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封墨是在出差後第五天時回國的。而在封墨回來的第二天，飛揚集團召開了一次董事會，議題主要是關于明年的設計主題。

當然，好歹也是900萬換來的作品，所以程星碎的作品也擺在了諸位參會者的面前，受大家審議評定。

也很當然，就如程星碎早就猜到的那樣，和原著主角的作品放在一起後，再貴的槍.手作品都只是被打敗的結局。

所以董事會的正式結果剛一出來，程星碎就潇灑離開了飛揚。

畢竟繼續再當實習生已經沒有意義，即便他之前費了那麽多工夫，花了那麽多錢，還是沒能搶過程寵的風光，程寵作品仍舊被選上，自己的努力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足夠讓程星碎很服氣。

看來自己從前真是小瞧了原著世界的設定之力。所謂人設天定啊，果真強悍無比。他還妄圖想以“吹灰之力”就想搞定原著所有劇情，真是想得太過美好。

好吧，既然現在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只好想辦法把大腿給掰折了，或者，把這所謂的“天定”給捅破、踩碎了，才好達成自己的心願。

至于系統提示因為程寵在此次設計上表現出了驚人天賦，而讓封墨成功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程寵身上，而成功“取悅”到了世界意志這一莫名其妙的“功勞”，程星碎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世界意志既然要誤會他“改邪歸正”，開始專心推動劇情了，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說不定還能有利于自己搞翻劇情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掙錢。

他手上還有幾套可以用作抵押的房産，可是，抵押一套就已經冒着可能要被程日天找麻煩的風險了，再來第二次抵押肯定風險直接變成現實。

既然抵押不是好辦法，那就得另外想辦法掙搞翻劇情的活動經費。

仔細思考後，程星碎很快就想到可行性較高的掙錢方式。就在他打算将想法付諸實踐時，忽然接到了封墨電話。

封墨約他一塊吃午飯。

好吧，剛才離開封墨公司的時候誰也沒告訴，所以八成現在封墨還不知道他已經不打算繼續做實習生的事，因此才以為中午還可以在公司裏相伴着吃午飯呢。

正想委婉的就趁着這個電話跟封墨說明情況，就聽見封墨在電話裏說道：

“今天是我們訂婚三周年的紀念日，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本來想吃飯之後送給你的，但是下午臨時我有個會，可能今天中午需要麻煩你提前十五分鐘過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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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訂婚三周年，還準備了禮物，難道還能說不好？

“當然可以。待會兒見。”程星碎回答。

“待會兒見。”

挂斷電話，程星碎不禁發愁。他真不知道今天是原著程星碎和封墨訂婚三周年的紀念日，現在距離中午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時間，不知街對面那家看起來規模蠻大的商場裏，有沒有什麽能夠送給封墨當禮物的商品？

十五分鐘後，在大致逛了一圈商場之後，程星碎無奈問系統：

【封墨要送我什麽東西？】

就借鑒一下嘛。至少搞清楚封墨要送的東西，那就參考買件類似的，或者相應的，比自己想輕松很多啊。

“444”：【不太清楚，抱歉啊宿主。】

唉，這都不知道，要這雞肋一般的系統何用？

【封墨喜歡什麽？】

程星碎決定換個角度尋找答案。

也是，從目标喜歡的東西着手，總是能找到可以送的禮物的。

【抱歉宿主，這個問題的答案本系統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世界意志的幹涉，封墨的設定數據出現了偏差，本系統無法精準獲得。】

程星碎：【……】

——世界意志真是搞笑，之前系統不是說世界意志不打算管自己了嗎？怎麽現在還出這種損招？甚至連信息不給自己透露點了？

不對！是不是系統之前搞錯了，根本世界意志就不是不想管自己，而是不能直接管自己，奈何不了自己，所以才只能搞這種小把戲來阻礙自己的腳步？

頭疼，好難猜。

不過現在別想這個了，而是該搞清楚待會兒送什麽禮物給封墨比較好吧？

那送什麽呢？

結果，直到程星碎見到封墨，他的腦子依然沒有想出來該送什麽東西當紀念禮物。

“抱歉，今天午餐我不能陪你吃了。不過晚上我把時間空出來了，蛋糕我也讓管家去準備了，我們晚上回去再吃，好嗎？”

見到了程星碎，帶着滿滿的歉意，封墨這樣對程星碎說。

“好啊，沒問題的。你先忙，不用管我的。”

程星碎急忙點頭說道。

“也不是特別忙，就是臨時有點事需要開個短會。”

封墨解釋着，一邊說着，一邊将手裏剛才起就拿着的小盒子遞給程星碎，說：

“三周年快樂。”

程星碎下意識接住。

“……嗯，謝謝。”

程星碎心裏默默打鼓，心裏琢磨着什麽時候跟封墨說自己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但也知道至少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畢竟，掃興這種事，向來都是越晚越好。

“不想看看是什麽嗎？”封墨微笑着問。

——你想讓我看我就看喽，反正多拖延點坦白的時間總歸是好的。

想着，程星碎将手中那大概能放一個智能手機的小盒子拆開，然後他就看見盒子裏安靜躺着一張支票。

上面數額——5000萬。

“如果你不太喜歡支票，我也可以把它換成現金給你。”

封墨笑眯眯的看着程星碎那雙因為見到禮物而被震驚到，不由微微睜大的眼睛，問：

“所以，你喜歡嗎？”

程星碎說不出話來。

沒辦法，面對這種直接拿巨額支票當周年紀念禮物的情況，他雖有耳聞，但自己還是第一次作為當事人經歷。以至于他不能在第一時間給出恰當的反應，其實是很正常的事。

“還是喜歡到說不出話來了？”

封墨依然笑眯眯的，再問。

這次，程星碎終于回過神來。

他也終于将目光從巨額支票上移開，看向封墨。

“其實對我來說金錢的承載形式并不重要，只要是給我的合理合法的錢，那我都會喜歡。可是，你怎麽知道我會喜歡？”

——換句話說，為什麽想到要送他錢？

【不會在從前的時候，封墨和程星碎之間就是靠送錢當做給彼此的禮物吧？】程星碎在意識裏問系統。

“444”聲音裏都是驚嘆：

【從訂婚到原著程星碎離開，在那過去兩年多時間裏，他們根本就沒有互贈過任何禮物。所以今天也是本系統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宿主，您真的太厲害了。竟然能夠得到封墨的禮物！】

程星碎：【……】

這破系統自從不斷升級之後，越來越趨近于智能化，甚至現在說話時，都偶有人類那種抑揚頓挫的味兒了。

聽得人腦仁疼。

對于程星碎的問題，封墨笑容不減，說：

“你最近抵押了一處房産，我猜你大概是需要一些錢。不是說送禮物的原則就是要送給對方最想要的東西嗎？所以我就送了你這張支票。當然，如果錢數不夠，我可以再送一張。

“另外，我也聯系了銀行，你抵押的那套房産我拿回來了，律師正在辦理相關手續，大概兩天之後，你就能重新獲得該房産的自由處置權。”

雖然知道自己抵押房産的事肯定瞞不了多久，但是沒想到這麽快封墨就知道了，不僅知道，封墨對自己抵押房産這事的态度竟然是這樣的。

當然，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不過幾個瞬間，程星碎就從被封墨點破自己急需用錢的事實而震驚到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再一想到封墨剛才的“提議”，連忙搖頭：

“這張就夠了，完全夠！不用再送了！”

就送這一張巨額支票，就已足夠讓人懷疑他和封墨的關系不正常、不平等了，要是再被送一張依然巨額的支票，那他可能自己都想懷疑該關系是不是被包養者和包養者的關系了。

“我說認真的。”封墨認真的說。

“我也很認真的！不用送！”程星碎一字一句強調。

點了點頭，然後封墨問：

“好吧。那——我的回禮呢？”

程星碎：“……”

——抱歉，猝不及防問到自己答不上的問題。所以自己為什麽剛才不直接在街上花店買束鮮花當做禮物呢？為什麽還要糾結送鮮花會不會太不正式不尊重封墨結果什麽禮物都沒有帶上來呢？

“所以……沒有回禮嗎？”

封墨臉上的笑容褪去了些，聲音也輕了一些。

程星碎不敢看封墨那雙眼睛，手中的支票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

“……對不起。”

“那——我可以自己要一個回禮嗎？”

“诶？”

聽見封墨說這句話，程星碎下意識擡頭，看着封墨，沒有太明白封墨意思的樣子。

“我說，我可以自己要一個回禮嗎？”封墨慢悠悠的問。

——自己要一個回禮？什麽意思？封墨現在不是在跟自己索要回禮嗎？

程星碎不是很明白，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雖然封墨說的很奇怪，但說來說去封墨也只是想要一個禮物而已，對吧？

“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咦？什麽不客氣？

還沒等程星碎想明白，只見封墨已經伸出手，一把扣住程星碎的後腦勺，然後，用力吻上了程星碎溫熱的嘴唇。

這一次的吻完全不同于之前那兩三次并未太過深入的吻，而是——近乎于啃咬一般，兇狠的親吻。

封墨的動作沒有絲毫溫柔，就像是生來嗜血的野獸，終于吃到了肖想已久的美味大餐，在長久苦苦忍耐的欲念終于能釋放的興奮之下，使其根本沒辦法控制住行為和力道，以至于讓那一個只是持續了五分多鐘的吻，卻伴随着很快就出現的嘴唇和舌尖都被咬破、呼吸幾乎被徹底奪走，到最後被吻的人完全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的窘迫狀況。

一吻終畢，封墨抱着已然站立不穩的程星碎，臉上是餍足的神色。

“這份‘回禮’我很滿意。”

封墨微笑着，真誠的說。

至于程星碎——此刻氣息不穩的他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