭,怎麽着都藏不住。

可大家都不知道,她不過是依賴一個人的關心而已,依賴當時他能給她家的感覺……

觸碰到這個敏感話題,連空氣都變得微妙起來。

“對了,二哥。”雲月主動跳開不愉快的話題,“你之前不是在電話裏說,在國外買了禮物嗎?”

晏千雙眸幽墨,“嗯。”

“是……什麽啊。”她輕聲問,“我能看看嗎?”

他說帶禮物之後,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好奇,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東西呢。

夫妻之間經常戴的,她也只能想到那個了。

本來她就懷有極大的好奇心和懷疑性,而後又聽男人不無意味深長地道一句:“晚點再說吧。”

“……”

晚,晚點?

這是幾個意思。

這豈不是和她想的意思更貼近了。

也是,那個東西,晚點才能用……

雲月擡手,指腹輕輕摸了下臉頰,不知是手剛才沒捂熱還是臉上溫度過高,反差感太明顯,怕被發現異常,她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靜下來。

她緊張好奇又不安,晏千則半分都沒有,這個給她充分考慮對爺爺坦白的說辭的時間裏,他順勢去一趟書房。

晏老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愛看書,古今中外都有,因此晏家的書房做設得十分寬敞,有點像個小圖書館。晏老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在這裏看看書,有事的話,晏老也會在這裏教訓人。

對書房,晏千是不陌生的,這會兒看見靠近門口的地方都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禮品包裝。

這些都是小輩們送的禮物,太多了,都沒處放。

雲月跟着觀量一番,問道,“你送爺爺什麽禮物?”

他知道她沒東西送後就把自己先前準備的讓給她了,事情緊急,不知道他有沒有備份。

“随便挑了個古董。”晏千說,“助理待會送過來。”

很少有富裕人家的老頭子不愛古玩,所以這些閉眼送就行了,不會不讨喜的。

沒多久,果然看見助理敲門進來。

幾個黑色西裝保镖護送一個盛放在方形透明保護罩內的東西進來,光看外表看不出什麽來,雲月對這些不予了解,看上面的标簽和助理介紹,大概了解到是個錾刻銀壺,約摸波斯薩珊王朝時期左右,從一位老收藏家手裏買來的,屬于有價無市。

雲月好奇問:“現在不送給爺爺嗎?”

“禮物太多,他老人家記不住。”晏千說,“東西先放着,明早再和他說。”

她不免一笑,還真是這個理。

禮物準備完,時間也差不多,他們是時候該過去給老爺子賀壽以及公開一下身份。

先前雲月提的建議,不是不能用,強行編造的話,興許老爺子上年紀後,可以糊弄過去。

離開書房,晏千準備帶她過去的時候,雲月磨磨蹭蹭很長時間,輕喚一聲:“二哥……”

這一聲,不比往常清靈,反倒甜膩膩的,像是有什麽撒嬌話要說,比往常叫人更要命。

以至于男人垂眸落下的目光更深一個度,“嗯?”

“你幫我這麽多……”她說,“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又是給她事業上的幫助,又是老爺子這邊,就連出個差,都帶回來禮物——雖然這個禮物,是她需要準備才能接受的。

雲月不回送點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

前段時間劇組殺青,她又定角,老趙就把分紅給她了,因為是小角色,并不多,不過夠她送一個拿得出手的禮物了。

在晏千注視下,雲月從包裏取出一個方形小盒,裏面躺卧一條精致的藏藍領帶,細節為刺繡工藝。

看他一直沒說話,以為是不太喜歡,雲月本來打算拆盒子的動作停下來,小心翼翼,“我第一次送男人這些東西,是不是不太好看,我可以去換……”

“沒有。”他說,“你挑的不會差。”

這一句相當于給她一個很大的鼓勵,于是三下兩下将盒子拆開來,取出裏面的領帶,這款顏色深重大氣,是她挑選很長時間才選出來的一款,價格要了她一半的演藝費,看他喜歡,雲月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

她将它拿到他眼前,“你要不要戴上試試?”

不合适的話,還可以調換,雖然她覺得以他那樣一張面孔,哪怕系個地攤貨也系出高級感。

男人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東西遞過來也沒接,反倒是很自然地來一句:“你幫我吧。”

“啊?”

“不會嗎?”

她遲疑地點頭,她還沒學會領帶的系法,只看櫃臺小姐姐示範過一兩遍。

“沒關系。”他說,“随便系。”

“……”

這怎麽能随便系啊。

想到他可能只是想看看領帶的效果,雲月便沒有多想,纖弱小手舉起領帶,“那你頭低一點點,我幫你——”

“好。”

兩人的身高差還不小,雲月還得踮起腳尖來夠他,他雖然低下頭,兩人的距離卻不小,導致她還得往前挪兩步,過程中腰身突然多了一只手,很自然地将她往前靠攏。

雲月被動地撲到他懷裏,拿着領帶的兩只手覆在男人的胸口處,隔着衣物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那一瞬間,她心跳也加快了。

低沉的男聲在她耳旁響起——“慢慢來,不急。”

雲月紅着臉,“嗯。”

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直沒松開,她調整好狀态好就從容了些,專心致志回憶領帶的系法。

晏千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掠過,上移,最後落在不遠處的拐角,靠近書房的長廊有個放置物架的三角區,位置不小,供人休憩短談,離窗口近,還可以抽根煙。

他那樣随然地看過去——看到他那大哥晏南風指尖捏着早已經燃滅的香煙尾,骨節處泛白,那張向來溫潤如玉的臉色此時變得諱莫難懂,愈發地陰郁,是很少被外人看見的樣子。

晏南風大概也想不到,自己離開熱鬧的人群來樓上窗口抽根煙的時間,會注意到從未想過的這一幕——他那從來沒和女人交往過的二弟懷裏抱着纖弱的女孩,就像是擁于一件上好的瓷品,指尖微攏,小心翼翼,将力道收到剛剛好。

那女孩的面孔,更是他最熟悉不過的。

竟然是雲月。

那一瞬間,晏南風呼吸喪失一般,雙手不由得握緊成拳,指間的香煙随之被壓到掌心裏,燙到肌膚裏,他仿若毫無知覺一般。

晏千這邊好似在系領帶,可兩人之間的氛圍被調到極致,彼此呼吸交織,他低頭看她懊惱又自責的模樣,聽她慢吞吞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系不好……”

“嗯?”

“等我下次學會了,再給二哥系吧。”雲月将領帶收回到手裏,抿唇一笑,“好不好?”

“嗯。”

聽他這樣應,雲月就放松很多,還是下次慢慢學會後再來吧。

領帶都拿走了,她的腰身還被男人輕輕摟着,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雲月遲疑:“二哥……”

“領帶沒系好。”晏千另一只手輕輕捏過她的下颚,“那能給二哥親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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