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勳章
蘭芝雖然不情願, 但她又不能違抗白月的命令,只得按照娘娘的吩咐在月上梢頭時掩人耳目去了鎖魂天牢。
她身上穿着淩霄殿侍女的衣裳,用鬥篷的帽檐遮着臉——這也是娘娘的吩咐。
白月讓她扮作淩霄殿侍女去放走玉香, 這樣一來玉香便會不疑有他,認為是軒轅霆先前布置好暗線來助她逃離。
沿着縱深的天牢地道往裏走, 蘭芝只用了一顆鲛珠照明,周圍幽冷肅穆的氣氛讓人渾身汗毛豎起, 下意識神魂緊繃。
蘭芝低着頭,加快了步伐, 時間緊迫,外面的守将被引開, 很快便會回來, 她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完成任務。
鎖魂天牢裏就只關着玉香一個罪者,倒也不難找, 蘭芝很快在最裏面找到了蹲縮在角落的玉香。
“香兒姑娘。”為了防止玉香認出她來, 蘭芝用了變聲術, 她站在牢外朝玉香輕聲喊道。
玉香聽得動靜, 如驚弓之鳥般擡頭, 她以為又是白月,連來人的影子都沒看清就開始憎罵起來:“白月!你這個賤人,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答應只要我賭贏了你就擡我做側妃的嗎!你騙我說出罪證陷害天君, 你不得好死!”
蘭芝聽到她那些污言穢語的罵聲,眉心直皺, 若不是娘娘一再強調不能露出破綻, 她非把這小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得冒青煙不可。蘭芝忍了又忍, 大局要緊, 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香兒姑娘別激動,奴婢是天君派來救你的。”蘭芝小聲道,“外面的守将被奴婢引走了,我們只有半刻鐘的時間,正事要緊,有什麽事等先出去再說吧。”
“是天君派你來的?”玉香立刻沖過來,雙手趴着符牆,半信半疑地問。
蘭芝拿出淩霄殿令牌,在玉香面前一晃而過然後收進袖籠,快速地緊急道:“天君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知若是神廟審判後顧不上香兒姑娘,一早便吩咐了奴婢尋機将您救走,安頓到凡間。待天君神脈修複便會去找你。”
“師父……”玉香終于肯相信了,因為當時軒轅霆也是這樣和她說的,在她被下入鎖魂天牢那日,他說不必擔心,他會來救她。
玉香淚流滿面,捂着臉低泣起來,“都怪我,上了那白月賤人的當,将懷了身孕的事說了出來,連累師父替我受下了九天雷刑,我真的無顏再見他了……”
蘭芝內心冷嗤,就你這副醜得奇形怪狀的臉,誰願意再見你,早點去死吧。
但她面上卻是恭恭敬敬地催促道,“香兒姑娘,快別浪費時間了,跟奴婢走吧,若是待會兒天牢守将回來了,您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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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玉香擡手抹去眼淚,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
她随着蘭芝假扮的淩霄殿侍女逃出了天牢,兩人勾着腰往縱深隧道另一方向漸行漸遠。
一直逃到南天門,蘭芝才停下來,左右看了看,娘娘早已遣封澤将這裏打點好,現在一路暢行,只需要再交代玉香幾句話就行了。
“香兒姑娘,奴婢就只能送您到這裏了。天君說,下了凡後你便回你們的老地方藏起來,好好養胎将孩子生下來,等天君回來第一時間便會去接您。到時候他會休掉天後娘娘,光明正大給您們母子倆一個名分,所以還請您務必保重好自己和腹中胎兒的安全。”
玉香重重點頭,“嗯,謝謝你!你叫什麽名字,等天君回來後我一定會向他禀明你的功勞,好好恩賞你。”
蘭芝掩在鬥篷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香兒姑娘不必記挂,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效忠天君,自然也會效忠您。您快走吧,再晚守兵回來發現就走不了啦!”
“好,你自己也多保重,千萬不要被白月那個賤人給抓住了。”玉香叮囑完一句,拿着蘭芝給的通行符令,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南天門。
看着玉香終于逃出生天,蘭芝又生氣又不屑,拉下帽檐冷笑了兩聲,“呸!就憑你這蠢貨,也配跟我們娘娘鬥!”
回到月宮,蘭芝向白月禀報,一切安排妥當,玉香沒有任何懷疑,懷着對軒轅霆的感動不舍逃去了凡間。
“嗯。”白月笑笑點頭,“這事你辦得不錯。”
蘭芝得到娘娘的誇獎,非常開心,笑得眉眼彎彎。
可是她想到一事,擔憂道,“娘娘,我們放走了玉香,處誅魂刑時必然會被司法仙君知道,到時候該怎麽辦?”
白月早有對策,她篤定一笑,“放心,本宮自有辦法讓謝執閉嘴。”
“嗯。”蘭芝崇拜地看着白月,娘娘總是什麽辦法都有!什麽都難不倒她!
而後的三日白月就在月宮修養,對天宮的沸沸揚揚一概不予理會。
到了第三日,在各種靈丹妙藥的加持下,白月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但她仍舊沒有卸下‘虛弱的病傷妝’,因為她還一場戲沒有演完。
這日,她早早便命人去司法神殿将謝執請了過來。
沒過多久,謝執就來到了月宮。
他仍舊是一襲儒雅月衣沉穩不亂,讓白月看着賞心悅目。
“天後娘娘。”謝執揖手行禮。
白月坐在月殿珠簾屏風後的鳳座上,清淩的聲音平靜問,“謝執,你怕嗎。”
謝執一頓,“臣不知娘娘所問何事。”
“本宮将玉香放走了。”
謝執沉默良久,回道:“臣知道。”
白月挑眉:“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謝執:“是。”
三日前夜,從蘭芝喬裝潛入鎖魂天牢開始謝執就已經知道了,甚至……在更早之前,白月親自進入鎖魂天牢,謝執也是知道的。
他是司法仙君,鎖魂天牢是他的管轄範圍,風吹草動怎麽可能避得過他的耳目。
白月笑了起來,是真心地笑,她起身,掀開珠簾走下鳳座。
在與謝執一步之遙距離停下,與他四目平視。
這次謝執沒有避開視線,他擡起眼眸,緩緩看着白月。
她在笑,笑得明豔逼人,傷勢未愈的她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但那嫣潤唇瓣卻紅得發光,烏發襯得修長玉頸白皙刺目,黑曜美眸閃着神韻靈光,紅唇微勾,像只狡黠的狐貍。
調皮又頑劣。
謝執又看到了她這樣的笑,不自覺抿了抿唇角,沉靜的眸子也裏透出一抹不易覺察地笑意。
白月眉眼一彎,“就說玉香偷了軒轅霆的令牌逃走了,你說好不好呀?”
謝執被那笑容晃了眼,倏然垂下眼簾,“玉香逃走,娘娘只會養虎為患。”
白月慢吞吞圍着謝執轉了一圈,一邊打量一邊笑吟吟盯着他看,看得謝執渾身不自在起來。
等到他耳根再次隐隐發紅,白月才再次在他面前頓足,歪頭看着謝執,促狹一笑:“只要司法仙君支持本宮,養虎為患我也不怕呀。”
謝執不知想到什麽,無奈嘆了口氣,“娘娘做事一向自有定見,臣就是想勸恐也勸不住。”
“那你不怕嗎?”
“怕什麽?”
“玉香逃跑,不能量刑執法,天臣們會诟病于你,損你法神權威,你怕嗎?”
謝執儒雅的眸子看着白月,“法條雖是同來規束神祇的,但卻不是要神祇活在法條的框縛下食古不化。這個道理,還是娘娘教會臣的。”
白月撫掌激贊:“謝司法,真是孺子可教!”
謝執低頭:“娘娘,臣告退了。”
轉身走了幾步,聽見白月在後面出聲叫住他,“謝執。”
謝執回頭。
“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啊。”白月朝他揚了揚下巴,“別老板着個臉了。”
謝執有些局促地抿唇,白月還以為他又要落荒而逃,沒想到他遲疑半會兒,竟然回了句,“多謝娘娘提醒,往後謝執會多笑的。”
喲,沒想到這人終于有一天也敢正面應對她的調戲了,難得啊。
……
妖界大戰剛剛平叛,又緊接着是天君的禁忌不倫曝光,觸犯天條施罰雷刑,這一波接一波的巨浪拍得整個天庭的神官們至今回不過神來。
但經過三日的消化後,整個天庭又從一種空前的熱議沸騰裏突然陷入群臣無首的茫然。
天君被罰下凡入世輪回了,天後娘娘重傷未愈還在月宮養傷,現在的天宮,竟是沒有一個主心骨。
雖然每一個神銜都各司其職互不相幹,但沒有了凝聚人心的主心骨,一時間,大家都有點慌。
“還是等天後娘娘傷養好後出面坐鎮大局吧!”
“是啊是啊,除了天後娘娘,現在這局面也沒人能震得住啊!”
“只盼天後娘娘傷勢早些康複,天庭不能沒有她啊!”
就在這個時候,月宮總掌司海馱帶着天後鳳令浩浩蕩蕩出現了。
“末官乃月宮總掌司海馱,奉娘娘鳳令,前來為各位神官送上大戰勳章。此勳章是娘娘特別制作,僅代表娘娘對妖界九嬰叛亂一戰中做出卓越功勳臣君的表彰,萬望各位神官大人不要嫌棄。”
“哪裏哪裏,娘娘的表彰,臣等豈敢嫌棄,惶恐還來不及呢!”
“是啊是啊,海總掌,娘娘都給哪幾位仙君做了表彰啊?”
衆臣好奇地圍過來。
海馱便命左右展開幾個精致的紅綢錦盒,錦盒中陳列着一排排特制的金色勳章,閃閃耀眼。
展開手中的鳳令書,海馱開始宣讀:“妖獸九嬰為禍叛亂,滋擾三界蒼生。天族特派神兵天将降伏妖亂,在此次大戰,多名神官仙君功勳顯著,本宮特制此月宮勳章予以功臣表彰。祝禱三界升平,海清河晏。”
“娘娘威武,鳳體康安。”
下面,海馱便開始一個接着一個頒布功臣勳章獲得者——
“司戰仙君齊麟,因戰受傷顧全大局,特此頒發一枚‘星勳’。”
齊麟見到自己的名字被第一個念到,傲然出列,接過‘星勳’,朝海馱點了點頭,“代本君轉謝娘娘,也願娘娘鳳體早日康複。”
海馱客套地笑着:“司戰仙君的話末官會如實轉告娘娘的。”
齊麟拿着勳章轉身,漫不經心瞥了一眼其餘臣君,将星勳在手裏抛了抛。
緊接着,海馱又宣布第二個得到功臣勳章者——
“勇戰郎君郭陽,此次大戰将功補過,圍剿妖山黑鐵城有功,特此頒發‘星勳’一枚。
郭陽聽到自己竟然還能得到一枚功臣勳章,十分驚喜,恭恭敬敬上前虔誠地接過星勳,俯首道:“多謝娘娘嘉獎,末将幸不辱命。”
齊麟見郭陽竟然也得到一枚勳章,心下有些不悅,雖然知道他此次确實在戰場上賣了力,倘若不是自己負傷在前,哪兒有他出風頭的機會,不由重重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頒完郭陽,海馱又念道:“骁戰郎君封澤,在此次大戰中力斬九嬰一頭,帶兵沖鋒骁勇無敵,特此頒發‘月勳’一枚。”
侍者從紅綢錦盒中取出一枚有別于發給齊麟郭陽二人的星勳的彎月形勳章。
便有神官立刻問道:“海總掌,這彎月勳章和星象勳章,有何不同之處嗎?”
海馱官方微笑:“娘娘說了,戰功越高,得到的勳章等級就越高。一顆‘星勳’代表一件小功,一顆‘月勳’代表一件大功,若非要換算,那麽五顆‘星勳’等于一顆‘月勳’。”
“哦……原來如此。”
方才見到司戰仙君第一個出列領取勳章,還以為娘娘給他的功勞最大呢。
沒想到竟是最低等的。
有幾名神官暗暗竊笑,也不知道剛才是誰那般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被打臉了吧。
齊麟頓時臉色不好看起來。
海馱視若無睹,等封澤上前領取勳章後又繼續唱念:“司法仙君謝執,坐守後方沉穩調配,為大戰穩定軍心做出卓越貢獻,特此頒發‘月勳’一枚。”
謝執此時并不在現場,他的勳章由司法神殿的其他神官代為領取了。
“風師雨師,在九嬰大戰中獻策應敵,做出顯著貢獻,特別頒發‘月勳’各一枚。”
海馱念完,左右一尋,風師雨師二人神出鬼沒,也不在現場,便将勳章交由侍者待會兒直接送去風雨殿。
然後,海馱接着道:“神匠仙君韓芃君,在此次大戰中創立聯動結界,守護靈虛境,研發九連神弩降擊九嬰,功勳卓著,特此頒發‘月勳’兩枚。”
“嚯——韓芃君竟然一個人就得到兩枚‘月勳’!”
“也是應得的,誰叫聯動結界和九連神弩都是她做的呢。”
韓芃君目不斜視出列,榮辱不驚地接過兩枚‘月勳’,對海馱淡淡颔首:“多謝娘娘,還望娘娘鳳體早日康安。”
海馱朝韓芃君和善地笑了笑,“娘娘說了,等身子養好了,便邀神匠仙君來月宮品釀飲茶。”
韓芃君冰山之嶺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好,那我就等着娘娘的邀請了。
頒布完了個人功勳,群臣都用羨慕的眼神盯着他們那幾個得到勳章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那金光閃閃的勳章戴在胸前,突然有種很想擁有的感覺!!
“娘娘還說了,此次斬頭行動中,但凡參與摘星臺九連巨弩的神官們,皆頒發‘星勳’一枚,特此嘉獎衆位臣君的團結一心。此外,月宮掌司蘭芝,總掌司海馱,也在戰事期間傳遞戰報收集敵情立下功勞,各賜‘星勳’一枚。”
“啊哈哈哈太好了!原來我們也有勳章!”
群臣爆發出一陣陣驚喜的聲音,連忙上前領取屬于自己的那份榮譽勳章。
“原來娘娘還是記得我們也有貢獻的!”
“娘娘算無遺策,這次妖界平亂功勞最高的該是娘娘才對啊!”
“娘娘榮耀至高無上,吾等只有更加遵從方能顯示敬佩之心。”
海馱看完鳳令書,也不禁心頭一暖。娘娘到底還是護短,這場大戰他老馱其實也沒立什麽功勞,娘娘還是一視同仁地給他了一顆‘星勳’,可見是自己人護短了。
齊麟見淩霄殿的所有神官竟都得到了一枚‘星勳’,不僅如此,就連月宮裏的兩個掌司都有一枚,瞬間覺得自己手裏這枚不香了!
憑什麽他堂堂司戰仙君才得到一枚‘星勳’?!
連郭陽那樣的副将都可以得一枚‘月勳’,更不要提韓芃君一個女人,竟然破例給她發兩枚大功‘月勳’,自己的功勞難道比在座任何臣君低嗎?
玉香和天君的醜事難道不是他率先戳破的嗎?
天後娘娘為什麽要對他的功勞視而不見,只給他發一枚‘星勳’?
齊麟又氣又不忿,臉色扭曲,渾身都散發着本君對此很不爽的氣息。
但可惜,此時群臣都沉侵在獲得勳章的喜悅中,壓根沒有人理會他。
也有部分神官跑過去向封澤和韓芃君道喜,這次兩人大顯身手,往後絕對會得到器重,還不得趕緊趁此時跟他們二人打好關系。
一時間,只有往常身邊呼前擁後的齊麟落了單,冷冷清清無人奉迎。
韓芃君本就性格孤僻不愛與人打交道,不太适應這樣的衆人恭維,客氣兩句便離去了 現場就剩下一個封澤硬着頭皮跟神官們周旋。雖然他也不算老練圓滑,但好在沉得住氣。
來之前娘娘就告訴過他,以後他就是月宮的門面大将,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月宮,與百官打交道這事他早晚要适應。只有和淩霄殿那群老油條們打成一片,以後娘娘才更好操作。
娘娘的原話就是這麽說的,雖然封澤不知道娘娘還要操作什麽。
但遵從娘娘的話是他的天職,所以盡管他不是很想跟這群老臣在這兒周旋打屁,但還是留下來了。
齊麟見封澤被一群見風使舵的臣君圍在中間奉迎,忍不住譏道:“骁戰郎君從前還在本君手下的一名副将,自從跟了天後娘娘後便大顯身手啊。看來以前是本君有眼不識珠,埋沒了你。失敬失敬啊。”
郭陽原本也是齊麟手下的副将,這次若不是齊麟率先被九嬰偷襲受了傷,壓根沒用他們這些将領帶兵的機會。
齊麟雖然高位司戰仙君,但他剛愎自用慣愛打壓手下比他能力強的将領,當初封澤就是因為在士兵中的聲譽顯現讓齊麟感到地位被冒犯,才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将封澤發配去了神兵殿看守殿門。
也幸虧天後娘娘慧眼識人,将封澤提攜起來,才有了今日的這顆冉冉升起的新升将星。
聽到齊麟這麽說,郭陽也不爽了。他本就對封澤被打壓的遭遇感同身受,此次又與封澤并肩作戰,還得到了天後娘娘的重用,心裏下意識就将自己劃分到了天後娘娘的勢力陣營。
他站出來,回怼齊麟,“司戰仙君此言确實有道理矣。骁戰郎君能征擅戰,怎麽從前在司戰仙君手下就只能當個守門将,而到了天後娘娘戌下就能身先士卒率軍平亂。”郭陽朝北面月宮的方向揖了揖手,揚眉吐氣道:“依末将看,這不僅是天後娘娘慧眼識人,知人善用。司戰仙君您自個兒恐怕也得反省反省。”
“你!”齊麟眯起了雙眼,語氣中已經帶起警告,“郭陽,你怕莫要忘了你如今還在誰的麾下效力。”
郭陽也不虛,反正他現在就死皮賴臉認定了自己是跟封澤他們一派的。
天君被罰下輪回劫了,如今的天庭可是天後娘娘的天下,齊麟沒有了天君的撐腰,任他再怎麽叫板,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郭陽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星勳’勳章,朝齊麟挑釁,“難不成司戰仙君也要把末将罰去神兵殿守門不成?”
齊麟被氣得頭頂冒煙,正待發作,封澤淡淡出聲,“司戰仙君這次身受重傷也是功勞卓著,更何況是他在最後關頭找回了天君為大家助陣。娘娘既然這般評定,心中自有定數,大家就不要議論了,各自散去吧。”
是啊,若不是齊麟最後關頭找回天君破壞了大家的九弩斬頭行動,娘娘也不會因那一箭射偏而受傷。
衆人心知肚明,神情各異地看了齊麟一眼,紛紛閉嘴結伴而去。
封澤和郭陽兩人也走了,只留下齊麟一人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