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天，程星碎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醒過來。
耗費精神力過多的結果就是需要睡很久，然後，不怕死的家夥在再一次通過睡覺來“養精蓄銳”後，又在當天下午繼續之前那種自己來哼歌，而讓系統來扒歌詞和曲譜的“活動”。
當然，這一次程星碎心裏有數多了。當他覺得精神不行了，就會停下來休息一下，喝點水，吃點東西，在房間裏運動一下什麽的，總之，絕對不再讓自己再現昨日的邋遢樣子。
而到了傍晚，估摸着封墨還有小半個小時就快要回家了，程星碎就馬上停下來，還吃了好幾顆巧克力給自己補充能量，滿懷期待等着封墨回家。
然後——
管家在十分鐘後過來對在那明顯跟客廳等封墨回家的程星碎報告：
“先生臨時有事出國了，需要去六天左右，他說請程先生不用等他吃飯了。”
程星碎：“……哦。”
——有點小失望。
不過封墨也不是故意放自己鴿子的……不對！封墨也沒有跟自己約定今晚一起吃飯，只是他自己想要等着封墨回來吃飯而已，所以根本就不能說是封墨放他鴿子。
只能說，封墨确實工作太忙了。
自己努力安慰自己，但還是難免帶着無法言喻的失望心情的程星碎走到餐桌邊坐下，正準備吃飯，忽然，“444”在意識裏出聲。
【宿主，本系統剛剛得到一個消息，現在向您通報一聲。】
頓了頓，“444”才繼續說道：
【程寵現在和封墨在一起。他們是一起出國去的。】
聽到這裏，程星碎腦門上不由打出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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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解釋：
【在您昨天離開飛揚集團之後，程寵用一下午加半晚上的時間，完成了公司臨時交付給他的一個新設計任務，所設計出來的作品成功入圍北美漂亮國政府正舉辦的一個全球範圍內的地标性建築設計大賽。該比賽的最終優勝者，其獲勝作品最終将會成為漂亮國國家中心最新的地标性建築。】
【能夠有資格參與大賽的都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專業公司或者業內非常厲害的設計團隊，而能入圍，對任何一家公司都是一件必須重視的大事。明天就是該比賽的現場解說部分。按照比賽規則，作為作品作者的程寵需要和所在公司負責人等一起，盡快趕到漂亮國，準備明天的現場解說環節。】
——哦，這麽說來，“公司負責人”也就是指封墨了。
程星碎瞬間了然。
【這是世界意志搗鼓出來的新劇情，本系統之前并不知情，所以未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宿主您，非常抱歉，至于之後具體發展，本系統也不是很清楚——】
【沒關系。】
看着桌上熱騰騰的精致菜肴，程星碎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歡的一道菜，放進嘴裏慢慢咀嚼，很是享受的樣子。
同時，他在意識裏說。
【世界意志想搞就搞吧。】
——反正，也就六天的事情，等六天過後，自己搗亂劇情的工作經費應該差不多到位了，到時候就該輪到自己來搞世界了。
至于封墨是否會在這六天裏，跟程寵發生一些可能不可描述的，但會導致自己和封墨之間關系嚴重破裂的事情，都随便啦。畢竟，如果封墨真這麽容易就被程寵吸引，并愛上了程寵的話，那這個紙片人也沒什麽可愛的。大不了最後，當能毀滅書中世界的時候，自己就再痛快點，讓那些能被劇情随随便便推着走的二次元角色都被一起毀掉好了。
嗯——
不對，這樣想好像有點過分了，難道別人不喜歡自己，就是罪過嗎？
算了算了，不要這樣想。而且，應該要相信封墨啊。怎麽看封墨也不像是會始亂終棄的人嘛。
不過——說到始亂終棄，好像到現在為止，封墨都沒有跟自己說過“喜歡”這兩個字吧？
當然自己好像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只是老在心裏自己想着喜歡這件事。
所以——
要不要合适的時候跟封墨表達一下？
【宿主，還有件事要跟您說明一下。】
“444”說，打斷了程星碎的胡思亂想。
【嗯？】
【因為一些世界意志也不清楚的原因，造成本系統和您之間的綁定關系難以解除，世界意志本來是想從您身邊把本系統帶走，好讓您徹底失去本系統的助力，但是在嘗試了所有辦法之後，都無法實現目的，所以，從現在起，在個這世界上，本系統将要始終陪伴在您身邊了。】
程星碎明白了。這個意思是說系統差點被世界意志“調職”離開，但卻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現在被強行永久綁定在自己身上，且讓世界意志都沒辦法解除綁定？
【宿主，世界意志已經确定放棄本系統了，本系統對于整個世界的信息獲取能力将不複從前的全面和徹底，希望您不要抱太多希望在本系統身上。另外，本系統以後只有您了，請您一定對本系統仁慈一點。】
“444”模拟出凄婉的語氣，對程星碎很是忐忑的說。
程星碎：【……呵呵。】
——系統說什麽自己就要信什麽的話，那自己的腦子也就不用再留。
默默吐槽着，程星碎決定還是繼續保持對系統的觀察和考驗，反正，系統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完全暴露出其真實目的，但大概樣子已經出來了不少，至于為什麽不能和自己解除綁定的可能原因，程星碎心裏也有一些猜測。
所以，且等着吧，相信很快系統就該徹底跟他“交底”了。
——就這樣，程星碎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半個小時後吃完了他一個人的晚餐。洗過澡，看了會兒弱智愛情電視劇，程星碎就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放心，他沒有在想怎麽搞翻世界意志的事，現在是他休息時間，所以他正在想和休息有關的事。比如——
怎麽跟封墨告白？
是買束鮮花，在鮮花裏面附上卡片，最好是三朵紅色玫瑰那款，就代表“我愛你”，然後送給封墨？
不行，這個太直接了，而且還不到說愛的地步，畢竟只是互有好感，封墨也剛好長在自己所有喜歡的點上，但距離“愛”還是有點遠的。不行不行，得換一個。
那——
給封墨寫一封郵件，用樸實無華的語句表達對封墨的喜歡之情？
嗯，好像有點說不出口。
或者——
搭乘私人飛機，現在就去找封墨，當面跟封墨說自己的喜歡？
嗯——
嗯……
嗯——
悶了幾秒，然後程星碎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因為臉有點燒。
好吧，承認吧，封墨才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就有一點想念封墨了。
信息提示音在這時響起來。
程星碎解鎖看手機。手機上有一條新消息。
來自封墨。
“我到了。剛下飛機，這裏正是初夏，接下來一個多月都很适合旅行，你要是最近有時間的話，要不要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跟我一起過來看看這邊的風景？”
看完這個，剛才還滿腦子都是“該怎麽和封墨告白才能讓封墨覺得不突兀”，以及，“如果封墨真的被世界意志成功推向了程寵，那自己怎麽做，才能保證在不違法的情況下，能讓背叛自己的家夥受到應有懲罰”之類奇怪想法的程星碎，瞬時間腦子裏炸出了煙花。
一朵一朵的，燦爛又炫目，那畫面好看的叫程星碎難以相信。
第二條消息跟着來到。
“是不是又在打游戲？怎麽沒有回我？還是已經睡了？不對，你不會在這個時間睡覺的，所以真的還在打游戲？真在打游戲的話，希望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那些事。”
看到最後，程星碎忍不住無聲笑起來。
帶着笑意，他趕緊編輯短信，正要點擊“發送”回給封墨時，又一聲手機短信鈴聲響起。
那是封墨第三條短信發送過來的聲音。
封墨在短信裏說：
“本來還想跟你多說幾句的，可惜我得工作了。所以你聽好，如果你現在真的是在睡覺，那我祝願你做個好夢；如果你是在打游戲的話，那就記得适可而止，喝水、運動、好好吃飯。還有，要聽話，耐心等我回家。”
默默看着短信最後的那幾個字，想了想，程星碎将本來編輯好的“我當然願意和你一起去看那些美麗風景”的句子删掉，改成了四個字——
“好，我等你。”
——等你回來，就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這件事，好不好？
……
……
之後的兩天裏，為了自己的愛情大計能夠實現，而越發堅定信心想要搞死世界意志的程星碎，就都在書房裏跟系統一起合作扒歌。
終于，在第三天的早晨，程星碎總算将記憶裏的四百多首歌曲都扒光了，并轉化成了這個世界通行的曲譜和歌詞記載方式，最後的成品就是每首歌都獲得了代表自己獨一無二的電子信息文檔，然後就是在全球相關網站上完成版權的權屬注冊和申報。
——當然，這件事主要是通過系統弄出的一個虛拟身份作為版權人，并利用系統的駭.客功能，來“幫助”那些工作常常缺乏效率的相關管理部門工作人員，加快審核速度，使其能都在一天之內完成所有歌曲的數字版權申報注冊的手續來實現的。
于是到第四天的清晨，程星碎的虛拟身份“Michael·CHG”就成為了四百多首原創音樂作品的唯一作者和所有完整權利的所有者。
對此程星碎表示了非常滿意。
畢竟是自己連續加了幾天班搞出來的，結果看起來還算不錯，自然很有成就感。只是唯一有點不夠好的就在于太費神，雖然忙碌的這幾天裏程星碎都有注意休息，但是扒歌活動結束之後，程星碎的身體還是有點後遺症，其最主要的表現就在于程星碎瘦了一圈，心髒也有點不自在。
隐約作痛。
不過也沒關系，系統說只是小問題，多休息下就行了，還不至于會就此死掉。
既然系統都說沒事，還算相信系統的程星碎便很快将其抛諸腦後，并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再次利用系統，合成最契合那些歌曲的嗓音，再重新将那些歌曲利用智能算法憑空“演繹”出來，形成仿佛人聲在伴奏下唱出來的成品音樂的新環節上。
再然後，就是将這些成熟的作品通過分步驟、分批次的形式，在各大平臺上進行投放，以期能盡快換成利潤。
投放結果盡如人意。
系統的大數據分析結果真的很準，第一批次選的十首歌都精準踩中書中世界原著人民的欣賞點，不過短短24個小時，就迅速在這個世界掀起了一陣狂熱的追捧風潮，也同時成為各大新媒體平臺上最熱門的話題。
而在那些話題下面的評論區，可以看見網友們最大的讨論熱點，就在于那些橫空出世，卻是在悅耳、讓人流連忘返的新音樂，其作詞、作曲、編曲、制作等等所有工作的完成者竟然都是同一人，而演唱者卻籍籍無名，除了性別和大概年齡能夠辨認外，其他信息都無從得知。
如此神秘，不由讓人對那些歌曲生出超乎想象的好奇，而那些好奇又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社交媒體上讨論那些歌，和歌後面的那些天才一般的匿名創作者和演唱者，更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聽和傳唱那些首首都堪稱經典的歌。
就這樣，那些歌曲掀起來的流行風潮和關注熱點越發盛大，以至于當程寵和封墨帶着團隊從漂亮國拿到了比賽最後優勝，乘坐飛機回國的路上，竟也能在VIP艙裏意外聽到某位旅客在輕聲哼唱着其中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