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程星碎坐着輪椅進了G城警局。和程星碎一同進來的還有一位姓于的律師。
于律師是在幾個小時前就和程星碎見過面。
這位于律師一來，并未第一時間詢問程星碎那晚在豪斯酒店的事情，而是給了程星碎幾頁資料，讓程星碎看熟。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裏，于律師還客串了将會負責錄口供的警察，跟程星碎做了四次口供“試演”。
“試演”結束，看于律師最後松了一口氣的反應，顯然程星碎在“試演”中表現還算不錯。
“程先生，等一下警方問您的一些問題，如果是您不清楚的，您可以直接說不清楚，不想回答的也可以不用回答，到時候我會全程在您旁邊，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在詢問室裏等待警方派人過來做筆錄時，于律師對程星碎叮囑道，就好像幾個小時前他并沒有跟程星碎碰過面，對過臺詞一樣。
“謝謝，我知道了。”
程星碎點了點頭，表演功力絲毫不遜于于律師。
很快，兩名警察進入詢問室，詢問開始。
“程先生，感謝您配合我們的調查。接下來我們會問您一下問題，希望您好好回憶，如實回答。如果您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
“可以。”
“您還記得2042年11月13日22：10左右，在G城龍門街道的豪斯酒店4809號房間裏發生的事嗎？”
“記得。”
“那請您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當時，我因為之前接到了幾個朋友的電話，在電話裏他們說給我準備了一份驚喜——”
十幾分鐘後，詢問就結束了，于律師也終于合上了因為驚訝，而下意識張開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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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謝謝您的合作。還有一些簽字流程，麻煩您在這裏稍等一下，等我們把書面記錄打印出來，您簽完字就可以離開。”
“好的。”
等兩名警察離開詢問室出去拿書面詢問記錄時，于律師由衷對程星碎說：
“程先生，您的語言表達能力非常強，邏輯也十分清晰，我很佩服。”
程星碎微笑。
“于律師客氣了。我只是會說幾句話而已。”
被稱為“民事訴訟辯論專家”的于律師忽然有點接不下話來。主要是程星碎的回答太過不謙虛，完成超出了于律師以為會出現的範疇。
“奇怪，怎麽警察去了這麽久？是警局的打印機壞了嗎？”
等了兩分鐘，于律師下意識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嘀咕着。
【這位律師是不是這把年紀才剛拿到律師資格證？明明看起來很高端的樣子，怎麽這麽不鎮定，毫無耐心的樣子？】
程星碎對“444”吐槽。
【本系統不太了解律師這個行業，所以很抱歉，對此本系統不予置評。】“444”老老實實回答。
【……所以那兩個警察到底在做什麽？】
程星碎決定換個“444”能答上的話題聊天。
【帶着剛才趕過來的溫寧，在您所在房間的對面，通過單向鏡在對您進行樣貌辨認，看您是否是溫寧記憶中那個給了她一個擁抱的男人。】“444”回答。
聽到“444”這麽說，程星碎立馬反應過來“溫寧”是哪位了。
頓了頓，随即應了一聲，很随意的就【哦】了一聲。
“444”愣了一下，有些驚訝：
【您不擔心被認出來？】
程星碎在意識裏滿不在乎的笑。
【不擔心，她能認出我，那你早就提醒我要開某個關鍵劇情點了，但是現在都還不提醒，那就說明她其實對我并無印象。對嗎？】
“444”：【……對。她并沒有認出您。】
幾分鐘後，剛才錄口供的警察之一拿着2份紙質文件過來，給程星碎簽字确認，然後示意程星碎可以走了。
“于律師，謝謝你。”
警察局外，輪椅上的程星碎和于律師告別。
“不客氣，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另外，實話實說，我認為從您剛才的應答可以知道，您在法律方面的素養，應該并不弱于我。如果不是對您的身份有一定了解的話，我甚至會以為，您其實是我同行。”
于律師真誠無比的說。
程星碎笑了笑。
“還好你是知道我的。我只不過是開了一家小型娛樂公司的商人而已。而能夠這麽順利，只是因為于律師确實有好好的‘照顧’我。”
可不是嗎？在到警局來之前，于律師和于律師身後的那些人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不僅完全抹去酒店裏所有可能證明他去過4809號房間的證據，還準備好了天衣無縫的“證詞”，給他背熟——這麽娴熟的處理方式，程星碎只能表示佩服。
不用說，肯定是出自被他拒絕了掃尾邀請，但還是自發自動的幫他掃幹淨“尾巴”的封墨之手。
不過程星碎對此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有點……嗯，小高興。
畢竟封墨做這麽多，也是為他好。他又不是傻瓜，這份好意雖然不是他主動要的，但也樂意接受。
“您過謙了。”
于律師也笑起來。
“如果程先生沒有別的需要的話，那我今天先告辭了。”
“好的，于律師再見。”
“程先生再見。”
而在借助于律師身上的監視器，看到于律師和程星碎告別的封墨拿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正禮貌目送書中世界自己同行離開的程星碎看一眼手機，接起來。
“封墨？”
“怎麽樣？一切順利嗎？”
“當然。”
“那要一起吃午飯嗎？”
“好啊。去哪吃？”
“雁洋酒店，十五樓的花園餐廳。”
“好。不見不散。”
挂斷電話，程星碎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覺得輕松好多。
【封墨剛才通過于律師身上的監視器在監視您。】“444”提醒。
【不。他那只是在關心我。】
程星碎笑眯眯的反駁了“444”的話，将手機放回兜裏。
【而且，這就證明他心裏有我。】
跟着不要臉的說。
“444”：【……您錢包裏已經沒有現金了，是想連信用卡和銀行卡都不能用嗎？】
對此，心情很好的程星碎呵呵一笑。
……
……
司機帶着程星碎到了目的地。
封墨安排陪着程星碎去歐洲的安保人員今天就已“上崗”，就跟在程星碎身後。所以程星碎下車時，後面的車就跟着在近處停下，車裏的人迅速下車，利落取出輪椅給程星碎坐。
看得出來，封墨找的安保力量很強，至少對抗普通的暴.力攻擊是沒問題的，至于不太普通的那些，嗯……真要有人找頂尖殺手想來搞死他，那也沒關系。大不了就比一比誰的職業素養更高，專業能力更強嘛。
到了十五樓的花園餐廳，在服務員引領下，程星碎在一處靠窗的位子上看到了封墨。
點餐、上菜，很快兩人面前就擺滿鮮美食物，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我以為你會想要喝點酒。”
封墨看着程星碎，淡淡說道。
“今天下午的航班飛歐洲，我不想帶着酒氣上飛機。”
程星碎笑了笑回答。
之前“444”的确有跟他說原著程星碎的喜好之一就是喝美酒，不過，人的喜好可以變的，因此從現在開始，為了健康，程星碎再也不會随便喝酒。
優雅的吃着飯，似乎并不打算糾結程星碎是否喝酒這個問題上的封墨慢悠悠繼續：
“我聽于律師說了，你在警局表現的很不錯。”
程星碎挑眉，笑。
“謝謝誇獎。不過你這語氣不太對，有點像老子對兒子，卻一點都不像未婚夫夫之間該有的那種。”
封墨将一碗剛盛好了的湯放在程星碎面前，說：
“我給你掃尾這三年，哪一次不是這樣跟你說話的？”
“那我現在不想這樣了。行嗎？”
程星碎笑眯眯的說。
看着程星碎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封墨微微一笑：
“恐怕不行。”
是斬釘截鐵，不容反駁的語氣。
程星碎：“……”
【封墨才不會喜歡您這款呢，您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他的命中注定是程寵！程寵！】
自從升級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變得越發像個人的“444”在程星碎意識裏大聲說道，雖然語氣平板無波，但不知為什麽，程星碎覺得自己聽出了得意洋洋的味道。
不由讓他想要揍系統。
“那可真沒勁。”
嘀咕着，瞬間蔫了吧唧的程星碎垂下眼眸，将碗裏剛才封墨夾過來的菜用筷子弄成了稀巴爛，再慢吞吞放進嘴裏，滿心滿眼都寫着“不高興”三個字。
那畫面看的封墨有點想笑。
說實話，之前封墨就已經隐約意識到程星碎想要玩個大游戲，但是沒想到在這游戲裏還會有自己的位置。
程星碎真是膽大啊，竟然想誘自己入局，還是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爛理由，就差明晃晃的跟他說——
“我喜歡你，我們玩玩好不好”了。
呵呵，一個從來沒有心，也不會動腦子的家夥，竟然妄想着就用輕飄飄的幾句好聽的話就拉上自己入局，也不知道是一時之間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在程星碎背後有一個腦子也不怎麽清楚的人，正指使程星碎，才會讓程星碎對自己幹出這些弱智一般的小把戲。
不過仔細想一想，還是很有趣的，不是嗎？
畢竟，雖然是小把戲，但自己卻能借着這次的小把戲在程星碎那張臉上看到那些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風景”，以及那些仿佛真用上了幾分真心的眼神——
這麽說起來，的确還算有趣。
也是——
值得自己繼續好好欣賞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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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程星碎裝的不怎麽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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